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凌佳怡是真的笑的,靠著欄杆看著豆豆:「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年紀,我真的會以為,你比我還要大,有些事情你看的開,我們這些人並不一定能看開。」
豆豆雙手張開,被河風吹著:「師姐,你說我們活著是為了什麼?」
凌佳怡聳肩,想要聽聽她的說話。
「無非就是活的自在。」豆豆看凌佳怡,拉著她學著自己的樣子迎風而戰,在風中,她們可以看到別的東西。
兩人在橋上站了很久才回去,回到了房間,在豆豆要進去的時候,凌佳怡卻開口說道:「莫楚,有些時候,活的自在除了你的心,還有外界的環境,也許有的時候你活的自由,是因為有人給你撐起了一片天空。」
看著凌佳怡消失在門口,豆豆在那裡站了好久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也許有的時候你活的自由,是因為有人給你撐起了一片天空,豆豆坐在床上一直在想著這麼一句話,她的天空,小的時候是媽媽給自己撐起來的,所以她的小時候只有爸爸這麼一個難題,在長大一些,她的天空被程墨羽給撐了起來,所以她所有的難受痛苦都在程墨羽的身上,沒有工作的難題,沒有生活的難題,就連生了孩子,這片天空也是婆婆給自己撐了起來,讓她沒有了孩子的難題。
雙手摟著自己的膝蓋,她從來都沒有否認過自己的幸運,有人說她生的好,嫁得好,這些她都不否認。可是這些年,她也有自己打的努力,她上學的時候,除了老賀,沒有人知道她爸爸是誰,到了大學那些領導才知道她父親,別人一樣不知道,她所有的成績都是自己一步一步得來的。
豆豆接到程墨羽的電話的時候還在想這個問題,其實她也是有過自己的努力的吧。
聽出自己媳婦兒語氣裡的低沉,程墨羽拍了拍女兒睡的不安穩的小身子,低聲開口:「怎麼了?」
「心情不好。」豆豆悶悶不樂的開口說道,抱著自己的枕頭揪了又揪:「羽哥哥,其實這些年,我也有自己的努力吧,我不否認自己的現在你們為我撐起了一片天,可是這些年,我也自己努力過的吧。」凌佳怡沒有說否認自己的努力,可是她自己卻在想這個問題了。
程墨羽一怔,不知道媳婦兒這是怎麼了?
「豆兒,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媳婦兒什麼時候覺悟高到了這個地步,這也太過奇怪了吧,所以程墨羽還是提高了自己的警惕。
豆豆悶悶不樂的將今天發生了事情和程墨羽說了一遍,那邊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豆豆以為他要掛電話的時候,那邊的程墨羽才開口:「豆豆,不是每個富二代官二代都能做到你這一步,也不是每一個窮二代民二代都會有悲慘的人生,父母怎麼樣,也許會給我們的人生之處造成一定的影響,可是未來的路都是自己要走的。你一直都做的很好,做以前的你自己,自信的那個莫楚。」那才是他的莫楚,傲嬌但不驕傲,得瑟但不自大,這樣就很好了。
豆豆應了一聲,翻身躺下:「我睡了,明天再有最後一個課題的討論,結束之後就可以回去了。」
「嗯,睡吧。」程墨羽說著掛了電話,看著還在午睡的孩子,摸著他們的小身子,他們的未來,自己也不能插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他們走歪的時候扶他們一把,這才是父母該做的。
豆豆和凌佳怡回來是在晚上,剛剛回來休息都沒有,就進入了會議室,將這次的事情給他們領導作了一個匯報。
院長他們顯然是很滿意的,等領導都走了,凌正奇看著女兒,又看莫楚:「你們兩個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休息一天。」看著凌佳怡的臉上淡淡的笑容,他就知道這次讓豆豆去不會有錯的。
豆豆壓了壓自己的脖子,將那些件都整理了起來:「老師,那我回去了,累死我了都。師姐,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我送你。」凌佳怡收拾好東西,要起身去送她。
