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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42 賬目出現問題 文 / 顧輕舟

    便當送過來了,李阿姨小心翼翼的擱置在副駕駛座上,很是和氣的對柴君吩咐道:「這個便當裡面有湯,要小心一些,開車盡量平穩一些。」

    「好,知道了,你們幸苦了,先生吩咐,一定要照顧好朝朝。夫人也說了,到時候給加工錢。」柴君同樣很和氣的傳達著楚霽軒和宋微的話洽。

    一聽到要加工錢,兩位阿姨都十分高興,臉上洋溢著笑容的同時,同時也幹勁十足。

    柴君帶著言言一路到醫院,言言抱著兩大盒便當衝了進去,興沖沖的直奔宋微和楚霽軒的身邊。

    便當比較重,他累得氣喘吁吁的。把便當遞給宋微,他掃視了一眼周圍,瞬間臉頰通紅道:「太爺爺和老爺和大伯父和白叔叔和傅阿姨和不認識的叔叔都在這裡啊……,可是言言才帶了兩份便當怎麼辦?言言不是小氣,是真的不知道…….鈐」

    楚嘉言十分友好的跟大家解釋著,小小的他顯然還沒有領略到現場的氣氛。

    看見可愛的小言言,眾人的心情都好了許多。宋微一聽寶貝兒子還送來了便當,眼底瞬間湧現笑意。

    楚霽軒將言言圈在懷裡,在他的臉上親一口,一本正經的問道:「兒子,今天有沒有好好學習啊?」

    「有,老師說我可乖了。」言言一邊回答一邊好奇的打量著這家醫院。陌生的環境,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小言言忍不住小臉皺成一團,疑惑不解的問道:「爸爸媽媽帶弟弟到這裡來幹什麼?」

    看著言言懵懂的眼神,江起浩的眼角眉梢難得溢出了笑意,他想,霽軒小的時候應該也是這個樣子的吧?

    「因為弟弟病了,所以爸爸媽媽才帶他來這裡的。」楚霽軒十分有耐心的解釋著。

    與此同時,手握著言言送來的便當的宋微幡然醒悟,自己光顧著為兒子傷心,竟然沒想到大家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呢!

    想著,她站起身來緩步走到楚天凡和楚懷瀾的身邊,對著楚懷瀾說道:「懷瀾大哥,你先帶著爸爸一起出去吃點東西再過來吧!就這麼一會兒時間,我守著就好了。」

    楚懷瀾點了點頭,拉住楚天凡的手示意他一起去。奈何楚天凡只是擺了擺手,搖了搖頭,嘶啞著嗓子道:「我不餓。懷瀾你先去吃吧!」

    一聽父親不去,楚懷瀾也不願意去了。無奈之下,宋微只得對著楚天凡小聲說道:「爸,我想讓你和哥帶著言言出去轉轉,我為了暮暮的事情也沒時間照顧他,他最近都瘦了……」

    說到這裡,宋微又忍不住想哭。

    三個孩子,有兩個是不健康的,余了那一個健康的本該受到最多的寵愛,卻因此被疏忽下來。

    幸好言言的脾氣好,知道弟弟妹妹需要更多的關愛,所以他小小年紀就肩負起大哥的責任起來。

    一聽這話,楚天凡趕忙轉頭望向楚嘉言,看他原本肥嘟嘟的小臉已經瘦了一圈,眼底立馬湧出了愧疚與心疼,二話不說,便朝楚嘉言走去,從楚霽軒的懷裡把他抱過來,楚天凡慈愛的笑道:「言言,姥爺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啊?」

    楚嘉言扭頭看了一眼爸爸媽媽,看他們都沒有異議,便滿眼憧憬的點頭答應了。

    楚天凡抱著楚嘉言與楚懷瀾一起離開以後,便剩下昏昏欲睡的黎曼和木少寒,江起浩以及白錦然和傅無雙等幾個人了,宋微再次走到柴君面前,小聲的跟他吩咐道:「你去買些飯菜過來分給……」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江助理提著大包小包的快餐小跑過來,挨個的分發,口中振振有詞道:「大家都餓了吧?我家老爺讓我去買了快餐,你們多少吃點,這恐怕還要等一會兒呢!」

    一看江助理已經買回來了,宋微便沒再說下去,而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正望著急診室沉思的江起浩。

