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說的也是,說不準,先生看好我們其中的一個,我們也能陪著先生睡了,夫人不算什麼……」
「你敢這麼說,小心被趕出去……其實我也期待,先生也許會喜歡我的臉蛋兒……」
聲音漸漸運去,蔣樂樂面色也漸漸蒼白,她摸了一下額頭,輕歎了起來,是啊,她算什麼,掛著夫人的美名,其實是被玩弄的卑微女人,現在顧東瑞要結婚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也許是好事,至少他有了自己的女人,就不會來侵擾她了。
正歎息的時候,窗外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樂樂……」
聲音很小,但蔣樂樂還是聽到了,這不是……趙燁之的聲音嗎?她匆忙地向窗外望去,果然看到了趙燁之站在了窗外,仰面看著她。
「趙燁之……」蔣樂樂驚呼出來。
「你受傷了?」趙燁之看到了蔣樂樂頭上的紗布,不覺皺起了眉頭。
「沒事兒,還死不了。」
蔣樂樂摸了一下額頭,這是昨天顧東瑞打她的時候,磕到了桌腳造成的,今晨醒來,就已經被包紮好了。
「你的臉怎麼了,他又打你了?」一樓地勢高,趙燁之只能仰面看去,但是這個位置看得真切,蔣樂樂的面頰上有著清晰的暗紅手印。
蔣樂樂的眼睛瞬間紅了,她低下頭,淚水噙含在了眼睛裡,她能和趙燁之說什麼,說顧東瑞一怒之下給她一個耳光,讓她的額頭受傷?誰也不能幫她,她只能自己承受。
「這個混蛋,我就知道是他幹的,你等著我,樂樂,我很快就能成功,到時候,我一定會帶你離開海翔,你要相信我!」
趙燁之顯得有些激動,他沒有辦法看下去,原本只想看看樂樂的臉,讓自己的心好受一些,可是這一眼,卻看到了她面頰上的紅印還有傷口,他的肩頭在發抖,眼神憤怒,突然轉身,大步地向遠處走去。
「趙……」
蔣樂樂只想告訴那個男人,她不需要他為她做什麼,她自己會想到辦法離開的,但看到趙燁之大步離去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嚥下去了,趙燁之也許只是安慰她,他一個工人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壯舉來。
但是那個遠處散步的男人,尉遲先生,似乎是最有可能幫助她的人。
二樓的臥室裡,蘇嫵柔換上了華貴的婚紗,心情好轉了許多。
「小姐,這婚紗真合適您的身份。」小蘭讚歎著。
「是嗎?你說東瑞能喜歡嗎?」蘇嫵柔詢問。
「喜歡,先生一定很喜歡。」小蘭說出這樣的話,有點心虛,她太清楚先生和蔣樂樂的關係,將來蘇嫵柔少不了獨守空房的日子。
「你說。是蔣樂樂穿上婚紗好看,還是我好看?」蘇嫵柔突然詢問。
「啊……」小蘭嚇了一跳,好像自己的心思被洞察了一樣,她低下了頭輕聲說:「小姐好看。」
「撒謊!」
蘇嫵柔回身就給了小蘭一個耳光,尖叫著:「你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你覺得那個賤人好看,滾,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是,小姐……」
小蘭捂著面頰委屈地跑開了,原想拍小姐的馬屁,卻拍在了馬蹄子上。
蘇嫵柔的心情再次糟透了,她脫掉了婚紗扔在了沙發裡,馬上訂婚了,顧東瑞不是在船廠裡忙,就是陪著那個尉遲先生,偶爾空閒的時候,就一個人在酒櫃裡喝酒,好像她只是個擺設,毫無意義一樣。
「你不愛,為什麼要娶我,為什麼?」蘇嫵柔走到了窗口,看著外面的天色,有一個夜幕降臨了,還不見顧東瑞的影子。
輕輕地推開了窗戶,讓新鮮的空氣撲鼻而來,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進入了洗浴間,她要好好地泡一下,讓身心都放鬆放鬆。
剛剛沒入泡沫之中,身後洗浴間的門被推開了。
蘇嫵柔心中一喜,難道是顧東瑞來了,一定是的,他幾乎一天沒有來找她說話了,欣然回頭,一雙手臂深入了溫水之中,蘇嫵柔羞澀抬頭,迎上了那雙眼睛,不覺愕然了,竟然是趙燁之。
趙燁之深情地抱住了蘇嫵柔,不等蘇嫵柔髮問,就吻住了她的唇。
蘇嫵柔嚇壞了,這個傢伙,是怎麼進來了的,難道他不怕有人進來撞見他們的好事嗎?
