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子這做娘的為自個閨女好,趙香卻是不懂自個娘的好心,愣是白瞎了她的苦心。
「娘,俺這不是在呢,秀兒身子不舒坦,有俺照看著就成了!」說著將秀兒拉進了屋裡,二嬸子心裡甚是無奈,往年大娃沒了,這閨女就一個,好生養著,捨不得打罵說重話!
老三去地裡找老大說道這事兒,老大聽的一愣,道。「俺上回也給你提了醒兒,你倒是沒記著,現兒不說道別的,你趕緊的回去,你還想著瞞了媳婦呢?指不定的,媳婦現兒定是聽人說道著!」
老大的說道沒錯兒,陳春花聽了梨花說道的那番話,便是一直等著老三回屋裡跟她好生說道一番,這左等右等的,人是沒瞧著回來。
六子和順子也都聽人說道著,場地裡忙活的人誰不說道?合著不是自個屋裡的事兒,都當著飯錢茶後的笑話說呢!
「東家,若不然俺去尋三爺回來?」六子瞧著陳春花擱屋裡坐著,這伸長了脖子一直瞧著外邊,也是忍不住說道,自是望著老三能早些回來,將這事兒與東家好生說道了,定是不會折騰啥!
陳春花聽了這話,搖了搖頭,道。「你們都忙活去,別管這事兒!」說完便進了裡屋!
屋裡幾個婆子瞧著陳春花那作難的摸樣,也都將歪心思的趙香與秀兒罵了個遍。你說,這若是換了那不相干的人兒說道姑娘,這還算著成,打著那算盤雖不好。但也不會這般舔著臉的上門不是!
二嬸子是陳春花乾娘,這趙香說道起來,陳春花還叫她姐兒呢,哪有做姐兒的,給自個妹夫說道姑娘的?
趙香還在心裡合計著秀兒與老三的事兒,聽了秀兒說道老三抱著她急急忙忙的去了隔壁村子尋郎中,臉上是笑開了花,二嬸子說道的那些話兒。全當成耳旁風去了。
「秀兒,這事兒怕也是能成,你莫急,身子不舒坦,先將藥給熬了喝,老三哥不是也仔細的叮囑過呢!」
秀兒點了點頭,拿著藥包去了廚房忙活。她自是不曉得,今兒這事,那是一傳十十傳百,第二日便傳回了王家村!
等老三回來,陳春花在炕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心裡也是想的亂七八糟,這不是做生意。生意還有個門路,但這夫妻情分,那是說裂了就裂了,她是信著老三,總歸來說,她還是擔心著,秀兒她不是沒瞧見過,人摸樣生的好,說道話兒那也是細聲細語的好聽的很,打眼瞧上去就討喜的很!
「媳婦」老三回來那陣。天都擦黑了,瞧著炕頭上睡著的陳春花,老三喊了一聲,陳春花動了動身子,立刻醒了過來,見著是老三回來了,心裡一喜,但想著他現兒才回來。莫不是與那秀兒一道回來的?
老三瞧不清實自個媳婦臉上的神色,見她不說道話兒,不吭聲,心裡一急。拿火星子點了蠟燭,這才瞧見陳春花的摸樣,那雙好看的杏眼,此刻通紅,眼角邊還有著淚痕。
「媳婦,你聽俺說道,莫氣!」說著坐了下來,將陳春花抱在懷裡,道。「俺今兒是要去地裡瞧瞧,後邊想著大哥在地裡瞧著,自個去了也是瞎跑一趟,便是轉了心思去場地,去了場地,還沒進門呢,便是給人撞上了,人一撞是沒了反應,俺那會子心裡嚇的很,後邊喊了二哥出來,人都慌了,也沒顧著那姑娘是誰,抱著就去了隔壁村找找小郎中瞧!」
陳春花自是曉得這事兒,聽了老三這番話點兒反應都沒有,她是想著,老三為啥這般晚才回來?
老三見著媳婦還不搭理自個,這才是真的慌了,將陳春花扶著,正眼瞧著她,道。「媳婦,俺真沒說謊兒,俺真是沒瞧清實那姑娘是秀兒,若是她,俺還真不敢這般抱著就去了。」
見著老三臉色著急,那摸樣傻愣傻愣的,倒是逗樂了陳春花,道。「俺信你,若是不信的,定是便打發六子去尋你回來了,倒是你咋這般晚才回來?」
「俺早先就回來了,到了村口,想著咋跟你說道,若是不說道,你也是會曉得,為了這般,又去地裡找大哥說道這事兒,這不才回來的稍稍晚了些!」
雖是聽老三這般說道,陳春花心裡那股子涼意也未全消散了去,許是不因著老三這心思,便是因著趙香和秀兒。
自個男人定不能讓別人給瞧了去,這人啊,若是有點兒讓得逮著軟肋,麻煩事兒是免不了!
