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鍾躺在血屍旁跟這血屍一個樣,說明這血屍就是他自己。
我和大師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有點說不出話來。
說真的,當時真懵了,那是一種絕望,感覺我們再也走不出去了。
而老鍾也是一言不發,默默的躺在了血屍旁,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不是跟我們一樣絕望。
不過老鍾臉上的表情還算祥和,可能是在想辦法吧。
很快,老鍾就開口了,他對大師說:「來,你也躺到我的身邊來。」
大師很聽老鐘的話,默默的躺到了老鐘的身旁。
當大師剛躺下,老鍾突然一個翻身朝大師撲了過去。
很快,老鍾就一把將大師的上衣給扯掉了,然後用手中的桃木劍刺在了大師的胸口。
說實話,當時我就愣住了。
老鍾這是要幹嘛?
難不成老鍾也精神崩潰,跟老張和少婦一樣,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心生異心,要叛變了嗎?
一想到這,我趕忙朝老鍾跑了過去,想要拉住他。
不過我當時並沒有對老鐘的怨怒,我就是單純的想拉住他,阻止他。老鍾也許只是一時迷失了心智,等他緩過勁來會恢復正常的。
可是我的勁道並沒有老鍾大,當我抱住了老鐘的腰,老鍾依舊用桃木劍在大師的胸口刺著。
一向惜命如金的大師並沒有配合我一起反抗,他只是睜大了眼睛,一臉不解的看著老鐘,同時嘴上說著:「師傅,你…你…」
老鍾沒有說話,繼續的在大師胸前刺著。
而大師則很快說了句:「師傅…苟建我不怪你,我的命都是你給的…希望你和維子能走出去…」
很快,大師又對我說了句:「維子,如果能出去,欠我的錢,就還給我師傅吧,那是我賺了為他養老送終的…」
說完這句話,大師就一口氣喘不上來,閉上了眼睛,沒了呼吸。
而老鍾也停下了手中的桃木劍,一個猛子站了起來。
我死死的盯著老鐘,對老鍾道:「老鐘,你,你還有人性嗎?你口口聲聲的滿嘴仁義道德呢?就這樣隨便被你踐踏了嗎?」
而老鍾依舊沒有理我,只是再次蹲下身子,然後猛的一個大耳光子扇在了大師的臉上,邊扇還邊說:「沒用的東西,給老子起來。」
聽了老鐘的這句話,我愣了一下,他不是殺了大師嗎,怎麼還能起來?
而大師果然很快就醒了,他睜著眼睛,一臉茫然道:「啊,我沒死?沒死?」
老鍾又扇了大師腦袋一下,然後道:「死什麼死,我剛才是幫你將身上的封印給解了。」
聽了老鐘的這句話,我趕忙低頭看向大師的胸口,果然,老鍾並不是單純的刺殺大師,而是在大師的胸口刻了一片很奇怪的符號,看著有點像張符?
我和大師都很不解的看向老鐘,而老鍾則繼續道:「還記得我五年前見到你,你被鬼上身的事吧?」
大師立刻點了點頭,我估計當時就是老鍾救了大師一命,所以大師才這麼敬畏老鐘。
老鍾很快就繼續道:「知道為什麼小鬼沒近過你身,而偏偏被一個就連我都差點沒對付得了的惡靈纏身了嗎?」
大師的腦袋跟個撥浪鼓似得搖了起來,而老鍾則繼續開口道:「因為你的體質同樣不簡單,你也是一個天生陽體,是強大惡靈最好的宿主!當時我就算到你在三十三歲的時候會有一劫,所以我封了你的陽體,等過了那一劫,你身上的封印自然會解開。眼看著再過兩年這一劫就要來了,但現在我不得不主動幫你解開我給你的封印,讓你去面對這一劫,因為可能很快你的天生陽體就要派上用場了!」
臥槽,我就說老鍾為啥要收大師這吊絲當徒弟呢,原來大師的體質也不簡單啊!
