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璽起身,莫離還睡的安穩,他下床看到掉在地上的暖水袋還有滿地的水漬,看來昨天晚上是給摔壞了。
彎腰撿了起來放在一邊,還好這丫頭明天就要回去了,自己也就不用在去給她買一個,這個還是他讓一個小兵去鎮上買來的呢。
莫離醒來不知道事情怎麼解決的,不過她知道事情解決了,因為楚璽有了一下午的時間陪著自己出去玩。
楚璽帶著她去了後面的上山,莫離完了一會,有些無聊,這邊沒有那邊好玩,一點生氣都沒有。
莫離在後面跟著,看著她無聊的拿小棍子在地上來回劃著。
他過去牽起莫離的手,帶著她去了一個自己經常去的地方。
莫離跟在他後面,兩人跑在山間,莫離銀鈴般的笑聲一直都在迴盪著。
到了一個天然湖的邊緣,莫離看著,有些驚呆,她這輩子去過的地方也算是多了,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湖,關鍵是她周圍的樹木都是蔥蔥鬱郁的,很美很美的環境,讓莫離忍住不閉上眼睛,在這溫暖的風中感受著這一刻的風聲。
楚璽從背後將她輕輕的環在自己的懷裡,陪她一起感受這風中的靜謐。
莫離靠在他懷裡呆了一會在用手肘碰了碰他:「我說小楚子,用這個地方騙了多少小姑娘了。」
楚璽上一刻還在濃情蜜意中,這一刻,立刻感到了冷風習習,他臉色一黑直接推開莫離:「小肥皂,你丫的就沒一點情調,爺帶著女的來的多了,你這都是從月球上排來的。」死丫頭,他帶她出來玩一次容易嗎,還被自己岳父和二舅笑了半天,這丫頭一點都不解風情。
莫離幾步追上去,皮皮的繼續開口:「哎哎,人家那排到月球前一個的那麼多人都沒上你的眼啊,那長的得多醜啊,哎,幸虧你多等了,不然就錯過哀家這個大美人了。」
楚璽停下捏了捏她的臉:「這臉皮是越練越厚了啊。」這麼說著,還是將人給摟入了自己的懷裡,卻被莫離掙扎了出來,要照相,這裡太美,不照下來多可惜啊。
兩人玩到晚上才回去,正好趕上吃飯,明天早上她就和爸爸一起回去了,再見面,估計就過年了。
晚上楚璽要訓練,莫離委屈巴巴的拉著他的衣服,她都要走了,他就不能不去啊。
楚璽無奈,回身看著她:「你聽話,先睡。」看著她這小樣子,他除了狠心,沒有別的辦法,不然自己真的就走不出這門了。
莫離最後還是放手了,自己爬到冰冷的床上去睡覺,哎,她不能攔著他,不能啊。
楚璽這一練就忘記了時間,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兩點了,他回來的時候莫離還坐在床上打顫,楚璽心裡一驚,急忙過去,冰冷的手在她額頭上一抹,又用自己帶著涼氣的額頭抵著她額頭上,莫離有些煩氣,身後推開他:「哎呀,我沒事啦,就是好冷。」
知道她沒事,楚璽才放心,過去打了一些熱水洗刷了一下,還不往問她:「不睡覺你幹嘛呢。」
說到這個問題,莫離尷尬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小手一直在扯著自己的被子。
楚璽洗完手臉,看著她奇怪的動作:「怎麼了?」他擦著手過去,莫離拉著被子一直在後退,楚璽更加的奇怪,厲聲開口:「起來。」他敢肯定這被子裡有古怪。
莫離咬著自己的唇看著他,慢悠悠的開口:「你不能生氣,我不是故意的。」她說著,慢悠悠的起身,將被子掀開了。
楚璽看著那滿床的水漬,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一把將她抱了下來,這是瘋了嗎,這麼濕的床她還在上面坐著。
莫離急急的解釋:「我不知道那個暖水袋是壞的啊,而且不是我弄壞的。」等她感覺到的時候被子就已經全部都濕了,她也乾淨換了衣服,不然這會兒她就凍成冰棍了。
楚璽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行了,這熱水袋本來就壞了,我想著今天回來去丟了的,誰知道你就給用了,現在怎麼辦。」床都濕了,還怎麼去睡覺啊。
莫離覺得挺對不起他的,她訓練了這麼久,回來連個覺都不能睡:「那個被子還沒事,要不你將就著躺會。」那地方,還是能睡開一個人的。
楚璽將被子全部攤開,決定還是天亮之後拿出去曬一下,就是不知道哪些小兵又要說自己什麼了。
整理完一切,楚璽拉著莫離坐在凳子上,抱著她在自己的懷裡,有些失望的開口:「還想好好愛愛你呢,現在好了,環境都讓你給毀了。」
莫離小臉微微一紅,這人就不能想點別的嗎?