「等……」
蘇嫵柔一把推開了他,憤怒地瞪視著這個男人,夠了吧,她找他只是慰藉ji寞的心裡,他這樣堂而皇之的進來,有點過分了,畢竟她要和顧東瑞訂婚了,不想鬧出什麼變故來。
「我偷溜進來的,柔,不要訂婚,你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有多痛苦,我不能沒有你,想著他和你在一起的樣子,我就要嫉妒瘋了……」趙燁之嘴上這樣哀述著,手卻沒有停止,他撫mo著蘇嫵柔的肩頭,胸/前的豐man,挑/dou著她的身子。
蘇嫵柔喘息著,聲音也沒有那麼冷硬了。
「不可能,我一定要和這個男人訂婚,這是家族的安排……」
「你就沒有考慮過我嗎?」趙燁之突然托住了蘇嫵柔的身體,雖然他只是虛情假意,但是到現在還沒有讓蘇嫵柔轉變心意,是不是有些太挫敗了。
「你只是個工人!」蘇嫵柔氣憤地回敬。
「你說什麼?你嫌棄我?」
趙燁之怒了,他直接將蘇嫵柔拉起,目光之中都是羞惱,工人怎麼了,她和他做的時候,不過癮嗎?享受的時候,她怎麼沒有想過他是工人。
「不是,我是說……我們之間不可能!」蘇嫵柔知道自己失口了,只好解釋著。
「那就讓它成為可能,我才是你的男人!」
說完,趙燁之將蘇嫵柔壓在了浴盆上,屏蔽
蘇嫵柔瞬間被興奮包圍了,她還想抗拒,卻因為那急速衝動的身體,不能說出話來,她在乎這個男人是個工人嗎?也許根本就不在乎,她只想這樣和他在一起,瘋狂到天亮,一直做下去。
正在兩個人ji情火/熱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接著傳來了顧東瑞詢問的聲音。
「我可以進來嗎?」
洗浴間裡,趙燁之仍舊抱著蘇嫵柔的臀/部,瘋狂地沖/刺著。
「東瑞,是東瑞來了,放開……」蘇嫵柔正處於巔峰的時候,她雖然喊了,卻仍舊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臥室的門被推開了,顧東瑞走了進來,他環視著臥室,蘇嫵柔不在大床上,也不在更衣室。
然後洗浴間低低的喘息聲,引起了顧東瑞的注意,他疾步走了過去,一腳將洗浴間的門踹開了。
洗浴間裡,蘇嫵柔匍匐在浴缸裡,面頰赤紅,仍舊在喘息著,浴缸裡滿是泡沫……
顧東瑞疑惑地看著蘇嫵柔,似乎沒有什麼異樣,於是將洗浴間門再次關上了,站在了門外。
「婚紗合適嗎?」
「合適……」蘇嫵柔回答著。
「那就好……」顧東瑞迥然的目光環視著房間,窗子是開著的,夜風不斷第吹拂進來。
「我有點累了,東瑞,你……」蘇嫵柔似乎有些緊張。
「你不歡迎我留下來嗎?」顧東瑞皺起了眉頭。
「我真的累了,你不是說……等訂婚以後……」蘇嫵柔緊張極了,她在擔心浴缸裡的男人。
「你好像真的累了……」顧東瑞又走回了洗浴間的門前,想了一下,還是轉身向臥室的門外走去:「好好休息……」
房門關上了,洗浴間裡,趙燁之從浴缸中鑽出頭來,大口地喘息著,抹了一下面頰,得意地笑了起來。
「差點被他發現了。」蘇嫵柔又羞又惱地看著趙燁之,掄起拳頭打了過去。
「你不覺得刺激嗎?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有了男人……」
趙燁之真的好得意,他一把抱住了蘇嫵柔光溜溜的身子,嘲弄地說:「我們繼續……」
漸漸的,在這種再次襲來的ji/情中,蘇嫵柔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剛才的那一刻,她竟然在擔心趙燁之,恨不得馬上將顧東瑞趕出去,在她的心裡已經有了這個叫做趙燁之的男人,欣然接受了他,蘇嫵柔放肆的呻/yin了起來。
兩天之後,蔣樂樂額頭上的紗布拿掉了,只貼了一小片貼藥,顧東瑞和蔣樂樂的訂婚儀式正常進行,這一天外面看起來十分熱鬧,人們絡繹不絕地趕來了海翔,草坪上是白色的桌椅,擺設了豐盛的食物。