豆豆揮手,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也沒幾步路,我自己走過去就好了。」
看著豆豆出去,凌正奇微微一笑:「看樣子,你心情真的好了很多,莫楚這個女孩給了你不少的啟示吧。」
凌佳怡難的在父親的面前勾了唇角:「她是個,通惠的女子。」這是自己這一個月的所有的體會。
豆豆回到家,還在小心翼翼,畢竟現在已經是兩點多了,他應該已經睡了吧,結果進去家裡就沒有人,微微撇唇,這大半夜的還不在家,估計有在辦公室睡了。
去了浴室洗澡,不想了她先睡一覺,有問題明天再說,她整個人都要累的虛脫了。
洗了澡趴在床上,沒有脫鞋子,沒有蓋被子,直接睡了過去。
程墨羽起來查夜的時候,看到這邊家裡的燈亮著,眉頭微微一皺,他家裡沒有人吧。
二中隊拿著手電筒照了幾下:「嫂子回來了?」他們都沒有聽說啊。
程墨羽收了手電筒:「我回去看看,你也早點去休息吧。」程墨羽說著就抬步向著家屬院去了。
二中隊搖頭歎息,大隊的春天終於要到了,副隊在這麼練下去,他們這些當中隊長的都看不下去了。
程墨羽進了家裡,房間裡的燈沒有關上,但是門口放著行李箱同樣在告訴他,某個女人回來了。
嘴角微微勾起,回到了房間就看到床上那個睡的完全沒有睡相的女人,無奈的搖頭過去將她抱了起來,豆豆在他懷裡動了一下,沒有醒過來,繼續睡覺。
將她放正,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坐在床邊看著她,小臉瘦了一些,這丫頭,這一個月肯定在外面玩瘋了,低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吻,起身去換了衣服,回來躺在了她身邊,豆豆下意識的就縮進了他的懷裡。
這是她本能的依戀。
程墨羽出完早操,帶了早飯回來,回到了臥室,被子都被她給壓在了身子下面,無奈的搖頭過去坐在了床邊將人摟在了自己的懷裡:「豆兒,起來吃飯了。」
豆豆身子掙扎了一下,趴在了他懷裡:「我困。」她就是不要起來,好不容易回家了,她要好好的睡一覺。
程墨羽低頭在她唇上親著,豆豆環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最後被他親的咯咯的笑了出來,翻身被他壓在了身下,抬頭在他的唇上壞壞的咬了一口。
程墨羽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開口:「玩的開心麼?」
豆豆想了想這個開心的這個定義,最後還是點頭:「總體還不錯。」
程墨羽低笑,吻住了她的唇,伸手將被子拉了起來,享受這久別重逢之後的激情。
三個小東西知道媽媽回來了,在電話就叫著要媽媽回家,程墨羽已經穿了衣服,去端了早飯過來,豆豆還趴在床上給寶寶打電話。
坐在床邊給她壓了壓腰身,拿過一件自己的襯衣給她套上:「先吃飯吧,我還有事。」他說著,吃了幾口飯就起身離開了。
豆豆摸了摸自己的腰身,這一個多月沒來過,這麼來一下子她的老腰真的撐不住啊,簡直就是太痛苦了。
在床上吃了早飯,放在了桌上直接趴著又睡了過去,她這是人累心也累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人又被吵醒了,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無奈的一巴掌打了過去:「羽哥哥,我累。」她說的可憐兮兮。
程墨羽依舊在她的身上親吻著,低聲在她耳邊安撫,他都素了那麼久了,怎麼能是早上一次就能打發的。
豆豆翻白眼外加踢了他一腳,悶哼了一聲咬在他肩頭,她還沒準備好呢,這人也太急了吧,好疼。
程墨羽安撫的在她背上拍著,在她耳邊低聲道歉:「忍忍,忍忍就好了。」他這會兒也忍不下去了,知道媳婦兒疼,他已經盡力的放慢了自己的動作。
本來被放回家休息的一天,豆豆發現,她就是被某人給困在床上過的,真的是太悲催了,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晚飯也是程墨羽給端來的,坐在床邊餵她,豆豆甩了一個白眼給他,想要自己吃,可是全身都沒有力氣,只能讓他來喂。
