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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47 楚霽軒的父親 文 / 顧輕舟

    「是是是,對不住了,哥哥,請原諒雅晴的不懂事與胡鬧,雅晴發誓,以後絕對不會了!」江雅晴倒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一面道歉一面狂鞠躬洽。

    不過,瞭解她的人都很明白。

    她是一個勇於認錯,堅決不改的人。你看她認錯的時候虔誠的不得了,又是鞠躬又是裝孫子的,可是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依舊會舊事重現。

    簡單的說,沒辦法,她就是那個性子。

    楚霽軒漫不經心的扭頭,上下打量著江雅晴,依舊是早上的那一身裝扮,時隔幾個時辰,這態度就天壤之別…….

    看到楚霽軒在打量自己,江雅晴的態度更加恭維了,小跑著上去,給楚霽軒倒了酒水,恭恭敬敬的舉起來,甜甜的說道:「哥哥,敬你一杯,您大人有大量,就全當小妹我胡鬧了。鈐」

    「霽軒,雅晴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三分鐘熱度,你別怪她。」江映雪趕緊幫助妹妹說話。

    對於江雅晴,她也是非常無奈。

    不過,這個丫頭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

    「是呀,霽軒,雅晴沒有惡意的。若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就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原諒他吧!」江起浩也跟著幫江雅晴說話,一雙深邃的眸子看著這副閤家歡樂的畫面,喜氣洋洋。

    看江起浩和江映雪都在求情了,宋微也忍不住輕輕的拉了拉楚霽軒的衣袖。這個時候若是還更江雅晴這樣的黃毛丫頭計較的話,就真的顯得他這個當哥哥的不大度了。

    楚霽軒也明白這個道理,扭頭溫柔的看了一眼宋微示意自己明白,然後緩緩接過江雅晴的酒杯一飲而盡,末了才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好!一言為定!」江雅晴也十分爽快的答應著,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學著楚霽軒的樣子仰頭干了。

    宋微趕忙叫一旁的阿姨再加一個凳子,讓江雅晴坐在自己的旁邊,還為她夾了菜。

    一頓飯吃完,全家和和美美,幸福美滿。

    也就是一吃完飯,送江起浩回了醫院,楚霽軒便去了江家財團總部。要進入讓一個財團在短期內迅速的恢復運轉,首先就是要瞭解它。

    楚霽軒雖然也商場,並且是江家的子孫。但江家內部的事情,他曾經無權知道,後來不想知道…….

    其他人則是,江雅晴出去繼續玩樂,江映雪和顧景遙繼續住在四合院,宋微帶著朝朝暮暮一起睡午覺。

    時間一晃而過,楚霽軒的能力果然不錯,才三天的時間就穩住了江家的局勢,之後,更是追回了即將被江墨遠反撲走的兩家子公司。

    這次事情,由於楚霽軒在適當的時間準時出現,才使得江家的損失沒有瞬間擴大。江起浩對楚霽軒感激不已,同時,也不得不感慨楚霽軒的能力。

    也許是心情好的緣故,他的身子也好轉的很快。不消幾日的功夫,便能不帶護士和醫生的到處行走了。

    而他老人家身子好轉的第一件事便是認回言言和朝朝暮暮這三個重孫兒,讓他們回到江家。

    於是,他找了陰陽先生,選了黃道吉日,甚至宴請賓客,召集記者。那模樣巴不得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江起浩子孫滿堂一樣。

    這件事情是楚霽軒已經答應了的,自然不反對。至於言言和朝朝暮暮,他們一直都喊江起浩太爺爺,這只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也沒必要解釋那麼多,只要告訴他們按照做就好了。

    朝朝暮暮沒話說,但言言在這件事情上竟然有一點不高興。他似乎以為認了太爺爺就失去爸爸媽媽了,在認祖歸宗儀式開幕之前還哭得稀里嘩啦的。

    看著重孫兒哭鬧不止,江起浩心疼得不行,趕緊過來勸慰:「言言,想不想吃太爺爺給你買的冰淇淋?想不想去遊樂園玩?太爺爺帶你去好不好?你聽話,太爺爺不是讓你離開爸爸媽媽,你要相信太爺爺。」