蔣樂樂趴在窗口,向外張望著,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顧東瑞,他穿著白色的禮服,帶著紅色的領結,看起來英姿煞爽,他一直面帶微笑,招呼著那些賓客。
這個男人要訂婚了,和那個富有的蘇嫵柔,蔣樂樂轉過了身,心情沒有想像的那麼開心,竟然有一絲失落。
「夫人,先生叫你出去……幫忙……」海瑟推開了房門,尷尬地解釋著。
「叫我出去幫忙?」
蔣樂樂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種場合,他不是該將心思放在蘇嫵柔身上嗎?為什麼還不忘記折磨她,讓她在這種場合出現。
顧東瑞在打什麼算盤,一定又想讓她難堪了。
匆忙地穿上了女傭的衣服,蔣樂樂走出了房間,她的工作似乎很簡單,給空著的酒杯裡倒酒。
蔣樂樂的目光搜尋著,她在找一個人,韓國商會的副會長尉遲先生,目光終於停留在了一個桌位上,尉遲傲風正端著一杯紅酒慢慢地品嚐著,他的動作十分優雅,一看就是良好的家教出身。
看著那個韓國男人,蔣樂樂不覺出神了,在這個男人的眉宇之間,有一種讓她倍感親切,著迷的東西,那是什麼,她一時難以說清。
她握著紅酒的瓶子,心撲撲地跳著,她還要尋找機會接近那個男人,讓他走的時候,將她一起帶走。
「倒上!」突然一隻酒杯放在了她的面前,蔣樂樂一驚,抬頭看去,顧東瑞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目光陰冷地看著她。
「倒……」蔣樂樂有些驚慌,忙打開瓶塞……
「你在看什麼?」顧東瑞順著蔣樂樂剛才的目光方向看了過去,自然也看到了尉遲傲風的座位,不覺臉色變了。
「你的酒好了……」蔣樂樂收回了目光,低下了頭。
顧東瑞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目光仍舊盯著蔣樂樂,突然握住了她拿著酒瓶子的手,將紅酒瓶子拿了下來。
「他不會幫助你的,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你是個賤人,很賤,很賤的女人……」顧東瑞的聲音低沉,邪魅。
「你?」
蔣樂樂呆住了,顧東瑞對那個男人說了什麼,一定是一些誹謗的話。那完全不是事實,她倍感羞惱地看著顧東瑞,她是不是這輩子欠了這個男人,為什麼他就是陰魂不散,根深蒂固地認為她是個dang/婦。
「今天晚上,我可能會很忙,暫時不能去的房間了,因為……我要和自己的女人溫/存了,如果你很想要,可以考慮明天晚上……如果你洗乾淨了……」
顧東瑞的面頰露出了嘲弄的微笑,手指輕輕伸出,背對著賓客,讓他得心應手,屏蔽,蔣樂樂心中一凜,想躲避卻又怕引起其他的人的注意。
「好幾天沒有碰你了,這裡也奇癢難忍了吧?」顧東瑞手指換成了掌心,他就要羞辱這個女人,讓她知道,就算他訂婚了,也不能改變,她是他的玩/物,他的情/婦。
「別這樣……」蔣樂樂喘息著,就好像自己完全被脫光了,他在眾人面前……她的胸一樣。
「不要害怕……就算我有了柔,也不會冷落你的,所以大可不必打其他有錢男人的主意。」顧東瑞放開了手指,傲慢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我沒打誰的主意,你不要胡說。」蔣樂樂很難為情,顯然顧東瑞認為,她的目標就是得到尉遲傲風的心。
「不必辯解,因為你就是這種女人,我已經習慣了,不過我警告你,你不會成功的,因為你在我的手掌心裡。」顧東瑞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似乎蔣樂樂就在他的掌心,死死捏住了一樣。
蔣樂樂覺得脊背直冒冷行,顧東瑞的自信,讓她對自己的逃亡計劃一點信心都沒有,她會被這個壞男人看得牢牢的。
「明天晚上,記住了。」顧東瑞後退了一步,轉身端著酒杯走開了,面頰上仍舊洋溢著得意的微笑,他真的喜歡看到這個女人驚恐的樣子,似乎是這無聊訂婚儀式的一種調劑,這就是他讓蔣樂樂參加儀式的原因。
