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蓉見著陳春花這般,自是也不跟她拐著彎兒來了,道。「既然春農之女瞧不上這珠子,倒也怪本王妃事先沒打聽清實,讓春農之女見笑了!」
陳春花聽著這話兒,嘴角一扯,道。「側王妃,我怎的敢瞧不上你送的物什,不過是覺著送於我一介農婦可惜的很,相襯不上,還請側王妃莫介懷才好!」
「哪裡哪裡,春農之女都這般說了,本王妃豈會那般小心眼!」齊蓉說完,便讓丫鬟將珠子收了起來,隨後瞧著陳春花道。「聽人說道,渡江水災這船也是春農之女想的點子,為百姓做了如此大的善事,不愧是聖上親封的名頭!」
陳春花聽著側王妃這般話兒,倒是沒接茬,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來,兩人一時沒出聲,老大和徐子擱裡屋倒是將二人說道的話兒聽了個清實!
半響過後,齊蓉瞧著陳春花道。「本王妃雖說嫁入了親王府,但這船也是齊家祖傳家業,渡江一帶,有了春農之女的點子,還真是斷送了生意!」
這會子齊蓉也耐不住了,總歸是將話兒說道了出來,而陳春花並未覺著意外,聽了這話,笑了笑,道。「側王妃此言差矣,齊家乃經商多年的大家族,又豈會因著這點兒給斷了生意?」
陳春花雖說不瞭解齊家,但也多多少少聽人說道著,這齊家船生意擱渡江一帶不過是一星半點,主要是在鄰國的生意,倒是齊家先前不聞不問。這會子側王妃上門來,是想敲打她一番?
齊蓉聽了陳春花的話兒,心想,這春農之女也省不得,她自是也知曉,那船是為了給渡江難民用,春農之女也並未在其中撈著好處,眼下渡江一帶的船生意。若想像往回那般,自是拉不回了,道。「今日多有叨嘮,還請春農之女莫介懷,瞧著天色不早了,本王妃也該回了
!」
陳春花點了點頭,道。「文婆子。送客!」說著,笑著瞧了瞧齊蓉,道。「還請側王妃慢走,招待不周,請多擔待!」
齊蓉微微頷首,便領著丫鬟出了院子,等齊蓉一走。徐子與老大才從裡屋出來,瞧著陳春花道。「媳婦,那側王妃上這兒做啥?」擱裡屋聽著她們說道話兒,似也沒聽出個啥名堂!
陳春花笑了笑,道。「還能做啥,不就是為了渡江船一事,倒是個透徹的,曉得這事兒說道多了也無用,若不是這般,她豈會這般回了去?」
陳春花說道的沒錯兒。齊蓉也是這般想著,這趟過來,原本是想好生敲打陳春花一番,但這一來一回的說道,齊蓉也發覺陳春花這人不是個善茬,此番回娘家,她也不想著因了這檔子事兒,添了堵!
第二日。陳春花與老大他們回去了趙家村,陳春花是徐子的媳婦,自也是官夫人,但平日裡也就擱趙家村過活。與那些官家夫人小姐並不熟道,更是從未打過交道,更何況,陳春花與一般的官夫人又不能相提並論,那些官家夫人賞花喝茶甚的,想要邀請了陳春花去,也得掂量掂量自個屋裡夠不夠份量,萬一的,遭著這春農之女給拒了,回頭豈不是鬧了笑話?
不管的別人是咋的一個心思,就是真請了陳春花去,她定是不會去,她擱鄉下莊子過活著自個的小日子,誰能有事沒事兒的去跟人瞎扯?
陳春花回來了,村裡人好些人都緊著上陳春花屋裡來說道話兒,她這一去,就是兩三個月,屋裡大大小小的事兒,也都歸著老三一人管著,合著是沒啥事兒,倒是難為了老三,一個人在屋裡罷了!
「春花,你總算是回來了!」董娘抱著娃兒過來,瞧著一旁站著的徐子,笑了笑,道。「人好生回來就成,你屋裡一家子也算是過了一個坎!」
尋著徐子那會子,老三上禹城去瞧了,後邊回來,也跟董娘他們說道著,大伙曉得後,都鬆了一口氣,別的不說,就單單趙家村,若是陳春花因著徐子一事給整跨了,連著趙家村的人都不怎的好過!
陳春花現兒就是整個趙家村的支柱,不但如此,就是清水鎮這方圓幾十里誰不曉得她的名頭?
