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舖老闆們聽了這話,均是點了點頭,本想著陳春花規定的數量心裡有些不滿,但話又這般說道自然想通了。
但粉條生意開頭誰心裡也都是沒個底,要的數量定是不多,後邊談妥了後,十幾位商舖老闆,定上一千斤以上的也只有幾個,想必這幾人定是常年與百家打交道的。
當日談妥,第二日那些商舖老闆便打發人來拉貨了,陳春花昨兒便將粉條給點好,每袋子裝的是五十斤,怕裝多了壓壞了。
粉條生意這才算是真正的敞開了做,百堯領來的這些人便將存放的粉條都要了個空,盤算下來,一萬斤便賺了四千兩。
出去修場地的銀錢,與買傢伙物什,連著請人的工錢,盈利三千四百兩二錢。
董娘和百堯覺著甚好,這生意做的開,但陳春花卻是不滿意的很,覺著請來的人還是少了些,這般想著,便與老大說了聲,再去請些人來。
老大只是應道,還沒去呢,便有一夥子人上門來了。
順子和六子初來乍到,自是不認得陳春花那娘家大哥和二哥。
瞧著這成群的人來,六子便問道。「你們可是有事兒?」
陳春陽和陳春富瞧了瞧那門口的六子,道。「俺來找俺三妹陳春花!」
六子一聽,才曉得是東家那娘家人來了,道。「你們稍等等,俺進去給東家說道一聲!」
這下陳春陽和陳春富便是瞧直了眼,自是曉得自個三妹又做開了生意,不但做開了生意,這回的生意還就擱在這趙家村裡邊,瞧著那邊的青磚大院,聽人說道便是三妹屋裡的,想著也就不奇怪了。
但即便如此,他們這做大哥二哥過的日子及不上三妹屋裡半點兒星子。陳春陽和陳春富本是沒聽著信兒,但這屋裡自個娘那是耳根子長,得著信兒便將他們喊了回來。
這村裡人好些都曉得三妹屋裡在趙家村做開了生意。陳家村那邊也有好幾個人上這邊來忙活來了。
一曉得他們要過來這邊。便是都上門說道,這才一塊兒過來。實則他們也不曉得三妹這還缺不缺人手。
陳春花聽了六子的話,趕忙出了來,見著陳春陽和陳春富帶了這般多的人來,道。「大哥二哥,你們咋來了?」
見著陳春花的面兒,陳春陽便道。「三妹,俺和老二想上你這兒來忙活,可是還缺人手呢?」
一聽這話,陳春花明白了過來。道。「缺的很,俺剛剛還打算著上哪去請些來。倒是你們這會子來了,也成!」
隨著陳春陽倆兄弟一道來的人,聽了這話心裡自然高興,陳春花沒嫁過來之前,擱村裡也都熟道,現兒瞧著陳春花,哪裡還往年那般摸樣。水靈靈的不說,人還俊俏的很,一身鵝黃色的衣裙好看的呢!
「大哥二哥,你們先等會子!」陳春花說完便進了院子,瞧著剛走出來的老大道。「大哥,俺娘家大哥二哥來了,還領著好些來尋忙活,你也別緊著去請人,現兒先將他們安頓安頓!」
老大點了點頭。這倒是省的了,道。「成,俺現兒便帶著他們去!」
場地那大院子,旁邊又緊著修了個小院出來,隔了三間,兩間屋裡搭了長通鋪,給忙活的人住,男的一間女的一間,另一間便是吃飯的大堂,現兒都是管著一日三頓了,還請了村裡好幾個婦人做飯,乾娘和阿蓮嫂、大寶娘都管著廚房那塊,這倒是省的了,雖是自個屋裡幾個人,但工錢還是要算,總不能白忙活。()
乾娘倒是不說道啥,想是要給她省點兒銀錢,陳春花可不這般想,這一忙活可不是為她個人屋裡忙活,生意是三人搭伙的,自然得算清實了!
陳春花這打算的好,若不是陳春陽和陳春富領著幾十號人過來忙活,怕是應付不上。
百堯昨兒帶了商舖老闆上趙家村談妥後便一道回去了,也就是稍稍的過眼了賬本啥也沒說道。
那些商舖的老闆從陳春花這拉了粉條回去,心裡可是後悔的緊,粉條生意一做開,那是好賣的很,縣城地兒不一塊兒,粉條的價錢也不同,那是翻倍翻倍的謀賺頭,還能不後悔呢?
定的多的,也都賣不夠,這不還不到兩日的功夫便打發人來了,就連銀錢都一塊捎來了。
陳春花這回真是有了先見之明,陳春陽他們帶人來,忙活起來幾個時辰不到便上了手,說起來,粉條稍微得費點工夫的便是漏粉,老大腦袋也是轉的快,場地裡都是他和老三在打點,自然曉得那些是熟手那些是生手,將陳春陽那些人都替換去切薯瓜啥的,上了手的換到了漏粉那塊兒。
這般忙活起來,那是自然沒話說!
