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趙燁之現在可厲害了,柔老爺生病了,什麼都交給了他,他現在是柔氏的大總裁,場面真是微風,今天來的時候坐的是什麼……我不太認得車,超級豪華,真是想想不到,以前的小工人,現在竟然這樣神氣……瞧不起他的人,現在都老實了。」
小蘭好羨慕地說著。
「他現在可以和顧東瑞平起平坐了?」
蔣樂樂呢喃地說著,她想不到不是什麼豪華車,奢侈的陣容,而是趙燁之這次來的目的,是不是和那張紙條上的一致,還是經過了三個月,他完全忘記了蔣樂樂是誰?
正在蔣樂樂惶惶不安的時候,海瑟走了進來,低聲地說。
「夫人,先生叫去別墅一趟……」
去別墅,蔣樂樂疑惑地看著海瑟,趙燁之來了,顧東瑞為什麼不將她藏起來,而是讓她去見那個男人?
顧東瑞想幹什麼,蔣樂樂顯得十分不安,她跟在了海瑟的身後,海瑟看起來臉色一點都不好,滿腹心事。
「夫人,知道嗎?趙燁之來了。」
「我知道了,小蘭已經和我說了,他現在是大總裁了,身份和地位不同了。」蔣樂樂跟在海瑟的身後,輕聲地回答著。
海瑟猶豫了一下,繼續詢問:「夫人……不喜歡海翔嗎?」
「為什麼問這個?」
蔣樂樂覺得有些奇怪,她是否喜歡海翔,海瑟心裡還不清楚嗎?一次次地逃脫,說明她做夢都想離開這裡,海翔雖然美麗富饒,卻不是蔣樂樂嚮往的家。
「只是隨便問問,現在海翔裡,大家都很喜歡夫人,包括先生……」
莫名其妙,為什麼這麼說,蔣樂樂只是一個被囚禁的女人,何來那麼多人喜歡,至於顧東瑞,蔣樂樂可沒有辦法揣摩那個男人的心思,他什麼時候是真的,什麼時候是戲弄,真的分不清。
「海瑟,你今天很奇怪……」蔣樂樂皺起了眉頭。
海瑟突然停住了腳步,似乎十分為難和不安,他急切地看著蔣樂樂。
「不是海瑟奇怪,是海瑟很擔心……怕夫人會傷了先生的心。」
「我傷了他的心?」蔣樂樂差點笑出來,她有那種本事嗎?顧東瑞的鐵石心腸,要什麼樣的人才能傷到她,一直以來都是那個男人在傷害她,讓她體無完膚,甚至對生活都失去了信心。
「夫人,其實先生真的很在乎您,您知道嗎?先生已經在籌備婚禮了……吩咐我在國外定做了婚紗……」
「婚禮?」蔣樂樂皺起了眉頭,什麼婚禮,難道是她和顧東瑞的嗎?還是什麼其他女人的,為什麼那麼大費周章,要到國外定做婚紗?
「夫人怎麼忘記了,先生說您已經知道了,他要和您結婚,但是要等孩子生下來,讓夫人最美的時候穿上婚紗……」
海瑟的話,讓蔣樂樂稍稍有些發愣,顧東瑞竟然真的將這件事提上了日程,他要娶她,已經鐵了心,還要讓她成為最美麗的新娘子。
一個被買來取/悅男人的女人,現在的地位完全不同了,讓男主人動了這樣的心思,怪不得顧老爺那麼厭惡她,一個身份地位和海翔完全不搭調的女人。
蔣樂樂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顧東瑞的這個舉動,讓她的心裡竟然有著一絲絲的感動。
「夫人心裡是不是也喜歡先生,海瑟能看得出來……」
今天海瑟的話似乎特別多,超出了他作為下人應該涉獵的範圍,蔣樂樂疑惑地看著海瑟,不知道他想說明的是什麼意思。
「海瑟,你想表達什麼?為什麼一直給顧東瑞說好話?」蔣樂樂質問著。
海瑟不敢多說了,馬上底下了頭,哀求著。
「夫人,相信海瑟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兒,都要相信先生,他為了您,做了很多改變和努力。」
越聽越覺得糊塗,海瑟覺得自己的話也多了,他是不該說這些的,作為傭人,他只需要按照命令做事就是可以了,尷尬地轉過身,加快了腳步,向別墅走去。
到了別墅的門口,海瑟停了下來。
「夫人,進去吧,有什麼吩咐,海瑟就在門外守著。」