大師立刻問老鐘,能派上啥用場,是不是可以幫我們出去。
老鍾很快就回了句:「不是幫我們,而是幫他。」
說完,老鍾就指了指我。
我們都很不解,而老鍾則繼續道:「命運這玩意,有人信,有人不信。信它的人跟著命走,不信的人被命拖著走。誠然,這世上不排除有可以逆天改命的大人物存在,但我老鍾並不是,還差的遠。所以,我有預感,我可能真的要把命丟在這個土墓裡了。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我希望你們誰也不要救我,那只會帶來更大的麻煩。成全是最好的選擇,這或許可以縮短你們在這裡逗留的時間。」
成全,這一刻我才感覺老鍾這古板的老頭是多麼的偉大。
很快,老鍾就繼續道:「這已經是第三個墓了,很明顯,一切按照發展來的話,只有和那個墓的屬性相關的人死在了裡面,才會有出口。老張、潘巧巧、我、王維、大騷,我們五個人的命應該是這個空間想要的東西。」
是啊,老鍾說的這個我也想過,可是老鍾幹嘛要突然將大師身上的封印給解了呢,隱隱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老鍾很快就繼續道:「但是,現在我解了你這孬貨的封印,那我們就有了一個契機。你和王維一樣,天生陽體,而且還是陽金命,你或許可以替他一死。你師叔他是火木命,死了也沒法替代潘巧巧的水命。但是你替王維去死,王維應該就能走出去!」
聽了老鐘的話,我立刻搖了搖頭,即使大師真可以替我死,那我也絕不接受。我孤獨了這麼久,和大騷相依為命,好不容易認識了個兄弟,我堅決不能讓兄弟替我去死。
我邊搖頭,邊對老鍾道:「不行,堅決不行,我不接受!」
而老鍾則看了我一眼,然後道:「先別急著否決我的提議,聽我把話說完!」
然後,老鍾就繼續說:「想想之前在水墓、火墓以及那無影村發生的事情。為什麼第一個女鬼單單勾你的魂去讓你看到了出口?為什麼小奴那可憐的丫頭只對你有好感?為啥之前那鐵皮怪人,單單為你指明方向?」
老鐘的幾個問題把我給問住了,是啊,這是為啥呢?
很快,老鍾則繼續道:「雖然我還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有一點很明顯,你和這個空間有著一種莫大的聯繫。裡面的人可能也都和你有關係,你是最有可能走出去的人!」
老鍾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不能接受大師替我去死,我就一吊絲,就算突破了祭酒道士,現在是啥在家道士,那我出去了也不能改變什麼。
而老鍾則繼續對我說:「既然你和這空間有最大的淵源,那麼你出去就有最大的機會去改變!想想那個假會長,想想那個可能和你有關係的王重陽!如果你出去了,弄清了來龍去脈,弄清了真相,或許可以改變。假如真的可以回到過去,你改變了一切,阻止了我們再進入這個空間,那我和苟建,還有老張他們就都不會死了。我們可以重新活一次,這不僅僅是為了你,同樣是為了我們。所以,你必須接受!」
說實話,聽老鍾這麼一說,我有點動搖了,假如真可以,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強大的壓力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我忍不住問老鍾:「那假會長到底是什麼級別啊?」
老鍾很快就回道:「會長是幽隱道士,不過既然那假會長可以將會長給殺了,藏在了床板底下,那證明他只能更厲害。幽隱之上,還有兩道,神仙道、天真道,不過這基本很難達到,所以我懷疑假會長應該是幽隱巔峰。以你的體質和悟性,一切都有機會!」
說完,老鍾突然對大師道:「為師說的話你聽清了沒有?到了必要的時刻,替王維一死!如果你做不到,即刻逐出師門!」
大師這猥瑣的傢伙此時很一本正經的對老鍾回道:「一切聽師傅的。」
說完,大師又對我道:「你這傢伙賺大了,如果我替你死了,你錢都不用還了。不過,維子啊,你可一定要回去改變過去啊,可不能真讓我死了啊!」
誒,當時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接受還是拒絕。
成全這玩意說起來容易,但要想做到太難太難,可是老鍾和大師卻願意為我這麼去做。
試想一下,假如我真出去了,就算改變了,那時候的大師和老鍾還是我身邊的這兩位良師和兄弟嗎?
很明顯,即使是同一個人,思維也不一樣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堅決不能接受。
我模凌兩可的說了句再說吧。
而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大小騷突然說了句:「快來看,這裡是什麼啊?會不會是出路?」
我們趕忙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一路上我們每走一段時間都要被土中伸出來的血手給抓住,然後拖出來一具血屍。
當我們趕到大小騷那裡時,地上已經擺了七具血屍,七具被剝了皮的老鐘的屍體。
很快我們就發現大小騷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已經摸到了遠處,似乎是找到啥東西了。
我們趕忙朝她們的方向跑了過去,很快就發現在她們身前果然有一堵土牆,在牆上還畫了一個很大的陰陽太極的符號。
看著這巨大的太極圖,一時間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幹嘛的。
而小騷突然張開了嘴,吐出了靈珠,然後將那靈珠朝陰陽太極圖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