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之後,莫離帶著兒子去了醫院,倩出來倒水,看到她過來,眉頭微微一皺:「沒去上課?」
莫離微微搖頭,看向裡面:「怎麼回事,很嚴重嗎?」
「進來吧。」倩說著帶著莫離和小柱子進去,這會兒宋言正趴在床上和自己兒子玩呢。
「哥哥……」小柱子看到小寶兒就大聲的叫了出來。
宋言放了兒子下去,讓兩個小傢伙玩兒,莫離將手裡的早飯放下:「想著你們沒時間去買飯。」
宋言含笑道謝,要不是他現在在掛著點滴,莫離真的不會去相信他身體出了毛病的。
倩把飯菜打開給宋言,她現在一點都吃不下去,莫離說了幾句就帶著倩出去,小柱子就先留在醫院,她中午在來接走。
「怎麼回事?」
倩想著昨天醫生說的說就覺得心裡難受,莫離也不是外人,她沒想著瞞著莫離;「宋言腰部受傷,上次沒養好,這次裡面發炎的厲害,而且身體好幾處都是硬傷,以後都必須養著了。」
莫離停下腳步看著她,她真的沒有想到會這麼的嚴重,「楚璽知道嗎?」
倩深呼吸了一下:「知道受傷,但是應該不知道這麼嚴重。」不然以楚璽的為人,絕對不會讓他繼續留在那裡的。
「那以後怎麼辦?」
「回機關唄,能怎麼辦,我下午去找找我爸,他立的功也夠多了,我也不算是走後門吧。」
莫離嗤笑出聲,現在她還有心情開玩笑,真是佩服她啊。
「那行,我先走了,中午過來接小柱子。」調回機關挺好的,要是楚璽願意她都要高興死了,倩這樣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在莫雲走了不久,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了,楚璽抬頭看到門口的幾個人,臉色一沉:「幹嘛呢,報告走不會喊了啊。」
幾人臉色難看的退了出去,在門口又叫了一聲報告,聽到允許才進來,赤紅著眼睛看著楚璽,藥鬼開口問道:「頭,老狗是不是真的不能回來了。」
楚璽看著他們,他們上次哭是在柱子犧牲的時候,這次是為了老狗,他深呼吸之後才開口回答到:「嗯,醫院發來了最近的檢查報告,老狗不在適合這種高壓工作。」
「老狗他身體一直很好的啊。」雷達抹了一把淚,還是不肯相信。
「我tm的想嗎,我比你們還不想呢。」楚璽看著他們直接將桌上的東西拿起來就丟向了他們,他眼睛也已經有些充血,昨天一天陪著莫離,他的心就沒有安過,結果得到的還是這個結果。
「我要去看老狗,」秀才抹淚就要出去。
「給我站住。」楚璽爆吼了一聲,叫住了走到了門口的人,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幾步走到他們前面,「你們自己看看,你們這個樣子去做什麼,讓他看你們這一張張死了爹的臉嗎?」
楚璽訓著,指著他們一個個的,「你們現在要做的是訓練,是拿出你們的成績之後在去看他。」
幾個人不在說話,楚璽呼吸之後又深呼吸,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只能把他們都給趕走。
下午訓練之後,莫雲帶著楚璽在操場上走著,他也知道了關於宋言的事情,更知道現在的楚璽是什麼感覺。
說句不公平的話,宋言相對於楚璽,比柱子相對於楚璽重要多了,他是一個人才,是他剛來特種大隊的時候唯一一個時刻都在幫著他的人。
「楚璽,鐵打的軍營流水的兵,每年都有無數的兵會退役,每年都會招來無數的新兵,宋言離開,你該感到欣慰的,他三十多年,或者說將近四十年的人生都已經給了tz大隊,現在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這些道理楚璽都明白,可是明白和能過去自己心裡的那一關是完全不同的,他抵著頭不說說,莫雲繼續開口說道:「這個地方,他能做到一直在迎接新人,可是他做不到一直留著活人,你明白嗎,永遠留下的只有我們烈士墓園裡面躺著的那些。不管是我,還是武隊,或者說你爸爸,我們都會離開這裡,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莫雲在他的肩頭拍了拍,語重心長的開口:「學著習慣吧,這個地方我們早晚要交給你們,你要送走的還有更多的人。」
