徐子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說完,便伸手去抱了陳春花懷裡的谷子,逗了逗她,道。「個把月沒見著,谷子也瞧著長了些!」
「小娃兒不都是這般,長的快呢!」
錢苗瞧著徐子與陳春花這般親暱,心裡那滋味甭提多難受,臉上牽著笑意道。「大人,可是要開飯了?」
徐子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道。「開飯罷,讓廚房多備些菜,記著我上回與你說道的菜色,都是夫人愛吃的,都緊著上桌!」
錢苗聽了這話,乖巧的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陳春花倒是也沒緊著這會子問道徐子,等飯菜上桌,吃了響午飯後,安頓了一家子的住處,這徐子個把月沒見著陳春花,自是想念的緊,回了房後,就摟著陳春花不撒手!
「怎的這般摟著我做甚,不是府裡也有如花似玉的姑娘!」陳春花語氣帶著酸味說道!
徐子一聽,倒是笑了,道。「莫不是媳婦吃味了?」
「我倒是吃味又怎的,那姑娘,不就是先前,你救人沒救著還將自個給傷了!」
徐子點了點頭,道。「我知曉她就是那姑娘,先前為了好人碑一事不是去了渡江城,後邊周大人說道起這姑娘,便是一道上了京城,這瞧著也沒去處,說是要還了那恩情,我才將她留了下來!」
徐子倒是想著將人給打發走,公事在身,也沒顧得上。沒想著自個媳婦來了,還真給碰上了!
「她還恩情?不說,你沒救著她,就是救著了,也用不著這般還恩情,難不成還要來個以身相許?」陳春花是不知曉錢苗有著啥心思,但明眼人都瞧得出,若不是她這回來了。那錢苗是將自個當成了主子!
徐子摟住陳春花,往她小嘴上親了一口,道。「瞧你說道的,明日我便將她給打發出去,哪能讓自個媳婦這般添堵,這恩情也算是還上了,礙不著!」
「這可是你說道的。別回頭說是我逼著你讓人給打發了,傳出去可多不好聽!」瞧著陳春花臉上帶著笑意,徐子點了點頭,道。「自是我打發走的,豈能是媳婦逼的!」
錢苗倒是著急了,先前說道還了這恩情,可是受了苦。這夫人也不領情,倒是後邊自個娘瞧著這徐大人又尋回來了,才緊著上門,然而,徐大人因著渡江水災一事,成了三品大官,隨著日子一長,錢苗也是對徐子生了情!
徐子人是儒雅斯文的,朝堂之上好些想著與徐子聯姻,將自個閨女嫁於他。後邊知曉這徐大人與春農之女,第一貴家成了親,倒是沒人敢生了這心思!
那第一貴家,擱往回也沒有這般名頭的人,春農之女在朝堂之上也是沒人敢說道話兒,若是有能耐的,便是像春農之女那般,賑災救民。種植水稻,起手修樓房,自問沒人有那般能耐!
等入夜後,錢苗備了洗澡水。便去徐子房門口問道。「大人,熱水備好了,可是現下沐浴?」
這徐子和陳春花親熱著呢,聽了外邊這話兒,忍不住皺了皺眉,道。「先擱著罷,沒你的事兒,下去歇著!」
錢苗應了一聲,便離了去,陳春花拉扯好身上的衣裳,瞧著徐子道。「行了,趕緊去洗個澡,我也得去洗洗!」
「豈能我一人去洗,走罷,一道兒!」徐子說完,便拉著陳春花一道去了!
錢苗在暗處瞧著徐子摟著陳春花一道,眼裡閃過濃濃的嫉妒,隨後便從後門離開了徐府!
這徐府後門也是有小廝看門的,瞧著錢苗過來,道。「錢姑娘,這天都黑了,你這是上哪兒去?」
錢苗笑了笑,拿了些銀錢給小廝,道。「我還能上哪兒去,我娘今兒身子不舒坦,這不,瞧著沒了事兒,便回去一宿,好生伺候著!」
「唉,錢姑娘這般有孝心,真是難得,你緊著回去罷,路上黑,你也小心些!」
「不礙事!」錢苗說完便出了後門,一路朝南走,過了兩條街,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錢氏瞧著是自個閨女回來了,道。「你不好生待在徐府,回來作甚?」
「娘,這門口不是說話兒地,先進去罷!」錢氏點了點頭,隨後將門關上,進了屋,瞧著自個閨女道。「你怎的回來了?」
錢苗拿起茶壺給自個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道。「可別提了,娘,上回見著的那春農之女,現兒上了府裡來!」
「你是說,徐大人的夫人來了?」錢氏聽了這話,臉色不大好看,道。「怎的這會子來了,先前怎的不來,莫不是有著事兒?」
「管她是有事兒還是沒事兒,人都來了,娘,你也給想個法子,現下可怎的辦,瞧著那夫人回頭定是要與大人說道,將我打發走,這般一來,可是不白費了心思!」錢苗說著便坐了下來,臉上露出著不甘之色!
