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在家等消息,程墨羽一直都沒有給她打電話,她打電話也沒有被接,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吧。
莫離看著楚銘宇回來,起身過去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我回去給瞳瞳做點吃的,你在這裡陪她會。」
楚銘宇送莫離出去,回來的時候瞳瞳看著他的目光卻有些閃躲,楚銘宇坐在了床邊,伸手握住了她的,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
時間也好像突然間就靜止了下來,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莫離在門口站了一會,最後也只能搖頭離開,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也許瞳瞳這件事做的有些過了,可是目的卻是為了柱子。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紀瞳瞳才動了動自己的手,最後小聲的開口說道:「柱子哥,何娜她沒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楚銘宇伸手將她摟入了自己的懷裡,她只要開口說了,這就夠了,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瞳瞳,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害了我們的孩子。」
紀瞳瞳搖頭,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媽媽說的對,也許是因為這個孩子和我們沒有緣分吧。」這個孩子本來就來的意外,她的身體也不好,留不住,大概也是天意吧。
楚銘宇緊緊的抱著她,不在說話。
瞳瞳卻不能不問:「柱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何娜背後的人為什麼要害我們?」她不是傻子,何娜在恨自己,也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和家人來冒險,還有她最後說的那句,是她把她逼到那個地步的,她也一直沒有想明白。
楚銘宇胸口的氣吐了出來,拍著她的肩膀:「沒事了,以後都不會有事了。」
兩人還在說著話,柳欣和紀天浩就已經到了,柳欣看著自己女兒蒼白的臉色心疼的樣子溢於言表。
紀天浩看了看女兒,又看向了楚銘宇:「你和我出來一下。」
「爸爸……」紀瞳瞳拉著楚銘宇的手不讓他跟著爸爸出去,還在看著自己爸爸,這件事爸爸一定會怪他的。
楚銘宇拍了拍紀瞳瞳的手,看著自己岳父,人家要生氣也是正常的,剛剛結婚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如果是自己的女兒,他非把自己女婿給揍一頓不可。
「我和爸出去聊聊,你先和媽聊聊。」楚銘宇說著,安撫的拍著她的手背,轉身出去。
紀瞳瞳擔心的看著門口,柳欣給女兒順了順頭髮:「行了,你爸爸還能吃了他不成,這前天才結婚,怎麼就弄成今天這個樣子了。」她除了心疼那個孩子,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女兒。
「媽媽,我沒事的。」瞳瞳說著還看著外面,不知道爸爸會和他說什麼。
紀天浩的臉色確實不怎麼好,試想自己放在手心裡的女兒,結婚之後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作為父親的他心裡怎麼可能不在意。
「前天我把她交給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和我說的。」才說過要守護她一生一世的,這才轉眼功夫,女兒就進了醫院,這讓他怎麼放心將女兒交給他。
「爸,對不起。」楚銘宇低頭道歉,這件事確實是他的錯,是他沒有保護好瞳瞳。
看著低頭道歉的楚銘宇,紀天浩心裡有火氣都不知道該怎麼去發了,「柱子,要是有下次,我想你們的婚姻還是好好的考慮一下吧。」
