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路上的攝像頭拍到麵包車停在原地不動了。事情果然不出黑豹所料,當他們追到麵包車時,車上空無一人,黑豹拿著車裡的白色紗布,湊近鼻子一聞,「是**!」
「**?」周韓驚恐萬分。
「放心,沒有參雜墮胎成分。」黑豹知道他的擔憂,立馬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張哲凱沒這麼笨故意留下線索,他這是對你的宣戰。」
周韓憤怒地把紗布摔在地上,他現在根本冷靜不了。天色漸漸暗下來,在黑豹的安排下,他們撤回了上海,張哲凱肯定已經重新換了交通工具,在原地搜尋就是徒勞無功。
一路上,黑豹反覆分析著一些可能性,周韓心浮氣躁一點都聽不下去,本來一個清優就夠擔心的了,現在再多了一個夏夏,這簡直要了他的命。
「我認為應該把你父親叫來,他們的恩怨要他們自己解決。」黑豹一邊開著車一邊提醒著,「我不是神,我不敢保證她們兩個的安全,哦不,是三個!」
「嗯,我會通知…」周韓要下車窗,點了一根煙,一口一口猛抽。
黑豹無奈,只有繼續說,「除了我上次給你的資料,昨晚我又查到了一點。張哲凱去年去過澳洲,就是你幫夏清優開畫展的時候,之後他一直留在澳洲三個月,期間可能就是在查夏天柔的下落,因為我查到檔案系統裡有查找夏天柔的記錄。()當年的恩怨估計只有問你父親。」
「嗯…」
黑豹搖著頭,加快油門回上海。
夏夏因為嘴巴被封住了,吸入的**較少,所以先甦醒了,「這是哪裡…」她手腳被綁著,四週一片漆黑,只有一個小窗子透著微微的光亮。等到適應了黑暗,她看到自己和清優坐在一張大凳子上,背對背綁著,她連忙用身子往後推她「清優,夏清優,你醒醒…」
清優被推醒,她輕輕地問,「這是哪裡?」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夏夏鼓勵著清優,也鼓勵著自己,「不管是在哪裡,周韓一定會找到,他會來救我們的…」
「寧夏夏!」清優忽然聲音提高了八度,「你是不是傻子啊,做事怎麼這麼莽撞,他們綁架的人是我,你瞎湊什麼熱鬧?」
夏夏也不甘示弱,「你凶什麼凶,我人都在這裡了,還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好,我笨,我蠢,那還不是擔心你麼…好心當成驢肝肺,你一直都以為我假惺惺的,這下你高興了?!」
「是啊是啊,我好高興,死都有人陪著!」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罵個沒完,還越吵越激烈,外面的朱濤大吼一聲,「倆臭婆娘少廢話,大半夜的吵到大爺了,信不信現在就瞭解了你們?!」
原來朱大爺正在外面守門,兩人馬上閉嘴,屏住呼吸,清優下意識抓緊了夏夏的手,還好朱濤沒進來。
夏夏撓撓她的手心,輕笑一聲,壓低了聲音說,「我真的擔心你,當時也沒想太多,誰料到他們動作這麼神的,而且…張哲凱不是說了麼,我才是大魚,你只是小蝦米,所以…你不用自責了。」
清優歎了口氣,「被他軟禁了幾天,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原以為就這麼過去了,想不到他還有這一招。」清優用手臂推了推夏夏,「對了…張哲凱的目標是周志高,如果周韓找到我們,張哲凱會不會連周韓一起害?」
夏夏一皺眉頭,「對哦…不過,他害不了周韓的。」
「所以要綁架你啊,你真是太笨了…他傷不了周韓才會綁架你,他不是說你是一張王牌麼,就是要挾周韓的王牌~」
清優這句話提醒了她,夏夏懊悔不已,不過,就算想到會成為張哲凱要挾周韓的棋子,她在當下還是會這麼做的,「唉…好吧,我就是一頭蠢豬!」夏夏頭往後仰,故意撞了下清優,「誒,你這兩天失蹤在哪裡?」
這一個個小動作,讓清優完全卸下了心防,清優知道夏夏在關心自己,她的漫罵,她的寬容,她的責怪,她的善良,無一不感動著清優,「我被張哲凱軟禁在蘭貴公寓,上午我逃了出來去公安局錄了口供,想去公司通知你們,沒想到被他們綁架了,還連累了你…」清優開始流露出愧疚,這是長久以來她第一次在夏夏面前感到抱歉,「夏夏,以前的事…對不起!」
夏夏一怔,她這句對不起真叫難得,估計也只有在這種場景這種遭遇之下才能聽到,她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想聽到我說沒關係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不是活在過去的人,我現在很幸福,有周韓,有朋友,有工作,有家庭,所以…以前的事情都不要提了!」
清優一笑,「嗯,我也不要活在過去了,那樣好可怕…」
夏夏忽然一陣乾嘔,身子面向地面側彎著,清優也被她拖著往下倒。她側過臉去看那個嘔吐的女人,「寧夏夏,你怎麼了?」
「我真倒霉,兩次懷孕都不是時候,遇上你準沒好事兒!」夏夏用怪罪的語氣調侃她。
清優大喜,她居然哭了,哽咽著說,「我上輩子肯定被你害慘了,所以這輩子專門害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那個**傷身…」
夏夏深吸一口氣,安慰著她,「目前沒感覺有什麼異樣,你別哭了,我要保持心情愉快,你哭我心煩!」
「嗯…」
月光透過小窗子照射進來,外面的蟲鳴聲越來越大,夏夏和清優背靠著背,慢慢睡著了。
隔壁另一個房間裡,張哲凱正對著月光呆,他想起去年在澳洲找到夏天柔時的情景。歲月在夏天柔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頭花白,聲音沙啞,他幾乎快認不出來她就是自己心心唸唸了一輩子的女人。夏天柔告訴他,當年他走投無路回上海之後,她去求周志高幫忙,周志高不理,然後就去求江華,江華把她強*奸了,還生下一個女兒,可是這個女兒被父母送走,不知所蹤,不知死活(那時候,夏天柔還不知道清優)。
想到這些,張哲凱就痛徹心扉,如果當年周志高願意幫一把,讓他在澳洲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那麼他就可以留下,甚至和夏天柔結婚;如果當年周志高願意幫一把,夏天柔就不會慘遭江華侮辱,不會受這麼多苦…
如今江華已經為當年的罪惡受到懲罰,那麼周志高也別想安享晚年,他要為當年的冷眼旁觀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