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璽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和楚晟說了一遍,楚晟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等到楚璽說完他也沒有說話。
情坐在楚晟的身邊,一直沒有說話,這件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等到醫生出來她才起身過去。
楚銘宇的速度比楚璽快了幾步,急急的開口問道:「醫生,我外公怎麼樣了?」
「目前情況不太樂觀,還要在觀察一陣。」醫生說著就讓護士將人給送到了加護病房。
楚晟等到人被送了進去才開口說道:「柱子,給你阿姨打電話讓她帶著莫非過來,楚璽,這件事千萬不能告訴你岳父。」楚晟安排完跟著進了病房。
楚銘宇看著父親,一時間不知道該聽誰的,楚璽拍在他的肩頭:「按照你爺爺說的做吧。」他說著,抬步進去,看著病床上的人,過去握住了他枯瘦的手,他會盡快把莫離帶回來的,一定。
豆豆和程墨羽到了郊外的深林裡,程墨羽帶著她向前走:「過了這個林子就是境外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豆豆聳肩,她知道這些,現在他們要找的是青衣莽,來的時候她問過這邊的前輩,青衣莽的數量是少之又少,能不能遇到就是要看緣分的。
豆豆和程墨羽向前走著,看著這周圍都覺得陰深深的,「羽哥哥,你見過青衣莽嗎?」
程墨羽搖頭,他見過的不少,蛇類也不少,可是這青衣莽他真的不認識,或許是見過,但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青衣莽應該是青色的吧,蟒蛇的話,應該都是差不多的吧。」豆豆繼續猜想著向前走。
程墨羽由著她自然自語,小心的注意這周圍的環境,倒不是擔心豆豆應付不了突發情況,上次的野外訓練也讓她學到了很多,程墨羽有意用這次的情況看看她到底學到了什麼。
豆豆走在程墨羽的前面,倒是和成功的躲過去了一些沼澤地,程墨羽默默的跟在後面看著她。
他比豆豆大了十三歲,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所以必須在他力所能及的時候看著她成長。
豆豆回頭看著走在後面的程墨羽,跑回來拉著他:「快點走啊,我們還要在趕快找到生死蠱呢。」
程墨羽被她拉著走:「這事情又不是可以急來的。」
「那也要找啊。」她心裡一直覺得慌慌的,這種感覺好像要把她給撕裂了一般,泛著酸疼。
程墨羽眉頭微微一皺,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豆豆,你怎麼了?」
豆豆抬頭看著他,臉上帶著委屈:「從知道那個人是蘇欣然之後,我就覺得全身發涼,她肯定最恨我爸爸,是我爸爸殺了她父親;再加上她本來就很我媽媽,我怕最後一條蠱蟲會在我爸媽身上。」
程墨羽伸手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不會的,你想太多。」他說完,耳朵微微一動,在豆豆好奇的時候突然讓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拍了拍豆豆的背,牽著她的手過去,走的越近,遠處打鬥的聲音越大,不是人的聲音,目測應該是巨型猛獸在打架。
豆豆和程墨羽過去,豆豆大的嘴巴就長大了,她看到一條巨大的花莽和一頭豆豆也不認識的動物在打架,這場面,簡直是震撼到豆豆知覺都要沒了。
程墨羽也看的熱血沸騰,不過他不同意豆豆的震驚,他是真的看的熱血沸騰,屬於男人特有的。
豆豆看著看著突然回神,低叫了一聲:「青衣莽?」難道這就是青衣莽,可是這全身都是花的,哪裡有青色啊,叫這個名字也是坑爹的吧。
豆豆從自己的背包裡拿了那本書出來,從頭到尾的找著,生死蠱應該是有記載的吧,可是這些字她一個都不認識,只能看圖,看圖也看的頭大,蠱蟲的形狀她也不認識啊。
用力的翻著,最後終於讓她給看到了,在一張圖片上,畫著一條巨大的蟒蛇,雖然畫工有些渣,但是還是可以看的出來和眼前這貨有幾分相似的,豆豆看著,這畫的意思應該是生死蠱長在青衣莽的尾巴處。
可是他們要怎麼拿到呢?