「爸……」楚銘宇聽到紀天浩的話,急忙開口,「爸,這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但是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自己的這個岳父,說到做到,這一點自己絕對的是相信的,所以這會兒他也急了。
「瞳瞳是家裡最小的,她哥哥姐姐大她十多歲,她是我們捧在手心裡帶大的,柱子,我把女兒交給你,是因為我相信你,可是你已經讓我失望了一次了,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爸,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楚銘宇低聲開口,是對他的承若,也是對自己的承若,這件事,絕對不會在發生第二次。
豆豆晚上在家走來走去,心裡和住著一群暴躁不堪的羊羔似的,一直在跑來跑去,知道程墨羽的電話回過來,她才稍稍緩和了自己的情緒:「羽哥哥,你現在在哪裡?」
「機場,準備回去了,這邊沒事了,你早點休息,別想太多。」程墨羽上飛機前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就怕她想太多,心裡著急。
「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吧。」豆豆說著拿了車鑰匙起來出去。
「十一點半到,太晚了,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先休息。」程墨羽說著已經到了檢票口:「我先上飛機了,一會就到家了。」程墨羽說著便掛了電話。
豆豆看著手機,眼睛微微一瞇,又看了看外面,想著還是去接了,可是卻接到了凌正奇的電話,讓她馬上去醫院,軍總那邊有個病人心臟情況特殊,她和凌佳怡被那邊點名借了過去。
豆豆來不解多想,拿了自己的衣服和車鑰匙就從家裡跑了出去,到了醫院凌佳怡已經在等著她了,拉著她上了軍總那邊派來的車上。
豆豆邊穿衣服邊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據說是煤氣爆炸,心臟還有跳動,但是規律很奇怪。」凌佳怡說著,還在看著那邊給的件。
豆豆眨著自己的眼睛,「什麼叫規律很奇怪?」
凌佳怡合上了自己手裡的件:「就是比正常人的心率要快到三倍以上,人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唯獨心臟還在跳動。」
豆豆嘴角微微一抽,這種情況她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啊,人都死了,心臟還在不正常的跳動,她抽著嘴角開口說道:「確定是心臟還在跳動麼?」
「不知道,我們誰也沒有見到。」這個問題,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一點點都說不透的,更加的不要說她們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人。
到了醫院,豆豆和凌佳怡快速的進了手術室,看著心電儀器上成為了密波形的圖形,豆豆對著手術台上男人做了一個初步的檢測,看著凌佳怡在那邊和主治醫生交流。
低頭看向那人的心臟出,雙手放在上面感受著那不正常的心跳,再次看向了心電圖,瞇著自己的眼睛看著上面漸漸到達四百的心臟速率,這簡直就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的。
「煤氣罐炸裂,被送來的時候生命氣息就已經很薄弱了。」
「剛剛送來的時候心臟的跳動沒有這麼的快麼?」凌佳怡說著,在那人的心臟處用手按壓了一下。
「沒有,是在病人的生命體征消失之後,停止心跳的三十秒之後開始有的反應。」
三十秒,凌佳怡和豆豆對視了一眼,這種情況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豆豆突然抬頭看向凌佳怡:「師姐,放大鏡。」
凌佳怡伸手接過了護士遞來的放大鏡遞給了豆豆:「你發現了什麼?」
「也許跳動的不是他的心臟,畢竟死亡之後如果心臟還會跳動,那就是逆天了。」都多說著,仔細的看著他的心臟,想要從放大的組織裡找到什麼。
