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要用他的命還我一個兄弟,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正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雖說我的感情是和大師建立起來的,但眼前的這老頭畢竟也是未來的大師啊,如果有機會出去,他真的要用他的命,將過去的那個大師擁有了墓地裡的記憶,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接受。
當時心情真的很複雜,想著上一個大騷僥倖逃出去,她居然真的不惜一切想燒死過去的自己,為的就是讓我避免厄運,我就有點感覺自己對不起了太多人,我這吊絲何德何能啊?
而且我心中同樣有一個疑惑,上一個大騷出去後,為什麼會跟一個火狐妖在一起呢?
這個火狐妖顯然就是小騷了,可是小騷以前沒進過墓地,它是怎麼會出現在大騷身旁的呢?
加上老頭也說了,這個墓地是二十年一個輪迴,我難道要等個二十年再出去,還是會出現什麼契機?
這個時候,老頭又拍了下我肩膀,然後道:「別多想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出去,只有出了這個空間,回到真實的世界,我們才有機會弄清真相。假會長、這個空間到底是幹嘛的,等等很多疑問都等著我們去解決呢。」
我沖老頭點了點頭,雖說他其實就是大師,但我很難做到跟大師扯淡一樣,和他打成一片,也許是因為年齡的差異吧。
「維維,維維,你們在哪裡啊?我們剛才看到你了,你在哪裡啊?我和妹妹都找到出口了呢。」
大騷的聲音響了起來,而老頭則重新戴上了那張從上一個年老版的我臉上撕下來的人皮面具。
老頭他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沉住氣,幫他保守秘密。
我點了點頭,然後才對大騷她們應了起來:「在這呢,在這呢。」
說完,我就朝她們跑了過去,老頭並沒有跟過來,而是躲了起來,估計是想再暗中觀察觀察。
很快我就和大小騷匯合了,大騷看我一臉蒼白的樣子,很疼惜的伸手摸了摸我的臉,然後問我怎麼了。
而小騷則貓著眼朝我的身後看,邊看邊說:「那人呢,剛才不是有個人跟你在一起的嘛,好像是王重陽誒。」
小騷不愧是妖精,視力好,洞察力也強。
我岔開了話題,直接說:「大師死了,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什麼也不想說。」
當我說大師死了,兩個女人都忍不住『啊』的喊了一聲。看得出來,兩女人對大師這不羈的猥瑣大叔還是都蠻有情感的。
尤其是小騷,一向挺活潑的她,很難得的露出了一絲落寞的神態來。
今後再也沒一個男人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喊她狐仙姐姐了。
我將兩個女人帶到了大師的屍體前,我們朝大師的屍體鞠了三個躬,然後我就問大騷出口在哪,她們是怎麼找到的。
大騷指了指小騷,說是小騷聞到的。
我擦,這出口還能聞到?這說法也太他娘的奇葩了。
小騷也是個神經大條的主兒,前一秒還感傷大師的死呢,這一刻又變得頗為得意起來。
她昂著個腦袋,很得意的跟我說:「就是我聞到的,剛才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我們就過去看了,那裡有一道金屬牆,我和姐姐推了好幾下沒推開。但是當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牆上突然打開了一道門,那裡肯定是出口。」
我點了點頭,我想之所以那道門會打開,肯定是因為大師替我死了,他的陽金命觸動了這裡的屬性。
我們三個就準備朝那個門走過去,當時我尋思著前幾個我都在這裡變老了,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真佩服他們能在這活那麼久。不過老頭也說了,就算是同一批人,進來後遭遇的情況也不一樣,可能他們要遭受比我們更多的磨難吧,但發現的東西可能也更多,這裡這麼大,而我們還直接通過了土墓,土乃一切生機的源泉,我想前幾個我很有可能在那儲備了充足的能源才進入陽金墓的。
不過我也不需要了,這一次還算慶幸,有大師、小騷,還有老頭的幫助,我想我真的可能很快就能出這個空間。
夾雜著慶幸和酸楚,我們慢慢走向了大騷口中的出口。
然而剛走了沒兩步,身後突然響起了『咚咚咚』的撞擊聲。
一聽我就聽了出來,肯定是那個自虐狂又在那自虐了。
大小騷同時停下了腳步,對視了一眼,小騷立刻開口道:「姐姐,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吧。這聲音聽得我心裡難受,我總想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大騷點了點頭,說她也想。
她們想,我可不想,我趕忙開口道:「有啥好看的,我們都要出去了,可別整出啥ど蛾子,趕緊走吧。」
不過兩丫頭有點不肯走,大騷很懂事點了點頭。
不過小騷卻嘟著個嘴說:「不行,我就要看。我都心癢死了,反正找到了出口,又不急這一時。」
說完,小騷就邁開腳朝那聲音發出的方向跑了過去,大騷也跟了過去。
誒,女人有時候也挺煩的,我只得追了上去。
很快來到了那金屬房間前,媽的,果然是那傻逼自虐狂在撞門,不過這一次他更瘋狂了,撞門的頻率非常的快,一副老子今天非得撞死的架勢。
當大小騷看到這個撞牆的人時,兩個人同時『啊』的大叫了一聲,一時間也嚇蒙了。
大騷拉著我的手,就叫我快走,很顯然她也覺得這個自虐狂有問題。
明明長得很像我,但是又不是我,這不是扯淡麼,肯定不是什麼善茬兒。
不過小騷卻不走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愣愣的出神。
我疑惑的看向小騷,當我看到小騷的表情時我愣了一下。
一向很活潑的她,此時怎麼看著那麼傷感呢。
臥槽,流淚了,小騷怎麼看著這自虐狂流眼淚了呢?
