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確定這個死嬰是個女孩後,不知怎的,我忍不住悄悄鬆了口氣。
這是個女的,所以不可能和我有什麼關係的,老子可是個純爺們。
在小騷的帶領下,也許是因為挖了這個墳,這一次我沒再碰到鬼打牆,一下子出了樹林,下了山。
然後我們打車回了我那裡,小騷一個勁的在那說,錯了,錯了,一定還有別的墳頭。
我忍不住問小騷,什麼還有別的墳頭啊,我問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不過小騷並沒有理會我,而是繼續在那說很厲害,可能被察覺了,不能再呆在這裡了。
看著小騷的模樣,我突然感覺,她好像不是在自言自語,而是在和某個我看不到的東西說話?
想到這裡,我愣了一下。
總感覺小騷有點不對勁,我下意識的就將手伸進了口袋,摸到了那張符。
很快小騷就回過了神來,她說沒什麼,就是剛才精神太緊張了,有點精神失常,所以自言自語了起來。
我不怎麼相信她,已經動了貼她的念頭,如果她是人,反正貼了也沒什麼。
所以我就跟她說,我給她一個好玩的東西。
小騷問我什麼東西,我叫她閉上眼睛。
小騷就閉上了眼,然後我猛的將那個符掏出來貼在了她的嘴上。
將大師給我的符貼在了小騷的嘴上後,我就屏住了呼吸,直勾勾的看著小騷。
小騷不動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臥槽,小騷被我定住了,她真的是鬼魂嗎?她要消失了嗎?
那個瞬間,我突然發現我很失落,有點捨不得她。
不過捨不得歸捨不得,我心裡更害怕啊,我哪裡敢跟鬼做朋友啊。
我撒開腳丫子就準備跑,不過剛邁了步子,身後突然想起一道聲音:你去哪?
是小騷的聲音,她怎麼還能說話?
我停下了腳步,壯著膽子扭頭看向了小騷。
小騷那水靈的大眼睛裡流出了兩道晶瑩的淚珠,沿著臉頰流了下來,落在了嘴邊,打濕了那該死的符。
我不知道說什麼,而小騷則輕聲問我,這就是我給她的驚喜嗎?
我撓了撓頭,說跟她開玩笑呢。
她咧嘴一笑,笑得很輕鬆,但很淒美。
看著小騷的表情,我很恍惚,在那個瞬間,甚至覺得自己辜負了這個女孩太多太多了。
可是我認識她不就兩天,怎麼會升起這樣的念頭呢?
在我愣神間,小騷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前,她撕下了嘴上的符,然後對我說:「既然想我死,為什麼要救我?」
我一下子沒整明白小騷的意思,不知道她說的什麼。
而小騷則很安靜的從我身旁離開了,只丟下了一句話:你不愛我了,我走了。
說完,小騷就真的走了。
我想追上去的,但是我心裡還在那琢磨著小騷話裡的意思。
感覺小騷話裡有話,可是我就是猜不透。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小騷已經走了。
我立刻來到了陽台上,想再看看小騷的背影,我想弄清楚,我心裡究竟有沒有這個女人。
很快我就看到了小騷的身影,她那蕭瑟的背影看著很孤單,就像黑夜中的孤魂野鬼。
不行,我不能讓她一個人走,我喜歡這個女孩,她不是鬼,無論是她的身體還是性格,我都喜歡。
我立刻準備追過去,不過當小騷經過路燈旁時,我愣住了。
當小騷經過一旁的路燈,我無意間瞥到了地上的影子。
第一次見到小騷的時候,我可是看過小騷的影子的,當時在路燈底下拉得老長,很修長,很美。
可是此時小騷的影子咋看著那麼臃腫和粗壯呢?
當時我以為是角度的問題,但仔細研究了下,發現影子確實有古怪,就好像小騷的影子上還蹲了一個影子似得。
隱隱間,我甚至覺得那個影子在動,在看我。
我嚇得趕忙縮回了脖子,立刻打消了去找小騷的念頭。
等小騷走後,我一個人坐在地上抽煙。
小騷的身影在我腦子裡轉來轉去,揮之不去,我發現我根本沒辦法忘掉她。
我就在那想,不對啊,那符根本治不了小騷,說明小騷不是燒死鬼啊。
而且不是說鬼是沒有影子的麼?
就算有,為什麼以前影子一直很正常,但從我這離開後,突然變了呢?
突然想起小騷剛才似乎在自言自語,難道小騷鬼上身了?
是有鬼,但其實那所謂的鬼不是小騷,而是一直在我家裡?
現在那個鬼騎著小騷的脖子,走了?
一想到其實我家裡一直有隻鬼,我嚇得煙都不敢抽了,手一個勁的在那發抖。
人就愛瞎想,當我升起這個念頭,我確實發現有點不對勁,我以前睡覺的時候確實經常感覺床頭老蹲著個人,這個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腦子昏昏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最終我還是立刻出了門,不過不是去找小騷,而是去找王大師。
雖然明知道王大師也是個半吊子,但是大師的名頭確實能給我膽量。
到了大師那,我問他鬼有沒有影子。
大師說鬼怎麼會有影子呢?