蔣樂樂呆站了原地,心仍舊怦怦地亂跳著,她恍然地轉過身,不希望賓客看到她因為羞惱而發紅的面頰。
可是轉過身的一刻,她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陰暗處走了出來,目光憂鬱,神情慘淡,竟然是穿著婚紗的蘇嫵柔。
剛才顧東瑞對蔣樂樂所做的曖昧之事,蘇嫵柔都看到了,那是一種什麼心境,蘇嫵柔完全傷透了心。
「他今天晚上和我在一起,明天和你嗎?」蘇嫵柔失神地問,正牌夫人和情/婦,輪番侍候這個男人。
「他只是想羞辱我,你別誤會……」蔣樂樂感受到了蘇嫵柔的傷心,解釋著。
第一次蘇嫵柔沒有發瘋的撲上來,而是淡然地走到了蔣樂樂的身邊,端起了一杯紅酒,沮喪地喝了起來。
「他迷戀上了你,我知道,也沒有辦法改變。」蘇嫵柔低聲說。
「他不是迷戀我,只是想羞辱我,讓我在這種場合難堪……」
這完全是顧東瑞的自負和嘲弄,蔣樂樂冷漠地盯著遠處的顧東瑞,至少在那個男人的眼裡,他知道誰才是重要的,而自己,只是他洩憤的工具而已。
「知道我期待這一天,期待了多久,整整五年,我愛慕他,信任他,一心要嫁給他,可是我等到了什麼……他有了你,甚至在我訂婚的日子,還和你?」
蘇嫵柔的眼睛濕潤了,她看著手指上的戒指,鑽石真的有那麼真誠、久遠嗎?在顧東瑞的身邊,她不會得到愛情,相反,昨夜的那個男人,趙燁之卻對她真心實意,一往情深,只要是蘇嫵柔喜歡的男人,不管是什麼身份,她都可以改變他,讓他成為出人頭地的男人。
「我沒有想過讓你難過,蘇嫵柔……」
蔣樂樂低下頭,那不是她的錯,是顧東瑞走過來戲弄了她。
「可他沒有讓你離開,一直擁有著你,還妄圖和我結婚……」蔣樂樂低聲地回應著。
蘇嫵柔搖著頭,淚水順著面頰滑落下來,顧東瑞在乎的不是她,而是他的事業,為了海翔的未來,他就算不愛她,也會和她結婚。
輕輕地脫下了手上的戒指,蘇嫵柔悲傷地說:「我想要自己的愛情,這個……我要還給顧東瑞。」
說完,蘇嫵柔繞過了蔣樂樂向場地裡走去。
突發的變故讓蔣樂樂呆住了,訂婚典禮就要舉行了,蘇嫵柔卻要反悔了,所有的賓朋都到位了,大家都等待著向顧東瑞和蘇嫵柔道賀,可是訂婚儀式卻要沒有了。
蔣樂樂望著遠處和朋友說話的顧東瑞,突然幸災樂禍了起來,真是活該,他也有被女人甩掉的時候。
自作虐不可活,如果不是他伺機調戲了蔣樂樂,蘇嫵柔怎麼會看見,又怎麼會突然反悔呢?
儀式就要舉行了,顧東瑞面帶微笑,斯文有加。
蘇嫵柔走到了顧東瑞的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目光淡然向前望著,在道賀的賓客之後,她看到了趙燁之,他穿著那身藍色工作服,目光期待地看著她,似乎在說,不要和那個男人訂婚,雖然他不能給她榮華富貴,卻可以給她所有的愛。
那是一種鼓勵和you/惑,蘇嫵柔收回目光看向了顧東瑞。
「訂婚儀式取消吧。」
「你說什麼?」顧東瑞皺起了眉頭,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一直做夢都想和他訂婚的女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到此為止,顧東瑞,你不愛我,我們在一起不會得到幸福。」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顧東瑞怒了,他這個人最愛面子,自尊絕對不容侵犯,這個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取消訂婚典禮,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的戒指,還給你!」
當那枚閃亮的鑽戒遞給顧東瑞的時候,他才明白,這不是一個玩笑,更不是小小的鬧情緒。
顧東瑞一把扣住了蘇嫵柔的手腕:「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不是什麼兒戲,今天,你必須和我訂婚!不要犯下讓自己懊悔一生的錯誤。」