我趕忙伸手推了把小騷,然後對她說:「小騷,你哭啥啊。別管了,這個人不是我,你就讓他撞死算了,我們快走。」
而小騷卻突然對我道:「維維,快,快打我。我,我沒有哭,我真沒有哭。眼淚自動就流出來了,我感覺我被人控制了。」
暈,小騷說啥胡話呢,這裡哪還有人啊,誰控制她,難道是暗處的老頭?
不管了,我狠狠的扇了小騷的後腦勺一下,不過小騷還在那對著金屬房間哭。
我尋思著有啥好哭的啊,忍不住扭頭看向了那個自虐狂,會不會是這貨搞的鬼啊。
媽的,你還別說,還真是。
此時這自虐狂不再撞門了,而是惡狠狠的盯著小騷看,他一臉的血,看著很恐怖,更讓人有點膽寒的是,他還在那衝著小騷做著可怕的表情。
他張大嘴,衝著小騷試試的掐著自己的脖子,跟要當著小騷的面掐死自己似的。
很快,他居然猛的閉上了嘴,很快他的嘴角就流了很多血。
他張開嘴一吐,媽的,吐出了一小塊肉,貌似是自己的舌尖,這貨居然還想咬舌自盡?
瘋了,真是瘋了。
吐出自己的舌尖後,他居然猛的伸出了手,伸向了自己的眼睛。
草,這自虐狂要把自己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這他媽的真是個奇葩,也難怪小騷哭,小騷雖然這麼大了,但是按人的年齡算就是個孩子。
要是讓小孩子看到這一幕,那別說是嚇哭了,早就嚇暈過去了。
我心一狠,直接來到了金屬門前,一拳就狠狠的打在了門上,我直接對他道:「神經病,給老子安靜點,信不信我弄死你?什麼玩意?」
然而,當我一拳砸在這門上,想要將拳頭給收回時,我愣住了。
草,老子的拳頭收不回來了,像是被粘在了門上似得。
而那自虐狂則猛的朝我撲了過來,媽的,雖然隔著道金屬門,但是他將整張血臉貼在了門上,扣得掉出眼窩的眼珠子就在我的眼前,看的我整個人都有點無所適從,只想逃離。
可是我哪裡逃離的了啊,感覺整個人都被吸在了金屬門上,我甚至感覺身體內有東西被這道門給吸了過去似的。
像是五臟六腑被掏空了,又像是靈魂被吸乾了。
而他則貼著我的臉,張開了一口鮮血的嘴對我說:「不要再來了,不要再來了!殺了那個女人,殺了那個女人!」
邊說,他邊指著小騷。
麻痺的,這自虐狂之前不是不會說話嗎,咋現在突然能說話了?
很快我就意識到,可能是大師的陽金命,讓這個自虐狂變得更像一個人了,這也驗證了我的猜測,當我們死在每個墓地九次,可能每個墓地裡都有人重生。
媽的,這貨到底是誰啊,居然讓老子殺小騷!
好在這個時候,金屬門突然晃了一下,而那自虐狂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中。
我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心有餘悸。
正準備起身拉住大小騷朝出口跑,大騷突然看著我啊的大叫了一聲,然後同樣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我就奇了個怪了,我有那麼可怕嗎,把大騷嚇成這個樣子。
剛好這金屬門同樣是跟鏡子差不多,反光,我就下意識的照了過去。
當我看到鏡子裡的我時,我張開了嘴,感覺眼珠子都要從眼窩裡跳出來了。
窒息,喘不過氣來,整個人都傻了,沒了一點意識,大腦一片空白。
草,我的臉,我的臉怎麼變了。
我變老了,我變成了王重陽的臉…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嘩啦』的響聲。
應該是一面鏡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