楚璽看著莫雲離開,又看著這偌大的軍營,能留下的永遠是烈士墓園的那些,這些年,他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但是不管是生,還是死,最後的一個結果都是一個留不住。
三天之後楚璽接到了宋言的調職任命書,機關某處的處長,授予中校軍銜。
那天楚璽自己在後山呆了一整天,藥鬼他們在操場躺了一天,誰說話都不搭理,宋言對他們而言,是他們所有人的大哥,這種感情和柱子的是不同的。
莫離給楚璽打了一天的電話他都沒有接,他今天心情肯定都不好,可是他現在連自己的電話都不接了啊。
莫離又打了幾遍,電話終於被接通了,莫離立刻急急的開口:「你幹嘛去了,為什麼一直都不接我電話啊。」
「離離,」莫雲開口打斷了莫離的話。
「爸爸,」莫離嘴角微微一抽,沒有想到是爸爸接的電話啊,「爸爸,楚璽呢,他一天沒有接我電話了。」
莫雲苦笑不得,「果然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這一天到晚的可沒想著給你爸爸我打個電話啊。」
「爸~」莫離抱著電話撒嬌,她這不是有事才給楚璽打電話的嘛。
「行了行了,他沒事,你放心吧。」莫雲也不在打趣女兒,說著楚璽的情況讓她放心。
「爸爸,你什麼時候能來市裡,我生日你都沒來。」莫離說著有些委屈,爸爸都多少年沒給自己過生日了。
「爸爸忙,過幾天回去給你補上。」莫雲說著看了看外面,楚璽已經回來了,又和女兒說了兩句,出去將手機交給了楚璽:「離離找你一天了。」
楚璽急忙接了電話,自己沒有點電話,這丫頭不知道急成什麼樣了呢。
莫離聽到莫雲說話就知道他已經回來了,帶著不悅開口:「你幹嘛去了,手機不關機你也不接。」
楚璽看莫雲,他已經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他開門進去之後又將門關上了,淡淡的開口:「沒事,出去走了走,手機在抽屜裡沒拿出來。」
莫離知道他今天心情肯定不好,她也知道了宋言調回到機關的事情,看了看自己身邊眨著大眼的兒子,莫離歎息了一聲:「爸爸回來了,你和爸爸說話吧。」莫離說著就把電話給了小柱子。
小柱子樂呵呵的接了過來,甜甜的喊了一聲爸爸,「爸爸,家……」明天可是星期五了,這個他記得最清楚不過了。
楚璽的心情因為兒子的一句話好了很多,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看著桌上他們的全家福,「好,爸爸明天晚上就回家。」
小柱子又咿咿呀呀的和他說了許多,什麼和哥哥去哪裡玩了,媽媽又打他屁屁了,全部都給爸爸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遍。
楚璽聽的半懂不懂的,不過聽著兒子的聲音都會覺得舒服,所以也就不用在去想兒子究竟在說什麼了。
聽到兒子說夠了,終於把手機還給了莫離,自己噠噠噠的跑出去玩了。
莫離聽到他呼吸的聲音,想著他和兒子說了一會話,這會兒心情也應該好了很多了吧,「今天倩子沒去學校,一直在醫院帶著呢。」
「嗯,我知道。」莫離低聲說道,這個時候倩怎麼能去安心上課呢。
「你身體還好吧,寶寶有沒有鬧你。」楚璽想著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女兒就覺得頭大,不知道最近有沒有老實。
莫離摸著自己的肚子,其實最近還好,因為寶寶還小,她都擔心到了四五個月,寶寶會不會在她肚子裡翻天。
「還好,她最近都沒怎麼鬧我,後天陪我去醫院唄,媽媽說現在可以知道性別了。」提到肚子裡的寶寶莫離的臉上就有了幾分母性的光輝。
「嗯~」楚璽應著,伸手拿過了桌子上的件看著,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楚璽第二天回到家不到七點,家裡人都吃過飯了,小柱子非要等爸爸,莫離也不強求,餵他喝過奶粉了,飯晚點吃也沒事,就由著他去了。