蔣樂樂應了一聲,舉目向客廳裡看去。
顧東瑞別墅的大廳裡,一個傭人也沒有,想是因為有大事發生,都被打發走了,客廳裡的氣氛很緊張,似乎一觸即發。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沙發裡,這個人,蔣樂樂認識,正是曾經穿著工人衣服的卑微男人,趙燁之。
此時這個男人完全變了樣子,富貴逼人,英姿颯爽,他的眉宇舒展著,雙臂搭在沙發邊上,顯得信心十足。
真的是他,蔣樂樂不管這個男人來這裡,是否能成功將她帶走,他都如約來了,至少讓她的心裡再次燃起了希望。
趙燁之的身邊站著一個男人,一看就是趙燁之的跟班,手裡是一大疊文件。
趙燁之的對面坐著的是顧東瑞,顧東瑞的上身是黑色的t恤,緊繃在身上,一雙修長的黑色長褲,黑色的休閒鞋,一看就是剛剛晨運回來。
事實上,顧東瑞今天早上的心情特別好,腿好了,還如願地抱得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早起來,覺得海翔格外美麗,可惜……晨運之後,海翔來了一個讓他怒火中燒的男人,趙燁之。
野/獸是很容易被激怒的,特別是遇到勁敵的時候,趙燁之的突然出現,讓顧東瑞毫無準備,措手不及,他現在面色鐵青,怒氣蘊含在眉宇間,不知道趙燁之如何激怒了他,野/獸般的男人眼裡,都是對趙燁之的不屑。
蔣樂樂的出現,讓顧東瑞和趙燁之的目光齊齊地射了過來,兩個男人的眼裡都有期待,讓蔣樂樂邁開的步子不由得停了下來,這種窘迫的氣氛讓她十分尷尬。
趙燁之的目光落在了蔣樂樂隆起的肚子上,顧東瑞不但讓這個女人大了肚子,還要了這個孩子,這個景象實在刺激趙燁之的神經,他的眉毛頓時揚起,不滿和羞憤寫在了這個男人的臉上。
三個月,才三個月的時間,蔣樂樂的肚子就大起來了,他萬分懊惱,看來他還是來晚了。
蔣樂樂咬住了唇瓣,避開了顧東瑞利劍一般的目光,走了進來,她不知道是否該和趙燁之打聲招呼,顧東瑞的目光好像要將她吃了一樣。
「現在她來了,走不走由她來決定,顧先生……」趙燁之嘴角一挑,傲慢地向身邊的男人伸出了手,他身邊的男人馬上哈下腰,將文件遞給了他。
「趙總裁,文件都在這裡了。」
文件?蔣樂樂看著趙燁之手裡的文件,那是什麼文件,和她有什麼關係。
顧東瑞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厲聲地喝著蔣樂樂。
「還不到我身邊來?」這聲呼喝,在聲明蔣樂樂的所屬,她是海翔的女人,就算趙燁之拿了天書來,也不能帶走這個女人。
蔣樂樂幾乎將唇瓣咬出了血,無奈地走到了顧東瑞的身邊,目光仍舊盯著那些文件,只是這些紙張,就可以對付顧東瑞了嗎?
蔣樂樂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的目光牢牢盯著趙燁之,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希望,她脫離海翔的機會,他想到辦法了嗎?三個月,那張字條,不會只是來看看她而已……
顧東瑞的拳頭緊握著,只要這個卑微的男人有任何舉動,他都會揮出拳頭,直接將他放倒,讓他沒有力氣走出海翔,曾經海翔的一個小小工人,竟然敢和他當面對質,真是膽大包天了。
在顧東瑞的眼裡,無論趙燁之怎麼變,都是一個不體面下/賤,依靠女人爬起來的男人,他瞧不起這個不擇手段的傢伙,至少在做男人方面,他不夠頂天立地。
趙燁之卻不以為然,他可以卑微,也可以高傲,這都取決於他的地位,男人沒有了錢,沒有了權,就什麼也不是。
