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臉色好了一些,閉上嘴不說話了。林國斌拉著江銀荷的手拍了拍,示意她要鎮定。陳忠這個時侯卻是對小喬說道:「喬老闆不知道在不在?張師長跟他約好的人到了,要不要小喬你跟喬老闆說說?」小喬早就有些害怕盯著自己不放的江銀荷了,忙說道:「我爸在呢,忠哥等等,我這就去跟他說!」說著就跟逃也似的往院內跑去。
陳忠見小喬進去了,衝著林國斌和江銀荷笑著點點頭:「不用著急,張師長都已經跟喬老闆說清楚了,喬老闆夫妻也是很講道理的人,你們慢慢說,肯定會說得清楚的。」林國斌和江銀荷兩人聽了,只剩下激動得連連點頭了。
再說跑進院裡的小喬,一溜煙地上了二樓喬老闆的辦公室。他推門進去時見自己爸爸坐在桌邊正用放大鏡看著一塊石料,忙急急地喊道:「爸爸、爸爸,外面來了一對中年夫妻,忠哥說是張師長跟您約好了的。不過爸爸,你可要小心些,我看那女的好像有些不正常,有點像這裡有問題的。」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喬老闆放下手裡的東西,故意虎著臉說道:「瞎說呢,張師長的朋友怎麼可能不正常。」小喬搖頭說道:「哎呀,那女的盯著我,好似要把我盯個窟窿出來才好,哪有第一次見面就這樣看人的,嚇死我了。」「哎,行了,你去請他們進來吧!」喬老闆不耐煩地說道。小喬很少見自己的爸爸這樣的態度,有些摸不著頭地出去了。
喬老闆心裡也忐忑不安,若是小喬是這對夫妻的孩子,那他會不會願意跟他們走,不要我們夫妻兩個了。哎,張師長跟他打完電話,他都沒敢跟陳裕華說。這小喬就是她的命根子,對小喬疼愛的不行,所以小喬至今還是有些稚氣未脫,他真的怕陳裕華受不了。
原來喬老闆也想過,要不就來個死不承認好了,可是人家骨肉分離也很可憐啊!他聽張師長說,那家丟了的孩子是在兩歲的時候被人拐賣的,家裡足足找了好幾年,那個媽媽要不是因為還有個兒子,估計都不在這個世上了。也挺慘的!
而自己撿到小喬的時候,小喬已經四歲了,而且渾身傷痕纍纍的。那兩年裡。他吃了多少苦頭,不會再有人會知道。再說小喬也有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的權利,他也怕以後小喬知道會埋怨自己。哎真是兩難啊!還是先確定小喬是不是那對夫妻的孩子吧!那日開出帝王綠的小姑娘據說是那家的小女兒,長得還真是和小喬有八分相似,看來是真的居多啊!
喬老闆兩手揉著太陽穴。這事情比自己賭石要難選多了,真是傷腦筋啊!門口有人敲門,喬老闆站起身說了聲:「請進!」門被小喬推開,他在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外面進來了兩個中年男女。女的進來時他沒什麼感覺,那男的一進來。他就覺得小喬應該是他們家的了。因為小喬簡直跟這男的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是二十多年後的小喬而已。
小喬在門口也想跟在後面進來,喬老闆板著臉衝著他做了個出去的手勢。小喬只得掩上門出去了。江銀荷的目光一直追隨這小喬,直到那門關嚴實了,才收了回來。
喬老闆笑著開口說道:「兩位請坐,張師長已經把兩位的意思跟我說過了。我想問問兩位你們怎樣能證明孩子是你們的?」江銀荷本來坐下來的,聽到他這樣說馬上又站了起來。從包裡拿了兩張照片出來,幾步走過來遞到喬老闆手裡:「喬老闆。你看這是我家春生週歲的照片,應該能看出來他四歲和現在的一些樣子來。還有這張是兩歲的時候跟他哥哥立冬兩個照的照片,哥倆長得不是很像,可春生跟我老公長得很像!」
喬老闆接過照片,這是那種很老的黑白照片,看得出這照片應該是經常被人拿著看,照片的邊緣已經有些發毛了。照片上,一個小奶娃騎在一木馬上,笑得燦爛。濃眉大眼的,很像現在的小喬。另外一張照片上,一個三四歲的男娃牽著一個小了很多的男娃,雖然長得不是很像,可還是能看出來是兄弟兩個,這張照片上那小的就更像剛撿到小喬時候的樣子。
他抬起頭,看向那兩個有著急切目光的人:「那孩子為什麼會丟了呢?」問到這裡,江銀荷已經失聲痛哭起來:「都怪我,都怪我,那日我就不該領著孩子出去,平日裡都是這樣出去的。可哪知道那天,我就買了一把白菜,一低頭春生就不見了!足足找了三四年,都沒有找到,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拐子把我的春生給拐跑了。」
