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這可不能走開,他回來一次容易麼,當下就跟著一起去了浴室,他要照顧她家媳婦有木有!
兩人在浴室打打鬧鬧洗漱完出來已經快十一點了,得,可以直接去吃午飯。
就因為如此,情午飯做的早,他們剛出去遇到情過來叫他們吃午飯,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莫離臉紅紅的,不用她說媽媽都知道他們為什麼晚起。
楚璽笑笑沒有說話,帶著她過去吃飯,下午的時候兩人又去了健身房,最近事多,莫離幾乎沒怎麼練過,但是這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學會的,這學會了,學會了也不是你一天兩天能忘記的。
兩人半練半**的呆了一下午,晚上決定會約個會,就不回家吃晚飯了。打電話回家,情是一百個同意啊,就想著讓他們倆多出去玩玩呢。
看電影什麼的時間也不充足,一場電影下來倆人就該回家了,莫離要去逛夜市,楚璽不喜歡那種人多的地方,無奈媳婦兒喜歡,還是去吧。
莫離拉著楚璽這裡走走,那裡看看,手裡拿著吃的,嘴裡還銜著一塊年糕,楚璽捏了捏自己的額頭:「媳婦兒,少吃點。」這裡的東西能乾淨到哪裡去。
「很好吃的,你嘗嘗。」莫離說著將手裡的年糕放到他嘴裡,楚璽皺著眉頭,但是還是吃了下去,不然這丫頭是要生氣的。
走到古玩店那裡,有些玉器吸引了莫離的眼光,當然這些都是玻璃製品,只是仿真度比較高而已。
「聽說昨天又有墓被盜了,少了不少好寶貝呢。」臨近的攤主和賣家說著。
「嗨,死人的錢都想著掙,活不久的。」那人招呼著莫離多看看,還不忘記和好友說話。
盜墓,楚璽微微挑眉,但是很快這個主意又被自己拍飛,那是部隊的烈士陵園啊,盜墓的你借他們倆膽子他們也不會去啊,再說,去了有什麼用,那裡又沒有陪葬的東西。
他還是要想別的辦法,看向莫離,她正拿著一個鐲子,她什麼時候喜歡這個了?
「這個買給媽媽怎麼樣,我覺得挺好的。」她拿起來在自己的手上戴了一下,看了看還是覺得挺好的。
鐲子的下面是納蘭性德的一本詩詞,古色古香,書面上正是那兩句詩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他伸手拿了過來,仔細看著那句詩詞,老闆看著楚璽,這一表人才的,倒是有幾分書生之氣:「小伙子也喜歡這些詩詞歌賦?」
莫離抬頭看他,他什麼時候喜歡這個的,上周還拿著一句詩讓自己看,這次直接把書拿起來了?
「老闆看來也是這其中高手,就是不知道這兩句老闆是怎麼理解的。」
額,莫離驚悚了,這人怎麼還上勁了,這叫一個酸啊。
「呵呵,哪裡有什麼理解,這也只不過是人間冷暖而已,不管是班婕妤,還是他自己的人生,都不過是事過境遷,物是人非而已,小伙子,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
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這是莫雲在告訴自己,別在糾結於過去,多看著眼前,還是說他在告訴自己,這件事不要將父親牽扯進來?這裡無關於愛情,卻關乎親情。
莫離微微撇唇,好像對這個並不怎麼敢興趣,不過這老闆也是一博學的人啊,就因為這個,這鐲子她也要了啊,又挑了一副復古的耳環,楚璽交了錢兩人道謝之後離開這裡。
走遠了之後,莫離一把揪住楚璽的衣領:「吆,今天不見,小楚子都會咬嚼字了,這是要幹嘛,棄武從麼?」
楚璽一把將她的手打開,解決了一個問題,他心情好了幾分:「我說小肥皂,就你那點化水平,也不怕誤人子弟。」
「切……」她是教物理的,古學這麼好做什麼,真是的。
楚璽看著莫離在擺弄著剛剛買的耳環:「你又不能帶,買這個做什麼?」
「好看啊,喜歡不行麼,我還真打算和倩子一起去打耳洞呢,本來說的是倩子舉行婚禮的時候我倆一起去,誰知道回來之後看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啊,看著都心煩,到現在婚禮都沒有影子呢。」莫離說到這個就覺得來氣,在北京說的好好的,回來之後計劃全部都給打亂了。
兩人上車,晚上公交上幾乎沒有什麼人,他們在靠近後門的地方坐下,楚璽抬頭看了一遍才放心,提到婚禮的事情他才想起來:「你還別說,前一段時間武隊還提這件事了,等老二搞定喬喬,要辦一場集體婚禮,凡是這兩年結婚的都可以。」
「等到二哥追到喬喬,小寶兒都幾歲大了,我和你說,直接沒戲。」就穆天磊那態度,她還真不好說這個時間會有多久。
楚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別的事他敢說,但是這件事他還真不敢說啥。
兩人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爸爸去休息了,只有媽媽還在客廳,兩人換鞋進去,楚璽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媽,以後晚了您就別等著了,我們兩個還能丟了不成。」
