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擱門口那邊多加了兩張桌子,這地兒也有了,人滿為患,布料鋪子的老闆幫忙照顧著自個鋪子門口這兩桌,這還別說,雖擋住了一邊兒的道,還漲了不少生意。
這來賞花的,買布料的人少,前兩日生意倒是不錯,出門賞花,買身好料子做身衣裳穿穿,出門走走臉上也光彩,這都後面的生意自然不如前兩日,也正是這般,布料鋪的老闆才說了這話。
「哥哥,俺想也吃那個!」角落裡,髒兮兮的女娃拉著大點的男娃奶聲奶氣道。「哥哥,俺好餓,俺想吃那個!」說著,眼巴巴的瞧著陳春花這邊,眼睛盯著那地瓜丸子眨也不眨的瞧著!
男娃拍了拍妹妹的腦袋,嚥了嚥口水道。「妞子,哥哥帶你去找吃的!」說完,不捨的瞧了瞧那地瓜丸子,拉著女娃轉身離開。
女娃不依,甩開男娃的手邊撒腿往陳春花這攤子跑了過來,擠過前面的人,伸出髒兮兮的手就要往簸箕裡面的丸子抓去。
陳春花這眼睛瞧著鍋裡,一時也沒注意,哪裡想得到有人會這般橫衝直撞的來偷丸子,那買丸子的人瞧見了,立刻擋住了女娃的去路,拎著她的衣領便道。「嗨,你這女娃,咋手腳這般不乾淨!」
「放開俺妹妹!」男娃瞧見妞子被人抓住了,立刻衝了過來,抬腳便踹向了那抓住妞子的男人,男人人高馬大的,豈是七八歲的小男娃能對付的,躲開他的腳,便一手拎著一個。道。「人還沒丁兒大,倒是蠻橫的很,你們爹娘呢,咋教的?」
陳春花瞧著女娃和男娃渾身髒亂,兩人被這麼多人瞧著倒是嚇壞了,到底還是小孩子,哭的稀里嘩啦的。瞧著這般。陳春花倒是沒那麼狠心,拿竹籤串了兩串地瓜丸遞了過去,道。「多謝這位大哥,都是小娃兒,算了,瞧著他們定是餓的很,不然的也不會過來偷拿!」
那男人看人家老闆都不計較了,若是還抓著人不放定是過了些,道。「算你們運氣。遇上這好心的老闆,若是換做別人,抓住了還不的教訓你們一頓!」
這話說的也好聽,陳春花朝那男人點了點頭,道。「大哥,那邊有位兒。擱那先坐坐,吃碗湯圓!」說完,便讓秋菊盛了一碗。那男人沒說啥便上桌了。
「這個給你們拿去吃,下回可不得這般做了!」陳春花瞧著兩個娃娃,伸手遞了過去,男娃將頭扭到了一邊並未接她的,女娃倒是伸手一接,將兩串地瓜丸子接了過來,髒兮兮的小臉揚起了笑臉,甜甜道。「多謝姐姐!」
「不客氣!」
瞧著他們離開,陳春花笑了笑,想起了在外婆家那段時間。和他們沒什麼區別,不同的是,她能吃飽!
大伙瞧著這老闆心眼好也樂的。人出來遊玩自然不希望看到鬧心的事兒,陳春花這一邊忙活著,有人跟她說話也扯開了話,一整天就這麼忙活過來。
到了旁晚還有人陸陸續續的過來買地瓜丸子,一直到暮色降臨,陳春花三人才收了攤子。
這一日可是最忙活的一日,不過也是充實的很,賺了錢自然高興,布料鋪的老闆許是沾了陳春花這生意的光,布料賣出去不少,見著他們趕不及吃上晚飯,便讓自個媳婦做好幾個菜,讓他們一塊將就吃上一頓。
陳春花也沒拒,收了攤子便做一塊吃了晚飯,桌子上擺了兩葷三素,也不錯了。
這吃完了晚飯,布料鋪的老闆便去關鋪子的門,打算回去歇著,就在這時,外邊急急忙忙跑來了一個人,他也不認得,便問道。「你可是有啥事?」
老二跑的滿臉大汗,身上也沒穿衙差的衣服,道。「俺來找俺媳婦,陳春花!」
「是找她啊,在院子裡呢,你進去罷!」
老二點了點頭,便進了鋪子直奔後院,陳春花和老三正說著明兒去衙門瞧瞧老二,這剛說著,老二便來了。
瞧著他這般氣喘的摸樣,陳春花趕緊給他倒了一碗水,道。「二哥,你這般著急做啥,來喝點水順順!」
等老二平靜下來,瞧了瞧陳春花和老三,這一時半會不曉得咋開口了,支支吾吾半響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這讓陳春花可急了,拉著他坐下來,道。「二哥,你莫不是有啥事?」
老二點了點頭,瞧了陳春花一會,這才開口道。「媳婦,能不能給俺點銀錢?」
「二哥短缺了?」陳春花點了點頭,道。「成啊,二哥想要多少呢?」