不過想著這次一別,要兩個月見不到,莫離就轉過身子,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誰規定的這事只能在床上啊。
楚璽驚詫於莫離的主動,不過他自己不會和送上門的好運做對,當下就拿過了主動權,在她唇上狠狠的吻著,伸手去接她的一口,天太冷,他沒有將莫離的衣服脫下來,而是直接從線衣的下面伸了進去,緩慢的撫mo著,讓她的身體慢慢的熱了起來。
一大早,楚璽將莫離的東西給她收拾好,還有他空閒的時間給兒子用蛋殼做的小坦克,還有給女兒做的小兔子,都給莫離裝上,讓她帶回去給孩子。
莫離撇唇,都沒有自己的好不好,楚璽摟了摟她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行了,別給孩子吃醋了,到家給我打個電話。」自然有她的,只是自己還沒有做完而已,做完自然會給她。
楚璽送過一條子彈磨得項鏈給自己,莫離也就不給他鬧了,拿了自己的東西出去,楚璽拿著她放衣服的袋子,給她放到了莫雲的車上。
莫雲和正國還在和程寧遠說事情,莫離悶著頭進了車子裡等著。
楚璽給她關了車門,摸了摸她的腦袋:「回到家乖乖的,不要給領導添麻煩。」
莫離應著,情緒不高。
這邊交代完,莫雲和正國才上車,莫雲坐在莫離的身邊,正國回頭看了一眼,讓司機開車,只是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減退。
莫雲伸手將莫離摟在自己肩頭:「行了行了,過年不就能見到了。」
「那還有倆月呢。」莫離悶悶的開口。
莫雲拍了拍她的那邊,不在說話,只是將人摟在懷裡,無聲的安慰。
楚璽的被子因為上面都是水,別人給笑了,但是他似笑非笑的看過去,一群人都給散了,這笑面虎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楚璽回頭看到程寧遠和穆天磊,兩人同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楚璽吐了一口氣,和他們一起去了辦公室,這件事就算是解決了也瞞不過他們兩個的。
楚璽將所有的事情都和他們說了,程寧遠靠在桌子上,穆天磊一直抵著頭,最後還是程寧遠開了口:「你覺得這次的事情也是針對你來的。」
「算是吧。」楚璽坐在那裡,「離離說看到那輛車,而那輛車也被混了,就證明她知道有人發現了她,可是,最近離離身邊一直很太平,只有一個可能那個開車的人是蘇珊,只有是蘇珊才會放過莫離這個唯一的目擊證人。」
「蘇珊,離離的妹妹,莫叔的女兒。」程寧遠眉頭也皺了起來,如果是這樣,事情就不好辦了,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人命,就絕對不是小事。
穆天磊冷聲開口:「這女人是瘋了吧,當初你和離離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居然還是執迷不悟。」
楚璽現在想知道的,蘇珊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難道真的因為那個人是她的母親。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程寧遠問道。
「等著艾尼爾打入那個中心吧,畢竟,那才是關鍵所在。」他現在就是一把槍,那拿槍的人是艾尼爾,而不是自己,他的任務就是權利配合艾尼爾。
「老三,你有沒有想過,你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了保護艾尼爾的角度上,其實,你要做的事情,是讓他把目光放到別的地方去,而不是蘇欣然自己,不要忘了,在別的地方,你也有人。」
楚璽猛然抬頭看向程寧遠,他好像一開始就走入了這個錯點,即使吃下了蘇欣然,艾尼爾也不一定能進去那個中心地帶,但是,要是他吞併了多個地方,那麼,中心地帶就會自動的進行轉移。
「還有一點,老三,艾尼爾是一頭雙面虎,你要注意他回頭來咬你一口。」這種事情,他已經做過一次了不是嗎。
楚璽點頭,表示知道了,只是目前,艾尼爾還算是正常。