「我想了很久,顧東瑞,你根本不愛我!」蘇嫵柔回敬,在兩個女人之間周旋的感覺讓男人很有成就感吧?她的眼神憤怒,羞惱,她的愛算什麼,不過是顧東瑞用來踐踏的,不是用來珍惜的。
「今天你還了這枚戒指,今後將沒有機會再進海翔。」顧東瑞威脅著。
「對不起,我雖然迷戀著你,卻真不能嫁給你,我想……我的幸福不在你這裡,海翔不屬於我。」
蘇嫵柔將戒指塞在了顧東瑞的手裡,她知道她說出了這些話,就和這個男人無緣了,輕輕地掙脫開了他,低下頭,一滴清淚滾下,她曾經的夢,就這樣破碎了。
「柔……」
顧東瑞握著手裡的戒指,面色鐵青,完全出於意料,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成了被拋棄的那個男人,怎麼可能,從出生到現在,他就沒有失敗過,何況還是被一個女人甩掉了。
蘇嫵柔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顧東瑞,哀怨和留戀還存於眼中,但是她沒有辦法回頭了,她要為自己的決定,一直走下去。
向人群走去,蘇嫵柔望著人群後的那個男人,他真的能對自己好上一輩子嗎?一個普通的海翔船廠工人趙燁之。
昨夜的那些喘息還在,他的ji情感染著她,完全是一種勇氣,她的白色裙擺穿過了青青的草地,走到了趙燁之的面前,蘇嫵柔張開了雙臂,直接撲進了趙燁之的懷中,將頭緊緊地依偎在他的胸膛前。
「我放棄了他,放棄了海翔……你能一輩子對我好嗎?」
「我能……」
趙燁之緊緊地摟住了這個女人,真想大聲狂笑,他贏了,他贏了堂堂的海翔主人,蘇嫵柔在關鍵的時刻還是選擇了他。
鄙夷的目光看向了場地,趙燁之突然覺得自己有足夠的魅力和顧東瑞爭奪,除了金錢和地位,其他方面,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整個訂婚典禮的現場都啞然了,大家看著場地蘇嫵柔和趙燁之,又看向了顧東瑞,完全搞不懂了,不是顧東瑞和蘇嫵柔訂婚嗎?怎麼好像看起來不像啊。
這是一張無聲的暴風雨,全部的氣氛都在壓抑著。
顧東瑞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蘇嫵柔竟然撲進了趙燁之的懷抱,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羞辱,就好像趙燁之在他的尊嚴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手裡握著紅酒瓶子的蔣樂樂,張大了嘴巴,怎麼會是這樣的,原本以為蘇嫵柔退婚也就罷了,竟然撲進了趙燁之的懷中,他和她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
曾經看到的一幕幕再次浮現,蔣樂樂驚愕地看著趙燁之,他在打什麼主意?
趙燁之的目光看向了蔣樂樂,眼裡的神情是複雜的,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有朝一日成為一個可以決定別人命運的人,而他第一個要改變的就是蔣樂樂,她能明白他的心嗎?
「先生,這……」海瑟不知道說什麼了,儀式還要繼續嗎?如果不繼續,要怎麼解釋?蘇嫵柔現在的樣子……
「到此結束!」
顧東瑞的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明天的報紙媒體,都會報道,海翔和柔家的訂婚典禮,以蘇嫵柔中途退場而宣告結束。
趙燁之將成為新的蘇嫵柔的命定男人出現在頭版頭條。
賓客們一個個搖著頭,現在這種狀況,沒有什麼好問的了,一個個找著借口和顧東瑞告別,紛紛開車離開了海翔,記者的攝像機一直忙碌著,當話筒都指向了顧東瑞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話。