    宋微拿著快餐默不作聲的回到楚霽軒的旁邊,把剛才送來的便當取出一個遞給江起浩,她關切滿懷的說道:「江爺爺,您年紀大了,吃快餐不太好,您就吃便當吧!」

    江起浩看著宋微遞過來的便當,心中暗歎,有親人關懷的感覺就是好。但他並沒有收宋微的便當,擺了擺手又推給宋微,和氣而慈愛的回應道:「你生完朝朝暮暮以後,身子也不太好,還是你吃吧!」

    江助理站在一旁,很是擔憂江起浩,他其實也不想讓將老爺吃快餐的,所以專門買了粥。可這粥與那便當比起來,自然是便當好許多。

    他心疼江老爺,萬分想要他收下那便當,所以,站立一旁把快餐發完了都沒有把粥遞給江起浩。

    楚霽軒滿臉不耐的坐在旁側,忽然間迅捷的一把奪過宋微手中的快餐,然後把剩下的一盒遞到宋微的手裡。

    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意思卻十分明顯。無非就是我吃快餐,你們兩個吃便當。

    看到楚霽軒的這一舉措,江起浩真的是很意外,不僅是第一次楚霽軒主動搭理他,也是第一次,楚霽軒如此關懷他。

    江起浩端著便當,埋頭吃著,狼吞虎嚥,似乎很餓的樣子。

    沒人知道他只是太高興了,淚水總是不聽話的下落,而他又不想大家看到……

    宋微心疼楚霽軒,他這幾日總是忙工作的事情也沒吃好。於是,便把手中的便當分與他一起吃。

    眾人本來是沒有什麼胃口的,看著楚霽軒和宋微坐在一起甜甜蜜蜜吃著便當的樣子,便也大口的吃了起來。

    畢竟,不管怎樣,要先填飽了肚子才能有力氣等在急診室裡的暮暮。

    只是,宋微和楚霽軒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宋微吃著吃著還忍不住抽泣了起來,趴在楚霽軒的懷裡,她顫聲道:「暮暮還餓著呢。」

    因為已經很晚了,長廊上特別的安靜,於是,幾個人全部都聽到了宋微的話。

    一剎那之間,再也沒有胃口吃下去了。

    楚霽軒明白宋微是心疼暮暮,他也一樣。緊緊的把宋微摟在懷裡,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上啄了一口,他溫柔的安慰道:「別擔心了,等他好了以後,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養他一輩子都沒關係。」

    時光溜走,轉眼星子掛滿天空,昏暗的長廊裡,無一人言語,是死一般的沉寂。

    等待了這麼久的時間,急診室的門終於是打開了,最先魚貫而出的是一臉疲倦的醫生。

    他們擠在並不寬裕的急診室那麼久的時間,突然呼吸到清新的空氣各個面色欣喜異常。

    緊接著出來的便是幾個護士,推著一張移動病床,床上沉睡著的暮暮。這小傢伙面色蒼白如紙,卻睡得異常安靜。

    宋微放下手中的飯盒便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看著病床上的暮暮,她迅速用手摀住嘴巴,好想問問他,寶寶你餓不餓,好想抱抱他,好想問他疼不疼?

    作為一個母親,看著寶貝兒子受難,她怎麼會不心疼。

    移動病床在護士的推動下直奔重症監護處,一群人也緊跟其後,不願離開。場面有些混亂,江起浩年老體邁實在是跟不上也速度。

    可緊緊看暮暮那一眼,他就立馬感覺好似有一道利箭突然穿透了他的心,愧疚的感覺便從這個洞裡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

    楚霽軒一面緊跟著移動病床,一面緊張的詢問著一旁跟隨而來的秦升問道:「秦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還需要住院觀察。這孩子的體質太差,恐怕要多留些日子。」秦升一本正經的說著,隨即補充道:「如果有條件的話,我建議轉院。」

    這位醫生明顯是從別的醫院裡面調過來的,看了一眼華新醫院的陳設,他有些不滿意。

    另外,這次孩子能夠安全的度過危險,也多虧了大家的通力合作。

    正是如此,從秦升嚴謹的角度分析,他覺得還是轉院的好。

    之前選擇華新醫院,也是因為這裡離四合院最近。

    聽到秦升的建議,當天晚上,楚霽軒便把暮暮轉院了。

    並且,轉到的醫院剛好就是江家的醫院。

    雖然楚霽軒也知道是江家的醫院,奈何這家醫院無論是醫療設備還是什麼都是十分領先的,暮暮的命顯然比他的面子重要的多,更可況江起浩也十分贊同暮暮住進這家醫院,還對院方已經提了醒:醫療費全免是必須的,另外,這可是他的小重孫兒,若是有個三張兩短,醫院就沒必要開下去了。

    連他的重孫兒都醫治不好,還要這個醫院做什麼!