小柱子坐在小車子上,好不眨眼的看著門口的方向,聽到了動靜就開著小車子跑了過去,「爸爸……」
楚璽一把將他從小車裡抱了出來,在他小臉上親了一下,看向剛剛從餐廳出來的人:「爸媽,我回來了。」
「快洗手吃飯,小柱子為了等你都沒吃飯呢。」
楚璽無奈的笑:「就知道您也不是心疼我,好,您孫子最重要。」
情嗔了兒子一眼去給他張羅晚飯,楚璽抱著兒子去洗手,準備吃飯。
莫離和楚晟在一遍看笑話,這人不是沒事找事嗎,明明知道現在在媽媽心裡最重要的人就是小柱子,還故意找虐說那種話。
吃過晚飯楚璽和莫離帶著小柱子去醫院看宋言,他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楚璽也知道他在醫院呆不住,估計過兩天就該去任職了。
將藥鬼他們要給的東西交給了他,他們這週末要帶兵加練,不能來看他了,所以讓楚璽帶了禮物過來。
宋言沒有說什麼,但是莫離卻看到他紅紅的眼眶,這樣其實已經很好了,至少他還能穿著這身軍裝。
從醫院出來,天氣有些冷了,楚璽將外套脫下來給莫離披上,她出來的時候就穿了一個雪紡裙,兒子倒是被媽媽穿了一件小外套。
回家洗澡睡覺,小柱子當然是纏著一周未見的爸爸,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但是不管說什麼,楚璽都給兒子應著,沒一會兒子就呼呼的睡了過去,莫離換了睡衣上床,看著楚璽抱著兒子若有所思的,她過去在他肩上打了一下:「怎麼了,還在想宋言的事情啊?」
楚璽搖頭,握住莫離的手:「前幾天爸爸找我要項鏈,我在想要不要拿回來。」
「啊?」莫離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糾結的:「那要不我們去海南拿回來吧。」
「暫時先不要。」楚璽開口說道,又看了看時間:「睡吧,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我有分寸。」他還是要想想這件事到底還一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吧。
莫離也困了,沒在問楚璽,躺下關燈睡覺,楚璽在黑暗中看著天花板,這會兒怎麼都睡不著。
天剛亮,楚璽起來看著左邊在睡的媳婦兒,右邊在睡的兒子,這就是幸福的味道,伸手將莫離摟入懷中,看著她小豬一樣的睡顏,低頭吻在她唇上,莫離嬰寧了一聲,下意識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楚璽乘著身子不去壓到她,卻吻得越來越深,莫離被他弄醒了,卻沒有到放來他,直到吻到倆人都呼吸不順了才放開,莫離的小臉紅彤彤的,嘟著嘴巴埋怨道:「沒刷牙呢。」
楚璽低笑,又在她唇上親了兩下,起身抱她起來:「走吧,帶我家肥皂刷牙去。」
兩人打打鬧鬧的洗刷完,出去情已經做好了早飯,吃過之後倆人去醫院,小柱子留在家裡跟著奶奶。
早上人不太多,他們也沒有用排隊,很快就到了他們,醫生給他們做了b超,已經能夠看到那個小娃娃了,發育的很好,真的順了楚璽的心願,是個女兒。
檢查完,倆人手牽手出去,打算到處走走,除了醫院楚璽先給父母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們這件好事。
莫離也在群裡發了一句,她這次是真的有閨女了。
群裡立刻就沸騰了,葉羽菲一定要讓莫離給她留著當媳婦兒,喬喬也要,葉羽菲直接捍衛自己家的福利。
程上校的首長:得了吧,你兒子在哪裡還不知道呢,咱們之間不興姐弟戀哈,這絕對是我兒媳婦。
莫離笑的得瑟,女兒還沒出生呢,就開始被搶了啊,這感覺不是一般的好啊。
楚璽看著她玩手機,眉頭微微一皺:「少玩這個。」
「沒事啦,都過了三個月了,再說現在輻射多了去了。」莫離說著還是繼續和他們聊天。
楚璽也無奈,又不能不讓她玩,就近找了一個餐廳進去,莫離終於收了手機,看向外面:「我還不餓呢,早上吃了好多,這才幾點啊。」還不到十一點呢,她又不是豬好不好。
