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雲也不是傻的,棒子打下來自然得躲,但她那腦子可是能比的上陳春花手裡的棒子快?
一棒子下去,便打在她身上,痛的她連連出聲叫喚,陳春花恨不得將李春雲一棒子打死,奈何這黑心肝的人兒,反而經打的很。()
在場的人眼睜睜的瞧著陳春花打人,卻無一人出聲阻止她,像李春雲這般黑心肝的婦人,有啥好說道的?這會子瞧著是可憐的緊,一想著四丫和五丫那丁點大的娃兒被她打,還能可憐她?
陳春花心裡一直想著四丫那渾身的傷,小胳膊小腿本是清瘦的很,那一眼瞧上去,真是打心坎裡疼。
李春雲被陳春花打了好幾下,便哭著喊著跑到了陳氏身邊,陳氏瞧著她過來,躲都躲不及,見著陳春花沒將她這個娘放在眼裡,怒聲道。「春花,你住手!」
陳氏的話剛落聲兒,陳春花那棒子不曉得是無意還是有意給打到陳氏胳膊上了,疼的她當下便喊出了聲兒,要死要活的摸樣,瞧著大伙皺起了眉頭。
陳春花見著了,連忙出聲道。「娘,你沒事兒罷,咋的就不躲躲,這會子傷著了可得疼,四丫被人這般打可不是也疼的緊呢!」
「三妹,你打了俺便也罷了,連娘都下得了手,還說道俺狠心,俺瞧著這狠心的人可是比不得你!」李春雲這是逮著機會就要抓陳春花的小辮子。
陳春花冷哼一聲,道。「俺打的便是你,若不是你費著心思上娘這來,想讓娘挨上一棒子,又咋的會傷著她?」若真是想白說道成黑,能說得過她?
李春雲聽了這話。急的跳腳,這般被人冤著的滋味可不好受,瞧著大伙那眼神,怒瞪著陳春花道。「你可別擱這盡瞎扯,俺被你打了還不能躲呢?」
大伙自然是向著陳春花,聽了陳春花那話。自然是以著李春雲費了心思往陳氏那邊去。若說起來,陳春花打的便是陳氏,但畢竟是娘,哪有兒打娘的,若是讓人曉得,可不是得被人戳脊樑骨。
儘管不是自個娘。陳春花也不想因著這事兒惹了麻煩事兒。
「躲?現兒曉得躲了,你打四丫五丫那陣可是曉得,她們那丁點大的娃兒也是疼的緊!」說完,順手抓住了李春雲的胳膊一拖,微微側身。將她甩在地上,噗的一聲,這會可真是將她甩的疼到了骨子裡。
這還沒完,陳春花抄著手裡的棒子便打在了李春雲的身上,便打便道。「讓你打四丫五丫,讓你成日的不安生,讓你刻薄二嫂,今兒便將你打怕了,往後也曉得這方圓十幾里地,俺陳春花便是那惹不得的主兒!」
李春雲現兒哪有心思回嘴。身上挨著的棒子來回的在地上翻滾躲著,陳春陽瞧著,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到底是自個媳婦,睡一個炕頭的,見著實在可憐的緊,道。「三妹,便是饒了你大嫂罷,這回長了記性,下回便是不敢了!」
陳春花撇了一眼陳春陽。陳春陽一愣,自是從未見著三妹這般眼神,想著往回乖巧聽話,說話兒細聲細語的摸樣,現兒倒是陌生的緊!
「還有下回?大哥,既然這大嫂子是花了俺那禮金錢娶的,合著銀錢也不多,若是你今兒那話做不得算數,俺當是沒了你這大哥!」陳春花說完,將手裡的棒子一扔,拍了拍手,這打人也是個體力活,折騰幾下子,倒是出了一身的汗!
陳氏現兒便是曉得自個三閨女是個硬氣的,自是想著她能緊著離了院子回那趙家村去,萬般不得再去招惹她,但想了想,這是自個閨女,她這做娘的撈不著便罷了,今兒還挨了打,一想著,心裡的怒意便上來了,道。「春花,既然你這般說道,那成,俺就當沒了你這閨女,你大哥自是也沒了你這妹子!」
陳春花沒所謂,這話她就等著陳氏親口的說道給大伙聽聽,想著說道啥,便瞧見自個爹披著衣裳走了出來。
陳桂是老了,一病便躺著,聽著院子裡的動靜以及他們說道的話兒,終是忍不住走了出來,瞧著陳氏道。「你還嫌折騰的不夠?」將閨女不聲不響的說道出去做童養媳,這陳桂曉得後,氣的更是下了不炕頭。
陳氏瞧著自個男人下得了炕頭,還未來得及歡喜,聽了這話,拉長了臉,道。「俺咋折騰了?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這話兒說道的沒錯,春花現兒倒好,披麻戴孝似的上門,又動手打了這自個娘,俺還能說道呢?」
陳桂聽這陳氏這般話,氣的緩不勁來,陳春富和梨花瞧見了,連忙過去扶住了他,道。「爹,你別作氣!」陳桂雖性子硬,但也曉得個好壞,若不是自個媳婦這做娘的不厚道,又怎的會惹的春花這般上門?
