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薑湯水,餵牛娃喝了一大碗。剛開始喂,牛娃是不喝,阿蓮嫂是好說歹說,最後惹毛了她,讓老大抓著牛娃不給他亂動,硬給灌了進去。
喝完薑湯水,牛娃迷迷糊糊的睡了,時不時喊熱要踹被子,陳春花這會也沒走,看著牛娃退了燒才放心。
阿蓮嫂看牛娃額頭上除了汗,摸了摸他額頭,臉上一喜,看著陳春花道。「妹子,牛娃他不熱了。」
聽了這話,陳春花鬆了一口氣,畢竟這不是現代,說實話剛剛在心裡還是有點沒底,懊惱自己衝動了些,若是牛娃有些啥事,她到時候可就給攤上了。「退熱了就好,鍋裡還有薑湯水,等他醒了再給喝一次,燒點熱水替牛娃擦擦身上的汗。」
「唉,妹子,這可多虧了你,俺可是急糊塗了,俺男人不在屋,娃兒要是出了啥事,俺一家子可咋辦!」
「阿蓮嫂,俺看這樣,等大柱哥回來,再帶牛娃去小郎中那看看!」這樣還是穩妥些,陳春花說完,便拉著老大走出了裡屋,阿蓮嫂跟了出來,扯住陳春花的手臂道。「妹子,俺現在還要照顧娃兒,趕明兒得空,俺再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成,阿蓮嫂,俺們這就回去了,要是有啥事,別不好意思,直接過來找俺。」陳春花說著和老大離開了院子。
回到屋裡,桌上也都收拾了,看陳春花和老大回來,老三放下手中的忙活,道。「阿蓮嫂屋裡出啥事了?」
「牛娃發熱,大柱哥不在屋裡,喊俺送他去看小郎中。」老大說道了一句,進廚房從鍋裡端出了早食,朝院子裡喊道。「媳婦,吃早食。」
「唉!」陳春花現在都餓過頭了,肚子也感覺不到啥空。吃了半個窩窩頭,便給整飽了。
老大吃完飯就去了地裡,陳春花從荷包裡數了幾十個銅板給老三拿著,道。「三哥,你擱現在去杏花屋裡稱豆兒回來。」
「唉,俺現在就去!」老三收好銅板,從雜物屋裡拿出一桿秤就出了門。陳春花呆在屋裡,一時半會也不曉得幹些啥。
坐了好一會,站起身進了廚房,她想起自己從出嫁頭天晚上洗了個澡到現在還沒洗過澡,算算都好幾天了。
這幾天雖然沒幹什麼忙活,剛剛這一來一回的,急忙忙身上倒是鬧出了不少汗。這剛把火給生起來,外頭就來了人,在喊她。
陳春花趕緊往灶膛塞了些柴禾,拍拍身上的柴灰,走出廚房一看,是二嬸子。「二嬸子,你咋來了,屋裡不忙活?」
「嗨,屋裡倒是忙活的很,俺婆婆早食吃不下東西,這不,就上你這來買點薯瓜粉拿回去做薯瓜羹。」二嬸子取下籃子遞到了陳春花手上,道。「給俺多稱些,俺屋裡一家子的嘴呢!」
「唉!」陳春花拿著籃子進了屋,今兒那紅薯粉都還沒拿出來晾,大早上的有露水,擱響午日頭大了再拿出去晾晾。
從搭子上隨手撿了幾塊不算太干的,這也好化開。出了屋,將籃子遞給了二嬸子,道。「二嬸子,這你先拿回去,若是不夠,再來拿些!」
二嬸子也是裝作沒聽懂陳春花的話,從荷包裡掏出了幾個子塞到了陳春花手裡。「這些可管夠?」
「二嬸子,你就別塞了,俺這不收你的!」稱什麼稱,剛剛稱都給老三拿出去了,再說,這些她還沒打算起手賣。
看陳春花這般說道,二嬸子倒是不僑情了。「俺就領了你的情,對了,你屋裡不是還要豆兒,俺屋裡還有上百斤,要是短缺了,到俺屋裡去。」
「成,俺剛剛喊三哥去了杏花屋裡,擱明兒就去你屋裡稱豆兒!」
兩個人嘮了一會,二嬸子便挎著籃子回去了。鍋裡的水,這會也燒熱了,從鍋裡舀進水桶,提到雜物屋裡去,那後邊上擱了一塊出來洗澡。
把水提進去,找好了換洗的衣物,這老三扛著一大袋子黃豆回來了。本想反鎖門,看老三回來了,陳春花道。「三哥,俺擱屋裡洗個澡!」
老三放下袋子,聽了這話,道。「媳婦,這時空還有點冷,要不擱響午過後再洗。」
「俺把水都燒好了,也冷不到哪去!」陳春花拿著衣服進了雜物屋,這雜物屋也沒個門,就只有個用麥子草編的草門簾子。放下門簾子,陳春花抖了抖身子,快速脫掉衣服,打濕帕子往身上使勁搓。
看著搓出來的污垢,陳春花都有點嫌棄自己,這是多久沒洗澡了?出嫁頭一天,她也只是隨隨便便洗洗,水也是不夠的很。
老三看陳春花在屋裡洗澡,只能等她洗完澡再去杏花屋裡拿回來剩下的兩袋豆子。
「老三,你咋擱這呢,杏花她哥喊你去呢!」老二放下兜子,將兜子裡面的薯瓜倒在了院子裡,用腳隨便掃了幾下,將堆起來的薯瓜給攤開。
老三看老二回來,站起身出了門,這走出去也沒跟老二說陳春花在屋裡洗澡。
老二進廚房喝了口水,打眼瞧了瞧,沒看見自個媳婦的人,嘴裡不禁嘀咕道。「奇了怪,媳婦上哪了?」
陳春花光顧著搓身上的污垢了,哪裡聽得到外邊的動靜,老二推開裡屋的門看了看,見陳春花不在,尋思著,她是不是上那串門子去了。
看雜物屋的簾子放了下來,老二也沒多想,掃開簾子打算進去拿鐮刀。這剛掃開,看著蹲在地上搓手臂的陳春花,那瘦小白皙的身軀,當場愣在原地。
陳春花也沒注意到門口,站起身搓自己腿上的污垢,抬眼便瞧見了門口愣住的老二,著實是給嚇了一跳。「啊」
陳春花的聲音,把老二的魂給拉了回來。陳春花下意識的蹲在地上,環抱著自己。「二二哥,你能不能先出去,俺擱這洗澡呢!」
老二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趕緊放下了草簾子。但,陳春花那一覽無餘的身軀,在他腦海裡遲遲揮不去。這一大爺們,二十幾年沒見過女人的身子,火氣蹭的一下就長了。
陳春花看到老二在門口,魂都嚇散了。身上的污垢也不仔細搓了,洗了洗,趕緊穿上衣服,她就是怕老二又突然的一下子給跑進來。
急急忙忙的穿衣服,越穿越著急,這衣服也不是難穿,可這會,咋就這麼急人呢!
老二坐在堂屋裡,時不時看了看雜物屋的草簾子,自個分身的反應,折磨的他心癢癢。但真要他去鬧媳婦,還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