「海翔會有新的女主人。」他冷漠地轉過身。
記者們也很無趣,好像海翔的主人似乎並不在乎失去了什麼,沒有痛哭流涕,更沒有狂發脾氣,於是也隨著賓客退場了,原本熱鬧紛繁的海翔立刻清淨了下來。
賓客之中,只有尉遲傲風默默地喝著紅酒,他微瞇著目光,走向了顧東瑞,淡然地說。
「其實你並不愛那個女人……」
「想成就海翔,壯大船廠,我不需要愛上任何一個女人。」顧東瑞冷漠。
「每個人都需要愛情,你也不例外,顧先生。」
「不要讓我難堪,尉遲先生,恕我暫時不能接受你的觀點,至少現在,我不需要什麼愛情,只需要聯姻……」顧東瑞目光仍舊盯著站在場地不遠處的趙燁之,蘇嫵柔依偎著那個男人。
「我知道,我不能強迫你接受,但我真的欣賞你,我想……事業並不是全部,當年我爸爸為了家族利益被迫娶了韓智妍,當他遇到真愛的時候,才知道那是一個多麼大的錯誤,並為此付出了代價,我們都還年輕,如果沒有一個深愛的女人留在身邊,是一種遺憾。」
尉遲傲風拍了拍顧東瑞的肩膀,轉身大步向別墅走去,他不認為顧東瑞失去了什麼,相反,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就這樣離開了,也許是件好事。
顧東瑞思索著尉遲傲風的話,也許他是對的,但在現在,他需要冷靜心境,不被蘇嫵柔的悔婚而感到挫敗惱火。
蔣樂樂放下了紅酒,看來她不必在這裡侍候著了,現在又是一個時機,她應該向尉遲傲風解釋清楚,那都是顧東瑞的污蔑,假如還有可能,她希望他能代為說清,離開海翔。
海瑟吩咐傭人清理場地,傭人七手八腳地撤掉了美食和紅酒,拆了檯面和架子,一件件地扛走了。
顧東瑞沒有直接離開,他握緊了拳頭,直接走向了趙燁之,一把將蘇嫵柔拉開,直接一拳打了過去。
「滾,滾出海翔,不要在我的眼前出現!」
趙燁之被打倒了,他掙扎著爬起來,擦拭著嘴角的血跡,冷冷地笑了起來:「我會離開的,而且不會空手離開。」
「你什麼意思?」顧東瑞一把揪住了趙燁之的衣領子,他還想帶走什麼?海翔的一草一木都不屬於他。
趙燁之冷漠地笑了起來,目光看向了遠處穿著女傭衣服的女人,顧東瑞該明白,他要帶走的是什麼,在海翔除了被寄養的感情,就是這個女人。
顧東瑞順著趙燁之的目光看向了蔣樂樂,頓時怒目圓睜,怒從心生,他可以帶走蘇嫵柔,卻不可以帶走蔣樂樂,她是他的小囚犯。
「你敢?」一聲低吼,顧東瑞舉起了拳頭。
「我有什麼不敢?」趙燁之握住了顧東瑞的手臂,為了愛情,他捨棄了尊嚴勾/引了蘇嫵柔,連幸福都肯捨棄,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她屬於海翔,你休想!」
顧東瑞冷冷地警告著趙燁之,這個傢伙竟然放肆地勾/引了蘇嫵柔,現在還想打蔣樂樂的主意,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蘇嫵柔只是一個階梯而已,他想用此太高自己的身份?真是癡心妄想。
「她是否屬於海翔,你我心裡最清楚,想不想,也不是你能控制的……」趙燁之冷冷地笑著。
「你以為你這樣做,進入豪門,就可以太高自己的身價了嗎?」顧東瑞萬分鄙夷,冷漠地笑著。
「其實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誰也不比誰清高到哪裡去……」
兩個男人冷漠相對,似乎雙方的目的都不單純。
蘇嫵柔完全聽不明白了,他們在說誰?說她嗎?為什麼聽起來好像和她無關一樣。
「你,你們在說什麼?」蘇嫵柔詢問著。
顧東瑞鬆開了趙燁之,輕蔑地看向了蘇嫵柔,好一個為了愛情,不計較身份地位的女人,難道她就沒有想過,這種差距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有交集,貪婪的人比比皆是,真正為了愛情的又有幾個?
「你真的相信這個男人愛你?蘇嫵柔,別成了貪婪卑鄙小人的棋子……」
「棋子?」蘇嫵柔有些失神,她茫然地看向了趙燁之,他真的當她是棋子嗎?