「大嫂子,你這一去就是兩三個月,俺們都惦記著你呢!」秋菊說道著,拍了拍自個腦袋瓜子,道。「瞧俺這記性,梨花嫂子月前有了身子,今兒沒來,怕是這會子擱床上躺著,也是作孽的很,先前那李春雲上梨花嫂子屋裡去折騰的很!」
陳春花聽了這話兒,道。「李春雲上二嫂屋裡去折騰啥?」
「還能折騰啥,不就是閒著沒事兒,盡折騰別人,俺瞧著那李春雲腦袋瓜子定是不好使,若是她這一折騰,梨花嫂子哪能現兒還躺在床上,幸而的梨花嫂子身子骨好,若不然還真是說不準,因著這事兒,你娘家大哥和二哥都動手了!」
老三從樓上下來,聽著這話兒,倒是接了茬,瞧著陳春花道。「沒多大點的事兒,大哥和二哥還能生分呢,就是那李春雲胡說八道,動手傷了二嫂,這二哥心裡氣著,才跟大哥紅了臉,他總不得對李春雲那一個婦道人家動手不是!」
「李春雲胡說八道些啥了?」上回陳春花好生敲打了李春雲一番,過去那般久了,倒是趁著她去了禹城上二嫂屋裡去又折騰上了,還真是不長記性!
老三想了想,其實的,他也不曉得那事兒是真是假,就是真的也不礙事,道。「先前二嫂嫁給二哥,就定了娃娃親,後邊才嫁了二哥,倒是前一陣子,那與二嫂定娃娃親的漢子,上場地忙活著,碰巧兩人熟道的很,也說道過話兒,這嚼舌根子的人也多事,李春雲擱陳家村那般遠的地兒,咋就聽了耳旁風!」
「還以著是啥事兒,李春雲真是會扯道!」
好些日子沒瞧見,大夥一塊兒擱陳春花屋裡吃了頓響午飯,也喊了陳春陽和陳春富過來,兩兄弟倒是沒給臉色瞧,那臉上怕是動手打的,還見著未消退下去的淤青!
響午飯過後,大伙都各自回自個屋裡去了,陳春花讓文婆子備了些物什,拿著去瞧梨花!
梨花傷倒是沒咋的傷著,怕是動了胎氣,這會子也坐在院子裡乘涼,這院子新修不久,她去禹城前,院子都快修成了,因著徐子一事,也沒趕得上吃她屋裡新屋的宴食!
瞧著陳春花來了,梨花趕忙站起身,道。「三妹來了啊!」
陳春花走過來,緊著扶住了梨花,道。「二嫂,你趕緊的坐著!」
「不礙事,俺這身子骨好著呢,就是你二哥,硬是不讓俺下炕頭!」梨花說著,拉住了陳春花的手,道。「這徐子尋回來了就好,人可是好些了?聽你屋裡老三說道,徐子受著傷了!」
「好多了,過陣子也都該好利索,二嫂,俺聽秋菊說道,李春雲擱你院子來折騰,將你給傷著了,她來做啥?」
「她能來做啥,俺給你說道,你可莫說道出去,不是大哥擱場地裡忙活呢,有人給他說姑娘,俺尋思著罷,這大哥人也好,那李春雲也不像話的很,倒是這回折騰一出,大哥也說道了,定是要休了她,這不前兒從俺屋裡折騰了回陳家村,怕是跟娘倒苦水去了!」
陳春花聽了這話,道。「俺聽秋菊說道,她是擱你屋裡來扯道你的事兒呢,咋的」
「啥啊,李春雲扯道歸扯道,她是沒事兒扯道罷了,不就是瞧著俺和你二哥過活的好,這大哥成日裡擱這邊忙活,也沒回去瞧她,就是回去了,也是緊著過來了,能不來折騰呢,她倒是不敢去折騰大哥,大哥往回性子好,忍著也是忍著,現兒可是說啥是啥!」
聽了這話兒,陳春花倒是曉得了,道。「二嫂,大哥真是要說個姑娘了?」
「那可不是呢,人家姑娘都上趙家村來了一回,大哥也瞧見過,你二哥也問了,大哥覺著那姑娘好,這不,就是沒將事兒給定下來罷了,還不都是念著李春元嫁過來這般久了,沒急著開那口!」
這下可好了,李春雲若是不折騰的,大哥也不會急著將她休了,昨兒自個男人和大哥還說道,明日便回去將那李春雲給休回娘家去,回頭再托了媒婆上門送聘禮!
李春雲那日折騰,被陳春陽甩了一耳刮子,後邊自個回去陳家村,也不敢將這事兒與陳氏說道,陳氏也沒問她咋的,也省的很!
而後邊,陳春陽和陳春富一道回去,陳春陽要休了李春雲時,這陳氏也沒咋的應下,倒是陳春富說道了李春雲傷了梨花,險些給落了身子時,氣的陳氏拿著掃把就往李春雲身上打,道。「俺兒子娶你進門,可不是讓你來害俺孫子的,你倒好,閒著沒事兒儘是折騰去了,上回被春花打的還不夠呢?」
陳氏雖對自個閨女刻薄,那也是因著自個屋裡窮,她倒是緊著屋裡兒子的,好不得梨花有了身子,卻是險些讓李春雲給弄沒了,心裡還不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