「還有、還有,我家春生不光在右肩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暗紅色胎記,在左邊的屁股蛋上還有一道青印。」江銀荷急急地說道。喬老闆聽得江銀荷這樣一說,平時非常淡然的臉上都倏然動容起來。江銀荷一見喬老闆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說中了。她哭著就衝著喬老闆跪了下去:「喬老闆,這孩子,真不是我有意丟了他的,你行行好,就將他還給我好不好?」
喬老闆嚇了一跳,忙走到江銀荷身邊,伸手去扶她:「大妹子,你別這個樣子,咱們都坐下來好好說話。」旁邊沒出聲的林國斌,這個時侯已經滿臉淚痕,說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是未到傷心處啊!他幾步走到江銀荷身邊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喬老闆拿著兩個跪成一排的人沒辦法,只得大聲說道:「你們沒必要這樣,如果是你們家的孩子,我也不會強留,快起來吧!不然我就不告訴小喬了!」這話夠威夠力,兩人嚇得一哆嗦,都站了起來。喬老闆將兩人送回屋內的沙發上坐下,自己也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他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看了照片,也聽了你們說的那兩處胎記,還有這位老弟和小喬長得那麼相像,這些都能說明我家小喬就是你們的春生。只是我想如果這樣貿貿然地跟小喬說,我怕孩子受不住。孩子也這麼大了,也怕會有逆反心理。咱們是不是委婉一些的好,如果猛然說出來,我怕他接受不了。」
江銀荷點點頭:「謝謝喬大哥,我、我太心急了。只是希望喬大哥能理解我這顆當母親的心,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也不可能找得到我的春生了,沒想到、沒想到還能再看到我的春生。」她這樣喊小喬,喬老闆就有些不愛聽了,這小喬還沒承認你們是他的父母呢,不過他做生意做慣了的,這點涵養功夫還是有的,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喬老闆想了想說道:「老弟、弟妹,既然咱們都覺得小喬是你們的孩子,我想等會單獨跟小喬說,要不你們明日再過來,我再給你們准信。這事兒,我還得跟內子說說,她為小喬也付出了這麼多年的心血,也有知情權,你們看是不是這樣?」
林國斌連連點頭:「是這理,就是他認回了我們,你們照樣是他的養父母,這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就是他願意跟你們一起生活,我們也不會說什麼。一切以孩子為主,那我們先走,明日再過來。麻煩喬大哥好好跟他說,別嚇著孩子了。」說著推了推旁邊情緒激動的江銀荷:「銀荷,起來吧!喬大哥說得對,咱們還是明日再過來吧!」
江銀荷半天才站起來,滿臉不捨地說道:「那就拜託喬大哥了!」喬老闆點點頭,他內心也是激戰不已,不知道小喬最後的選擇是什麼。送走林國斌和江銀荷,喬老闆把小喬叫進了辦公室,小喬不知道平日裡總是一派溫和的爸爸,今日特別的嚴肅。
他有些忐忑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正瞪著自己的爸爸,突然之間他怎麼有些心虛了。好在沒多長時間,喬老闆說道:「小喬,爸爸要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小喬直起腰來,端端正正地坐好,非常正經地說道:「爸爸,你說吧!」
喬老闆歎息了一聲:「你不是我和媽媽的親生的孩子,這個你是知道的!」小喬點點頭:「是的,若是沒有爸爸媽媽,小喬早就沒了小命!」喬老闆又說道:「今日那兩個人就是你的親生父母,他們是為了找你特意來的騰衝!」
「什麼?啊!咳咳咳!」小喬讓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喬老闆忙上前將自己的茶杯遞給了小喬:「喝點水!」小喬順從地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溫和的茶,舒服多了。然後他問道:「他們憑什麼說是我父母?二十多年前,他們為什麼把我丟掉?要不是爸爸和媽媽,哪裡還有小喬,就是是的,我也不要認他們!」好似為了證明什麼,小喬最後還使勁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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