他為了今天,付出了很多,和不愛的女人結婚,討好岳丈,掌握柔家的大權,就是為了能堂堂正正地出現在顧東瑞的面前,讓顧東瑞知道,什麼叫做平起平坐。趙燁之這次看到海翔,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就算顧東瑞不情願也要接受這個事實,蔣樂樂一定要跟他離開海翔。
「你不怕失望而歸嗎?」顧東瑞冷漠地說。
「是否失望,只有努力了之後才會知道。」趙燁之相信,他不會白來的。
「你的努力……勾/引蘇嫵柔,利用女人躋身於上流社會,如果這也算努力,我還真要重新賞識你了……」
顧東瑞的話,讓趙燁之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在這點上,他承認自己利用了女人,沒有那麼光彩,可是如果他不這樣做,他的未來會是一片灰暗,更不可能帶走蔣樂樂。
「她是我的,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做。」趙燁之壓低了聲音,他不想蔣樂樂聽到這句話。
「你的,真是可笑,哈哈!」
顧東瑞爽朗地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好生狂妄,完全沒有把趙燁之放在眼裡,蔣樂樂怎麼會是這個卑微男人的,如果說,那個女人屬於誰,除了海翔的男主人,沒有人能夠得到她。
「我說的一點也不覺好笑!」
趙燁之有些坐不住了,面對顧東瑞,他盡量讓自己鎮定,但還是被這個男人的狂妄震懾了,他的表情有些狼狽,但是很快的,他又恢復了平靜。
趙燁之提醒自己,他不再是一個小工人了,而是柔氏的總裁,不能被顧東瑞這樣就比了下去。
「她不會是你的,因為她的肚子裡有了我的種,走到哪裡,她都是我的。」顧東瑞懶洋洋地倚在了沙發裡,用眼睛盯著趙燁之,那種不屑完全是發自內心的。
「那是你強迫她的……」趙燁之反駁著。
「強迫?如果你知道她在床上有多熱/情,就不會這麼說了……」
顧東瑞一臉的痞態,刺激著趙燁之,果然趙燁之再次急躁了起來,若不是身後的男人輕輕地咳嗽了一下,俯身對著他的耳朵說了什麼,他一定會衝上去和顧東瑞大打出手。
顧東瑞的目光這才注意到了趙燁之身後的男人,原來真正的厲害人物在後面,他是趙燁之的有力武器,一個斯文的律師,所有的局面都在這位律師的掌控之中。
這時蔣樂樂走了過來,趙燁之才放鬆了心情,微笑地看向了蔣樂樂。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蔣樂樂小姐。」
趙燁之的聲音很高,再次充滿了底氣,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蔣樂樂,這個女人還是那麼迷人可愛,讓他每次見到都怦然心動,相比起來,柔家小姐卻那麼平庸。
「我也很高興……」
不等蔣樂樂下面的話說出來,顧東瑞一把將蔣樂樂拉坐在了身邊,惱火地說:「現在她來了,想說什麼快點說,趙…先…生……」
趙先生三個字,帶著多大的諷刺,能稱呼他一聲先生,全是看在生意往來的份上。
「她來了,就什麼都好辦了。」趙燁之信心十足地笑了起來,然後衝著身後的男人打了個手勢。
男人馬上俯身,支了一下眼鏡,從皮包裡拿出了一張支票地給了蔣樂樂。
「這是一千萬,是你的,蔣樂樂小姐。」
蔣樂樂遲疑地接了過來,她的,一千萬,簡直就是天文數字,趙燁之為什麼叫這個男人給她一千萬?她要這筆錢做什麼?
男人咳嗽了一聲,繼續說:「我是趙燁之總裁特聘的律師,現在也是蔣樂樂小姐您的免費律師,現在小姐要的東西都全了,我算了,欠顧東瑞先生的五百萬加上高額利息,可以一併還給他,關於其他的約束,將由全權代理,蔣樂樂小姐,你現在有權利接觸和顧東瑞先生的所有契約,您自由了。」
自由了?