    醫院若是失去了江家的支持,簡直就等於從天上掉到了地下,到時候裁員不說,恐怕還會面臨倒閉的危險。()若真是如此,那怎麼了得?

    於是,整家醫院的兒科醫院全部被著急了起來,日夜不休的守護著暮暮。

    也就是說,之前看護他的都應該是護士,這下子看護他的都是醫生!

    一切弄妥了以後已經是黎明時分了,江起浩累了一夜,臉色十分不好,在江助理的攙扶下直接休息在醫院裡。那可真是倒頭就睡,一直睡到第二日的黃昏時分。

    許是離開了江家,遠離了江墨遠,所以江起浩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黃昏剛一醒過來,江助理便趕忙把宋微送過來的便當遞給江起浩,一臉擔憂道:「老爺,這是小少夫人送來的飯菜,我已經溫好了,你快些吃吧。」

    江起浩接過便當,心下尋思著宋微和楚霽軒一定又是忙碌了一天,恐怕到現在還未必休息呢吧?

    默不作聲而又感動不已的吃完便當,他便起身朝暮暮的病房走去。

    而楚天凡和楚懷瀾下午的時候,把言言從幼兒園接回來,本來是想著直接送回家的。

    奈何言言一定要鬧著看弟弟和爸爸媽媽,無可奈何之下,楚天凡便帶著楚嘉言再次來到了醫院。

    言言到了醫院,最受累的當然還是宋微,為了孩子的健康,又不能叫他吃快餐。便只能讓楚懷瀾帶著出去吃,可這小傢伙不知道咋滴,非要賴在這裡。

    就在這時,江起浩推門進來了,一看到氣鼓鼓的楚嘉言,立馬眉開眼笑道:「言言,你怎麼啦?生氣了嗎?」

    楚嘉言轉頭看到太爺爺,高興的不得了,這個半路上出現的太爺爺平時可沒少給他買好吃的好玩的。所以,在小孩子的眼睛裡,他老人家彷彿就是個聖誕老人,一出現就會有好事發生。

    言言頓時咧開嘴笑了起來,所有的煩惱瞬間消除不見了,小跑到江起浩的面前,撒著嬌道:「太爺爺,媽媽非要叫我和大伯一起出去吃飯,我想在這裡陪著他。」

    孩子都是圖著一股子新鮮,楚懷瀾和楚天凡陪了他這麼久,顯然早就被他喜新厭舊了。看見江起浩,他所有的行至瞬間都集中到了這位老爺爺的身上。

    江起浩看了一眼黑眼圈濃重卻依然陪護在暮暮身邊的宋微,扭頭再看向楚嘉言,瞬間換上一張笑瞇瞇的臉,慈祥和藹的對楚嘉言說道:「既然不想和大伯一起出去,和太爺爺一起出去好不好?太爺爺帶你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

    一聽是很好玩的地方,楚霽軒的眼底瞬間就湧現出了憧憬。

    江起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直比較高,印象也十分不錯,正是因為如此,楚嘉言小朋友竟然十分歡快的答應了。

    他親暱的拉住江起浩蒼老的手,言言甜膩膩的聲音便響起了:「太爺爺,你說的什麼特別好玩的地方啊?」

    站在一旁一直還未來得及說話的宋微看著和睦相處的祖孫二人,心裡面暖暖的。

    她想,這一次,若不是陪伴在身邊的每一個人,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度過那幾個煎熬的時辰。所以,她感謝陪伴在身邊的所有人,同樣,也非常感謝江起浩。