「進去坐會。」楚璽停好車之後帶著她下來,裡面裝潢的挺好的,莫離看了看應該是剛剛才開的新餐廳吧,她都沒有見到過。
到了一間包間,莫離看著這復古的裝潢,很是驚喜,回頭看正在和服務員說話的楚璽,又重新走到窗邊,很神奇的視覺感受,全現在的視野卻是在完全古色古香的房間裡看到的,有種時代交換的感覺。
楚璽和服務員說完,過來抱住她的身體看著外面,莫離很奇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這地方什麼時候有的,很完美的設計理念啊。」
「楚辭剛剛開業的,前幾天給我發了短信,那套經濟房就在對面,還沒有蓋好,這小子的商業頭腦比他當兵來的厲害。」
莫離一直都知道的,看著外面,等到那邊改完,肯定又會因為這個現代化的古代客棧的存在而吸引很多的人的。
「不知道現在曉彤在哪裡?」莫離想到二哥就不能不去想曉彤,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這兩個二哥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該出現的時候就出現了,你擔心也沒有用,不如還是想想我們自己的事情,給我們女兒起起名字。」
「其實楚楚就很好聽,不過曉彤的女兒叫楚楚,我們就不能叫了,好可惜。」
「好名字多了去了,我們不和別人重複。」他楚璽的女兒可是獨一無二的,怎麼可能叫被人叫過的名字呢。
莫離微微撇唇,兩人在房間裡帶到了十一點半,外面才開始上菜,都是莫離喜歡吃的,她看著這古色古香的盤子都覺得可愛,胃口都大開了。
下次要帶著兒子來,這裡的東西也要讓兒子看看,老祖宗的東西都是很精緻的呢。
倆人在外面帶到了下午三點,出酒店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剛剛結束新戲,劇組聚餐的艾尼爾。
莫離被楚璽擁在懷裡,雖然新聞不敢報道,但是幾乎演藝圈的所有人都知道,莫離和艾尼爾的關係不一般,這會是正牌丈夫也來了,有好戲看了不是嗎?
艾尼爾看著相擁的兩人,嘴角微微勾著,「嗨,好久不見。」
莫離翻白眼,昨天才見過好不好,她還真不覺得不是好久不見。
楚璽可不想見到他,摟著莫離就要離開,艾尼爾卻突然攔住了他,「這想請不如偶遇,楚先生賞個臉一起吃個飯。」
「不好意思,這臉賞不起。」楚璽毫不客氣的直接拒絕,摟著莫離離開。
「楚璽,」艾尼爾跨了幾步過去,拉住了楚璽的手腕,低頭沉聲開口:「我們合作。」
楚璽抬頭看他,艾尼爾的臉上有了些許的懊惱,好像這件事已經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說的聲音不大,可是莫離也聽到了,她下意識不想讓楚璽和艾尼爾有什麼聯繫。
「我們回家吧。」莫離低聲說著,手卻下意識的拉著他出去。
楚璽再次看向艾尼爾,最後還是和莫離一起離開了,到了車上莫離還是不安:「你不會和他聯繫吧。」
楚璽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說話,開車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莫離還是感到不安,看著楚璽:「我和你說話呢,你別當聽不到啊。」
楚璽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樣:「媳婦兒,知道知道,我和他不熟,沒事的。」楚璽說著繼續開車。
莫離看著楚璽,最後也不在說什麼了,她相信楚璽是有分寸的。
到了家裡,陪著兒子玩了沒多久莫離就抱著他回房間去休息,臨進去的時候還看了楚璽一眼,楚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這還是不相信自己啊,跟著他們母子一起進去。
莫離躺在床上,小柱子坐在那裡,小小的身子霎時可愛,咿咿呀呀的手裡拿著自己的玩具玩著,看來是不困的,莫離也沒強求他睡覺,不然一會吃飯的時候還要把他給折騰起來。