莫離回家去接了女兒,小柱子去上學了,一會讓警衛員去接,她抱著女兒回家,回去的路上打電話給躍然,她想要見見躍然。
躍然拿著自己的手機,手裡的動作微微一頓,夠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好啊,莫離姐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過去找你啊。」
莫離看了看懷裡的女兒,決定還是不去冒險:「不急,你們要吃午飯了吧,下午吧,我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屋等你。」
約好了時間,莫離才掛了電話,葉羽菲回頭看了她一眼,繼續開車:「怎麼突然想起來去見躍然了,你心也夠大的。」
「她又不是林謹楓,我有什麼不心大的。」莫離抱著女兒笑瞇瞇的開口,很快,她就不會在是躍然了。
到了大院,葉羽菲拿著豆豆和小柱子的東西進去,家裡只有一個警衛員在,葉羽菲無奈:「你讓我買了房子,自己倒是不過去住了啊。」
「最近忙嗎,我過幾天就回去了,我爸自己在家我真不放心,他一直連飯都不吃。」
將東西給她放下,豆豆一直纏著媽媽,莫離也沒放開她,葉羽菲微微搖頭:「離離啊,不是我說你,你在怎麼說都是嫁出去的女兒,要是有你爸覺得合適的,你也就別管了。」老來伴老來伴,一個人來年太過孤單了。
莫離聳肩:「除了蘇欣然我都沒意見啊,不過我告訴你,直接沒戲,我爸爸這輩子就栽倒我媽媽手裡了,他不會喜歡上別人的。」不然這幾年,上面也有領導給他找老伴,都讓爸爸以自己為借口給回絕掉了,人家說了,我女兒不想要後媽,多好的借口啊。
因為這件事領導走找過莫離幾次,莫離乖乖答應著,但是爺倆心裡明白,下次莫雲還是這麼說,上面也明白了,他是真的不想找的。
「有時候聽羨慕你媽媽的。」一個女人,能帶的一份這樣的愛情,真的已經值得了。
「我去做飯,在這裡吃午飯吧,回家也是你自己,小羽少年班的事情怎麼樣了。」莫離說著,抱著女兒去了廚房,將她放在自己腳邊。
葉羽菲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莫離:「還有三個月吧,說實話,我現在真不想讓他去,這一走,沒個四五年是見不到的。」
「四五年啊,小羽就是大孩子,我都不敢去想那時候是個什麼場景。」
兩個聊著,做好了午飯,莫離打電話給莫雲,人在那邊吃過了,莫離說了聲好吧就掛了電話,估計是真的和那邊的人一起吃了。
豆豆拉著媽媽的褲腿:「姥爺。」
莫離聳肩:「姥爺吃過飯了,晚上才回來,你給姥爺說,讓姥爺早點回來。」莫離說著將手機交給了女兒。
「姥爺,回家。」豆豆眷戀的叫著,她好久沒有見到姥爺了。
莫雲呵呵笑著:「姥爺回家,姥爺下午就回家,豆豆想姥爺了。」
「想。」豆豆說著還重重的點頭,絲毫不知道外公是看不到她點頭的。
莫雲一路的疲憊都不見了,這個寶貝外孫女就是自己的福娃,有她在,自己怎麼都不累。
吃過午飯,葉羽菲回家,莫離帶著小跟屁蟲去見躍然,她去的早,一直在窗邊的位置等著,看著她的車子過來,拐彎的時候對面有一輛車子衝了過來,莫離看著她瀟灑的打了方向盤,好像想起來,若干年前,林謹楓也用過這一招避免了一場車禍。
躍然進來,笑著坐到莫離的身邊,將東西放在桌子上,笑意盈然的開口:「莫離姐,來了很久了嗎?」
「剛到。」莫離照顧著女兒,不讓她亂動,豆豆回頭笑瞇瞇的看了媽媽一眼,繼續玩手裡的咖啡。
「莫離姐,這個是我們蜜月帶回來的,送給你的。」
莫離抬頭看她笑的幸福,她想笑,卻發現有些難,伸手接了過來:「謝謝你,最近還好嗎?」
莫離說著,給她點了咖啡,看著她喝下去,才微微勾唇:「打算要孩子了嗎?」
躍然笑著的臉微微一僵:「孩子啊,」她抿了一口咖啡看向別的地方:「艾尼爾現在的身份不適合要孩子,我們過幾年在說啦。」
「還是早點要的好,不然不好恢復。」莫離淡淡的開口說著。
