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花原本打算著要修樓房的心思擱下後,便與老大和老三商議著種稻子的事兒。
去年屋裡的稻子就是陳春花與老大和老三忙活著出來,二嬸子他們屋裡,也先前打了招呼,想著一道的種稻子,後邊這粉條生意做起來,大伙沒了種地的心思,自是都在場地裡忙活!
趙家村平坦的地兒用來修了兩個大場地,其他的土地也都分散開的,陳春花倒是將村裡那些地都給買了下來。
這旱地改成水田,很是麻煩,陳春花既然有了這心思也不會覺著如何!
「大哥,趕著明兒便上鎮上去買幾頭牛回來罷,阿蓮嫂屋裡不是有牛欄呢,她屋裡往年養過,現兒倒是空著,買個三五頭回來定是擱的住!」
老大點了點頭,道。「成,俺回頭跟大柱子說道一聲,這若真是將那幾個村子的地都改成水田,可是要費不少工夫,瞧著還得請人來忙活!」
「定是要請來忙活,先灌水,灌水後,浸泡上半個來月便要耕地了,這灌水,也得好生瞧著,若是瞧著水降了下去,還的繼續灌,若不然可不成!」
老三聽了這話,眉頭一皺,道。「媳婦,那些旱地可不少啊,若是灌水,這還真是個苦力活!」
陳春花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這個俺倒是想出了法子,總不得請了人一桶一桶的提到地裡去,這挨著河道邊的那幾塊地,與後邊的都給挖通,全挖通,成一片自然好些!」
「成,這要挖通的那就平坦著的那一片,有些地兒高些,倒是用來種薯瓜便成了!」老三這般說道,也正是陳春花打算著的。隨後,陳春花便拿出了一張紙,交給了老大和老三,道。「這玩意叫水車!」
老大和老三瞧了瞧紙張上面的玩意,道。「媳婦,這水車用來做啥?」
「自然是用來吃水用的,將它做出來十幾架二十幾架。水田再多也不怕干,若是遇著乾旱了。也是沒得法子!」
老大和老三不曉得這吃水用的水車咋得個用法,隨後陳春花便說道了這水車做的法子,圖紙上畫的明明白白,倒是不覺著咋的難!
水車,在現代七八十年代還用得著,後邊隨著科技發展,水車從農忙的工具,成了供人觀看的東西,甚至有些旅遊地區,想著法子用這水車來謀賺頭。
自那日老三因著陳春花那番話作氣。後邊將話兒說道開,這老三和陳春花更是緊著的很,陳春花因著身子骨不好,倒是得不著外邊去晃悠,老大和老三也讓不得她出去。生怕她這一出去又給受著涼!
趙香這待,在娘家待了個把月,直到要出正月了,趙香才想著回夫家去,村裡的漢子她也是仔細跟人打聽過,這屋裡情形不好她都瞧不上,自是不能說上小姑子,唯獨是那老三屋裡情形好,屋裡又忙活著生意。
夫家日子過得寬鬆,但比起這老三屋裡,那是不值一提,他屋裡不說有了青磚院子,擱旁邊過去,那三層的樓房,瞧著眼紅了多少人!
後邊去場地裡找老三搭了話兒,老三忙活著沒顧得上與她說道,就是沒忙活,定也不想與她說道啥,上回聽自個媳婦說了那番話後,心裡對趙香也是惱著的!
陳春花甚少出院子,也是不曉得她這身子骨不好的事兒外邊好些人都聽說了,但聽說歸聽說,還真是沒人敢上陳春花屋裡來說道,這事兒!
隨後,好些婦人念著陳春花的好,托人打聽那懷得上娃兒的偏方,這偏方法子多,緊著這一陣子,那些人屋裡來也就隨口說道說道,倒是沒挑開這糟心事兒,陳春花心裡明著,大夥一番好意她是沒拒!
既然事兒都傳了出去,她也不問這事兒誰傳道的,心裡有個底就成!至於那些偏方法子,她是不敢用,安安生生的喝著湯藥,時不時上老屋院子裡去瞧一瞧。
那水車也是忙活起來著,請來了好些木匠,連同青城的胡師傅也請來了,畢竟是個老把手,自然瞧的明白!
董娘顧著粉條生意,尤其是年關後一月,來定粉條的多了一倍不止,也與陳春花商量過,存下來的那些薯瓜粉子怕是不夠,現兒薯瓜是沒地兒買,有的也是從大老遠的買來,這般過來,定是不成!憑著眼下這情形,不出個把月,存放的薯瓜粉子都要用不剩!
陳春花也琢磨了這事兒,因著去年粉條生意做的沖忙,也管不上今年,今年秋收怕是要等的急,後邊想了想,若是沒忙活,先將稻子給整好了再說道。
陳春花想著種稻子,董娘也插不上手,便沒說道,忙活粉條生意這般久了,自是想著好好歇息一陣子,回頭還是得上青城去照看幾個鋪子,雖說鋪子有管事打理著,這也放心不下不是!