楚璽坐在小柱子後面,陪著他玩,小傢伙不是一般的興奮,一會就把玩具車給拆了,莫離頭冒黑線,楚璽到還是淡定,教兒子把小車在給裝上,看著兒子認真的小樣子,楚璽開口淡淡的說道:「比你媽強多了,你媽就會拆,不會裝。」
莫離踢他,有這麼和兒子說話的嗎,現在小柱子都多大了,什麼都懂了好不好,楚璽回給了她一個我說的是實話的眼神,小柱子抬頭笑嘻嘻的看著媽媽,好鄙視的感覺呢。
一家三口玩到五點多,楚璽出去做飯,小柱子繼續拆了裝,裝了拆,玩的不亦樂乎。
吃過晚飯,一家人下去散步,回來的時候楚璽看到了拐角處的車子,眼神微微一變,就帶著他們回了家。
小柱子咿咿呀呀的鬧了一會就睡了,莫離一個晚上都在看著楚璽,楚璽看她,摸了摸她腦袋:「幹嘛呢,雷達似的掃我,我還帶危險物品啊,快睡覺。」
「你也睡。」莫離開口說道,她一定要在他睡了之後才能睡覺才行,絕對不能讓他出去。
「廢話,我不睡覺我幹嘛,你先睡,我去洗澡。」楚璽說著就下床去了浴室。
莫離想了想也跟了過去,楚璽有些無奈的看著莫離:「媳婦兒,你這是又要和我一起洗嗎,一會別說我欺負你啊。」
莫離縮了縮脖子,但是想了想他可能要做的事情,她還是梗著脖子,硬著頭皮進去了。
楚璽笑著關了門,這可是她自己找的,好事送上門,他有不是傻子,可是這傻丫頭啊,她不知道這樣她睡的更快嗎?
一個小時之後,莫離還是被楚璽給抱了出來,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楚璽放她在床上,在她唇上又問了一下,莫離下意識的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咕噥了一句不要,又睡了過去。
楚璽等著她睡安穩才換了衣服出門,艾尼爾還在樓下等著,車邊已經有了很多的煙蒂,抬頭看到楚璽下來,他將手裡的煙給掐滅了,「上車吧。」沒有了以前的笑意,帶著的反而是淡淡的疲憊。
楚璽挑眉,打開了後車門上去,艾尼爾坐在後面,遞給了楚璽一個資料袋,「你想要知道的,全部都在這裡面。」
楚璽看了他一眼,伸手將件打開,越來眼中的深意越明顯,最後將東西燒掉看向艾尼爾:「你說寶藏?」
艾尼爾有些疲憊的壓著自己的額頭:「沒錯,就是寶藏,但是現在沒有人知道怎麼打開那扇門,除非有鑰匙。」
「你又是什麼人?」楚璽還是分得清關鍵所在的。
艾尼爾看向楚璽:「那些寶藏本來就是我愛新覺羅家的,我只是拿回屬於我們家的東西而已,還有那個殘害我族人的人我也不會放過。」
「愛新覺羅。」楚璽抬頭看向他,對於每個中guo人來說,這都是不是一個陌生的姓氏,可是楚璽怎麼也想不到,艾尼爾會是曾經的皇室後裔。
「想不到吧,當年他們把我們愛新覺羅的多數珍寶都搶走,沒有想到還有一部分被我們族人藏在了山中,他們藉著押韻物質的時候屠我族人,搶走了鑰匙,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中間會除了叛徒。」艾尼爾說著,眼中的恨意已經完全的留漏出來。
楚璽看著艾尼爾,幾乎是一瞬都不瞬的,「你接手蘇老的那些地方,為了就是寶藏,蘇老也知道,但是一直得不到鑰匙對不對。」如果是這樣,這件事他大概就能完全的聯繫起來了。
艾尼爾突然笑了,笑的寒意四射:「沒錯,他也知道,但是他也只不過是打著被冤枉的名聲想來找回鑰匙而已,沒有想到,中間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楚國盛突然離世,鑰匙也被丟了,他自己都因為這一系列的事情丟了命,這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吧。」
楚璽聽著,分析著他每句話所代表的意思,但是有件事他還是沒有說到:「當年,屠你族人的人是誰?」
「周德正!」
楚璽瞬間覺得背後有了陰風來襲,周德正,上次槍擊蘇老的指揮官,他知道爺爺和周德正是一起從戰場上下來的戰友,他和蘇老都曾經是周德正的手下,如果真的是這樣也說的過去。
「你想做什麼?」