躍然勾唇一笑,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莫離姐,前段時間的新聞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知道,他們部隊上的事情怎麼會和我說呢。」莫離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躍然笑了笑沒有在說話,莫離放下手裡的咖啡杯,將女兒弄撒的咖啡給收拾了,這個小淘氣。
「我剛剛看到你拐彎,車技比我好多了,那個時候我肯定直接撞上去了。」
躍然手裡的咖啡起了淡淡的波紋,她抵著頭,嘴角一直勾著,心裡卻有了自己的考量。
莫離見她不說話,放輕了語氣:「躍然,人生就想是你手裡的那杯咖啡,什麼都不加進去的時候她苦澀無比,但是,她的味道確實最為純正的,可是當你給她加了奶,加了糖,它香醇了,甜了,可是,她還是咖啡嗎?」
躍然握著手裡的咖啡被子,指節間泛起了白白的痕跡,良久之後她才抬頭:「莫離姐,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喜歡純正的咖啡,就好像你,你也不喜歡不是嗎。」
莫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這人忍不住了嗎,「是啊,所以,人生的路上總是有太多的言不符實,或者說,所有的話都是說的好聽,真正做到的人又能有幾個,可是,我卻見過那個一個女孩,她沒上過學,沒有家,她有得只能是靠偷東西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可是,她說的每句話都在付諸著行動,她愛著一個人也在用心愛著,當一個人用心去愛的時候,那比一個人的思想還要重要。」
躍然聽著莫離的話,有種心裡在流淚的感覺,但是她還是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端起咖啡被子輕輕的啜了一口:「莫離姐,感情也是人說的,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在咖啡裡加了別的東西呢。」
莫離看著她嘴角勾起的笑意,最後還是看向了女兒,看著女兒純淨的眼睛:「她的眼中沒有雜質,這是別人無論如何都代替不了的。」
躍然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莫離看著她手微微一顫,伸手拿起來電話,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起身看著莫離:「莫離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莫離看著她離開,嘴角微微一勾,抱著女兒坐到自己的腿上,看著對面的杯子,眼中漸漸有了無奈和痛心,最後還是抱著女兒起身,去結了賬回家去。
躍然到了臨近的咖啡屋,蘇珊已經在等著了,她冷笑:「怎麼,今天你們姐妹倆合起來給我設鴻門宴嗎?」
蘇珊臉上的寒意比她臉上的還要重,「林謹楓,你大概忘記了你還有事情沒有做呢。」
林謹楓坐到她對面,故作不知情的開口:「做什麼,我做什麼還不用給你交代吧。」
莫離站在外面看著,她真的很想笑,可是她笑不出來,直到豆豆伸著小手給她擦淚她才知道自己落淚了,豆豆糯糯的開口說著:「媽媽哭了?」
莫離空出一手擦乾了自己臉上的淚,抱著女兒離開,林謹楓嘴角微微勾起,蘇珊回頭,看著莫離離開的背影,雙手微微握緊,卻突然回頭:「我媽咪讓你查的那件事怎麼樣了,艾尼爾手裡的東西你拿到了沒有。」
「果然是母女倆,心都是石頭的,莫離對你可是大家都看到的,沒想到……」
「不用你管,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蘇珊的修行畢竟比不過來林謹楓,這一刻,她的手已經在發抖了。
「東西還沒拿到,至於艾尼爾,最近沒有什麼奇怪的行為,我會盡快把東西拿到的。」她說完,低頭看著自己手邊的咖啡,好像想到了什麼,心裡酸澀的厲害,最後厭惡的看了一眼,起身離開。
等到躍然離開,蘇珊才脫力般的靠坐在椅子上,一切都來不及了。
躍然讓人從裡面推了出來,她坐在輪椅上看著自己的女兒,手摸著她的腦袋上:「珊珊,你決定回到媽咪身邊,就要背棄他們所有的人,不管是你爸爸還是莫離,要做到這個位置,你要記得,你的心,要比林謹楓的心還要硬。」