程墨羽看著那條巨蟒漸漸的佔了上風,巨大的怪物戰敗而逃,青衣莽好像也疲憊不堪,慢慢的爬到了書上進行歇息,豆豆和程墨羽對視了一眼,慢慢的過去。
現在的蟒蛇進入了疲憊期,是他們下手的好機會,程墨羽讓豆豆在前面等著,他拿著瓶子過去找。
豆豆把他全部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給包上了,一面生死蠱鑽進他的身體裡,問題就大了。
程墨羽過去找生死蠱,豆豆小心的觀察著巨蟒的一舉一動,這要是被它發現,估計他們兩個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莫離知道了自己體內的蠱蟲之後,這會兒真的相當的淡定,倩哭過也沒那麼難受了,踢了一腳先太陽的某人:「哎,人家都說禍害遺千年,你死不了。」
莫離翻白眼:「姐姐多正直一孩子啊。」
「你還孩子,你孩子他奶奶吧。」倩說著又靠著莫離的臉看了看:「難道是因為蠱蟲讓你逆生長了?」
「嗯,可是,就算是死我也要美美的不是。」莫離說著,打開了倩的手:「哎,你說我們做人質坐到這個份上,是不是很沒感覺啊。」
「嗯,就該把你給關進小黑屋,你才有感覺是吧。」這人簡直是瘋了,對,她本來就是瘋了。
「其實,我一直想知道,這只蟲子是怎麼跑到我身體裡的,我最近並沒有受過傷。」這才是莫離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她沒有受過傷,豆豆說過,這個蟲子要從血液裡進去,可是自己並沒有受傷。
倩哼了一聲:「你今天不是還有一個問問題的權利麼,問啊。」
「我又不傻,這問題我自己想就行了,不能浪費我的機會。」莫離說著,她要好好的想想今天的問題她要問什麼。
倩靠在椅子上,一直都在看著天花板:「你說妖孽他們在做什麼,就這麼放著我們自生自滅了麼?」
「等唄。」莫離說著閉著眼睛曬太陽,也許今天她可以換個人問問題。
倩看著莫離,突然覺得她的週身都帶著一種被人打不破的東西,好像她自己躺在那裡就自成了一格。
躍然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艾尼爾已經知道了好久,可是卻一直在忙他自己的,躍然知道在艾尼爾的心裡,莫離永遠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可是這次他卻一直沒有出手,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端著咖啡進了書房,躍然給他放在了桌邊:「莫離出事了你知道嗎?」
艾尼爾端了起來,應了一聲喝了口咖啡才開口看著自己的妻子,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知道又怎麼樣?」上次之後,他說過,那是自己和莫離的最後一次見面,所以莫離在出什麼事情都在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況且這次,如果連顧家也被牽扯了出來,就更加的沒有必要讓自己出手了。
額,躍然被艾尼爾一句話說的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了,知道又怎麼樣,她怎麼知道會怎麼樣,這人的心裡不是一直都有莫離的麼。
艾尼爾看著她突然懊惱的臉色,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莫離也許永遠都在我心裡,可是然然,你才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莫離在怎麼樣,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真的麼?」躍然猛然開口,帶著她的興奮,可是突然想起來現在是什麼情況,又有些懊惱,「可是現在莫離姐有危險啊。」
「你當楚璽是吃白飯的麼,不是還有一個顧家麼,沒事的。」他說著拍了拍躍然的手臂,「果斷時間我帶你出去走走,這麼多年一直都跟著我跑東跑西,都沒有好好的停下來歇歇。」
躍然靠在他懷裡,嘴角微微勾著:「不會啊,我一直覺得很幸福。」即使有的時候要幫他做的事情並不是自己喜歡的,可是只要他開心那就好了。