懷不上身子,說是陳春花的軟肋也不算過,她不是在現代,裡邊的輕重自是知曉,她怨歸怨,但主要的還是在她自個,若是沒這檔子事兒,又咋的能讓人逮著話兒說道?
「媳婦,你可是還作氣呢?」老三不是怕著,而是心疼自個媳婦,寧願她說道他,罵道他都成,也不想她自個作氣!
陳春花瞧了老三一眼,也不曉得說道啥了,她現兒點說話兒的心思都沒,道。「三哥,俺累的緊,想歇著!」
老三點了點頭,連忙下了炕頭,扶著陳春花躺了下來,給她好生的將被褥給掖了掖,道。「唉,你先歇著!」
陳春花瞧著老三出去,心裡頓時難受了起來,她想好好過活,過安生日子,但這作難的事兒就沒停歇過,她雖是有些能耐做生意,但她也是個婦人!
老大瞧著老三出來,道。「咋的?媳婦可是歇著了?」
老三點了點頭,臉色不咋好,道。「大哥,俺想著,還是得找趙香說道一聲!」
「你找趙香說道啥?那姑娘的心思可是沒找人說道,你這般和與去說,回頭也是鬧了笑話!」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總不得因著這事兒讓自個媳婦作難呢,俺跟定是要與趙香去說道!」老三是氣急了,他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你們來瞎參合啥!
老大見著老三就要出去,趕忙道。「你要去也不緊著這會子,天都要黑了,你上二嬸子屋裡去趙香,回頭若是又傳出些啥,可是省的!」
老三一聽,覺著也是,便也沒緊著去了!
「哎喲,嫂子,你今兒可是得了閒空了!」
被叫嫂子的,便是秋兒娘,王氏,這秋兒本姓王,名叫王秋兒,她屋裡擱王家村這塊那是日子過的好的人戶,村裡子住得上青磚房的,也就三家,便是算上了王氏屋裡一戶!
王氏聽了這話,手裡木盆一擱,道。「俺哪日不得空閒的,這秋兒隨著她嫂子去了趙家村,俺也操持不上心,定是閒著!」
那婦人聽了這話,瞧了瞧王氏,欲言又止的摸樣讓人好生捉急,道。「妹子,你這是想說道些啥,要說不說的!」
婦人聽了,這才走了過來,扯著王嬸子到了一邊,道。「嫂子,俺給你說道,你可莫惱!」
王氏點了點頭,道。「俺惱啥,你說道便是!」
「俺瞧著秀兒是個乖巧的,你屋裡大兒媳領著秀兒去了趙家村,這事兒可真是折騰了,大伙難聽話都說盡了,合著就你屋裡現兒還被蒙著呢!」
「啥?」王氏聽了這話,心裡一緊,莫不是秀兒咋了?道。「說道啥難聽話?」
「嗨,俺說了,嫂子你可莫怪俺多嘴,你屋裡大兒媳趙香,俺平日裡也瞧著不咋樣兒,這回領著秀兒去了趙家村,可是不說道給秀兒尋個婆家呢,這倒好,尋著尋著,尋上那趙家村陳春花屋裡了!」
「咋回事?俺可是沒聽人說道!」王氏也是不知情,雖說給秀兒尋婆家,這事兒前頭也給趙香說了一回,那一回她回去娘家待上了好一陣子,後邊回來也沒尋上,這才罷了心思,倒是後邊秀兒說道要隨著自個嫂子去趙家村瞧瞧,便是允了她!
若真是曉得是這般心思,王氏萬般不能應了自個閨女!
「還沒聽人說道呢,這話兒也就是俺敢來和你說道,趙香娘是那陳春花認了做乾娘的,這趙香還得喊人家陳春花一聲妹子呢,這不,陳春花那身子骨不好,懷不上,趙香便想著給她屋裡添人,這下可好了,秀兒隨著她一道去了,現兒大伙都背地裡說道秀兒一個姑娘家不要臉呢!」
「誰說俺秀兒不要臉,你才不要臉!」王氏聽了這話,臉上一怒,說完後,瞧著那臉色難看的婦人道。「妹子,俺也不是說道你,可是說的那些沒啥好心思的人!」
「俺曉得,嫂子這話兒俺給你說道了,回頭可別和人說道!」
「唉,俺自是不跟人說道!」瞧著那婦人走了,王氏也沒了洗衣裳的心思,端著木盆回了屋,瞧著自個大兒在屋裡忙活,手裡木盆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道。「你趕緊的去趙家村喊秀兒和趙香回來!」
王冬被自個娘這般嚇了一跳,道。「娘,你這是咋的了,好端端的摔了盆子做啥?」王冬是秋兒大哥,秋兒是老ど,上邊除了大哥以外,還有個二姐,倒是早先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