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和老三等的著急,這不過是一刻的工夫,他們過得煎熬如斯!
等著郎中來了,老大和老三趕緊站起身,拉著郎中急急忙忙的到了床邊,道。「郎中,你趕緊的給俺媳婦瞧瞧!」
郎中上了年歲,一把老骨頭可禁不住催,不緊不慢的擱下箱子,瞧著老大和老三心裡那個著急啊!
「你們莫急!」郎中說完,便坐了下來,老大將陳春花的手從被褥裡邊拿出來,郎中兩指搭在她的手脈上,閉目靜心!
老大和老三見著郎中這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半響過後,才見著郎中撤了手,站起身道。「這位夫人身子骨虛,虛得好生進補才是,加上現下並非一人,一大一小,自是不能受驚!」
老大和老三也未聽明郎中的話兒,只曉得自個媳婦是沒啥事兒了,道。「多謝郎中!」
在屋裡佔著的下人,臉上一喜,朝老大和老三道。「恭喜恭喜!」
這話兒聽的老大和老三一蒙,他這是恭喜啥?
「令夫人有了身孕,不足一月!」郎中瞧著老大和老三一臉不知曉為何的摸樣,這才開口說道了一遍!
聽了這話,老大和老三兩人頓時睜大了眼眸,眼裡閃著不可置信,以及驚訝,欣喜,心裡此刻是啥感受豈是用三言兩語能說道的!
「大哥,俺們媳婦」
「有了,有了」兩人一唱一和的搭話,饒是一把年紀的郎中也忍不住染上笑意。道。「恭喜兩位,現下便拿了這藥方去抓藥罷,令夫人動了胎氣,若是不穩住。怕是有難!」
「好好好,俺這就去抓藥!」老三說完,拿過郎中手裡的藥方,緊著跑了出去。這一跑出去,差點兒的撞上剛過來的徐子,瞧著老三一臉著急,道。「可是陳老闆有事兒?」
老三這心裡一高興,也忘了徐子這茬,道。「俺媳婦有了身子,這得緊著去抓藥呢!」說完,繞過徐子跑了出去!
徐子聽了這話,臉色一僵。整個人怔愣在門口。緩過神來。苦笑一聲,裝作無礙抬腿進了屋!
老大心裡高興,給了郎中銀錢。連著屋裡候著的下人也給了賞錢,見著徐子進來。臉色微微一變,倒是沒啥,笑著道。「多虧了縣官爺接住了俺媳婦,若不然可得出大事兒!」
老大倒也是想的透徹,若不是徐子那般一抱,自個媳婦這還不曉得咋樣呢,肚裡娃兒不足月,往回聽村里長輩們說道,這會子的娃兒可得當心些!
徐子扯了扯嘴角,卻並未開口答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瞧了床上躺著的陳春花,眼裡閃過一絲黯然,隨後道。「既然無礙我便放心了!」他該放心著,後邊還有好些事兒得忙活,方才與右相說道一番,便明著了朝堂之上的事宜,這親王雖是當今皇上的親手足,自古以來帝王無情,右相言語中,皇上似有意要敲打親王一派!
等老三抓了藥回來,倒是問道徐子這擱哪塊熬藥,徐子笑了笑,道。「藥給我罷!」
老三點了點頭,將藥遞給了徐子,徐子便拿著藥去了廚房,衙門下人不多,總的不過三五個,跑腿的小廝一個,剩下的也都是忙活的婆子,婆子瞧著徐子進來便道。「大人,可是要忙活?」
徐子搖了搖頭道。「你們先忙自個的,這事兒無需理會!」
陳春花醒過來是幾個時辰過後,這時候天色不早了,老大和老三也怕喊醒自個媳婦,坐在屋裡是一聲不吭,心裡想著自個媳婦有了身子,一時半會也無法的掩去那高興勁兒!
「大哥,三哥?」陳春花睜開眼,腦袋一陣發暈,瞧清實了坐著是老大和老三,便要起身坐起來,老大和老三見著自個媳婦醒了,趕忙過去扶著她,道。「媳婦,你可是哪兒不舒坦,餓不餓,渴不渴?」
陳春花點了點頭,這一大早的過來,現兒都一天了都沒吃上能不餓呢,道。「俺這是擱哪呢?」
「現兒還在衙門呢!」老三回了一句,便擱倒上了水給陳春花喝,這還是溫熱的水,徐子有心,交代了廚房的婆子,擱一陣送一回過來。
陳春花就著老三的手喝了水,道。「那曹大人與親王可是走了?」說起曹然與親王,陳春花心裡有些悶,這事兒算是白瞎了工夫,也是她自個瞎了眼,拎不清才將樓房的點子給賣了,不但如此,為了這壽禮,她可是花了好些心思,還讓著老大和老三一道去。
饒是如此,那曹然竟是狼心狗肺,貪了她的點子,一想著,陳春花心裡堵得慌,臉色沉的嚇人!