    江起浩苦口婆心的勸說著,言言聽得半信半疑,哽咽的問道:「真……真的?」

    「太爺爺對你這麼好,怎麼會騙你?」江起浩鄭重其事的說著,慈愛的目光盯住楚嘉言,捨不得移動。

    也就是這一天,江起浩為三個孩子改了姓名。

    既然姓都改了,名字當然也要改一下,為此,他還專門找陰陽先生算了一卦,並且把取好的名字讓先生過目。最終,敲定了三個很好聽的名字。

    楚嘉言更名為江嘉言,一是因為孩子大了,改個名字不好稱呼,二是因為這個名字確實不錯。

    至於楚朝雪和楚慕颺,楚慕颺卻更名為江慕炎,因為身子骨虛,又五行缺火,楚朝雪更名為江慕錦。

    對於這兩個名字,宋微也是比較滿意的。但小名字還是決定叫朝朝暮暮好了,因為是霽軒起得,這是在孩子還沒落地的時候就已經敲定的。

    整個認親儀式氣勢恢宏,各界上流社會的來賓都為了攀上楚家和江家慕名而來。這一次,沈家公子也出席了,的確是一個英俊瀟灑的人物,只不過太過泠漠寡言,跟江雅晴簡直是天壤之別。

    大概也是因為他們兩個太不一樣了,江雅晴簡直是個沒心沒肺的話簍子,而沈家公子沉默寡言,沉穩謹慎,牽掛太多,所以他們才能互補,才能相處如此之久。

    宴會整整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才結束,記者們更是活躍的不得了,用攝影機記錄了這場儀式的全部過程。

    江起浩無疑是最高興的,儘管他身子不好,這天卻陪著大家一起到結束的時候。甚至結束了依舊意猶未盡,看在早已睡過去的江家子孫,他的心裡暖洋洋的,總覺得即使死掉也瞑目了。

    人一旦上了年紀,就是如此,總是害怕在死之前還有未了的心願。

    江起浩獨自一人坐在江家別墅門口,看著來來往往收拾殘局的阿姨和保安,看著臨走還要多拍兩招照片留念的記者以及情侶,看著名流絕塵而去的豪車。總覺得這一輩子值了。

    以前家財萬貫,如今,只剩江家半壁江山,他卻有著空前的幸福感與快樂。

    那是發自內心的,是曾經的他不曾感受到過的。

    「爺爺,天晚了外面涼,你快點跟我一起回去吧!」宋微從別墅裡面走了出來,因為今天太晚了,所以他們都住在了江家別墅裡面。好在江家一個別墅區房子蠻多的,大家都有地方住。

    說完,宋微把手中的風衣輕輕的披在江起浩的肩上。

    僅僅是這一個動作,江起浩就感覺心裡好似有個暖爐一樣溫暖,激動不已的顫聲道:「微微……今天我好高興……」

    江起浩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端坐在靠背椅上,手裡拄著實木枴杖。

    那根枴杖一看就是好東西,絕對貨真價實的古董。宋微上下打量著這位品味極佳的老人,心中暗歎,他擁有無上的榮耀,同時也有著巨大的財富,卻在親情方面如此匱乏。

    只是讓言言和朝朝暮暮一個認祖歸宗的儀式而已,他竟然激動到了現在。

    或許是人老了,才更注重感情,又或許是失去了,才知道什麼是最珍貴的。

    想著,宋微不禁有些理解和同情這位已經半截子入土的老人,正聲道:「您高興就好,現在要好好休息了,這樣明天才有精力更高興。」

    宋微知道,楚霽軒目前的這個方法,讓孩子都認祖歸宗了,他卻沒有,不過是心結罷了。更何況,一個名字而已,改與不改,他終究是江家的骨血。

    黑夜之中,江起浩忽而扭頭對著宋微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個蒼老而又滄桑的老人,此刻高興的像個孩子。

    「爺爺,以後我們都會陪著你的,你一點都不會覺得孤獨。」宋微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江起浩起來,心中也替江起浩高興。當然,更多的是為楚霽軒高興。

    天空中的星子閃耀,照亮地上幸福的人。

    宋微攙扶著年邁的江起浩,和江助理一起照顧他睡下,才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如今,偌大的江家不僅準備了幾個孩子的房間,而且還有楚霽軒和宋微的專門臥室。

    看來,閒來無事的時候都可以過來住些日子。

    關於楚霽軒的三個兒女認祖歸宗回到江家這件事可謂是穿得大街小巷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江墨遠這樣消息靈通的人物當然也不容錯過。

    寬闊的總裁辦公室裡,黑色的巨大辦公桌前,他的面前是精緻的白色筆記本電腦。筆記本正在播放著江家迎回三個小重孫的視頻,江墨遠的臉色如墨一般烏黑發亮,金絲邊眼鏡後面的一雙鷹眸緊緊盯住筆記本,看不出更深的情緒。