「春陽,你媳婦做了這事兒,你自個琢磨琢磨,若是覺著好,便留著,回頭這屋裡也該是分了,若是覺著不好,便是讓她收拾收拾回李家村去,屋裡這日子若是過是不安生,你們倆兄弟想咋過便是咋過!」說完撤了陳春陽扶著他的手,回去了裡屋躺著。
一聽說是要分家,陳氏巴不得呢,瞪了梨花一眼,揚著下巴回了屋。
李春雲這下是真的連哭道的勁兒都沒了,怔愣的呆坐在地上,連公公都這般說道了,她可還是能留著?想著,瞧向了陳春陽,只見陳春陽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你趕緊收拾收拾,俺送你回李家村去!」
陳春花也是累的緊,朝五丫招了招手,道。「五丫,你好生在屋裡呆著,若是回頭再挨著打了,便讓二嫂帶你上趙家村去找三姐!」
五丫點了點頭,紅著眼眶道。「三姐,你莫走,俺捨不得三姐!」陳春花笑了笑,捏了捏五丫那小臉蛋,道。「三姐有空兒便來瞧你,若是真想三姐了,便上趙家村來!」
陳春花說完,與梨花打了個招呼,領著人便回去了趙家村,她現兒顧不得那李春雲後邊是不是真被陳春陽給送回李家村去,她得趕著去縣城瞧瞧四丫咋樣了。
那李春雲可是被陳春花打的不輕,在地上坐了半響,動彈不得,一動彈,渾身都牽扯的痛,哭喪著臉,朝陳春陽道。「春陽,俺錯了,俺真的曉得錯了,俺不回李家村,往後定是踏踏實實的擱屋裡過日子!」
陳春陽耳根子軟,若不然又咋的被李春雲給管的牢靠呢,聽了這話,只得應下,隨後扶著李春雲回了屋。
若說陳春花這般下狠手打人沒人說道,那定是不可能的事兒,怕是當著面兒不說道罷了,也怕著惹上了陳春花那性子。
回到趙家村,陳春花也沒歇著,與老大趕著去縣城瞧四丫,既然四丫都找著了,徐子便是沒了事兒,又瞧上了這一出,便與陳春花和老大一道同行。
坐的是徐子那輛馬車,趕車的便是倆衙差。
這三人同坐,車內氣氛也怪異的緊,陳春花覺得很不爽快,這會子才瞧見老大臉色不好看,道。「大哥,你咋了?」
陳春花做事可是沒管著別人心裡咋想,真是觸及了她的底線,她哪裡顧得了那般多,想了想,莫不是老大瞧著她這般動手打人給作氣了?
老大聽了自個媳婦的話,悶聲道。「俺沒啥事兒,你給歇一陣,今兒也累著了!」
聽了這般話,陳春花放下了心,曉得老大定不是因著她想的那般,靠在老大懷裡閉上眼睛稍作歇息,但下刻猛然的離開了老大的懷裡,她咋就忘了,馬車裡邊還有個人呢,這人還是個縣官爺!
徐子瞧著他們這般恩愛的摸樣,心裡有些悶,道。「你們歇會,我坐著外邊透透風!」說完掀起簾子便出了馬車。
陳春陽因著耳根子軟留下了李春雲,沒將她送回趙家村去,而陳桂,卻是喊著陳春陽倆兄弟到跟前,便將屋裡的地契啥的都拿了出來,說道了幾句,將地契分成兩份子交給了他們。
他們倆兄弟親厚,分了家也沒啥話說道,倒是陳氏心裡不滿,努了努嘴,道。「這李春雲和梨花都留不得,往回屋裡沒啥銀錢,緊著娶進了門,現兒折騰的屋裡不安生,留著做啥,這都一年的工夫了,也沒聽著娃兒的信兒!」
「娘」老二陳春富皺了皺眉,道。「俺和梨花過後的好好的,說這話做啥,她性子還不好呢,你說啥她便是啥,人也勤快的很,這話以後萬般的說不得!」說完,拿著地契出了裡屋。
陳氏瞧著自個兒子都頂撞了,心裡是越發的對梨花不滿,嘀咕道。「這梨花有啥好,成日的一副苦臉樣兒,不曉得的還以著屋裡死了爹娘!」
陳春陽沒說道啥,生怕自個娘扯道他身上,趕緊出了裡屋。陳桂在炕頭上躺著,聽陳氏嘀咕,怒聲道。「你那張嘴可是能堵堵?」
等到了縣城,陳春花才想著,也不曉得老三帶著四丫上哪去瞧郎中了,徐子知曉這般,便讓衙差趕車去了縣城那小有名頭的醫館。
不出所料,老三正是帶著四丫上這來了,陳春花和老大下了馬車後,徐子打了一聲招呼,陳春花還未來得及說道一聲多謝,便瞧著馬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