老二沒說話,伸出手掌在陳春花面前晃了晃,陳春花一愣,道。「五錢?」五錢倒也不多,她就是沒想到,平時看起來不咋花錢的二哥,上回給他的銀錢就這麼花了,到衙門也有一陣了,該是拿到了餉錢才對。
老三聽了,皺著眉頭便道。「二哥,你要這麼多錢做啥?」五錢不少了,雖說做生意是謀了賺頭,但擱往日沒娶媳婦,五錢得攢多久。
「不不是五錢」老二這說完,便沉悶了起來,他是沒想到這回被人坑了,那順子說讓他投了五枚銅錢賭大小,誰曉得,這翻開一看不但是輸了,還翻了倍子,他一時不服氣,便槓上了,這總的下來,便欠了人五兩銀錢。
今兒還想著咋還呢,那人又不是衙門當差的,催了他好幾日,今兒遇上了鳳祥酒樓的掌櫃聽說媳婦來桃花源這邊做生意了,跟著縣官出去跑了一趟,便尋了過來。
陳春花一愣,不是五錢「難不成是五兩銀錢?」
老二點了點頭,一副不說話的摸樣,陳春花瞧著,心裡一蒙,好端端拿這麼多錢做啥?「二哥,你直接跟俺說,你拿這五兩銀錢去做啥?」
老三也瞧著老二,就等著他回話呢,這老二也不曉得咋說出口,若是說出來,這臉的丟完了。
秋菊聽了好一會才聽明白,這老二哥過來是要拿五兩銀錢呢,不過她也是光聽著,畢竟是他們自個屋裡的事兒,想著便端著簸箕去忙活了。
等了半響,這老二才慢慢的說道了起來,聽完老二說道的這些,陳春花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或者是氣的指著老二的鼻子大罵。
她最討厭兩種人,第一是沒腦子的,第二便是賭博的人。她的父親就是這般,輸光了錢,便和人外出打工,最後一直沒有見過面,過客般的父親。
但現兒這老二居然也招惹上了,五兩銀錢,她得賣多少地瓜丸子,得賣多少豆腐湯圓啥的,陳春花是不想說啥了,瞧了瞧老二便進了屋。
老三站起身拿起傢伙物什開始忙活,也不跟老二說話,從他臉色看出來,心裡是作氣的很,要是大哥在這兒聽了這話,定是要給二哥上幾拳,讓他醒醒腦子。
陳春花煩躁的抓了抓一頭長髮,這不是老大吃喝嫖賭嗎,好不容易曉得這都是流言蜚語,被人壞了名聲,這倒好,老二反而坐實了!
老二瞧著媳婦和老三都不管自個,忍不住上了脾氣,道。「咋的,俺也是屋裡的人,這錢俺輸了就輸了,這次還了俺不賭就是,再者俺剛剛不是也說了是被人拉扯過去的,輸了還能咋辦,明兒若是那人到衙門給縣官說道,俺這差事還幹不幹了?」
陳春花在屋裡聽了這話,就沒忍住,衝出來,瞧著老二道。「二哥,你曉得輸了就輸了,為何還要一直輸下去,非得輸了這麼多錢才罷手,你還曉得你這差事要幹,咋就不曉得會成這般呢?」
老二被陳春花說的一愣一愣,還是頭一回瞧見自個媳婦這般摸樣,那凶悍的摸樣直接將老二說的還不了嘴。
這理都在陳春花這裡,本來也是,老二自個犯了錯就該好說歹說!
老三本想說老二,還沒說出口,陳春花便衝了出來。
這被媳婦這般說道,換做一般男人定是要爭口氣,但這口氣也賺不到,若不是陳春花有點子賺錢,這屋裡那能拿得出五兩銀錢,老二自知是這般,但越想就越不得勁,道。「俺不想與你說道,這錢算俺欠了你的,回頭等俺攢夠了還你,免得說俺花了自個媳婦的錢!」
陳春花聽了這話,心裡一悶,眼眶紅了起來。老二這話是啥意思?這不給他錢咋的,還不是想讓他曉得賺錢不容易,不要因為有了點兒錢就亂來。陳春花深吸了一口氣,硬是沒讓眼淚掉下來,道。「俺不給!」
「二哥,你說的啥話,你咋變成這般了,啥叫花了媳婦的錢,媳婦這想的點子都是為了俺們屋裡,不是為了她自個,若是你這番話讓大哥曉得了,你還能強得過?」老三放下手裡的忙活,瞪了一眼老二,走到陳春花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媳婦,別擱心裡去,二哥說話把不住嘴!」
老二瞧著媳婦這般,曉得自個說話是過火了,不禁軟了下來,道。「媳婦,俺錯了,俺不該這般對你說話,俺一時氣急了,怕你因這事兒瞧不起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