    他本以為看著江家寥落,看著江家窮途末路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可是沒有。

    他本以為看著江起浩認回了重孫兒,他會無所謂,不溫不火,可是沒有。不論江家好與壞,他的心情似乎都被陰霾籠罩。

    這種糾結的情緒糾纏著他,揮之不去,讓他感到痛苦難過。

    陰沉著臉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前,額前的碎發因為春風而拂動,俊朗的容顏冷若冰霜,他一言不發,紋絲不動,只是一遍遍的看著這視頻。

    終究他江家至尊的地位還是被打破了。

    時光流走的速度顯然是最快的,楚霽軒本來答應宋微一起去看望父親的,宋微也約好了江映雪一起去,而眼看著江映雪都快要離開南城去四九城了,這趟探親之旅還是沒有完成,宋微有些著急了。

    若是這次不能和江映雪一起去探望霽軒的生父,恐怕還要等好些日子。

    寬敞的四合院裡,宋微愁眉苦臉的搖著睡在同一個搖籃裡的朝朝暮暮,無奈的詢問著江映雪:「你有空的時候,霽軒沒有空,霽軒有空的時候,你沒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去探望他老人家啊?」

    宋微無奈的唉聲歎氣,仰天長嘯,凝望著江映雪愁眉深鎖,苦悶不已。

    「好了嘛,你別生氣,我前面也是真的有事嘛,實在不行的話,我們明天就去啊!」江映雪再一次十分豪爽的許下承諾,至於能不能兌現,那是另一回事。

    宋微可是知曉她一貫的作風了,這一次態度十分堅決的詢問著:「你可要記住,已經說好的明天去,我會聯繫霽軒,讓他想辦法騰出明天的時間,若是誰在失約誰就是小狗!」

    宋微實在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憤憤不平的說著。

    聽到這話,江映雪的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速度非凡。看到她答應了,宋微十分迅速的撥通了楚霽軒的電話號碼。

    幾聲嘟嘟嘟的通話音之後,便聽到了楚霽軒神采奕奕的話語:「怎麼了?」

    「我已經和江小姐約好了,明天一起去看望父親,你能想辦法把明天的時間騰出來嗎?再繼續拖下去的話,人家就要走了……」宋微一臉委屈與無奈的對著電話講著,心中暗歎,明明是人家的老爹,她在這裡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還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電話那頭的楚霽軒微微遲疑了一會兒,便也沉聲答應道:「可以。」

    掛斷電話以後,宋微鬆了一口氣,好像是一直以來的心願得到了滿足一般,她霎時眉開眼笑了。

    其實對於楚霽軒的這位老父親,她不僅是要去探望探望,盡盡孝,而且也是出於好奇,另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開楚霽軒的心結。

    當然,她只是猜測能不能解決楚霽軒心結這件事情,具體的結果還不知曉。

    江映雪答應了宋微之後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她生怕一個不小心顧景遙又說去哪裡哪裡玩,然後她一個好字,去了以後歸期未定,再次耽誤了宋微。

    一直到晚上吃完飯,她才和顧景遙一起回房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上,她就被宋微拽了起來。

    宋微可是積極,不禁準備好了禮物,從吃得到用的,到穿得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人家是江家的少爺,根本不缺這些東西。

    「江小姐,快一點吧,柴君已經到了,再不快點,大家都等著急了。」因為是去看這位十分不易得見的江家少爺,所以宋微專門為言言請了假,並且帶了朝朝暮暮。江起浩擔心鄉下的醫療設備不好,擔心身子差的暮暮途中不適,便安排了陪同的醫生,可能用到的藥物和醫療設備全部都帶上了。

    看著專門為這位陪同醫生準備的跑車,以及跑車空座位上還有後備箱裡一大堆的醫療設備藥具和藥品,就知道他老人家有多麼擔心暮暮了。

    宋微也覺得有些誇張,但想著暮暮那幾次進醫院的時候多麼讓人揪心,便也同意了江起浩的做法。

    無事當然是最好的,不過是多花了點錢,若是有事了,還真能以防萬一呢!思慮著江家也不需要她幫忙省錢,宋微也不再多事。

    江映雪實在宋微幾番催促之下才一臉睏倦的上了車,她和顧景遙一輛車由顧景遙開著,帶上顧容琛,宋微所在的車裡人就比較多了,她懷裡抱著朝朝坐在副駕駛座上,楚霽軒的懷裡抱著暮暮和言言坐在後面,柴君負責開車。之後,是陪同醫生的專門車輛。