「行了,看不到你們倆這媽心裡放不下,回來了就快點去睡吧,別在熬夜了。」情說著起身要回房間去。
莫離小臉有些發紅,知道媽媽的意思,將手裡的小盒子遞給情:「媽媽,今天在夜市看到的,料還不錯,您看看喜歡麼?」
「又給媽媽買東西,你們兩個啊。」情嘴上說著,但是心裡和臉上都是開心的。「快去睡吧,小柱子和你爸睡了,就不要抱過去了。」
「嗯,那媽早點睡。」兩人說著便各自回了房間,去洗澡睡覺。
今天莫離累的厲害,好孬一洗人就出來了,趴在床上直接睡了過去,楚璽出來看著一條腿還在地上的丫頭,微微歎息,過去將她扶正,然後給她蓋好被子,才去浴室將衣服洗好。
第二天他們沒有出去,下午楚璽就要回部隊了,要在家裡陪著父母,一家人看著電視聊天,雖然沒有做什麼事情,但是也覺得溫馨,中午他們去午休,楚璽看著莫離在陪著小柱子在地上來回走,坐在沙發上回頭看著她:「我說,以後能躲著就躲著,別在為這些事情生氣上火,氣著了自己多不值得。」
「我知道,我現在看開了,願意怎麼樣怎麼樣啊,真要拿身份壓人,哀家還不壓死她。」不說爺爺和外公,單單是把爸爸或者舅舅拿出去也能壓死他們。
小柱子走了一會不願走了,靠在媽媽的懷裡要睡覺,他是真的走累了。
莫離抱著他進去睡覺,楚璽也跟了進去,莫離抬頭看他:「要不你睡會吧,到三點還有一會呢。」
「不睡了,你睡會,走的時候我叫你。」他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不過看著她睡的習慣自己倒是有的。
莫離點頭,她有些困了,但是她沒有到這一睡就睡到了三點半,楚璽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個紙條說是沒有捨得叫她,好吧,看在他是關心自己的份上就原諒他了。
莫離繼續老老實實的工作,楚璽的腦子就不老實了,他現在解決了紙條的問題,要做的就是墓地的問題了,可是怎麼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骨灰拿出來呢,哪怕是一點點也行啊。
送走了茉莉,他們又將迎來一場新的軍演,楚璽和程寧遠看著更加冷艷的穆天磊,很沒有兄弟愛的笑著,不是他們沒有兄弟愛啊,是這貨自己不爭氣,能怪的了誰啊。
他要是爭氣一點人家喬喬也不能走啊,武隊對於這一點最為惱火,自己手下三個愛將,就剩下他自己單身了,好不容易有個喜歡他的吧,還把人給氣走了,這能不讓他上火麼?
軍演開始,楚璽一直沒有回家,所以他沒有聽到寶寶叫的第一聲爸爸,聽到後已經是一個月後,他在演習基地抽出時間往家裡打電話的時候,小傢伙在電話裡叫的響亮,說實話,那一刻,他真的眼眶紅了,一直知道自己是這小子的爸爸,但是和親耳聽到兒子叫爸爸,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莫離說兒子已經會自己站了,就是還不會走路,僅僅只有一個月,兒子就給了他太多的驚喜。
情過來抱走小柱子,讓他們倆說說話,莫離拿著手機回了臥室,悶悶不樂的趴在床上:「還要多久才能回來啊,都快2個月了。」
「胡說,才四十九天,哪裡來的兩個月,快了快了,等到了真正倆月的時候爺就回去了,小肥皂想爺了?」楚璽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明顯的笑意,對於自己媳婦兒的想念他是欣然接受的,其實自己也想這丫頭啊,每天睡覺的時候都會擔心是不是又被欺負了。
「誰想你了,自戀,馬上要放寒假了,爸爸媽媽說要去北戴河陪爺爺過年,你能有幾天假,可以過去麼?」現在爸爸媽媽都閒下來了,有時間陪老人過個年也是好的,其實說不好聽的,也不知道還有幾個年能陪著老人過,以前他們沒有感覺,現在自己老了,看著孫子自然就想到了父親,他們是時候回去陪陪老人了。
楚璽低頭不語,爺爺已經快八十了,身體各項機能都在下降,不再是自己小的時候能追著自己滿院子跑的將軍了。
「我看看吧,時間不會多,我盡量趕回去,你們要是去的早就先去,不用管我。」爸媽想去他能理解,可憐天下父母心,他都明白。
「我等你一起,讓爸爸媽媽帶著小柱子先去吧,爺爺想小柱子了,幾個一個電話都是找重孫子的。」莫離在床上打滾兒說著,又坐了起來,「這次時間怎麼這麼久?」要整整兩個月呢。
「嗯,實力都爭強了唄,比預想的多出了一些,不過這幾個新兵都表現的不錯。」說到自己的兵楚璽話就特別的多,但是他也知道莫離對這些不感興趣,直接轉了話題:「你在學校沒事吧,她沒在找你麻煩吧。」
「找麻煩到不至於,就是有的時候冷嘲熱諷的,都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討厭死了,還有就是她也在伯父的公司,好像還是什麼高級主管什麼的,真是哪裡都能見到她。」說到這個莫離就煩,本來就討厭她,還要不管走在哪裡走能看到,「算了算了,不說她了,我和你說,前幾天伯父把上個月的工資給了,只去了幾天,也沒做多少事,給了三萬哎,這錢我都不好意思拿。」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讓你白拿,給你就收著,看看自己喜歡喜歡,和倩子一起去買,就當是犒勞自己。」