「顧東瑞,訂婚典禮上被人甩了,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不要因為嫉妒說出一些中傷的話,柔是不會相信你的。」
趙燁之環住了蘇嫵柔的腰,親暱地親著這個女人的面頰,繼續嘲笑著顧東瑞:「我和蘇嫵柔情投意合,她早就是我的人了,而你,卻連碰都不願碰她……」
蘇嫵柔萬分尷尬,她馬上低下了頭,和趙燁之發生關係的事兒,她一直隱瞞著顧東瑞,此時被提及,真是尷尬,蘇嫵柔羞澀地拉住了趙燁之的手,哀求著:「不要說了,我們離開海翔吧,我會說服爸爸,讓我們在一起。」
「好,我們走……」
趙燁之也不想在蘇嫵柔面前和顧東瑞發生太多爭執,他牽住了蘇嫵柔的手,環視了一下海翔,暫時分別了,海翔,不過他會再回來的,回來的身份將是柔家的乘龍快婿,海翔的合夥人。
蘇嫵柔最後看了一眼顧東瑞,眼神之中仍有些許的渴望,可是那渴望只是一瞬間的,她避開了目光,與其貪戀一個優秀的男人,不如尋找自己的幸福,她相信,趙燁之將會一輩子真心對她。
趙燁之走得並不開心,他的那份擔心仍在海翔,蔣樂樂,一定要相信他,雖然他和蘇嫵柔一起離開,也可能結婚,成為這個女人的丈夫,但是他一定會回來,帶她離開顧東瑞的身邊,永遠和她在一起。
挽著不愛的女人,趙燁之的心是悲切的,他不捨得海翔,卻為了將來的社會地位,必須選擇離開。
蘇嫵柔的頭倚在趙燁之的肩膀上,她有信心讓爸爸接受這個男人,更期待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
蔣樂樂遙望著趙燁之的背影,眼裡都是一夥,趙燁之真的愛蘇嫵柔嗎?記得那個男人曾經說過,讓她等待,終有一天,他會成功的,難道他所謂的成功,就是娶了蘇嫵柔,通過這個抬高自己的身價嗎?
這是多麼讓蔣樂樂鄙夷的行為,為了一個女人,傷害另一個女人,他就沒有內疚嗎?但願自己的顧慮是多餘的,但願趙燁之能一心一意對待蘇嫵柔。
「想不到這個訂婚典禮這麼荒唐……」
站在蔣樂樂身邊的海瑟替先生不平,那個蘇嫵柔除了家世,哪裡有一點能配得上先生,竟然將先生甩了?
蔣樂樂聽了此話,卻笑了,什麼叫做不公平,難道天下的女人只有嫁給了顧東瑞才是明智之舉嗎?
「也許是蘇嫵柔醒悟了,像顧東瑞這種男人,嫁給他,和跳進火坑有什麼區別?」
「不是的,夫人,先生是個有事業心,孝順,正直的男人,我看,沒有什麼男人比先生更優秀的了。」海瑟憋足了底氣,辯解著。
「有時候表面會掩蓋本質。」
「本質?」海瑟抓了一下頭髮,怎麼夫人的話這麼高深,她真的有那麼厭惡先生嗎?說來,先生一直限制她的自由,有些怨恨也算正常。
「既然不需要倒酒了,我回去了。」
蔣樂樂放下了紅酒,轉身向別墅走去,現在顧東瑞的心情一定糟透了,她不想留在這裡,萬一惹了那個男人,不是引火上身嗎?
悄悄地溜回了房間,蔣樂樂關上了房門,才稍稍鬆了口氣。
顧東瑞雙手揣在褲兜裡,看著遠去的轎車,一陣陣薰衣草的香氣撲鼻而來,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從兜裡拿了出來,拉掉了脖子上的領結。
「先生,報社那邊用不用提前大聲招呼……」
「不必了,隨便他們吧。」
顧東瑞漠然地轉過身,沒走幾步,蘇先生的電話就打來了,顧東瑞直接接通放在了耳邊。
「我的車剛開到半路,就聽說訂婚典禮取消了,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又惹我女兒生氣了嗎?就不能讓讓她嗎?你也知道她的小姐脾氣了……」
「我想……您該問問你的女兒,也許她正趕回蘇家,迫不及待地想給你帶回一個驚喜呢。」
「什麼意思?」
「海翔的典禮取消了,蘇家的卻沒有取消,但願這個結果不會影響我們兩家的生意往來。」
「顧東瑞,我怎麼聽不明白?」
「很快你就明白了,現在我很忙,改天見……」
蘇先生還想說什麼,卻被顧東瑞提前掛斷了,他的女兒不選擇海翔主人,是蘇家的損失,顧東瑞沒有必要因為他女兒的錯誤決定,接受蘇先生的質問,何況海翔裡並不缺女人,顧東瑞看向了別墅,冷漠淡笑著。
大步地走回了別墅,傭人們一個個都低著頭,誰也不敢說話,生怕先生將怒火牽引到他們的身上,顧東瑞在客廳裡站了一會兒,現在的清清冷冷和剛才的熱鬧成了鮮明對比,他的嘴角一挑,轉身直接進入了書房。
關上了書房的門,他點燃了一支煙叼在了嘴裡,煩惱地吸了起來。
馬上就要結婚的女人,被趙燁之搶走了,這種羞辱讓顧東瑞坐立不安,明天就會有關於海翔的笑傳,而他穿著禮服的照片將成為明天的最大焦點。