    江起浩因為最近身子不適的緣故,不適合長途跋涉,便沒有跟著前往。

    一行人,三輛豪華跑車,浩浩蕩蕩的朝著南城的郊區駛去。

    高聳入雲的立交橋緩緩消失在眼前,車水馬龍的車輛也在不停的減少,高大的樓房也逐漸減少,南城的郊外一望無際,開闊的田地與天相交。

    南城的郊外的確是一個風景迷人,空氣清新的地方,因為之前到哪裡都是坐飛機去的,所以孩子們很少看見這樣的風景,一個個好奇不已的朝車窗外觀望。

    因為才是初春,麥田里的冬麥剛剛探出頭來,綠油油的一片直衝雲霄。至於還未播種的田地也長出了團團簇簇的嫩草,春天的氣息在這裡格外的濃烈,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言言一會兒指著遠處的鳥好奇的問問,一會兒又指著田邊的小河問一通,好似瞬間就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

    宋微和楚霽軒不厭其煩的回答著,旅程倒也十分歡快。幾個小時的旅程之後,一行人終於平安的到達了南城郊外的一處鄉村。

    鄉村的道路曲曲折折,略顯崎嶇,但是空氣卻極為清新。

    楚霽軒的父親所居住的屋子是一間比較高檔的別墅,房間裡各種東西一一俱全,只是那兩個傭人似乎很不上心,坐在門口磕著瓜子,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好了。

    看到開著豪車而來的宋微等人,她們立馬站了起來,顧不得清掃地上的瓜子殼,其中一個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另一個雖沒有來迎接,卻朝屋子裡面衝去了,看樣子,應該是請江少爺出來。

    看著這位傳聞中的少爺所居住的房屋,乍一看似乎很不錯,只是門口的門衛正在睡覺,保姆坐在門口嗑瓜子皮……

    瞧見那影響觀瞻的瓜子皮,楚霽軒的面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把懷裡的暮暮遞給柴君,冷若冰霜的吻到:「沒有人告訴過你們要保持這個地方的乾淨整潔?是誰讓你在門口嗑瓜子的?」

    這話問得那個保姆阿姨膽戰心驚的,低下頭去,一時不敢言語。

    楚霽軒十分不悅的瞟了她一眼,扭頭看向那個正趴在門衛室睡覺的保安,緩步走上前去,輕輕的扣了扣玻璃窗。

    裡面的保安聽到聲音,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就這現狀,宋微算是看出來了,江起浩的年歲大了,一年也不會過來幾次,江少爺又是一個傻子,所以這些保姆和保安自然而然就怠慢了。

    保安看到楚霽軒,再看看他身後衣著光鮮的其他人,瞬間就清醒了,趕忙站起身來小跑著衝了出來,很狗腿的跟楚霽軒鞠躬,傻笑道:「不知您是……」

    「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你還有臉問我是誰?」楚霽軒不屑一顧的瞟了一眼這個保安,嘲諷而憤慨的反問著。

    而他心中已是開始惱怒起來,江家掏錢就養了這些不負責任的傢伙照顧江少爺麼?看看他們,便能夠想像的出來江少爺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日子!

    雖然楚霽軒暫時並沒有承認這個父親,但並不妨礙他對江少爺的關心。

    保安被問的啞口無言,焦急不安的佝僂著腰,低著頭,半天不敢說一句話。看著這樣的保安,宋微不停的搖頭,身後的江映雪和顧景遙也是一臉嚴肅沉悶,似乎也在為江少爺打抱不平。

    進屋的那個保姆好一陣子才把江少爺領了出來,一臉恭維的衝到楚霽軒的面前訕笑道:「少爺剛才在睡覺,所以我們就坐在外面了,您……」

    「閉嘴。」楚霽軒的面色陰鬱,看都不看那個諂媚獻慇勤的老婆娘。

    此時的江少爺,也就是楚霽軒的親爹,歪著腦袋,木訥的看著楚霽軒,搖頭晃腦的看了好久,他才支支吾吾的問道:「你……你是……誰呀?」

    這話一下子就把楚霽軒問住了,他呆愣原地,一言不發,目光灼灼的盯住這位傳說中的父親。

    他要怎麼回答?我是你的兒子?還是說我只是來探望探望你?亦或者說是江家的親戚?

