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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復位 文 / 可我還是想德綱

    太后聽了那姑子的話輕輕睜開眼睛,德妃見了忙將那本《地藏經》奉上。太后從來心中最疼愛這個侄女,此時見她慇勤,只得接過來看來一眼。那果然是一本血書的《地藏經》,上頭的小楷並不十分美觀,但勝在工整,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

    方才驚歎的那尼姑此時走到太后身邊讚道:「這聞起來並無濁氣,且字乃是淡金色,看來抄經幾日都未進過鹽啊。」林黛黛若送旁的來,太后尚能不屑一顧,只是送這《地藏經》來……在愛女離世之後,太后不知念誦為她念誦過多少次這經書,一時太后心中也頗為猶疑,不能再像剛才那樣斬釘截鐵的說出「撂出去」這句話來。

    然而太后仍未置可否,直到翻至封底,正看見林黛黛所手抄的四句回向偈——願以此功德,普及於一切。我等與眾生,皆共成佛道。這時才將經書合上說道:「那便供奉到佛前吧。」

    德妃這才鬆了一口氣,行至太后身邊說:「姑母今天又跪了大半日了,不如起來歇歇吧。」太后頗為不善的看了她一陣,半晌才將手臂擱過去令她攙著:「你對她倒是很好。」德妃忙笑道:「哪裡呢,只是這日子看她確實是知錯了,十個指頭沒有一個是好的呢。」說著邊將太后攙了起來。

    另一廂容景軒正端著碗山參石斛雞湯要餵給林黛黛,林黛黛見了忙堅決的用手摀住嘴說道:「嬪妾在抄經書呢,不能進鹽,更不宜用葷腥,不然到時候字又腥又……」

    話還未說完,容景軒已經頗強勢地將一勺遞到了林黛黛嘴邊:「朕親餵你,你還敢挑三揀四,快喝下去!」林黛黛只得無奈喝了一勺,偏她這些日子都沒有見過葷腥,這湯又熬得好。才喝了一口,便止不住的將那一碗都喝了下去。

    容景軒看著林黛黛進的快心中有些高興,偏等林黛黛喝完之後,才學著林黛黛的語氣嘲道:「芬媛小主近日子抄經書呢,怎麼好用葷腥!」林黛黛氣得在他腰間搡了一把,這時他又執起林黛黛的手來。林黛黛抄經書俱是取的左手指尖上的血,所以這幾日左手五指上總是血跡斑斑,為免容景軒擔心,她這幾日都找了各種理由令容景軒不來蘭林殿。今日容景軒行到殿門口她才知道容景軒要來,這才露了餡。

    容景軒在林黛黛指尖上凝神看了一會說道:「十指連心,這會子該多疼呢。」林黛黛正欲說話,正好長信宮宮人來了,只對著他們一行禮便說道:「和主子抄寫的經書太后娘娘收到了,還命在佛前供著了。另外德妃娘娘還命奴婢傳話說,抄寫經書很好,只以後不要刺血抄經了。」容景軒聽了一喜,忙讓莫懷德去賞。

    第二日德妃來蘭林殿時便溫緩了許多,也未讓她再跪著聽訓,看著她青白的臉色還叮囑她要記得照料身子。又過了幾日,德妃再來便不是奉太后之意來申斥她。這幾日裡無巧不巧的太后夜裡又夢見了悼穆長公主,說近日裡有人幫她攢了功德,此時又輪迴到人間道裡去了。太后半夜裡夢了這個之後驚醒,一時竟喜極而泣。

    林黛黛衝撞之事,今次總算揭過,容景軒見太后不再生氣,便又命復了林黛黛的和貴姬之位,只是這次十分低調,沒有大行封賞。眾妃從來見太后刁鑽難纏,原本以為林黛黛今次必死無疑,沒想到不過兩個月便復又晉位成貴姬,一時都訝異非常,又見其中出力最大的便是那本經書,一時後宮內抄經成風,上上下下的宮嬪們都抄了經書給太后送去。穆芬儀甚至從舌尖取了血,也抄了一本《金剛經》送了過去。

    貞芬儀聽到林黛黛復位的消息時急急衝來尋皇后:「姐姐,和貴姬復位之事你知道麼?」皇后聽了只無奈接過茶盞飲了一口:「這宮裡什麼人晉位不要我的金印呢。」貞芬儀疑道:「既這樣,姐姐何不推了呢?」

    皇后說道:「太后已不怪上次她衝撞之罪,更要緊的是皇上喜歡她。我推的了這次,推的下次麼?何況,不過是個生了女兒的貴姬罷了,不足為慮。」貞芬儀聽了這話之後只默默低下頭去不再做聲。

    皇后只看著貞芬儀細細打量——她對這個妹妹的感情很複雜,貞芬儀甫一進宮時,皇后心中未嘗不提防她。同樣顯赫的家世,與自己相似,但卻更青春的容顏。只是久而久之皇后卻發現,這些優點卻都被貞芬儀的木訥與不解風情所掩去,她在宮裡的恩寵甚至不如清才人,更遑論和貴姬。這時皇后又想起貞芬儀論起來到底是自己親妹。

    皇后看著貞芬儀隱約有不服氣的神色,不由歎道:「我說了,和貴姬不過是個有女兒的貴姬。從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和貴姬受罰的這兩個月裡,皇上去過你那裡幾次?你這樣提防著和貴姬,何不想想怎樣趁這個機會在皇上面前固寵呢?論起來你進宮也快一年了,怎麼全無動靜?」