「你的意思是,他的心臟裡面還有別的東西?」凌佳怡沒有這麼想過,可是看著豆豆,也許她的想法是對的,這個女孩,總是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東西。
豆豆看著慢慢出現在放大鏡裡的小東西,嘴角慢慢的勾起:「我記得以前沈阿姨給我的書中有記在西域的一種蠱蟲,專門腐蝕人的心臟獲取能量,等到蠱蟲養成,她的血液有種奇特的功效,但是具體是什麼,書裡沒有記載。」她說著,伸手要了鑷子,勾著自己的唇角慢慢的將那條還在跳動著,幾乎和心臟一個顏色的蠱蟲給挑了出來,放到了護士遞來的瓶子裡面,現在心臟終於停止了跳動,所以不是什麼疑難雜症,而是因為這人恰好是蠱蟲的寄生體而已。
凌佳怡的嘴角微微抽搐:「西域蠱蟲?我以為只有在武俠小說裡才有。」
豆豆拍了拍自己的手,將那瓶子拿了過來,看著這條就快成熟的噬心蠱蟲,嘖嘖出聲:「在過幾天,這蟲子就要破體而出了,倒時候這人估計也活不了了。」
凌佳怡看著豆豆那興奮的樣子,嘴角抽的更加的厲害:「你喜歡這些東西?」
「當然不,我只是好奇她的作用是什麼,我聽沈阿姨說,這麼一隻幼蟲的價值就高達幾百萬,還要用人命來養著,你說,是誰這麼散盡天良呢?」豆豆說著,看著那蠱蟲,在即將成熟的時候這人卻意外死了,不知道養這只蟲子的人會不會被氣瘋。
程墨羽回家的時候,豆豆還沒有睡,正在興致勃勃的看著那只蟲子,將衣服掛在了衣架上:「怎麼還沒有誰?」
「羽哥哥你回來了。」豆豆說著起身跑了過去將他摟住,拉著他過去看自己的蟲子。
程墨羽看著那全身血紅的蟲子,皺起了眉頭,怎麼看都覺得噁心:「哪裡撿來的?」
「人心裡挖出來的。」豆豆說著,將今天晚上的事情和程墨羽說了一遍,說完之後摸著自己的下巴:「我有一種會被追殺的感覺,羽哥哥你要保護我。」養這只蟲子的人丟了這只蟲子,一定會找自己的。「對了,我哥哥和瞳瞳姐還好嗎?」豆豆突然想起來了這件事,急忙開口問道。
「瞳瞳好多了,別看這個蟲子了,去睡覺。」程墨羽說著又向後看了一眼那條蟲子,怎麼都覺得噁心。
豆豆被他推進了臥室,還在向後看:「你說誰這麼有錢,還這麼喪盡天良的用活人來養蟲子。」
「睡了,明天再說。」說是明天,其實也已經是今天了,他的事情還沒有弄明白,豆豆的事情,他能保證她的平安,這之間她要怎麼折騰自己都不管了。
而此時,遠在他國的人已經近乎瘋狂,他養了三年的噬心蠱居然被莫楚那個小丫頭給發現了,還給拿走了。
「何爺稍安勿躁,不是還有一隻麼,只要那只能夠成活,效果也是一樣的。」何俊棋身邊的古怪女人開口說道,嘴角掛著陰沉的笑容。
何俊棋雙手壓在桌面上,雙目中都是噬血的味道,最後一隻蠱蟲,他絕對不會失敗的,絕對不會,楚璽,要和他鬥,他們就走著瞧。
第二天一早,豆豆就發現那離開了心臟的小蠱蟲已經破裂而死,瓶子裡慢慢的都是血,豆豆覺得,這血絕對會是寶貝,她有時間要研究一下。
程墨羽做了早飯出來,叫她吃飯,豆豆應了一聲,跑過去吃飯:「你這次回來還去北京麼?」
「沒什麼事情就不去了,瞳瞳那邊你也不用太你擔心,媽他們都在呢。」程墨羽說著給豆豆夾菜,「最近下了班別亂走。」現在看來,豆豆確實是惹上事情了,蠱蟲,他們也只是聽說過,有人用人體來養蠱蟲,這事件也不小,豆豆要做的就是把那人給引出來,他知道,所以沒有反對。
「安啦,我沒事。」豆豆說著,笑瞇瞇的開始吃飯:「這件事你去和警察說唄。」這種案件怎麼說都是該警察管的,和他們部隊沒有任何關係。
程墨羽點頭,這件事他會去處理,會在暗中看著,他也想知道是誰這麼喪盡天良。
吃著飯看著媳婦兒,其實吧,他以前也想過和自己媳婦兒結婚之後是什麼樣子,現在看來,實在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想像成不了現實啊,怎麼就這麼的悲劇呢。
豆豆吃著飯,看著程墨羽的眼神:「幹嗎?」
「媳婦兒,你說你小的時候我就在想,等以後我們結婚了,你就在家呆著,做什麼都行,我回來就能看到你笑瞇瞇的樣子,然後給你做飯,吃過飯之後我們看電視,你說,現實怎麼就這麼殘酷呢?」這媳婦兒有的時候整天上躥下跳,比自己還要忙,果然,夢想都是美好的,現實都是骨幹的。
「我,在家?」還是什麼都不做的等他回來?豆豆鄙視的看著他,這人是想多了麼,是個,他確實是想太多了,她從小就不是一個讓人安心的孩子好不好,這點覺悟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