莫離回到家,兒子還沒有回來,豆豆在回來的路上睡了,莫離靠在床上看著女兒睡覺,心裡卻亂成了一團。
她看著桌子上的手機,最後還是伸手拿了過來,打了過去,這次楚璽接的很快,她自嘲的開口:「你早就知道了吧。」
楚璽皺眉,看了程寧遠一眼,轉身出去:「媳婦兒,怎麼了。」
莫離起身,到了陽台上才敢叫出聲音來:「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當我是笨蛋嗎,你早就知道了,就是是這次的事情你也知道是她做的,你還打算騙我到什麼時候,為什麼,你們所有的人都在騙我,為什麼。」
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楚璽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由著莫離在那邊歇斯底里,只有這樣她才能不把自己憋出毛病來。
莫離蹲在地上,有種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的感覺,她這麼多年的盡心盡力是為了什麼,她好不容易接納爸爸認她回來又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對她還不夠好嗎,還不夠好嗎?」莫離靠在牆上,好想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喃喃的開口問著。
楚璽心疼她,可是自己不在她身邊,不能將她摟入懷中安慰她:「離離,你能做的都做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可是你永遠不要忘記,蘇欣然,是她的母親。」
是啊,莫離笑出聲來,蘇欣然是她的母親,比自己這個只有一半血緣的姐姐要重要的多,就是因為人家是母親,既然如此,蘇欣然為什麼還要要自己看好蘇珊,她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的。
「離離……」
楚璽開口,可是卻喊出她的名字之後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了,電話兩邊靜止了,直到豆豆帶著恐懼的聲音從陽台門口傳了過來:「媽媽,豆豆怕。」她說著,眼淚已經一顆顆的開始下滑了。
莫離急忙擦了自己的淚,將女兒拉了過來:「豆豆不怕,媽媽在和爸爸說話呢,爸爸罵媽媽了,你替媽媽說爸爸好不好。」她說著將手機給了女兒,起身去了浴室。
豆豆小手握著手機,聽到爸爸叫自己的聲音才和爸爸說話:「爸爸壞,媽媽哭。」
楚璽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是爸爸壞,那豆豆替爸爸哄哄媽媽。」
「想爸爸,爸爸回家。」剛剛還記得自己的任務,這會兒,就成了想爸爸了。
楚璽聽著女兒的話,心裡暖暖的:「爸爸最近太忙了,等到豆豆過年穿新衣服的時候爸爸就回去了。」
莫雲帶著小柱子回來就看到莫離紅紅的眼睛,小柱子剛剛看到媽媽,還沒來得及開心呢,就擔心的看著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豆豆靠在媽媽懷裡,撇著小嘴巴:「爸爸罵媽媽。」
莫雲皺眉,這剛剛回來,怎麼就罵人了,再說楚璽他多瞭解啊,對自己的女兒那是打不得罵不得,更不要說罵哭了。
不過孩子在這裡,莫雲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是讓他們趕緊的吃飯,吃了飯去休息。
吃過晚飯,小柱子和豆豆纏著媽媽和外公玩了一會才回了房間,莫雲卻看了莫離一眼,莫離知道騙不過爸爸,哄睡了孩子才出來。
莫雲將剛剛倒的水交到她手上:「和爸爸說說,怎麼了?」
莫離深呼吸,喝了一口熱水,胃裡暖暖的,可是心裡卻寒冷無比,莫離抬頭看著爸爸鬢間的白髮,微微搖頭:「沒事,就是我鬧脾氣讓楚璽回來給寶貝過生日,他回不來,我就發火了,他在那邊罵我不懂事。」