手機響的時候,豆豆還在哼哧著吃飯,程墨羽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看到來電顯示,微微挑眉,接了起來:「媽的電話。」
豆豆剛剛接過來就聽到三個孩子叫媽媽,可是她明天還要上班,估計要到週五才能回去。
「媽媽很快就能回去了,你們在家乖乖的,媽媽不是給你們買了玩具麼,你們在家玩玩具,媽媽過幾天就回去。」豆豆邊吃飯邊和寶寶說話,那邊的小寶寶們不樂意了,媽媽回來都不回家看他們,開始在那邊哭著讓媽媽回家。
程墨羽眉頭皺起:「和醫院說一下,你可以回家一天的吧。」她這帶著孩子的應該是可以會見看看孩子的。
「算了吧,師姐都沒搞這個特殊,今天都禮拜二了,沒有兩天了。」所以她還是在忍忍,也不差這兩天了。
程墨羽也不在說什麼,這個問題她自己絕對,他不多做參與,吃飽了飯,程墨羽拉著她下去走走,在床上呆了一天,在不下去走走整個人都要呆傻了。
豆豆甩白眼,她一天都在床上還不是被某人給害的,不然以為她想在床上呆著啊,真是的。
穿衣服下樓,晚飯後散步的不少,豆豆並排和程墨羽走著,想到那件事開口問道:「羽哥哥,我問你件事,當你們出任務的時候,如果有人心臟被打中,三分鐘的時間軍醫有可能可以救人,你們會掩護麼?」這個問題她一直覺得很嚴肅,所以一直也沒有在電話裡問過他。
程墨羽皺眉看她,同時也在想這麼一個問題,這不單單是人命的問題,這裡面牽扯的太多:「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就是在研討會的時候,有人提出打中心臟就意味這放棄,明明又那三分鐘,為什麼要選擇放棄。」豆豆說著,眉頭也皺的更加的厲害,她是真的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程墨羽走到了一遍的石凳上,讓她坐下,自己坐到了她的身邊:「這麼和你說吧,這個放棄或者是不放棄,不是現在可以給你確定答案的,如果後續情況是,我可以分出人手給你做掩護,我肯定會選擇救治,但是,如果後面的追兵是我們自己都不能自保的時候,我會選擇保讓更多的人活著出去,你明白的。」那就是一些那怕是有一線生機,卻可能連累更多的戰友失望的事情,他也不會允許發生的。
豆豆皺著眉,不太滿意程墨羽的答案。
程墨羽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是醫生,我知道那個時候你的眼裡只有病人,只有傷者,我這麼給你舉個例子,如果前面的敵人不可抵擋,我們帶著傷者又不可能離開,在原地等三分鐘,你說,後果是什麼?」
「被包圍。」豆豆嘴角微微一抽,縮了縮自己的脖子開口說道。
程墨羽點頭,繼而又說道,「其實這個問題你不用考慮的,在絕地,每個兵都能明白情況,如果當時別無選擇,那麼最後一顆子彈,就是留給自己的。」他說著,抬頭看向了天空,就算是他自己,也是不例外的。
豆豆咬唇,好像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沉重,側臉看向了程墨羽:「你也會這麼做嗎?」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哪怕有最後一絲生機,他也會自己給斷了。
程墨羽收回了目光,看向自己媳婦兒:「不是我,是每一個特種軍人都會這麼做。」
好吧,豆豆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問題太沉重,她們還是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抬頭看到不遠處的賀子陽還在訓練,想要叫他,被程墨羽拉著坐下:「你想害他被罰啊,我讓他訓練結束之後過來。」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所以今天中午他就和賀子陽說過了,讓他晚上訓練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