艾尼爾突然恢復了正常:「不想做什麼,就想讓真相大白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的英雄,曾經做過多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楚璽卻不贊成:「不管他做過什麼,總歸是他個人所做的事情,你現在做的和他又何不同。」
車廂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艾尼爾不在說話,楚璽也知道他該說的都說了:「你說的合作是什麼?」
「幫我拿到鑰匙,我知道你拿的到,毀了周德正。」
「幫你,我為什麼要幫你?」
「周德正現在已經開始在找鑰匙,你覺得他什麼時候會找到小離離的身上,他那個人冷血無情,等到他找到小離離的身上,你覺得她還活的成嗎?」艾尼爾淡淡的開口說著。
楚璽低頭,他承認艾尼爾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他還是不明白:「你現在的財富還不夠嗎,為什麼一定要讓那些寶藏面世,引起一場殺戮呢?」
「荷,殺戮……」艾尼爾突然笑了,看著楚璽:「我們永遠不可能是一種人,因為你面對的殺戮永遠是正義的,可是我,只能在黑暗中吞噬鮮血的味道。」
楚璽下車之後,艾尼爾就開車離開了,他看著那個方向,有些事情弄明白了,可是更多的事情讓他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回頭看到站在樓門口的,莫離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唇,看著楚璽,眼淚一直沒有斷的向下掉,楚璽心裡咯登一聲,急忙過去:「媳婦兒,你聽我說。」
莫離躲了過去,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家去,她知道他下來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就知道艾尼爾就是一條毒蛇,要是楚璽和他有了什麼關聯,早晚會出事的。
楚璽跟了上去,想要抱她都被躲了過去,到了家裡楚璽開門,莫離理都沒理他就進了房間,直接把人關上了,楚璽有些無奈,小聲的拍了拍門:「媳婦兒,你先開門,你別生氣,在氣壞了身子。」
情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在拍門的楚璽,楚璽微微一僵,回頭有些尷尬的看著情;「媽……」
情拉著楚璽去了一邊,低聲開口:「你又做什麼惹離離生氣了。」
門突然被打開,莫離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勉強的開口:「媽媽,沒事,我要吃烏梅,他不去買我才發脾氣的,沒事。」
這孕婦的脾氣情也是知道的,這樣一來反而是心疼自己兒子了,「這麼晚了也不好找了,明天早上媽媽出去給你買,看看家裡還有什麼吃的,媽媽去給你做。」
「媽媽,不用了。」莫離拉住情,「我不想吃了,媽媽早點睡覺吧。」她說著就拉著楚璽回了房間。
情看了看,也沒什麼大事,就自己回了房間去休息,兩口子的事情,關門就自己解決了。
回到房間,莫離就自己爬到了床上,楚璽微微歎息,坐在她身邊,摸著她的頭髮:「媳婦兒,你還不信我嗎?我和他見面不一定就會做壞事,我也不會去做壞事的。」
莫離猛然坐了起來,看向他,情緒不受控制起來:「我怎麼信你,他就是一條大毒蛇,他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知道嗎。你怎麼能和他私下有接觸,你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頭咬你一口。」
楚璽抱住失控的莫離,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你要信我,你要相信我不會做違法的事情,我也會保護好自己,只是這件事我不能不管你知道嗎,離離,這是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