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沒想著,那春花就是春農之女,明兒是耳熟的,也怪她沒轉過來,道。「梨花,俺身子不咋的舒坦,得緊著回去了,回頭俺嬸子上你屋裡來,你與她說道一聲!」
珠兒說完,便急著走了出去,梨花連挽留的話兒都未來得及說道,瞧著珠兒竟是這般走了,梨花心裡著急,將院子門鎖了便朝場地裡去!
這還沒走到場地呢,便瞧著陳春花與陳春陽一道來了,見著梨花上場地來,便道。「二嫂,你咋的來了?」
「快別說了,珠兒剛那會子緊著回去了,說是身子不舒坦呢!」
「咋好端端的身子不舒坦了,你也沒留她?」陳春花倒是覺著沒啥,梨花聽了,連忙道。「俺這不是沒來得及留她呢!」
陳春陽站在一旁,本是想著來與那姑娘說道話兒,這不,心裡高高興興的給落了空,陳春花朝他道。「大哥,這回不成,便是下回罷,你回頭也與珠兒的嬸子說道一聲!」
「成,場地裡邊有事兒忙活呢,俺先去忙活!」陳春陽有些悶,便回了場地去!
陳春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珠兒莫不是瞧不上俺們屋裡,若不然是咋好端端的給回去了?」一般人戶,再咋的沒禮數,也不會這般急著走人不是!
「俺瞧著該不是那意思,再說,大哥人勤快肯幹,踏實的很,多少姑娘瞧著呢,她這都瞧不上,上哪兒找好的去。還有你這春農之女在,多少人想巴結還來不及!」梨花這被珠兒弄的心裡也堵得慌,道。「成了成了,人都回去了,俺們還在這扯道啥!」
「二嫂,你也莫給自個添堵,指不准的,珠兒真是身子骨不舒坦。不好意思說道,這才緊著回去了!」陳春花說著,扶上梨花的胳膊,隨後回了梨花院子去,兩人說道了好些話兒,陳春花這才緊著回了自個屋裡!
珠兒急著回去,也是想與自個娘說道。這春農之女便是那漢子的親妹子,若是她知曉上回擱衙門那事兒,她嫁過去了,還有得好日子過?
陳春花回了屋裡,徐子瞧著她回來,問道。「二嫂那般著急的讓你去做甚?」
「沒做甚,是我那娘家大哥說個姑娘。今日便隨著自個嬸子來了,這才緊著讓我過去瞧上一番,倒是個摸樣好的姑娘,這不,我去場地叫大哥,人還沒到呢,那姑娘急著回去了!」
「這般說來,那也是未說成?」徐子說著走了過來,伸手攬住了陳春花的肩膀,陳春花點了點頭。道。「成不成不礙事,往後再托人說道便是,也不缺了那一個不是!」
徐子瞧了瞧陳春花,想起甚,道。「渡江水災,你先前不是讓大伙賑災銀錢了,也放了話兒出去,那好人碑的事兒。也該起手了!」
「先不著急,我昨日便將那些人的名兒給記了下來,還想著,這好人碑。是不是得擱放在渡江城那塊兒去!」
「自是要擱放渡江城那塊兒,這好人碑的費用,也得有渡江城那一帶的百姓自個出了!」
「行,明日等大哥和三哥回來,我便與他們說道一聲,將那名單送去給周大人,順道將這事兒也托給他,有他這朝廷命官忙活著,自是好得多!」
珠兒回去後,便將事兒與自個娘說道了一番,老婆子聽了這話兒,連忙拉扯住珠兒,道。「珠兒,那春農之女可是說道啥了?」
「她能說道啥,怕是也不曉得俺是誰,那事兒縣官爺定是也不會與她說道呢,這不,俺才緊著回來了!」珠兒說完,坐了下來!
老婆子想了想,道。「等你嬸子回來,和她說道一聲,將這事兒給推了!」
珠兒聽了這話,道。「娘,這事兒推了做啥,先莫急著推了,俺們先前不是也沒應不是,有啥好說道的,再說,那漢子的親妹子是春農之女,若不是因著衙門那檔子事兒,嫁過去也不賴!」
老婆子聽了自個閨女這話,道。「你也別惦記這那檔子事兒,都及笄的姑娘了,若是不趁著這年歲嫁出去,往後要想尋著好人家可就難了!」
「娘,俺都不著急,你莫管這事兒,俺回頭跟嬸子說道,與她一塊兒上趙家村忙活去!」
「你去忙活啥,屋裡可的短缺啥了呢,這陣子你哪兒都不能去,俺回頭就托媒婆給你尋婆家去!」
「娘,你這般著急做啥,讓別人曉得了,還以著你閨女沒人要呢,成了成了,這事兒就給這般說定了!」珠兒說完便站起身進了裡屋,這老婆子對自個閨女也是沒轍,她這性子就是隨了她爹!
珠兒的嬸子聽了陳春陽說道,倒是心裡清實的很,連著與陳春陽說道好些話兒,無非是覺著不好意思,珠兒是自個侄女,自是得顧著不是!