錢氏這會子沒說道話兒,她也在想著,半響過後,朝瞧著自個閨女道。「早先曉得,就該早些打算,還真是沒想著,她這會子給來了,你莫著急,明兒回去了,做好你自個的本分,萬般莫讓那夫人給瞧出來心思,好生討她歡心,這般一來,她自是不會打發你走了!」
「娘,這般真是成呢?瞧著那夫人可是個精明的!」
「甭管成不成,先依了娘這般法子,後邊如何,你再與娘說道,回頭娘給你再想別的法子!」錢氏可不想這般好女婿給跑了!
錢苗點了點頭,道。「那成,明兒一早我便回去!」
陳春花這晚上是與徐子歇在一塊兒,徐府宅子也大,陳春花第二日起來也是由了丫鬟帶著轉悠了一圈!
「夫人,您摸樣可真好看,小紅還以著那錢姑娘是主子呢!」小紅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長的普通,但笑起來好看,陳春花聽了這話,道。「哦,你倒是說道說道,這是怎的回事?」
小紅點了點頭,道。「小紅也是半月前才入的府做丫鬟,錢姑娘一手打理著府裡的事兒,當時的,也並不知曉著,見著面兒錯口喊了她夫人!」
「這也不礙事,錢姑娘摸樣長的好,倒是讓人瞧著像了罷!」陳春花聽了這話也不惱,小紅還算是個說道話兒不曉得藏著掖著的姑娘,是不是生了討好她的心思倒無礙!
小紅聽了這話,撇了撇嘴,道。「夫人,錢姑娘固然是摸樣好,但也比不過夫人這摸樣,夫人才是正經主子,豈能讓別人給添堵了去,再者說道,先前不知曉這回事,錢姑娘是瞧著性子好,府裡後邊好幾個摸樣好的丫鬟都讓她給打發了出去!」
「還有這回事?」陳春花聽了這話,可就樂呵了,感情錢苗比她這正主還心急呢!
「可不是呢,先前與小紅私底下交好,叫綠兒的丫鬟,生的乖巧,性子也好,安分的很,倒是不知曉是因著甚,還挨了嘴巴子,連著她那娘,一道給打發了出去,連銀錢也沒給!」
聽了這話,陳春花心裡有了準頭,道。「這事兒,大人可是知曉著?」
「大人每日都繁忙著,哪能管著這事兒,見著錢姑娘顧著大人,一手操持著,誰敢出聲,生怕惹惱了她呢!」小紅也的憋了一口氣,錢苗在徐府也是用了些手段,若不然,要人知曉她眼巴巴的緊著上門來的姑娘,哪能瞧得上她!
陳春花聽著這話兒,拍了拍小紅的手,道。「這事兒我記下了,回頭你也去找大伙說道一聲,將這些事兒一併與我說道,但,你也給記著,得瞞了那錢姑娘,可是知曉?」
「夫人放心罷,小紅可是機靈著呢!」小紅說完,朝陳春花露出一個笑臉,陳春花好笑的搖了搖頭,這丫頭還是年歲笑著,可愛的緊,道。「去罷!」
「唉!」
陳春花自是沒想著,徐子上京城來這個把月,每日忙碌著,沒顧得上宅子裡邊的事兒,倒是讓那錢苗給長了威風!
心想著這事兒,陳春花心裡是不樂意了,隨後便去前廳坐著,這文婆子與大婆子在跟前候著,與宅子裡邊的婆子自是不同,她們一來,地位要高上許多,婆子們見著她們倆還得打聲招呼!
這文婆子擱大戶人家屋裡伺候那般多年,那雙眼是瞧得透徹,好生的敲打了一些不安生的婆子,也得發了話兒!
「東家,這宅子裡的好些婆子都留不得!」
「咋的說道?」陳春花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道。「若是留不得,回頭打發出去便是!」
「那可不是呢,這伺候的婆子,嘴雜的很,擱背地裡議論主子還能留得?」大婆子說著,頓了頓,接著道。「俺剛剛上廚房去,就聽著兩婆子在念叨著東家,若不是覺著東家這剛來,惹不得閒話,俺真是要給她們倆一人一個耳刮子!」
「成了,你也別作氣,徐爺每日忙碌著,自是沒顧得上宅子裡邊的事兒,再說那錢姑娘也真是沒個臉面,上回求了東家還不夠,竟是死皮賴臉的上了這兒,若不是東家這回過來,指不准的要折騰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