老大和老三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道。「媳婦,你現兒可不能作氣,既然那點子都給這般沒了,自是不能作氣自個,再者,現兒你可不是一個人,肚裡還有個呢!」
陳春花聽著老大和老三,整個人一愣,雙手摸了摸自個的小腹,驚訝道。「大哥,三哥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暈倒後,便讓人請了郎中來瞧!」老大和老三瞧著自個媳婦,一臉笑意!
倒是陳春花不曉得是咋個想的,前邊是盼著自個能有身子,而這會子,卻沒老大和老三那般激動,許是因著糟心事兒才這般!
儘管如此,陳春花心裡還是有些新奇,擱現代,陳春花是未婚,自是沒有生過娃,現兒肚子裡邊真有了個,她似乎感覺又不一般了,好似心裡暖暖的
一家三口說道了好一會話兒,外邊便有婆子端來了藥湯,這藥早先就熬好了,來來回回的端了幾趟,瞧著陳春花沒醒,藥冷了便拿去廚房熱熱!
「媳婦藥好了,先將藥喝了罷,郎中說道,你這回是動了胎氣,可得好生穩著!」老大說著,便接過了婆子遞過來的藥碗!
婆子瞧了瞧床上坐靠著陳春花,見著陳春花聞著那一股子藥味直皺眉頭,便道。「陳老闆,這可是縣官爺親自熬的藥,你可不能白費了縣官爺好生的心意!」
聽了這話,老大和老三一愣,倒是覺著手裡的藥碗不是藥碗了,燙手的很,陳春花也是一愣,笑了笑,朝著婆子道。「勞煩你替俺與縣官爺說道一聲多謝!」
「這是自然,俺可是還從未瞧見過縣官爺這般對人上心呢!」婆子說完便端著托盤走了出去!
這婆子也是徐子跟前好生伺候的婆子,與其他人自是不同,瞧著縣官爺對陳春花那般上心,定是要說道,本是想著也是為了縣官爺好,這陳春花已為人妻不說,還是個共妻,縣官爺這般惦記定是不妥當!
陳春花聞著那藥味,胃裡就翻騰,瞧得老大和老三也心疼,恨不得替自個媳婦喝了這藥,道。「媳婦,你給忍忍,喝上兩日便成了!」
陳春花點了點頭,接過老大手裡的藥碗,將勺子拿到一邊,對著碗邊仰頭將藥喝了下去。這藥一股腦的倒進去,還不等陳春花緩緩,一股噁心從心底上來,若不是她咬牙將湯藥吞了進去,定是自噴而出!
見著媳婦因著喝藥這般難受,老大趕緊的將桌上備好的酸棗拿了一顆送進陳春花嘴裡,含著酸棗,陳春花這才好受了些!
婆子送了藥湯過去,便上了書房給徐子知會一聲,徐子一聽陳春花醒了,臉上一喜,婆子見著他這般,只得在心裡暗暗的歎了口氣,等婆子走後,徐子站起身稍稍理了理衣裳,這才邁著步子朝廂房走去!
到了廂房外邊,徐子卻是收住了腳,見著屋裡點了燈,他這番過來可是不妥?但心裡,卻是想瞧瞧陳春花,只得是瞧著她是好生,心裡才舒坦。
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這會子老大和老三正陪著陳春花坐著,一人坐一邊,夾菜的夾菜,陳春花現兒吃飯也是沒啥胃口,不得不說,徐子是細心的很,早就料到這點,便交代廚房,煲了粥,給她送了藥後緊著送過去給她喝!
陳春花見著是清粥,又加上幾道可口的小菜,倒是吃的歡暢,一家三口這還其樂融融呢,徐子走進來,屋裡光線一暗,三人抬頭瞧了瞧,見著是徐子來了,陳春花笑著道。「原來是縣官大人!」
老大和老三這陪著媳婦好生生的,卻是讓徐子給打斷了,心裡一時不大爽快,即便是不大爽快,但這可是縣官爺的底盤,哪有客人給主人臉色瞧的道理,再者這回也是仰仗了他給自個媳婦求了情!
雖說這情是冤情,但好歹也是人的一番心意不是,老大和老三心裡這般想著,臉上也沒啥神色,站起身道。「縣官爺請坐!」
徐子點了點了頭,聽著陳春花叫自個縣官爺,心裡不是個滋味,道。「陳老闆身子如何?可是覺著哪兒不舒坦?」
陳春花搖了搖頭,道。「今日一事,多謝縣官爺出聲求情,若不是這般,我這會子便是給收押大牢了!」這番話說的諷刺欲濃,聽的徐子心裡一緊,就是他不開口求情,右相也定不會讓她被親王收押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