自己等了這麼多年,總算是等到了,等到了他的心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艾尼爾看著桌上的件,摟著躍然的手微微握緊,埋在了她的胸前,這一次,算是他對莫離放棄的開始,只要他忍住,那就夠了。
莫離看著自己面前的女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為什麼要騙我?」她輕聲開口,好像要從那張猙獰的臉上找到什麼,可是她什麼都沒有看到,除了面無表情的猙獰,什麼都沒有。
蘇欣然鞠樓著自己的背,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優的女子,好像是看到了當年的和之。
她總是這個樣子坐在一個安靜的地方看書,有的時候自己去找她也要找半天,找到之後她也會不讓自己打擾,但是只有她知道,只要她多纏著和之一會兒,她就會答應自己的任何要求。
莫離被她的注視看的有些不耐煩,卻沒有表現出來,端著杯子將手裡的清水喝了一半,淡淡的開口:「又或者,蘇阿姨還在想什麼故事來騙我呢。」如果當年不是她一開始和自己說了那些事情,她不會在她逃獄死掉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懷疑,她甚至是死在了媽媽曾經的學校裡,不得不說,她的那場心理戰術打的很成功。
蘇欣然輕聲咳了出來,帶著沙啞,「我沒有騙你。」
莫離點頭,也許就是因為沒有騙,所以才會這麼的逼真,有個問題一直都在莫離的心裡,這一刻,即使知道這個問題她不該問,甚至不該去想,可是她還是要問:「你,愛我媽媽。」莫離開口,聲音裡都帶著忍耐的顫抖。
蘇欣然眉眼間的笑意讓莫離知道,她猜對了,當年她還和楚璽開過這個玩笑,可是沒有想到一著成為了現實,居然讓她那麼的難以接受。
「所有人都以為我愛的是莫雲,曾經一度我也以為我愛的是他,可是我愛他,只是因為這是和之愛的男人。」蘇欣然開口,看著莫離緊緊握起的手,蒼老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愛我媽媽的手段就是要害死她所有的家人是麼,包括我舅舅。」莫離一直以為這幾十年的修為已經讓她可以做到雲淡風輕,寵辱不驚,可是這一刻,她還是覺得那股火氣一直埋在自己的胸口,酥麻的難受。
看著莫離伸手捂著她的胸口,蘇欣然真個人都靠在了沙發上:「對,因為你們每個人都該死。」她開口的聲音裡面帶著陰狠。
「你對付楚璽不我是因為蘇老,而是因為他是我的丈夫,還有豆豆和柱子,都是因為我。」莫離說著,雙手已經握了起來,一直在忍著心口的疼痛感。
「你疼,他也會疼,莫離,你還是不夠淡定。」她說著,看著莫離額角冒出的汗珠,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濃烈了。
莫離雙手壓在了桌上,緊緊咬著自己的唇,忍著那種鑽心的疼痛感,過了一會兒才壓了下去,重新坐回了沙發上,抬頭看向了蘇欣然的時候眼中已經是一片明亮:「你為了什麼這麼做?」
「你們要給和之陪葬。」她說著,看向了莫離,眼中的犀利讓莫離下意識的鄒了眉頭。
莫離閉眼,她覺得自己要好好的理一下她的思緒,她整個人好像都被蘇欣然給繞蒙了,這件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的出現,還是她上次的死亡。
蘇欣然什麼時候走的莫離不知道,倩什麼時候進來的,莫離也不知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蘇欣然的話,讓他們所有的人為媽媽陪葬,她不知道蘇欣然這個所有的人裡面包括誰。
倩在莫離的身邊坐了好久,只是覺得莫離的整個人都在緊繃著,這是她十幾年來都沒有見過的,所以她一直都沒有打擾莫離,這個時候的她,是最不能被打擾的。
等到莫離回神之後,側臉看著一直在看著自己的倩:「原來何俊棋都不算變態,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比她變態了。」莫離的聲音輕輕的,帶著虛無縹緲的味道,好像話不是她說的,可是又確實是從她的口中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