「春花,春花在屋裡沒?」秋菊聽自個大嫂說道陳春花身子骨懷不上,這心裡一急便上她屋裡來了,難怪不得,這陣子也沒瞧著陳春花上她屋裡來找她說道話兒。
阿蓮嫂瞧著秋菊這般急忙,趕忙扶住了她,道。「秋菊,你這般著急做啥,春花還能跑了不成!」也怪她嘴巴多事,曉得秋菊有著身子,還是沒忍住給說道了!
陳春花這會子在屋裡想著田里厚肥的事兒呢,那買回來的幾頭牛都讓阿蓮嫂給照看著,後邊覺著不夠,便又多買了幾頭,吃食便是吃著那紅薯渣子,正好的餵養著。
紅薯渣子過水出來都曬乾著,哪裡捨得扔,後邊想到要種稻子,若是後肥實在夠不著,便將那些紅薯渣子給撒田里去!
聽著外邊有人喊自個,陳春花讓文婆子去瞧瞧,這六子和順子都去場地照看了,老大和老三又忙活著水車,自是沒得空閒,文婆子出來一瞧,見著是秋菊,便回了屋,道。「二柱子媳婦來了!」
等文婆子這話兒說道完,秋菊和阿蓮嫂便走了進來,陳春花笑了笑,道。「你挺著個大肚子跑啥呢?」
秋菊見著陳春花臉色好看,倒是自個心急了,這才坐了下來,道。「跑啥,還不都是緊著過來瞧瞧你,你倒好,有啥事兒也不跟俺說道,還是喊你大嫂子呢!」
一聽這話,秋菊定是曉得了那事兒,道。「莫慌莫慌,俺還以著是啥事呢!」
「嘿,大嫂,你聽聽,這大嫂子說道的啥話,還莫慌莫慌,成了,這事兒你怕是不想讓外道人曉得,定是哪個把住嘴的給扯道了!」秋菊說著,抓住了陳春花手,道。「大嫂子,俺這也不是想說道啥,盡著放寬心思便是!」
「秋菊,春花還能讓你說道呢,她自個心裡有準頭,若不是這般,一早便作難了!」阿蓮嫂說完便坐了下來,道。「這事兒俺也是聽場地忙活的人說道的,倒還算的好,沒人說難聽話兒!」
「呸,那是當著面兒不說道罷了!」秋菊曉得那種滋味,當著你的面兒喊你莫作難,背後邊,那是啥難聽的話兒都說盡了,陳春花這有能耐忙活生意,那眼紅的人可不少,念著你的好是念著,但你有個啥作難事兒,可不見得誰都惦記著!
陳春花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成了成了,管他們咋說道呢,俺這過日子的又不是要瞧著別人臉色過活,你們今兒咋就來了,回頭二柱子曉得你出了門,定是要好生說道你一番!」
「俺這不是聽大嫂說道你身子的事兒呢,心裡一急,可是想著你心裡難受過來說道幾句寬心話,倒是忘了,大嫂子你這人那是不輕易作難自個,這般也是好的,聽外道人說道話兒過活,那是糟心的很,往年俺聽道那話兒,可是哭了好一陣子!」
「都過去的事兒了,還提著做啥,對了,秋菊,你這還有幾個月娃兒都要落地了,你可萬般不能著急,若是傷著可咋好!」
「能有啥傷著,俺成日不出門那還能自在呢,大嫂子,你這是忙活啥呢?」秋菊一進屋就瞧著桌上擺放著紙墨筆,拿起紙張瞧了瞧,卻是瞧不明!
陳春花將紙張都收了起來,道。「這是先前打算著修樓房,後邊想想也就作罷了,這圖紙都畫好,也先擱著,說不準兒後邊還能有了那心思忙活!」
「俺說道,你這心思也好,總不得全擱生意上邊,屋裡這般情形,還能餓著不成,等養好了身子,有了娃兒,這老大哥和老三哥心裡還爽快,一家子樂樂呵呵的過活著那是讓羨慕的緊!」
「可不是呢,你現兒懷了身子,往後幾個月等娃兒落了地,倒是歡喜的很,回頭俺這做乾娘的,也定是要送娃兒一份好禮才成!」
秋菊現兒能過活的這般好,那是全托了陳春花的福,但話又說回來,陳春花沒嫁過來之前,二柱子和老大老三交情好,有好事兒也都喊一聲,這都是還了人情罷了!
幾個婦人說道話兒,這一下午的空擋也就過了,挨著天擦黑,秋菊和阿蓮嫂才各自回了去。
陳春花倒是覺著自個僑情了,身子骨不好,這挨個的來說道寬心話,也聽著乏了味,人家總歸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