    沒等江起浩和活蹦亂跳的楚嘉言走出去,她便焦急的詢問著:「江爺爺,我聽說你最近的身子不太好,你……」

    「沒關係的,一看見言言,我就好的不得了。」江起浩回復著,不由自主的看向宋微濃重的黑眼圈以及蠟黃的臉,忍不住柔聲勸說道:「你注意身體,暮暮會沒事的。」

    聽到江起浩的安慰,宋微衝著江起浩重重的點了點頭,她便迅速的轉過身去。

    她知道,一個女人即使再不堅強,在孩子的面前也要萬分堅強才行。

    小孩子很敏感的,你若是不堅強,他很容易感到焦躁不安,也跟著悲傷難過的。

    …………………………………………………………

    於是,江助理身負重任,一面要照顧好身體不太好的江起浩,一面要體貼到幼小的小小少爺。巨大的責任抗在他的肩上,他可不敢疏忽。

    開著車,他恭謹小心的詢問道:「老爺,我們要去哪裡?」

    「太爺爺,我想去遊樂園了。」楚嘉言小朋友一臉天真的回應著,面上更是滿懷憧憬。

    一聽遊樂園,最先發愁的就是江助理了。這個時間點,遊樂園都已經要關門了,去了也沒有什麼好玩的了。

    江起浩看著楚嘉言那可是十分的順眼,眼底溢滿了心疼與慈愛,不假思索的回應著:「好,言言想去遊樂園我們就去遊樂園!」

    隨即,扭頭就對江助理吩咐道:「去最大的遊樂園。」

    江家產業遍及全國乃至世界,當然,其中也包括遊樂園,比如這南城最大的遊樂園,便是江家名下的。

    江老爺子親自光臨遊樂園,負責人不還得快快迎接,就無所謂關門之說了,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老爺身體不太好,能夠陪著小少爺去已經很不錯了,怎麼還能陪小少爺玩呢?

    當然,現在這些問題還不是他需要思考的,因為老爺已經吩咐過去了,當務之急應該是趕緊跟負責人聽電話,一切準備就緒才好。

    若是老爺過去以後吃了閉門羹,或者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這遊樂園恐怕也要關門大吉了。

    迅捷的連線負責人的電話,他只是沉穩而謹慎的說了一句:「江老爺十分鐘後達到遊樂園門口。」

    僅此一句,他便掛斷了電話。

    接到電話的負責人李東昇經理那可是急的焦頭爛額,江老爺基本上都不會過來的。今日是刮得什麼風,竟然把他老人家吹到了這裡。

    李東昇迅速的集結遊樂園所有的力量,將營業了一天早就骯髒凌亂的遊樂園打掃了一遍。為了能夠讓大家快一點,他自己也親自帶隊,拿著掃把風風火火的幹了起來。

    七八分鐘的時間把不堪入目的地方全部清理乾淨以後,又讓員工們趕緊去整理好了儀容儀表。最後,再一一檢查,工整的站在遊樂園的門口,他義正言辭道:「同志們,檢驗你們的時候到了,老總要來視察,表現的好呢,遊樂園將前途無量,表現不好的話,你們就都等著喝西北風吧!」

    感受到失態的嚴重性,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睜大眼睛面帶微笑的看著江起浩可能出現的地方。

    再說,楚嘉言小朋友坐在車子裡,突然發現了一家很神奇的冰淇淋店,雖然還不懂店前門牌上面寫的是神馬東東,可他卻清楚而清晰的看到了牆壁上畫的大大的看起來很美味可口的冰淇淋。

    他激動著揮舞著小拳頭,對著江起浩吆喝著:「太爺爺,你看,你看!你快看!好大的冰淇淋啊!」

    看楚嘉言如此激動,江起浩哪能耐得住性子,立馬對江助理吩咐停到一邊去,給小小少爺買冰淇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三個人一起走進冰淇淋店裡,江起浩慈愛的對楚嘉言提醒道:「言言喜歡哪一種冰淇淋啊?太爺爺可要提醒你,不能選太多哦!」

    「好!」言言嘴巴上答應的很快,行動上也是非常快的,眨眼的功夫他便選了六種。看著其他口味的冰淇淋,他一臉的憧憬,真恨不得全部都吃掉。

    一看已經選了那麼多,江起浩不願意了,趕忙示意江助理結賬,連拉帶拽的把楚嘉言小朋友帶回了車上。嘴上碎碎的念著:「言言要聽話,今天只能吃這麼多,改天太爺爺再來陪你買。」

    一聽還有機會,楚嘉言高興的不得了,趕忙伸出小拇指和江起浩拉鉤道:「太爺爺你可要說話算!我們來拉鉤!」

    對於可愛非凡的楚嘉言小朋友,他老人家真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不僅跟他拉了鉤鉤,而且還一本正經的說:「不止下次,下下次也行,太爺爺帶著你嘗遍裡面所有的冰淇淋。」

    說完,偷偷的瞟了一眼他手中提著的冰淇淋,心下有些不放心。吃這麼多涼的,孩子不會有事吧?