打發人來的不少,還多了好些商舖老闆的定單,陳春花二話不說照單全收了,銀錢到了手,貨定是要出,給打發來的人說道一句,道。「回去與各位老闆說道一聲,這粉條後日來拉貨,忙活不過來,見諒!」
這話不用陳春花說道,那些老闆也是知曉的,就是著急著,也不能催不是,打發來的人聽了話,便空手回了去。
要的粉條總的一萬八千斤,的確是筆大單,陳春花回頭去了場地,清點了數量,現兒存放的粉條不過才七千多斤,離著一萬八可差遠了。
陳春花歎了一口氣,怕是後日都趕不上!想了想,便去找了老大和老三,道。「大哥,三哥,趕緊將過水的人和切薯瓜的人都安頓漏粉這塊兒,剛剛那些商舖老闆打發人來定了粉條,遠遠不夠的很,後日便來拉貨!」
老大和老三聽了,連連點頭便去喊人忙活。好在陳春花也有著想法,就怕這一忙活沒地兒,擱著漏粉這間,還有兩個大灶頭沒起火,全都忙活起來怕是也快的很,至於澱粉那塊倒用不著擔心啥,直接用曬乾的澱粉來忙活便是!
成日的忙活,陳春花沒撈著歇息,董娘便是喊文婆子燉了雞湯給陳春花喝,她這幫不上手,也管不上場地的事兒,自然便都由陳春花去忙活了。
「董娘。我琢磨著,還得修個大院出來!」陳春花一回來便尋思了這事兒,但尋思歸尋思,就是再修個大院也得有地兒修才是,現兒河道邊那寬敞的地兒都佔了,其他的她也瞧了,那地兒沒那般平坦,又有三三兩兩戶人家的屋在哪塊給礙著了!
若真是修,那幾戶人家的屋子等拆了,想想罷,人家的屋可都是用來住的,跟地兒不能比!
董娘聽了這話,道。「行,那便是再修個大院,你可是打算好了?」她不懂這塊,自然得問陳春花才行。
陳春花搖了搖頭,道。「便是這般說道罷了,想修個都沒地兒修,你也瞧見了這塊,若是遠了去可不是麻煩的很!」
「這可如何是好,若不然便不修了!」董娘見著陳春花這般,也作難了,文婆子依了董娘的話,給自個東家熬上了雞湯,從廚房端著出來,道。「東家,先喝了這雞湯!」
陳春花點了點頭,端起碗喝上了一口,剛入口呢,便噴了出來,道。「這是啥味?」這雞湯裡邊沒擱鹽不說,還有一股子酸味。
文婆子瞧著陳春花這般摸樣,連忙垂下了頭,道。「多怪我糊塗,不知曉東家的口味!」
陳春花擺了擺手,道。「沒啥事兒,你說道說道,這裡邊放了啥?」文婆子雖一口腔調,但卻是能聽懂陳春花這地地道道的本土話,陳春花先前便是因著她這腔調與她說道啥都是外縣話,文婆子說道後,便也不例外了。
「這幾日瞧著東家胃口不怎的,便往雞湯裡邊擱放了些酸棗仁兒,怕是東家吃不得這味,便是長了記性!」
陳春花笑了笑,道。「文婆子,擱俺這塊的鄉下莊子,你也別拘謹,俺倒不是吃不得這酸味,就是雞湯裡邊沒擱鹽實在喝不得勁!」
文婆子點了點頭,便將雞湯端了下去。陳春花伸了伸胳膊,瞧著董娘道。「董娘,青城那邊粉條生意如何?」
「定是好,倒是昨兒管事打發人捎話來,說是有不少人上門討要那做粉條的法子,府上婆子也便是學了你那一手,倒是不知曉這粉條其他做菜的法子!」
聽了這話,陳春花眼睛一亮,道。「我怎的就忘了這點了!」她可不是還有其他的法子賺銀錢,這粉條做菜的法子要教出去定是能賺不少,再者,既然要了這做粉條的法子,自然要買粉條來做,想了想,瞧著董娘道。「董娘,你打發人去與管事知會一聲,若是再有人上門討要法子,便說道教粉條做菜法子的人過幾日便上青城去!」
「春花,你莫不是打算著,將去青城將這粉條法子給教會出去?」董娘皺了皺眉,道。「想要這法子的人可多的很,你總不得都去教了!」
陳春花瞧著董娘這般摸樣,噗的笑出了聲,道。「董娘,我們這都是做生意的,哪有白忙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