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的花轎在一串象徵性點燃的炮竹聲中從冷清的後門抬進了齊王府,轎門兩側的頑童圍著紅色泛舊的花轎一邊大笑一邊唱著時下最流行的小調:「傻子硬把瘸子拉,就像蛤蟆配王八!」
「去去去!」一身紅艷艷的衣裳配著花不溜秋的濃妝,正是鳳家請來的方媒婆,提起這門親事,她也頭疼了許久。一個是性格孤僻的齊王爺,一個是神志不清的將軍嫡女……說起新娘子也確實是個可憐人,其父鳳霸天可是夜櫻國虎威將軍啊!可惜了,那一個英雄人物三年前卻從戰場憑空消失一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唯一的女兒還是個癡兒,那鳳霸龍作為叔父不僅堂而皇之大搖大擺的住進了將軍府還讓將軍的嫡女頂替自己的女兒嫁給斷腿齊王……顰了顰眉,媒婆一揮大紅手絹喊道:「扶新娘下轎!」聽說這嫡小姐在將軍府的日子本就是難過的很!罷了,罷了,這官宦人家的事可不是她這種市井小民能管的,雖也是覺得這癡傻小姐可憐,但是誰家沒有幾本難念的經呢?倒是浪費了這一張傾城傾國的絕世容顏了……
說是命人扶新娘下轎,那齊王府的人卻是直接將新娘從花轎上一把拽了下來,再看那新娘,一身大紅喜袍用的是最次的布料,翻舊的喜帕歪歪的蓋在頭上,喜帕上的刺繡花色泛白。而新娘步履蹣跚,身上由麻繩捆綁得緊緊的……
拐角處,兩匹馬並駕經過,右側伴讀模樣的少年勒住韁繩詢問身邊的華服公子:「公子,那新娘子是被綁著的……要出手麼?」
那男子從懷裡掏出三枚銅板對著新娘的方向單手隨意向上一翻,男子瞥了一眼掌心的三枚銅板說道:「鳳翎宵?死命,活不過今晚,何必救她?」說罷將銅板再度揣回衣襟裡,並踢了一下馬腹:「駕!」
「知道了公子!」伴讀裝扮的少年同情的瞥了一眼身著大紅喜袍卻被捆得像要送去市集賣的母豬一樣的新娘,踢了一下馬腹追上了自家公子。
齊王府內冷清至極,連張喜字都沒貼上更不用提什麼大紅燈籠龍鳳雙燭了!新娘一被帶進齊王府就直接被丟進了「洞房」,說是洞房,只不過是床榻上的被子是紅色的罷了,那被褥上的龍鳳圖騰甚是嘲諷。
新娘子就這樣一個人被綁在房間中,直到夜幕降臨,門才被輕輕打開,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孩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她走到窗前喚了一聲「小姐……」見新娘子動了動,丫鬟輕輕掀起新娘的喜帕又拿下了堵住新娘嘴的布團:「這幫人真是太可恨了!」
「嘿嘿……嘿嘿……」新娘揚起頭衝著丫鬟露出了一張大大的笑臉,那是一張極美的容顏,有著最乾淨的笑容,讓人打心眼裡喜歡!她微微嘟起嘴,孩子氣的說道:「月月,餓!」
「小姐餓了是麼?」丫鬟從小籃筐裡拿出糕點喂到新娘的嘴邊:「小姐慢慢吃!」看著新娘狼吞虎嚥的咀嚼著桂花糕,小丫鬟一直顰著的眉舒展了許多:「小姐慢慢吃,這是鳳嬌小姐送來給小姐吃的,都是小姐在將軍府裡最愛吃的東西,想來也是對小姐的愧疚吧!」想起小姐的可憐遭遇,小丫鬟的眼角濕潤了起來:「要是將軍在,他肯定不會讓小姐受這般苦……」雖然小姐癡傻,可是將軍卻是對小姐一頂一的好啊!如果將軍還在,看誰敢欺負我家小姐?
「還要!還要!」新娘掙扎著要起來卻奈何身上捆綁著手腕粗的麻繩,掙扎起來也只是磨蹭的她自己更疼罷了。
「小姐莫急,月月給你拿!」月月又去拿了一塊糕點餵給新娘子吃。
「嘿嘿……」新娘子在吃了三口之後突然哭喊起來:「月月,疼……疼……」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月月以為是小姐身上的麻繩系的太緊了於是用雙手死命地鬆了鬆那麻繩:「現在呢?小姐?現在好點了沒?」
「月月!疼!」新娘的嘴角忽然溢出鮮血:「疼……」
月月這才發現了不對:「小姐,你怎麼了?」
「疼!月月,疼!」新娘的臉色發青連鼻子也開始流血。
「這!」月月也慌了,她跑至門口打開大門喊道:「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家小姐啊!救命啊!新娘子出事啦!」
過了約摸十分鐘一個管家裝扮的人匆匆趕來:「怎麼回事?」
「王管家!」月月抓著管家的手臂說道:「我家小姐,我家小姐……」
王管家進屋一瞧卻發現那新娘子早已七竅流血,命喪黃泉了!
「這……」王管家愣了愣:「我去叫王爺!」說罷小跑到了隔壁院落喊道:「王爺!王爺!」
「喊什麼喊?」正在與美人旖旎的齊王不悅地皺起了眉。
「王爺,這……新娘子七竅流血疑似中毒死了!」管家在房門外一臉焦急地說道。
「死了就死了唄!」齊王顰眉說道:「丟出王府!」
「這……」管家還欲說什麼卻被那「嗯嗯啊啊」的聲音打斷,看來王爺是不準備再聽他說下去了,歎了口氣只能轉身安排人手將死人丟出去了!這新娘子還真是可憐啊!
剛入春的夜本就涼,更不容說這只點了兩隻蠟燭的空房到底是怎樣的情景了。
「小姐!」抹了臉上的眼淚,月月相似鼓起多大的勇氣似得拿起自己一把小匕首筆在喉嚨處:「小姐別怕!月月這就去陪你!」是小姐買的她,她就要照顧小姐一生一世,縱然是小姐死了,她也要去地府陪著!深呼吸一口氣,月月的雙手顫抖,輕輕閉上眼睛剛要動手就聽見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我勒個擦!是特麼的哪個坑爹貨給老子下的毒!麻辣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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