而第二日,珠兒卻隨著她嬸子上趙家村來了,說是要擱場地裡忙活,這事兒是珠兒的嬸子與陳春陽說道的,莫說珠兒是給陳春陽說的姑娘,就是不是,這場地裡也缺著人手忙活!
這般一來,陳春陽自是應了下來,回頭將事兒與老大說道一番,給珠兒記了名頭上工!
珠兒長的水靈靈的,瞧著是討喜的很,那張嘴又甜,哄得好些婦人歡心,當然的,也順道的打聽了好些事兒,將陳春花屋裡的事兒給打聽的清清實實!
聽了她們說道,這縣官爺因著渡江水災受了傷,現兒還未好利索!聽了這般說道,珠兒也不作難了,她先前好一陣子都上衙門口那塊兒轉悠,都是一直沒瞧見縣官爺,倒是沒想著是去了渡江辦差!
雖說,瞧著那春農之女摸樣也長的好,到底是個共妻。還給那屋裡兩個漢子生了娃兒,珠兒是打心底的覺著這春農之女配不上縣官爺,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了好一會子!
徐子在屋裡又不出門走走,陳春花上哪兒,他就隨著上哪兒,稻子和谷子雖是老大和老三的娃兒,徐子瞧著也歡喜,時候久了也熟道了。兩個娃兒也由得徐子逗,歡喜的不得了!
陳春花瞧著也高興,屋裡這般和睦,自是讓她踏實的很!
老大送了名單去渡江,應了自個媳婦的話兒,將好人碑的事兒與周大人好生說道了一番,周天淼自是知曉這事兒定是要成。道。「回去與春農之女說道,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定是會好生辦妥當!」
若是好人碑的事兒不辦妥當,可是個麻煩事兒,將好人碑立在渡江城,也是應該著的,春農之女能這般想。是極好!
「成,那事兒就勞煩周大人了!」
「不礙事!」
老大與周天淼將事兒說妥當,便緊著趕回了趙家村!
珠兒來了趙家村幾日,時不時往河道邊這塊兒跑,倒是瞧著陳春花那樓房屋,門是關著的,偶爾敞開著也未瞧見縣官爺出了那門口,這可是將珠兒給愁壞了!
後邊想了想,卻是上了梨花屋裡去,梨花這有了身子。倒也沒擱場地裡忙活飯堂的事兒,見著珠兒來了,梨花便道。「珠兒,你身子可是好些了?」
聽了這話,珠兒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道。「俺身子早好著了,勞煩梨花惦記。俺那日也的不好意思的,你也曉得,婦人那檔子事兒,自是不好意思!」
梨花聽了這話。半響才反應過來,道。「那倒是,你也真是的,俺們都是婦道人家有啥不好說道的,也不緊著那般跑回去,回頭讓人瞧見了,可得鬧笑話!」聽了珠兒的話,也怪不得她那日急急忙忙的回去了,到底還是個姑娘家,害臊的很!
「梨花,俺聽場地裡忙活的嬸子說道,說春花針線話兒好的很,俺想著,俺那針線活來不好,往後嫁人也得拿得出手不是,可是能上她屋裡去,讓她教教俺?」
梨花聽了這話,微微一愣,皺眉道。「這,俺不曉得,春花若是得空的,教教你也沒啥事兒,若是她不得空,那就不好說道了!」
「沒啥事兒,若不然,俺們去問問春花,若是她得空,俺自是歡喜,若是她不得空,俺就等她得可空兒再學也成!」
梨花點了點頭,合著這般擱屋裡待著也閒的慌,道。「走吧,現兒上春花屋裡去走走,反正兒的沒啥事!」
珠兒見著梨花應了,笑的一臉高興,趕緊挽住了梨花的胳膊,道。「梨花,你年歲比俺大,若是不介的,俺喊你一聲姐兒!」
「成啊,俺還想有個妹子呢!」
「姐兒,俺往後可就是你妹子了,俺屋裡就俺一個閨女,想要個姐兒,還撈不著呢!」聽了珠兒這話,梨花舒心的很,珠兒是個會說道話的,討巧的很!
陳春花這會子和徐子擱院子裡帶著稻子和谷子玩耍,老三去了地裡瞧,等過了這月底,再過一陣子也該收稻子了!
今年的風扇生意也該做到了頭,等過了這陣子也該歇著,等收了稻子,後邊緊著挖薯瓜,忙活粉條生意!
粉條生意一直的沒斷過,去年的種的薯瓜都做了薯瓜粉子,後邊也買上了好些薯瓜,擱現兒存放的薯瓜粉子還沒整完呢,怕是也不多了!
「媳婦,快瞧,稻子跟我笑呢!」瞧徐子笑的那般高興,陳春花笑道。「瞧你這般摸樣,還跟個娃兒似的!」
徐子道。「心裡高興!」說著,伸手往稻子臉上輕輕捏了捏,稻子先前還朝他笑,這一捏,稻子小嘴一撇,就哭了起來,這弄的徐子好生摸不著頭腦,道。「媳婦,稻子哭了!」
陳春花無奈的搖了搖頭,讓文婆子抱著稻子去換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