    車子繼續朝著遊樂園一路奔馳,站在遊樂園門口的員工整整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了江起浩祖孫以及江助理。

    看到江起浩帶著楚嘉言從車裡面下來,所有的員工趕忙低下頭去,恭恭敬敬的鞠躬,文質彬彬的說道:「歡迎光臨。」

    這待遇,當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有的。楚嘉言感到十分神奇,左顧右盼了好一陣子,才疑惑不解的問道:「太爺爺,這個遊樂園一直都不會關門嗎?」

    「不會,只要小言言喜歡,你叫它什麼時候關門,它就什麼時候關門。」江起浩眉開眼笑的看著小言言,慈愛的目光流轉,面容上幸福而又滿足。

    他想,兒孫繞膝,子孫滿堂應該就是這副模樣吧?若是暮暮也能夠和言言一樣健康的話,那該有多好!

    一想到暮暮,江起浩的眼底頓時湧現出無限的感慨與傷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領著暮暮一起到遊樂園來玩。而且,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楚嘉言小朋友顯然不太懂得大人的悲傷,他還不明白什麼叫做生離死別,對生死這兩個有著特殊意味的字眼,他也還不太明白。他只是看到這麼大的一個遊樂園很開心很開心,聽說他想要什麼時候關門就什麼時候關門更加的開心!無比的開心!

    站在遊樂園的門外,指著高高的摩天輪,這小朋友竟然說:「我要坐那個…….」

    看著高高的危險的摩天輪,江起浩連連搖頭,一本正經的叮囑道:「言言,那個東西呢,你現在還不能玩,等你長大了以後才能玩,太爺爺帶你玩個好玩的好不好?」

    楚嘉言一臉憧憬的看著高高的旋轉著的摩天輪,心裡面分外的期待。可聽太爺爺說還有好玩的,他也十分欣喜。於是,小腦袋好似小雞啄米一般點著。

    這是楚嘉言小朋友第一次來遊樂園,以前的爸爸媽媽從來不會帶他來這樣的地方,而且他還小,也不適合。現在他都四歲半了,聽幼兒園的小朋友說他們去遊樂園,還說是個很好玩的地方,他想了好多次。也問過爸爸媽媽,可他們總是說下次下次……

    尤其是有了弟弟妹妹以後,他們更加忙了……

    想起忙碌的爸爸媽媽,楚嘉言小朋友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落寞。

    「走吧,言言,爺爺和小江叔叔帶你去玩好玩的。」江起浩說著,拉住楚嘉言的小手,在眾位員工羨慕而又尊敬的眼光裡一路走進遊樂園。

    被這麼多人注視著,普通的孩子恐怕早就已經嚇得躲在爸爸媽媽身後去了。可小小的楚嘉言卻好像是在走紅地毯一般,目光炯炯有神,直視前方,昂首挺胸,自信滿滿。自小,他就備受矚目,自然見慣了別人羨慕的目光。

    看著神氣十足的小言言,江起浩的面容上再次掛上了慈愛的笑容。

    叫江助理為言言買了游泳圈,帶著他去游泳,當然,這個江起浩是玩不了的。他年紀大了,也不太方便了。所以,李東昇專門搬來了長椅,站立在他的旁邊,講解著遊樂園的發展以及最近的收益。

    當他講到收益與支出,並且為江起浩拿來賬目的時候,江老爺子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看到江起浩的臉色不對勁,李東昇心下一沉,趕忙小心謹慎的追問道:「老爺,這……有什麼問題嗎?」

    「所有的賬目都是墨遠在管嗎?最近的盈餘都去往何處了?為什麼賬面上沒有寫清楚?」江起浩面帶疑惑,陰沉的雙目是若隱若現的精光。

    直覺告訴他,江墨遠背著他,恐怕又做了什麼事情。

    聽到江起浩的問話,李東昇嚇得渾身癱軟,近期的盈餘?沒有記錄?這怎麼可能呢?不翼而飛啦?

    他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雖然是整個遊樂園的經理,但是他主要也是忙碌一些管理遊樂園的瑣事而已。賬目上的問題向來都是總公司派專門的會計過來清算的,這賬本也只是暫由他保管而已。

    他看不懂,當然也不會去看,誰知,今日就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膽戰心驚的看著江起浩,他支支吾吾的顫聲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他很明白說不知道就已經是最大的罪過了,可卻只能如實回答,大腦迅速旋轉,思索著可能產生這種狀況的原因。

    江起浩沒再言語,一雙晶亮的眸子緊緊盯住手中的賬本。賬本是直接打印出來的,為了留底所用。這是江起浩之前曾規定過的,這賬目雖然表面看起來大差不差,卻瞞不過他一雙火眼晶晶。

    想當年,他在商場橫著走,風靡一時,怎麼會連這麼小的把戲都看不出來。

    直覺告訴他,肯定有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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