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週末,周韓一早就把夏夏和她爸媽接來了周家。寧大士和林美虹是第一次來,畢竟周家是豪門,行頭禮數都不比一般人家來得隨便,他們生怕自己鬧笑話讓夏夏丟臉。而夏夏自從在荷蘭見過周韓爸媽之後,也沒機會再見,因為的清優的關係他們回來也沒有來拜訪。一家人三口人心裡都非常緊張。
而在周韓看來,這次是讓雙方父母見個面,互相瞭解一下,不談婚事,不談未來,純屬認識認識。同時,他也想找機會讓清優跟寧大士多多接觸,也許清優體會到寧大士對她的關心,她會釋懷這個誤會也說不定。
「伯父伯母,你們先坐一會,今天只是家庭聚會,並沒有叫其他人!」周韓先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既然是家庭聚會,你們可以隨意一點,我爸媽都很好相處的,夏夏,對不對!」
「嗯,對對!」夏夏知道周韓的用意是不想讓自己的父母太緊張,她心裡一陣感動,「爸媽,沒事,就像平時跟隔壁老王一樣交談就好了。」
寧大士低語,「瞎說,哪能把未來親家當成老王那個大老粗,夏夏,你注意點,要給他們留個好印象!」說真的,他還從來沒這麼慎重過,都是為了女兒的幸福啊。
「知道知道!」夏夏又問周韓,「清優在房間嗎?怎麼沒見她…」
說曹操,曹操就到!夏清優穿著高貴的長裙,正款款地走下樓,「夏夏,伯父伯母,你們來啦!」她儼然就是出來招呼客人的女主人,「好久不見了,招呼不周啊!伯父身體還好嗎?」
見清優滿臉笑容,寧大士自然是十分高興,原以為清優還會惡言相向,想不到她是這麼親切地關心自己,「好好,沒事,這幾次去複診都說很穩定!」
「嗯,那就好!」她又拉過夏夏的手,「夏夏,有沒有定期去做產檢啊?周韓那麼忙,是不是都沒空陪你?」
夏夏被清優過分的熱情搞得挺尷尬的,好吧,她知道清優是裝出來的,人後她可沒這麼熱心腸,「還小,才一個多月,產檢沒安排得那麼早,不過以後要是作產檢,他再忙也得陪我去!」夏夏當眾向周韓拋了個媚眼,這語氣在對大家宣佈他們兩個的幸福。
小女人,變聰明了啊,周韓心裡暗笑,連忙呼應夏夏,「是是是,我再忙也會陪你的!」
清優臉色稍稍一陰,馬上又恢復了笑容,她的任何轉變都是那麼得心應手,「嗯,這是應該的,對了,早上我還讓張媽燉了雞湯,知道你要來特地為你燉的。」她依舊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謝謝!」這次夏夏沒說什麼,反正清優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她不在乎,有些話暗示一遍就夠了,清優再說也只能說明她心虛而已。
林莎從廚房出來,很難得她親自下廚,「夏夏,你們來啦,好久不見了。」
見林莎如此親切,夏夏也自然沒那麼緊張,「伯母好,一直沒來拜訪你們是我失禮了。」
「沒事兒,你現在是我們周家的核心,有什麼失禮不失禮的。」她自然也知道小兩口是因為清優,「現在身體怎麼樣,會難受嗎?」
「不會,您放心吧,我很好!」
林莎又轉向寧大士,「您身體怎麼樣?聽說動了心臟手術,現在要長期吃藥嗎?」
寧大士一個激動,原來豪門裡的貴婦並不是每一個都是趾高氣昂的,「對對,除了定期複診,每天也要吃藥,現在身體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就辛苦了我們做妻子的,不過只要家人平安,再辛苦也值得…」
見林莎跟寧家人聊得歡,清優心裡一陣失落,這種待遇這種地位應該是她的才對,她故意**話說,「夏夏,要不你搬來周家住吧,大家也好照顧你,也省得周韓每天往你家跑…」
周韓轉頭瞪了清優後背一眼,暗想,這女人又在打什麼主意,準沒按好心。
夏夏一抿嘴,找了個大家都心歡的理由,「我在家住得很好,而且離醫院也近,伯母要照顧伯父,如果我來了還要分心,況且周韓現在工作比較忙,我過來只會分散他的精力而已。」她知道清優是故意這麼說的,以自殺換來的地位不會這麼輕易拱手相讓,如果真在一個屋簷下,恐怕又會掀起一番事端。
周韓很是欣慰,夏夏現在不但會保護自己,還會顧及大家的感受,也許是寶寶給了她力量。「好了好了,大家別談論這些了,快開飯了吧,媽,爸呢?」
「在樓上,我去叫他,你們先過去坐!」
晚飯吃得很開心,兩家人其樂融融。清優意識到自己是徹底沒希望了,照這個進度下去,周韓跟夏夏很快就會結婚,再加上孩子,簡直就是雙喜臨門,到時候,她還能以什麼身份什麼資格繼續留在周家,以周家的養女嗎?太可笑了。
夏夏坐在庭院裡,屋裡大家都在說說笑笑的,還是這裡比較安靜。清優端了水果來到旁邊,「周家的准媳婦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乘涼?」
夏夏嚇了一跳,轉身對上清優不喜不悲的臉,「哦呵呵,這裡清淨比較適合孕婦。你…怎麼也出來了?」
清優舉著托盤示意,「喏,給你拿水果!吃吧,我沒下毒,不過…」她露出從容的微笑,「我心裡倒很想毒死你呢!」
夏夏一怔,想不到清優說話這麼不知道隱藏,「呵呵,你真會開玩笑,就不怕這句話被周韓聽到嗎?」
「沒關係,我心裡想想而已,又沒有真的這麼做!」呦呵,小妮子現在膽子大起來了。
夏夏很看不慣清優自命清高又虛偽狡詐的作風,或許她的本性就是這樣,只是在柔弱的外表以及淡定的氣質下很難被人現,現在因為連續不斷的刺激使得她不想再繼續偽裝天使,她撕下面具就是一個十足的惡魔。
「清優,老實告訴你,」矮了清優半個頭的夏夏抬頭挺胸,毫不示弱地說,「我對你,有關於周韓的內疚,也有關於我爸的內疚,因為內疚所以我屢次退讓,但是請你不要因此而得寸進尺。以前我只是一個人,離開就離開,但現在不是,我們不會離開周韓的。」說完,她轉身進屋,不想再為眼前這個失去理智的可憐人傷神。
清優定定地站在那兒,一陣冷笑,看著屋子裡有說有笑的一家人,對他們是一家人,她感到自己更加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