這三個字的意義非同凡響,蔣樂樂呆呆地看著手裡的支票,頓時熱淚盈眶,她盼著能堂堂正正地走出海翔,想不到今天終於實現了。
目光再次看向了趙燁之,他竟然能想到這個辦法。
其實辦法不是趙燁之想出來的,而是這個資深律師,趙燁之高新聘請了這個知名的律師,成為他在柔氏集團站穩腳跟,成為總裁的關鍵。
「趙燁之!」
顧東瑞的肩頭在顫抖著,現在什麼都明白了,趙燁之走出海翔,成為柔家的乘龍快婿,都是為了今天。
「顧先生,只要蔣樂樂小姐接受了這一切,就說明,她願意用這一千萬買回自由,至於和你大哥的陰婚,我作為代表律師會代替她和你打這個官司,蔣樂樂小姐完全沒有必要留在海翔。」
律師說得跳跳有道,然後輕輕地碰了趙燁之一下,趙燁之才將手裡的文件推到了顧東瑞的面前。
「如果覺得沒有什麼問題,請顧先生在文件上簽字,然後將曾經簽訂的一些契約做廢掉。」
律師的出面,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才恭敬地回到了趙燁之的身邊站好了,他完成了他的使命,接下來就看蔣樂樂的想法了。
做到了,蔣樂樂激動地看著手裡的支票,原來一起都在趙燁之的計劃之中,包括那個婚禮,那張字條。
「我可以離開海翔了。」
蔣樂樂眼裡淚光閃動,她看向了顧東瑞,卻遭遇了一雙陰冷惱火的眼眸。
什麼條件都達成了,她只要一句胡,就可以不用偷偷摸摸,不要四處狂奔,光明正大地離開海翔。
可蔣樂樂的心只是片刻激動之後又陰鬱了下來,因為她看到了顧東瑞陰雲密佈的臉,那種陰曆的眼神,讓她拿著支票的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他竟然在此時那麼畏懼這個男人,好像她拿了這張支票,就是偷的一樣。
不是偷的,蔣樂樂挺直了脊背,這是趙燁之給她的,她只要想,就可以接受。
但是只要她拿了這筆錢,她在顧東瑞的心裡的形象,將不復存在。
形象?她在這個傲慢男人的眼裡還有形象嗎?如果不是他癡戀她的身體,她在他的身邊,就是個可以肆意玩/弄的女人而已。
蔣樂樂捏著那張主導她命運的支票,怎麼也不肯放下,只要放開這張支票,所有的機會就都消失了,趙燁之為她做出的努力也蕩然無存。
「收下它,蔣樂樂,那是你的自由……」趙燁之懇切地說。
趙燁之的話是一種you/惑,是海翔之外的呼喚,蔣樂樂喘息著,慢慢的抬起了手,只要將這張支票給了那個傲慢的男人,他們之間就兩訖了。
「蔣樂樂……」顧東瑞低沉的聲音喊著蔣樂樂的名字,她就那麼渴望離開海翔,甚至不惜欠下另一個男人的情。
一千萬,蔣樂樂只要收了,就永遠也不可能還清趙燁之的情,她要幹什麼,轉投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嗎?
顧東瑞想到趙燁之對蔣樂樂的窺視,心中就怒火中燒,蔣樂樂是他的女人,不是這個下等人的。
顧東瑞目光凶狠,猛然站起,還不等蔣樂樂反應過來,一把將支票搶在了手裡,直接扔在了趙燁之的臉上。
「拿回的齷齪錢。」
趙燁之眨動了一下眼睛,任由支票掉在了茶几上,他完全沒有準備,茫然地將支票撿了起來,不明白看著顧東瑞,這是什麼意思?這張支票是給蔣樂樂的,顧東瑞沒有權利替蔣樂樂決定要還是不要。
「這已經是蔣樂樂的了,要與不要不是你來決定,你能做的只有接受,因為這是她的贖身錢。」
好一筆贖身的錢,顧東瑞大笑了起來,然後冷漠地說:
「就算她離開海翔,我也不會讓她欠你的!」
欠了情就要還,顧東瑞不允許蔣樂樂從他的身邊離開,轉而因為一千萬成為趙燁之的情/婦,那是絕對不能發生的事。
顧東瑞的嘴角一挑,大聲地喊著海瑟的名字,海瑟應聲走了進來,看著盛怒的先生,就知道剛才在別墅外的話白說了。
「拿蔣萬風和海翔簽訂的契約拿來。」
「是,先生。」海瑟轉身出去了。
客廳裡的氣氛似乎越來越不融洽,顧東瑞回目看向了蔣樂樂,冰冷地詢問。
「我可以讓你自由,但是你不能接受這個男人的任何施捨,遠離這個男人,欠下他,就是跳進一個陷阱。」
陷阱,蔣樂樂有些恍然,趙燁之只是來幫她的,怎麼可能是陷阱,不過一千萬確實是個龐大的數字,如果趙燁之真的有其他的目的,她將沒有能力償還。
目的……
蔣樂樂疑惑地看向了趙燁之,他真的有目的而來嗎?