    就在楚霽軒愣在原地一言不發的時候,江家少爺卻顫顫巍巍的走到他的身邊,疑惑不解的打量著他好久,突然就笑了,興奮不已的說道:「我看見……看見你覺得……覺得熟悉,原來……原來你是隔壁家的王老五!對不對?對不對?我猜對了吧?」

    說完,他傻不愣登的自顧自的拍著手,高興的圍著楚霽軒又蹦又跳。

    看到這一幕,楚霽軒的脊樑更加僵硬了。宋微看著心慌,感覺他應該很後悔來到這裡吧?

    親生父親如此瘋狂而又幼稚木訥的對自己做出如此舉動,他該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心力交瘁,異常奔潰……

    出於擔心,宋微抱著朝朝上前一步,柔聲的呼喚著:「霽軒…….」

    她是害怕霽軒生氣,頭疼不說,還對身子不好。這是既定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如若無法接受,也不要無法釋懷的好。

    楚霽軒回過神來,寬厚有力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可眉宇之間的愁緒已然不曾舒展開來,眼底的陰霾更是迅速凝結。

    好半晌,他才一字一頓的對著兩個保姆和一個保安說道:「你們知道的,我就是最近才接手管理江家事業的楚霽軒,很榮幸的告知你們,你們被解雇了。」

    乾脆利落,擲地有聲的說著這話,楚霽軒冰冷的眸子依次掃過他們。

    這三個人顯然沒有想過這麼快就被解雇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楚霽軒,一臉的不可思議。其中的一個保安和保姆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有一個卻趾高氣昂的對著楚霽軒等人啐了口吐沫說:「有什麼,我還不稀罕干呢!」

    聽到這話,眾人瞬間全部回頭望向這位十分有勇氣的大姐。

    緊接著,楚霽軒冰冷的聲音便從天而降:「你是想吃官司?」

    一句話問得那個女人啞口無言,夾著尾巴轉身離開了。

    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們三個玩忽職守,拿著錢不敢正事,指不定有沒有對江少爺實行暴力呢!江少爺不能言語,對她們不滿亦不能說,怪不得她們如此囂張。

    保姆和保安離開以後,楚霽軒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江少爺的手,緩緩朝屋內走去。

    一行人緊跟著走進屋裡,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大概是因為楚霽軒等一行人是臨時過來,他們並沒有接到通知的緣故。房間裡面真是亂的一塌糊塗,偌大的鄉村別墅裡面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空房間裡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廚房裡面剩飯堆在一起,垃圾不及時倒掉,甚至連客廳的地面都泥濘不堪。

    這些保姆和保安大概也是鄉下人,所以不知道乾淨,弄得別墅一片狼藉,不忍直視。

    這麼懶的三個人照顧江少爺能把他照顧好麼?

    黑著臉環顧四周,楚霽軒回眸望向江少爺的臉上掛著些許的同情。

    江起浩果然是老了,對於兒子心有餘而力不足。也難怪,他這麼想要認回楚霽軒,不僅是江家需要他,江起浩需要他這個孫兒,江少爺也很需要他這個兒子吶!

    據說,照顧江少爺的之前也有一位踏實肯干並且長期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好像是朋友,又像是兄妹的一個人,她是一個標準的鄉村婦女,勤勤懇懇,一心一意的照顧了江少爺許多年,甚至連霽軒的母親投機倒把想要靠江少爺平步青雲的時候也是她照顧的。

    那個時候,發生那樣的事情她自責不已,但因為對江少爺恭敬,並且做事勤懇踏實,江起浩並沒有遷怒於她。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奈何她這麼好的人卻因為癌症去世了。

    她走了以後,江起浩便又雇了兩個保姆,工資開得不低,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好好照顧少爺。如今看來,這兩個保姆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還有那個不知道被僱傭多少年的保安,形同虛設,偷奸耍滑!

    眾人憤憤不平,卻又無可奈何。他一傻子,不被圈養在瘋人病院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哪裡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要求呢?

    「霽軒,你別生氣,已經見到爸爸了,還有什麼不能解決的?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清潔公司叫她們立馬派人過來打掃,把房間裡裡外外全部打算一遍,然後再去物色新的保姆。」宋微擔心楚霽軒生氣了又頭疼,小心翼翼的哄著。

    她也是十分氣憤這些人的無恥行徑的,拿了工資卻不幹活…….

    楚霽軒微微的點了點頭,陰鬱的眸子緊緊盯住江少爺,一刻也不曾離開,心中五味雜壇。

    「爸爸,這個爺爺是誰呀?」言言從頭到尾都跟顧容琛站在一起,兩個小傢伙交頭接耳的研究了一陣子,沒有結果,便直言不諱的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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