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花店已經關門了,二樓還亮著燈,夏夏心裡一陣溫暖,還是有一個地方是屬於自己的,那裡永遠有最愛自己的人在等著她回家。
夏夏聞著熟悉的花香,提著包輕手輕腳上樓,「爸,我回來了。」
「嗯,」寧大士做在沙上,雙手環抱著胸口,一副要質問的樣子,「不是說去周韓家吃飯嗎?怎麼送你回來的不是他?」
夏夏換上拖鞋,把鞋子放在鞋架上,「哦,周韓他有點事,讓他堂弟送我回來的!」
「是不是關於早上那則新聞?」寧大士招呼夏夏坐下,他是該找個時間好好跟她談論這個問題了。
「嗯,」這麼大的新聞,估計全澳洲的人都知道了吧,瞞不過爸的,「新聞都是胡編亂造的,根本沒那回事!」
「他未婚妻是不是你上次說的前女朋友?」
「是。」夏夏點頭,臉上掩不住的低落,「爸,你別擔心,我有分寸的!」
寧大士疼惜地撫上女兒的額頭,「夏夏,你還年輕,很多事都不懂。你整天魂不守舍的,爸看著心裡也難受…」
夏夏眼圈一紅,投進寧大士壯碩的懷裡,雙手摟上他因為年長而福的救生圈。其實父親的懷抱並不熟悉,她是在上海嬸嬸家長大的,父母對於她而言是幾年才能見上一面的人。畢業來到父母身邊之後,父親寧大士母親林美虹都給了她最大的關懷,她才知道自己是有父母的人,可以在想哭時盡情躲在他們懷裡哭。
寧大士輕拍女兒的腦袋,「夏夏乖,跟爸說說好嗎?」
「爸,周韓的前女友沒有父母,從小跟他在同一個屋簷下長大,後來為了他的公司被壞人欺負,她面對不了周韓所有去了美國,現在回來了…我是不是應該祝福他們,他們本來就是一對…」
「原來是這樣,上次你只說了一半,現在都說是不是已經想好怎麼做了?」
夏夏窩在寧大士懷裡搖著頭,「我不想離開他,一刻也不想…」
「爸說個故事給你聽,」寧大士抽了紙巾幫夏夏擦去滿臉的淚水,「大概三十年前,一個年輕男人去異鄉做生意,認識了一個同鄉的女孩子,兩個人很快相戀了,可是後來他現那個女孩子在異鄉有家庭,他一氣之下就回家鄉了…」
夏夏抬起頭,安靜地聽父親講故事,深深感受到父親言語間的真切情感,「爸,那個人就是你?」
「嗯…我回到上海,一蹶不振,恨她也愛她,一直不願意接受其他女人,你的叔叔都結婚生子了,我還單身一人。後來你嬸嬸好說歹說介紹了你媽給我,然後就結婚了。」
「爸,」夏夏打斷他,「那你愛媽嗎?」這一句話夏夏壓低了聲音,生怕吵醒屋裡的母親。
「呵呵,這麼多年了,還說什麼愛不愛的,那是你們年輕人談的東西…」寧大士繼續回憶著,「後來有人告訴我那個女人的消息,說她生了孩子,全家人移民去了法國,我想好啊,那就祝她幸福吧!」
「嗯,這樣不錯啊,大家都得到了幸福。」
「如果一直這樣那就真的很好,可是事情往往不會按照你的意願展…你五歲那年,我收到一封從法國寄來的信,是她的,信上說她得了癌症晚期,只剩下半年的生命,還說…」寧大士有點說不下去,眼角也泛紅,他強忍著不在女兒面前流淚,「還說為我生了一個女兒,迫不得以送進了孤兒院…」
夏夏瞪大了眼睛,驚訝得摀住嘴巴,「爸…那我還有個姐姐?她還活著嗎?在法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