    皇后口中的「動靜」,貞芬儀只一想便明白了,聽了這話她更是羞惱的眼淚都要落下來:「動靜?皇上都不碰我,哪裡來的動靜。上次皇上是聽姐姐的勸來我殿裡了,可只看了會子書就熄燈睡了,我又能怎麼辦呢?」說著便拿著帕子捂著臉嗚咽地哭了起來。

    皇后聽了她這話,心中一時又是放心又是憂慮,其實她心中想著最好貞芬儀一直不得寵,哪次運氣好懷上個皇子或者皇女便好。到時太子又添了助力,自己也不算辜負了父親。皇后沉吟了片刻便對薊春說道:「你待會便去芬儀那裡,為她準備一下。」

    夜間裡,貞芬儀坐在自己安昌閣裡,才明白自己姐姐口中的「準備一下」是為何意。薊春甫一來,便將自己的灰鼠帳子換成了鮫紗帳,烏沉香換成了佛手、香櫞。一時屋內輕快明亮許多,裝著果子的缸裡也幽幽發著果子獨有的甜香。然而這不是緊要的,薊春又親伺候著她,幫她用玫瑰花水洗了個澡。復又用碧玉簪子沾了胭脂,輕輕在頰上、唇上點了個妝,又為她選了件她平素從不敢用的睡衣穿上了。

    貞芬儀的生母乃是大家閨秀出身,自己都不通這些東西,更遑論教貞芬儀這些,素日裡只要貞芬儀讀好《女誡》、《內訓》,會掌家便是。皇后從前也不通這些,只是沒有孩子那四五年裡,她為了將容景軒長留在自己房中,這才苦意「鑽研」這些。待得坐擁兩子,地位鞏固了,她才慢慢又將這些放下來,不想今日這些又有了用武之地。

    夜裡容景軒果然到了安昌閣來,皇后今日刻意命小廚房進了一品山藥、姜附燒狗肉等壯陽藥膳,待得容景軒在昭陽宮裡用了膳之後,又勸容景軒去安昌閣看看貞芬儀。

    容景軒自在皇后那裡用了膳,便隱約覺得有些胸內氣血有些翻湧。待到了安昌閣,正見一個美人隔著層朦朧的鮫紗坐在拔步床中,三兩步上去,見正是與平時全不一樣的貞芬儀在裡頭坐著——貞芬儀唇上、頰上俱是微微紅暈,見了他只羞笑著將臉垂下,彷彿酒醉了似的不勝嬌羞,身上披著的衣衫一時也是欲遮非遮,無限魅惑。

    容景軒見了如何按捺的住,腦中只「嗡」了一聲,便將貞芬儀推倒,便急急的褪下貞芬儀的衣服。貞芬儀從未見過如此熱情的容景軒,一時驚喜非常,也忙為容景軒脫衣服,只是她算來有小半年未曾承寵,一時手腳有些慢。

    好容易二人都脫光了,正要行燕好之事時,安昌閣外頭忽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容景軒聽了那雜亂的腳步聲,腦中一個激靈,**忽然暫時被壓制住了,只朝外頭喊道:「莫懷德!」

    莫懷德正一直在外間候著,聽了容景軒這話忙垂頭進來說道:「奴才在!」容景軒只問道:「外頭怎麼了?快去問問!」莫懷德不多時便回來了,頗為難的說道:「是蘭林殿的和貴姬,適才暈過去了,方才是蘭林殿裡的宮人請太醫去了。」

    容景軒聽了一時**如潮水般忽的退去,只對著莫懷德說:「快來伺候朕穿衣服。」莫懷德一時只遲疑的站在那裡,容景軒只喝了一聲:「還不快來麼!」貞芬儀一時猶不死心,只從後頭伸出雪白雙臂纏住容景軒的腰,口中說道:「皇上不要走。」

    容景軒只將她的手臂拿開:「聽話,朕明日必來看你。」接著只由莫懷德等伺候著穿戴便急匆匆地走了。

    方纔還洋溢著春情的屋裡,現在什麼也沒剩下。貞芬儀看著散落一地的衣衫與自己光裸的身子,一時情|欲如兜頭被一盆冷水澆下。貞芬儀的陪嫁侍女此時只敢一步一挪的走進來,怯怯的說道:「主子。」

    貞芬儀並未回話,只拉起一旁的被子,又羞又憤的掩面哭了起來。

    容景軒到了蘭林殿發現殿裡此時果然鬧哄哄的,宮女太監走來走去,青菱忙著問太醫林黛黛究竟如何。阿丑已從慶妃那裡抱了過來,方才想來是受了驚嚇,此時正聲嘶力竭的哭著。

    容景軒只心疼接過阿丑,又急急走到林黛黛身邊。林黛黛額上正有一角烏青,想是方才撞出來的。容景軒邊揉著那裡邊問太醫:「貴姬如何了?」

    那太醫答道:「和主子暈倒是沖任血虛的緣故。」

    容景軒聽不懂這些,只問道:「什麼意思?嚴重麼?」

    那太醫只得避重就輕的答道:「經、孕、產都是以血為用,而又都易耗血,和主子生產後氣血還未補回來又再傷了一回氣血。現下微臣開好方子,好好為和主子補血養血,想來便無礙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默默投雷的loveless同學……

    然後!這章雖然小虐身!!!但之後應該都甜……長甜?恩就是這樣~~~最後,和大家打個招呼~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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