突然,大師話鋒一轉,說鬼雖然沒有影子,但是當鬼上了人的身體後,那就有了影子。
那就是所謂的鬼影。
聽了大師的話,我這下子真信了,此時我對大師無比的崇拜。
不過除了崇拜,我更多的是驚慌、擔憂。
我為小騷擔憂,她不是鬼,但是她身上沾了髒東西,還是因為我。
不行,我得去救她!
我立刻問大師,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上身的鬼離開。
大師說放在平時,他就要給我畫個符了,但是他又說我是第一個願意相信他,還找他好幾次的人,他說他不騙我錢。
他說髒東西一旦上了身,除非他們主動走,否則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髒東西身前的屍體或者骨灰,用米水請它們走。
我不懂這些,我就給了大師兩百塊錢,請他跟我走一趟。
大師將兩百塊錢退給了我,然後甩了下他那狠藝術的長髮,說不收錢,說他只是要證明自己是有能力的,要對得起他師父。
突然覺得大師人不錯,然後我們就出門打了個車,直接趕向了康復路那裡。
下了車,我帶走他走向了相約招待所。
剛來到招待所門口,大師突然撒開腳丫子跑了。
我趕忙追上去,問他跑啥。
大師說不對勁,他說這招待所陰氣太重,而且從風水上來看,像個陰宅。
他說他能力有限,不敢輕易造次。
我又掏了五百塊錢,不過大師卻對我說:「小伙子,命比錢重要啊。」
然後大師就真的走了。
命比錢重要,這話不假。
可是小騷的命也是命啊!
也不知道是被小騷迷住了,還是咋滴,當時我一門心思就想救小騷,把她身上的髒東西給攆走。
我給小騷發短信,她不回,我又打電話,關機。
把我急死了,我心一狠,直接走進了招待所,這裡依舊像昨晚那麼清冷,吧檯那的老婆子依舊呆呆的盯著老式的電腦屏幕看。
我直接上了二樓,來到小騷的房門口咚咚咚的敲了起來。
敲了半天,都沒人開門,我索性瘋狂的開始撞門。
別看這門不咋樣,還真他娘的結實,撞得我骨頭都疼了,都沒開。
突然,房門開了,不過不是小騷的門,而是隔壁的房門。
我提心吊膽的扭頭看去,很快走出來了一個人。
是那個變態老頭,老頭對我說:「年輕人,輕點,別打擾了這裡的客人。」
客人你麻痺,你這個陰森陰氣的地方,有客人才怪呢。
我鼓起勇氣讓老頭給我開門,老頭說小騷生病了,換房間了。
我問老頭小騷換哪個房間去了,老頭拿著手上的一串鑰匙就去了小騷對門。
很快老頭就打開了房門,說小騷睡著了,叫我自己進去。
我將信將疑的就走了過去,剛把腦袋探進去,老頭卻突然一腳卷在了我都屁股上,然後把房門給鎖上了。
我拚命的在那撞門,壓根撞不開。
我就聽到老頭在那說:「年輕人,我們才是一路的。別輕易相信女人,我幫你殺了她。」
一聽老頭說要殺小騷,我就慌了。
我這人從沒求過誰,但那一刻我拚命的大聲哀求老頭,我求他放過小騷,我說我就當著什麼也不知道,帶著小騷遠走高飛。
老頭又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我已經被鬼迷心竅,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說完,外面安靜了一下,很快老頭又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還關機,人在我這,我就不信你不回來。
聽了老頭的話,我立刻反應了過來,小騷不在這裡,看來小騷沒回來。
我心中暗暗慶幸,不過很快又緊張了,老頭的意思是要拿我威脅小騷回來?
當時我既期待小騷回來,但又不想她回來。
前者說明她心裡有我,而後者是因為我在乎她。
很快外面就沒了動靜,估摸著老頭子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小騷了。
我心裡急的不行,我趕忙掏出了手機。
翻了一圈,結果卻發現我活這麼大,壓根就沒有朋友,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孤獨的人。想想也確實,我除了沒事在家裡上上網,寫寫東西,我根本沒什麼朋友。
可是我怎麼會一個朋友也沒有呢?我繼續在那翻通訊錄,也不知道咋滴,當時腦袋很昏,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似的。
最終我放棄了,然後我才想起來報警,我立刻撥打了110.
結果,他媽的萬萬沒想到啊,110都暫時無法接通,這輩子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怪事,不過我以前也沒報過警。
報警也不行,我有點蔫了,不過我不能就這樣算了。
我開始觀察起了房間的佈局,結果這房間壓根就沒有窗戶,我連翻窗戶跳樓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我繼續撞門,可是撞不開。
麻痺,老頭不是說有客人嗎,咋沒人聽到我在喊救命?
就在我快絕望的時候,我突然隱約間聽到了什麼聲音。
嗯嗯啊啊…
臥槽,好像是女人呻吟的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