「還用你說麼,我已經買完了,烏拉拉……倩子也買了,不過她基本都是買的家用,和她一比我好敗家啊。」她買的除了衣服就是零食啊,能不敗家麼。
「沒事,咱家敗的起,我有事,先掛了。」楚璽看到找過來了的宋言他們,說了一句邊掛了電話。
莫離看著被掛掉的電話,看來又去忙了,她還是出去陪著兒子玩吧,兒子最近叫媽媽叫的很清楚呢。
楚璽繼續忙他的,莫離在最後的考試中等著放假,等著楚璽回來。
但是莫離沒有想到,等到的不是他回來,而是一場罕見的暴雨,在大冬天,下起了暴雨,還是傾盆大雨,路上的積水一夜之間就已經沒過了成人的膝蓋,學校停課,莫離在家裡看著外面還在下的大雨,他剛剛回來還沒有回家就被派去了受災嚴重的地方,連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
大雨連著下了三天,他們都沒有出門,中間甚至還有了一段時間是停水停電的,可見這次大雨來勢的洶湧。
楚晟放下自己手裡的報紙,站在窗邊和莫離一起看著外面,微微歎息:「不知道又要毀了多少人家,這雨下的簡直就是要人命的。」
「爸爸,我擔心楚璽哥哥。」
「傻丫頭,沒事的。」楚晟將莫離摟在懷中安慰著,「你要想想,這比出任務安全的多不是麼?他很快就會回來的,看著這雨也下不多久了。」
莫離點頭,靠在他懷裡看著外面漸漸變小的暴雨,冬天下雨本就奇怪,尤其是這麼大的雨更是奇怪,她不管這是不是因為那裡有了冤情,她只希望楚璽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晚上情怕莫離害怕,一直陪著她睡,今天雨點變小了,可是卻突然打起了雷,一聲接著一聲,莫離躲在情的懷裡,抱著大哭的兒子,小傢伙出生後第一次聽到這麼大的雷聲呢,怎麼可能不害怕,小手緊緊的抓著莫離的衣服。
雷聲過去,天奇跡般的放晴了,但是莫離還沒有來得及開心就被一通電話叫到了部隊,到了那邊武隊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帶著她去了墓地,這幾天的暴雨和昨晚的雷,活生生的將烈士墓園變得狼狽不堪,有幾個墓碑已經被雷給劈到了,有人正在維修,但是等莫離看到父母的墓碑之前的那些人的時候她幾乎站不住了,甩開武隊踉踉蹌蹌的跑了過去,墓碑已經完全打開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她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沒讓自己叫出來,楚璽看到她過來,過去伸手將她摟在懷裡;「沒事的,只是意外,很快就修好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啊。」莫離在他的懷裡可以放開來哭,父母的墓碑就這樣被活生生的劈開,連死亡都不給他們安生麼?
楚璽緊緊的抱著她,他的身上全是濕的,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冰渣,他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媳婦兒,這不是人為,沒人故意的,雷也不長眼睛的對不對,很快就可以修好的。」
難受之餘他還有著一絲開心,他能拿到骨灰了,雖然這麼做很不孝,但是裡面的人確實他需要確定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維修工人處理的很快,莫離雖然還是難以接受,但是有楚璽陪著,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新的墓碑要到三天後才能送過來,所以現在也只能先修好墳墓。
楚璽帶著莫離回家,家裡太久沒有收拾,還不知道有沒有水,給她拿了自己的衣服送她去了程寧遠的家裡,讓她先去洗個澡,然後自己才回家去收拾。
莫離魂不守舍的洗澡,葉羽菲陪著,時不時的安慰她幾句,畢竟這是放在誰的身上都不可能不難過,楚璽的褲子對莫離來說太長了,葉羽菲找了自己衣服給她,內衣褲,線衣線褲還有羽絨服,能給她找到的都找出來了。
莫離穿上之後才覺得溫和了一些,勉強的笑了笑和葉羽菲道謝,葉羽菲搖頭:「離離,**能躲,天災難違,別太傷心了。」
「嗯,謝謝嫂子,我沒事。」她只是一時難以接受而已。
回到家楚璽已經收拾好做好了飯,莫離才看到他還是一身淋透的衣服,急忙過去拉他去了臥室:「你瘋了,回來不換衣服,萬一凍病了怎麼辦。」這人是故意的嗎?在這種時候還讓自己心疼,都不知道自己難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