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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五七火拚 文 / 梔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五七火拚

    進了房間,沈嬋兒看著她,幼柳點點頭,沈嬋兒才轉身抱著無憂來回晃,心裡的不安已然沒有消退。

    過了好半天,門外響起廚娘的聲音。

    「我是給七少夫人送燉品的,開門。」

    只聽門吱嘎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廚娘端著一個金黃色的燉盅走了進來,侍衛又把門關上。

    廚娘走進門將燉盅放在桌子上,大聲請沈嬋兒。

    「夫人您趁熱吃了吧,燉品趁熱吃比較好。」

    沈嬋兒嗯了一聲,抱著無憂走到桌邊,掀開燉盅,吃燉品,幼柳給廚娘使了個眼色,廚娘低聲道。

    「調查出來了,七爺跟著五爺去祭祖,到現在還沒回來,看來要出事了,咱們府上已經被包圍了,看似是五爺的人馬。」

    幼柳點點頭,低聲道:「有消息就傳過來。」

    「是。」

    廚娘說完之後,又大聲的對沈嬋兒道:「夫人,明日想吃什麼?」

    沈嬋兒想了想,道:「這幾日都吃的太過油膩,弄幾個清淡的來吧。」

    「好咧!」

    廚娘又端著燉盅走了出去,侍衛毫無表情的關上門,絲毫沒有感覺三個女人在屋子裡的對話。

    沈嬋兒和幼柳又提心吊膽的過了一日,這一日幼柳頻繁的出入廚房,搜羅了很多關於祭祖的消息。

    五爺與七爺走進祖宗陵園,陵園外面就被重兵封鎖,只許進不許出,看似應該是五爺的人馬。

    南榮府的祖宗陵園是一座小山,山裡面吃穿用度樣樣不缺,甚至亭台閣樓都是照搬南榮府所建,這也是大周朝的一個習俗,先輩們亡故之後,總會思念家裡,就把陵園修繕的與家裡一般無二,也能解先人的思念之苦。

    自從兩人走進陵園之後,就沒再出來過,誰都不知道兩人在陵園裡發生了什麼,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出不來。

    好在沈府已經接到了消息,沈將軍正帶著軍隊朝陵園開進,勢必要救出南榮鋒,但是若是在這中間南榮鋒與南榮欽出現了什麼事情,就算是將大軍開過去,也是於事無補。

    沈嬋兒心裡揪的緊緊的,看著南榮鋒為自己建造的牢籠,說是牢籠,何嘗不是一種保護?這四周重兵把守,也還讓老媽子將無憂送了過來,估計就算是她不要求自己來看護無憂,老媽子也會想方設法將無憂送過來,畢竟現在看來,她這裡是整個南榮府裡最安全的地帶。

    她溫柔的看著無憂,看著他胖乎乎的小臉,那一眉一眼都像極了南榮鋒,說不定南榮鋒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

    忽然,心裡泛起一股暖意,她捏了捏無憂的小臉,聽著嬰兒嘎嘎的笑聲,她輕柔的道。

    「兒子,你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父親,他說過要將咱們母子保護的很好,他做到了。可是現在他卻在危險之中,你告訴媽媽,你想不想爸爸?」

    她說的這番話有些詞語是幼柳聽不懂的,比如說:媽媽,爸爸。但是這對於沈嬋兒來說,卻是最溫暖的詞。

    直到當天月上中天,沈嬋兒才意識到,果然是出事了,而且是出了大事了。

    門外響起一陣陣大聲的吵鬧聲,幼柳趕緊披上衣服坐起來,跑過去抱起被吵醒哇哇大哭的無憂,皺著沒有看著沈嬋兒。

    沈嬋兒也穿上衣服,下了床來,走到門口,看著門外的人影閃動,只聽門外傳來清晰的喊叫聲。

    「七爺有令!讓我等來看守少夫人,你等竟敢違抗七爺命令!」

    這句話的聲音離的還算遠,應該是站在台階下面的那批人的叫喊聲。只聽台階上面站成一排的侍衛冷冰冰的道。

    「沒有七爺手令,誰都別想踏進這間屋子。」

    「好大的膽子!這可是七爺的命令!」

    「我等不管是誰的命令,我等只看七爺的手令。」

    對方很囂張,而站在台階上的人似乎不為所動,連身形都沒有動一下,沈嬋兒依稀想起一件事來,南榮鋒曾經告訴過她,他訓練了一批貼身精銳,這些人雖然不多,但是個頂個的能以一敵十,而且只認他的手令,誰說話都不好使。

    難道就是台階上這批人?

    沈嬋兒心中激動,盡量靜下心來聽外面的動靜。

    只聽台階下面的人終於穩不住,發動起攻擊,門外響起了打鬥聲。嚇的無憂哭聲更大,沈嬋兒趕緊退回到門裡,抱起無憂,連聲哄。

    幼柳咬了咬牙,看著沈嬋兒道:「小姐,這可怎麼辦,那些人看似來意不善。」

    沈嬋兒經歷過大風大浪,此時倒是不顯得過分慌張,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大,她卻只當做沒聽到。