莫離說的倒是符合她的脾氣,這會兒算是相信了她的話,摸了摸她的腦袋:「離離,小璽現在正是最忙的時候,他那裡有時間回來給孩子過生日,你多理解他一下。」
莫離抵著頭:「可是三歲的生日很重要啊。」人家都說三歲看一生,三歲是一個轉折點啊,可是女兒的爸爸卻不能在身邊。
莫雲摟著莫離:「爸爸知道,爸爸都知道,可是離離啊,你選擇了他,就要過這樣日子,以後不要這樣了,知道嗎。」
莫離點頭,將被子放了回去:「爸,你早點休息吧,我去睡了。」
莫雲看著莫離回了自己的房間,他也轉身,卻不是回了自己的房間,而是出了家門,莫離剛關燈想要休息,就看到爸爸開車出去,她緊忙穿了衣服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爸爸已經走了。
這個時間出去做什麼,她叫過還沒有睡的警衛員,讓他幫自己看著孩子,開車跟了出去,爸爸不能是知道蘇珊的事情了吧,爸爸會受不了的。
莫離一路都跟在後面,一直跟到了墓地,她沒有上去,而是等在下面,也許,爸爸要的是和媽媽的獨處,不是自己的介入。
莫雲站在妻子的墓碑之前,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女兒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她三歲的生日,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她還太小,早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他蹲下身子:「和之,這幾天太忙了,沒來陪你說說話,咱們的外孫女也快三歲了,時間過的真快啊,離離三歲生日的時候我們還在境外執行任務,轉眼間,女兒的女兒都要過三歲生日了。」
空氣裡瀰漫著清冷的氣息,莫雲一直靠在那墓碑之上,緩緩的睡了過去。
莫離在下面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爸爸下來,她只能自己上去找,害怕爸爸出了什麼意外,看到那一幕,她眼眶發熱,她以前知道爸爸晚上會出來,但是她從來不知道,睡在這裡,比他睡在家裡還要安心。
她過去,跪在媽媽的墓碑之前,看著爸爸已經有了皺紋的臉,她也靠在墓碑的另一邊,緩緩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很靜謐!
莫離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車裡了,身上蓋著爸爸的軍外套,她起身看到車外站著的爸爸,拿了欺負出去,交給爸爸:「爸爸遲到了。」她僵著自己的鼻子,像是一個幸災樂禍的小孩子。
莫雲揉了揉自己女兒的腦袋,滿是寵溺:「沒辦法,女兒賴床,爸爸只能遲到了。」說著將女兒拉入了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著。
莫離抱住爸爸的腰,這一夜,她睡的很安穩,絲毫沒有感覺到寒冷,因為她是睡在爸爸媽媽身邊的,因為,這是第一次,有爸爸媽媽一起陪著自己入眠。
「離離啊,以後不要來了,不要把獨屬爸爸這一點的權利也給剝奪了。」
昨晚在莫離睡了之後他就醒了過來,他知道,讓莫離睡在那裡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可是他還是將衣服給她蓋上,讓她在那裡睡了一個晚上,他和和之守著他們的寶貝女兒,他們一起守護著。
天亮的時候他才抱著莫離下山,然後一直站在這裡。
「我不要,我要你們都陪著我,這是你們欠我的。」莫離在他懷裡執拗的說著,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能感受到爸爸媽媽在身邊的感覺,這是楚晟和情不能給自己的,也是楚璽和孩子不能給自己的感覺。
有種感情,只有兩個人能給自己,也只有這兩個人才能給自己,那倆人就是給了自己生命的人,這唯一的愛,只有他們才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