「我會離開的,而且不會空手離開。」這是趙燁之留下的話,那個男人還會回來?為了蔣樂樂。
猛然將香煙扔在了煙灰缸裡,顧東瑞推開了書房的門。
「海瑟,海瑟!」
「先生,我來了……」海瑟忙得滿頭大汗,聽見先生的喊聲,忙跑了過來。
「將蘇嫵柔的東西打包,裝上車,送回蘇家。」顧東瑞吩咐著,既然是離開的女人,就要走得乾淨,別再回來。
「我馬上去辦,先生。」
海瑟剛要走,顧東瑞又叫住了他,目光看向了走廊的盡頭說:「蔣樂樂的行李搬上三樓,我的臥室……」
「呃……海瑟明白。」海瑟怎麼會不明白,現在蘇嫵柔走了,沒有人嫉妒夫人,夫人自然要搬回來了。
海瑟倒是很樂於做這件事兒,其實到頭來,還是夫人最合適和先生在一起。
蔣樂樂的房間裡,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收拾著東西的海瑟,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顧東瑞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還要搬到那個壞男人的臥室?」
「夫人,這是先生的吩咐,海瑟只是按照吩咐做事。」海瑟汗顏,夫人一口一個壞男人,還真是叫得順口,讓他不知道怎麼反駁,他管不了,按照先生的命令,他叫女傭將行李統統搬到了樓上。
看著進進出出的女傭,蔣樂樂張合著嘴巴,想攔也攔不住了。
眼睜睜地看著東西都被收拾走了,蔣樂樂好像木頭一樣站在原地,真的要回到顧東瑞的臥室嗎?進去了,就等於接受了她是情/婦的事實,不進去,她又有什麼辦法抗拒呢?
遲疑地跟在了海瑟的身後,蔣樂樂的心裡忐忑不安。
「尉遲先生要在這裡住多久?」內心十分無奈的蔣樂樂,寄希望在了尉遲傲風的身上。
「聽說再住三天,船廠這邊貨單都差不多了,他還要去上海。」海瑟回答著。
「三天?」只有三天了,假如還沒有機會和尉遲傲風搭上話,就沒有希望讓那個男人幫助她離開了。
「尉遲先生現在休息了嗎?」蔣樂樂表現得心不在焉。
「是的,休息了,他一向起得很早,聽說尉遲家族都有晨跑鍛煉的習慣,所以沒有什麼工作,都會早早休息。」
「哦,很規律。」
蔣樂樂心中暗暗盤算著,明天最好早點起來,這樣就可以假裝晨練和尉遲傲風不期而遇,然後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尉遲傲風是個好人,一定會幫助她。
不知不覺,蔣樂樂走到了顧東瑞的臥室門口,她看向了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大床,還有那些清雅的裝飾,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摸一樣,一個循規蹈矩,墨守成規的男人。
進入了顧東瑞的臥室,雖然十分不情願,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也許只需要堅持幾個晚上,她就可以自由了。
海瑟將東西放下了,退了出去,那輕輕地關門聲,讓蔣樂樂猛然回頭,心砰地一跳,那關門的聲音,讓她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牢籠。
光著腳丫蜷縮在了沙發裡,蔣樂樂不敢睡去,她在害怕顧東瑞的突然出現,就算被折磨,被羞辱,她也要在有心裡準備的情況下發生。
一直堅持到了半夜,門突然被推開了,一股酒氣直接衝了進來,蔣樂樂直接掩住了鼻孔,目光看向了房門。
顧東瑞拎著一個酒瓶子出現在了門口,白色的禮服散開了衣領子,一雙修長的大腿,一條門裡,一條門外,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他盯著沙發裡的女人,面頰上的肌肉似笑非笑。
蔣樂樂馬上從沙發裡跳了下來,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他會不會撲上來,像個醉漢一樣將她壓住。
「過來,扶我一下……」顧東瑞伸出了手,似乎喝得太多了,他的眼神發直。
蔣樂樂不敢不過去扶他,遲疑了一下之後,慢慢地走了過去,還不等扶手去扶,顧東瑞的身體直接傾斜過來,歪在了她的身上,濃重的酒氣直接鑽進了蔣樂樂的鼻孔,她差點嘔吐出來。—我覺得男主不是渣男喲。你們覺得呢。他尊的不是渣男。他多高富帥多溫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