    盡量鎮定下來道:「不是來意不善,是根本衝著咱們來的,他們是五爺的人。」

    幼柳大驚,低聲驚呼道:「小姐您怎麼知道?」

    沈嬋兒穩定下心神,對幼柳道:「你別問這麼多了,你去瞧瞧後窗子能不能打開,既然門口的侍衛是七爺安排來保護咱們的,他就不至於將屋子全部封死,去瞧瞧。」

    幼柳見沈嬋兒十分的鎮定,也莫名其妙鎮定了下來,點了點頭,跑到後窗子,使勁的推窗子的中間縫隙。

    沈嬋兒則走到抽屜邊上,在裡面翻找起來,她記得以前為了防身,她在這裡面放了些迷藥,當初是為了防止南榮鋒靠近她。沒想到今日就要派上用場了。

    她看著無憂哇哇大哭的可憐模樣,很是心疼,但是沒辦法,現在只能委屈一下寶貝兒子。

    幼柳低聲歡喜道:「推開了,推開了。」

    沈嬋兒此刻已經點了一些迷藥在小手指上,喂無憂吃了下去,此情此景,讓她一瞬間就想起了十幾年前,那個月光明亮的夜晚,白蘭公子闖入她的世界,也是這樣餵了幼兒時期的八少爺,這一晃,八少爺已經十幾歲,而她與白蘭公子……

    「小姐,快走吧!」

    幼柳披上沈嬋兒的衣服,一邊說著話一邊過來扶起沈嬋兒。沈嬋兒一驚,皺著眉問她。

    「你幹什麼!」

    幼柳站定,看著沈嬋兒道:「小姐,如今七爺沒辦法抽身來救您,但是他已經做到了最好,您可千萬別再跟七爺置氣,我總算看出來了,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好。幼柳不能為小姐您做些什麼,今兒就扮了小姐引開那些人,您什麼都別管,只顧著往前跑就是了。」

    沈嬋兒嚴厲的打斷她:「不行!」

    「小姐!」

    「都別爭了,用不著這麼生離死別的。」

    忽然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幼柳一驚,將沈嬋兒攔在身後,瞪著眼睛看著來人,來人很快從窗子上落下來,掀開自己的黑色面巾,一見到來人,沈嬋兒大鬆了一口氣。幼柳也鬆了勁頭。

    「一泓,你怎麼沒跟著七爺去?」

    一泓在他們回京的路上就消失了,沈嬋兒問南榮鋒他將一泓派去了哪裡,南榮鋒只說是派他出去辦些事情,卻沒想到今兒一泓又一次奇跡般的出現了。

    一泓單膝跪在沈嬋兒面前道:「夫人,七爺早早的派我脫離回京的隊伍,回到府裡埋伏下,就等著夫人推開後窗子的那天,七爺不僅在門外派了精銳保護您,萬一那些人頂不住,還有一泓帶夫人與小少爺離開。」

    沈嬋兒此刻無話可說,南榮鋒的心思如絲般縝密,就連剛開始兩人的吵架,他都安排的滴水不漏,讓南榮欽沒辦法起疑,他既然安排的這麼好,就證明他已經料到南榮欽想做什麼,難道他沒有為自己布下保護措施嗎?

    想到這,她心裡稍稍放下一塊大石頭,雖然沒見到南榮鋒本人,但是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保護她,不管她遇到任何危險,那個男人都會用盡全力為她安排,讓她萬無一失。

    她的眼圈有些熱,一泓卻猛然站起來摟住沈嬋兒和幼柳,低聲道。

    「冒犯了,咱們沒時間了。」

    門外的打鬥聲越來越慘烈,那些精銳雖然可以擋住這些人,但是一泓覺得還是把沈嬋兒帶出去比較保險一些。

    正當一泓要起躍的時候,幼柳忽然掙脫他的手臂,後退一步,看著一泓道。

    「一泓大哥,你帶著我們兩個人走走不快,你還是趕緊帶著夫人走,我穿著夫人的衣服,引開那些人。」

    「不行!幼柳,你一定要跟我一起走!」

    在失去了李媽之後,幼柳決不允許她身邊再失去至親的人。看著幼柳堅定的目光,一泓倒是有些敬佩這個不起眼的小丫頭,點點頭,道。

    「自己當心。」

    幼柳點點頭,沈嬋兒卻不依不饒,死命的掙扎,卻怎樣都掙扎不開一泓的手臂,她正要大聲喊幼柳,一泓已經抱著她躍出了窗子,直接飛上了屋頂。

    她只能將話嚥了回去,可是眼淚卻掉了下來,五爺的人馬已經抱著魚死網破的心理,如果這個時候被他們發現是幼柳假扮了自己欺騙了他們,他們說不定連個全屍都不會給幼柳留下。

    沈嬋兒心痛如刀絞,一泓卻不容她多想,抱起她連連越過幾道院牆,只朝著側門而去。

    越過房頂之時,沈嬋兒終於看到了幼柳披著自己的斗篷,拚命的朝前跑,身後追兵一大堆,喊打喊殺的朝她而去。而另一側的精銳部隊卻只顧著護住那間房,分不出一個人來救一救幼柳。

    沈嬋兒的眼睛瞬間就被淚水模糊,看不清前方。

    待兩人越出了兩道院牆之後,沈嬋兒才知道,不僅是她的院子裡有人打鬥,整個南榮府都四處開花,五爺與七爺的貼身部隊在南榮府裡大動干戈,打了起來,將一群女眷關在了一個院子裡,誰都出不來。

    沈嬋兒一直回望幼柳的方向,只見她猛然被腳下的斗篷絆倒,跌倒在地上,身後的追兵立馬跑上前按住了她。

    「幼柳——」

    沈嬋兒忍不住大喊一聲,驚動了在地上打鬥的兩伙人,穿著南榮府侍衛服的一人猛然抬起頭來,見一泓只抱著一個人朝外面飛躍,立馬轉身朝沈嬋兒的院子狂奔過去。

    就在侍衛的刀快要插進幼柳的喉嚨之時,一柄飛刀噹的一聲打飛了這一致命的刀。

    沈嬋兒眼睜睜的看完這一幕,忽然又哭又笑起來,幼柳,她用她的淳樸,換來了阿滿的愛意,有阿滿保護她,她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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