趙燁之聽了顧東瑞的話,氣惱地站了起來。
「我只是要幫她,沒有你那麼陰險。」
「你會把陰險掛在臉上嗎?如果你不陰險,為什麼利用蘇小姐的感情,別說你沒有目的,才三個月,柔家什麼都是你的了,柔老爺也病了,你可真能幹,不會過幾天,連老婆也不幸死了吧?」
顧東瑞的氣勢咄咄逼人,他冷視著趙燁之,如果一個男人肯放下尊嚴,不擇手段,還有什麼幹不出來。
「你……」
趙燁之很狼狽,直接跌坐在了沙發裡,他確實沒有那麼光彩,為了戰勝顧東瑞,為了擺脫卑微的地位,他利用了蘇嫵柔,還有岳丈為什麼會突然生病,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在岳丈的茶裡做了手腳,但是他沒有想過要害死岳丈,只是讓他神志不清而已。
他做這些,都是為了愛蔣樂樂,雖然他暫時不能給蔣樂樂任何名分,但他可以保證,會讓這個女人十分幸福。
蔣樂樂聽著顧東瑞的話,她是何等聰明,到現在她的猜測成了事實,趙燁之果然卑鄙地利用蘇嫵柔,不是愛上了那個女人。
錢能通神,可錢也會害死人,蔣樂樂深切地體會到,貪婪也可以讓一個人徹底墮落,一千萬的you/惑力很大,但蔣樂樂此時也理智了。
「我……只想帶走蔣樂樂……」趙燁之低聲地說。
「就算她離開,也不是你的女人!因為你不再有資格。」
顧東瑞端坐了下來,他此時無力阻止蔣樂樂離開,卻可以阻止蔣樂樂欠下趙燁之的情。
這時海瑟走了進來,將一份文件遞給了顧東瑞,顧東瑞看也沒看,直接扔給了蔣樂樂。
「這是你爸爸賣你的契約,現在它屬於你了……」
賣她的契約?
蔣樂樂第一次看到約束她自由的文件,她顫抖著雙手,將文件拿了起來,一頁頁地翻看著,當看到爸爸的親筆簽字時,淚水不可遏制地奔流下來。
「爸爸……」
一聲爸爸,多麼悲切,蔣樂樂可以想像爸爸拿起了筆,毫不猶豫地將女兒的幸福一手葬送,他不愛她,她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拿著那份文件,蔣樂樂泣不成聲,她用力地撕扯著,直到文件化做了雪片飄落在地面上,她好恨,恨發生在周圍的一切,契約,爸爸,還有顧東瑞,卑鄙的勾當,這一連串的人讓她羞憤不已。
一幕幕在眼前浮現,賓利房車,醫院體檢,顧東明的鮮血,墮落無奈的情/婦,一次次地逃脫,她疲於拚命,卻毫無結果……
顧東瑞看著蔣樂樂滿臉的淚痕,一把將她的手拉住了。
「你跟我來!」
去哪裡?蔣樂樂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腕,那隻大手的溫熱還是那麼熟悉,可惜她不再想跟在他的身後。
「放開我,顧東瑞,現在我不再是海翔的囚犯。」
「我只是讓你給我幾分鐘……」
就算此時,顧東瑞還是那麼霸道,他沒有理會蔣樂樂的反抗,直接拉著她向書房走去,契約沒有了,什麼約束都消失了,他卻不能就這樣放開她。
蔣樂樂機械地被拉進了書房,她的眼裡都是哀傷和痛恨,誰來解釋,誰來補償,她的所有都毀在了那張契約上。
書房的門被重重的關上了,趙燁之,律師,還有海瑟都關在了外面,書房只有顧東瑞和蔣樂樂兩個人。
「留下來……」
顧東瑞捧住了蔣樂樂的面頰,一雙深邃的目光看著這個女人,她雖然還小,但是真的不明白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她,難以想像清晨醒來沒有她的情景,更加難以接受,她有可能成為其他男人的女人。
他沒有約束她的權利,該如何讓她心甘情願地留下來,錢,權,她要什麼,他都可以給她,唯獨無法改變過去。
一句深情的「留下來」,讓蔣樂樂良久地發呆著,他真的好好考慮過嗎?海翔還有什麼是值得蔣樂樂這麼做的,她沒有一個可以留下來的理由。
「我不能……」蔣樂樂低下了頭,雖然他給了她契約,讓她不欠任何男人的,她也不能因為感激而留下來。
「為什麼,你就沒有一點……我是說,對我的感覺……」顧東瑞有些尷尬。
「感覺?」
蔣樂樂抬起頭,直視著顧東瑞,她冷漠地提醒著這個男人說:「沒有契約了,顧東瑞……」
「契約是沒有了,你也自由了,但是你不能離開海翔!」
顧東瑞皺起了眉頭,提到契約他就光火,那不是關鍵,關鍵是蔣樂樂現在還是不是那麼急於掙脫他的懷抱,他多想有耐心的說話,但是蔣樂樂的執著,讓他沒有辦法壓制火氣,在這個女人的眼裡,他看不到一點點留戀。
為什麼不能離開海翔,蔣樂樂羞憤的目光抬起,她做夢都想離開,如果所有條件達成,她不再受制於顧東瑞,他還想怎麼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