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心裡大喜。這個烏鴉叫聲還是凡真想出來的。他說他對這個最是拿手,叫出來的聲音讓最內行的人也分不出真偽。當時莫桑一聽,還真是如此。於是就定下了這樣的一個信號。
莫桑手一揮,帶著眾武士迅捷的向山上躍去。
阿羅裡山不大,眾人不到二十分鐘就進入山頭險要的地方。
正在這時,忽然聽得一個聲音喊道:「什麼~~」他那人字還沒有出口,就被一個武士一箭射穿了胸口。莫桑等人正以為這一關口居然就這樣安安全全的通過的時候。忽然一聲如同殺豬一樣的慘叫震天介的響道:「有人闖山了!大夥兒當心啊!」
這聲喊叫一傳出,頓時山鳴谷應,「當心啊,當心啊」的嘶叫聲此起彼伏,震盪得人的耳膜發疼。
莫桑狠狠的瞪了那幾個負責探路除哨的武士一眼。生生的讓那幾個人打了幾個寒顫,臉嚇得慘白後,莫桑才一掠而過。
其實這事實在不能怪這幾個武士,當時他們以為清理乾淨了,哪裡知道還有一個傢伙躲在草叢深處拉屎?他拉著拉著,探頭發現自己的同伴血淋淋的倒在地上。當下就大聲嘶叫起來。
不過也不要緊了。莫桑心裡知道:薇林已經救出來了,自己等人也守在了對方下山的緊要路口。現在就算對方有所察覺,也是為時已晚,於事無補了!
莫桑聽著山上不時傳來的慌亂的叫聲和馬嘶聲。不禁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誰讓你們膽大包大,敢惹我!」莫桑恨恨的想道。
莫桑手一揮,除了留下幾人防止漏網之魚外,其他的人全部跟著他飛快的掠過山頭,順著崎嶇的山道向上攀登而去。
他所帶的人幾乎全是個中好手。雖然山道彎曲,對他們來說卻是毫無影響,照樣縱躍如飛。不一會功夫,就到了山頂--整個塞子也顯露在面前了。
這個山塞看起來也不算太差,城牆都是泥磚所做成的。砌得不是很高,至少對於莫桑等人來說算不上高。
整個塞子除了正中一個高高的哨樓之外,其餘的都是平房,散落得到處都是。
莫桑等人一上來,看到的卻是到處一副人仰馬翻的樣子。居然沒有出現他意料中的抵抗!
到處都是一些拚命奔跑的流寇。那些人穿著破舊的衣衫,手忙腳亂的跑著,躲著,想著要找到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莫桑等人像跟人捉迷藏一樣,逮到一個游魚就殺一個。眾武士散了開來,一路上也只殺了二三十個就沒怎麼見到活人了。這二三十個人中還有不少是婦女,也不知塞河的女兒有沒有在裡面!
莫桑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為什麼沒有人抵抗?還有,他們的首領呢?怎麼不見首領帶隊?
不對啊,自己一路來都沒有露出風聲,對方應該不會想到已方氣焰囂張的。他們沒有理由在不清楚情況之下就只顧著手忙腳亂的逃命!
他回頭看向洛詹弗,見到他的臉上也是一臉的不安。看來,他也覺得不對勁了!
見眾人把山塞都清掃了一個遍。莫桑問道:「凡真呢?他們躲在哪裡?打信號讓他出來。」一個武士應聲道:「是!」拿出一個魔法用品,吹了起來。那用品發出兩聲尖銳的杜鵑叫聲。
不一會,山的東頭,也傳出了兩聲烏鴉叫聲。
莫桑手一揮,眾武士整整齊齊站好,在那裡等待起來。
話說莫桑公爵府,湯森和蓋華兩人奉命留守在此。兩人都是謹慎的人,小心的安排了眾武士的值勤後,兩人來到面對東廂房的花園裡,坐了下來。
蓋華手一揮,命令一個侍女道:「上點點心,擺好酒菜。」
湯森奇怪的看著蓋華,問道:「蓋華兄!你很餓嗎?」
蓋華呵呵大笑了起來,說道:「湯森,你呀!老是這個樣子。難道一定要餓了才能吃飯不成?我們擺上飯菜,一邊吃一邊聊天,順便也等著公爵大人得用歸來,豈不是妙得很?」
湯森搖搖頭,說道:「我沒有你這種好興致!我吃不下!」
說話間,侍女們把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蓋華拿起一個酒瓶,倒了一杯子酒,放在湯森面前。見他開口正要說話,連忙堵住了他的話頭說道:「我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宜喝酒,湯森,我今次也不勸你的酒。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就當是下下菜而已。」
見他如此說來,湯森也沒有了話頭。便伸手接過,慢慢的吃起東西來。蓋華一邊品著酒,一邊以他一慣的優和的語氣說道:「湯森兄,所謂人無常有,花無常開。平時如這等美酒美食,能夠用的時候還是千萬不要客氣的好!」
林嫣拿起一把剪刀,慢慢的修理著樹的枝葉。這些事其實根本就不須要她做來。只是,不找些事做,怎麼打發這無盡的日子。
再說,跟花草做伴,其中自有真趣在。
這陣子,公爵府裡有點不尋常。雖然沒有人跟她說來,但她是何等人,早就從侍女騎士們的隻字片語中察覺到了。
她也知道大家都在猜測薇林大小姐是不是出了事。
薇林?薇林!
那個女人,她還真的沒有辦法產生好感。從一開始,她們兩人就好像是前世的冤家一樣。薇林對她如眼中盯,而她呢?林嫣不由自失的笑了一笑,聽到薇林有可能出事的那一瞬間,她居然覺得快意!是的,是快意!
薇林一而再的用語言傷害於她,饒是她再是寬容,也是忍無可忍。林嫣還曾經想過,等自己恢復了功力,一定要好好懲治她一番不可。
可怎麼懲治她,林嫣卻是想不出來。
她天性溫柔寬厚,到這個大陸來雖說經歷了很多痛苦,甚至到了絕望至極的地步過。她也沒有在內心裡很是痛恨過誰。耶權凡,她曾經以為自己很是痛他,恨不得剝皮食肉。不知為什麼,那天見他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種樣子,她的心中只剩下深深的悲憫。
薇林也是,聽人說她現在境遇極為危險,林嫣的內心也遠沒有自己以為的高興。是的,她並沒有為此感到慶幸!
許是沉醉於想像之中,林嫣忽然「哎喲」的叫了一聲,原來手竟給剪刀剪傷了!
幾個貼身侍女連忙走了過來。林嫣輕輕的讓開侍女們,說道:「不要緊的,一點小傷而已!」她喃喃的念了兩句,召喚出一滴水珠,往傷口上一淋,頓時血止了,傷痕也消失了。那白嫩如玉的雙手,如同從來沒有傷過一樣。
湯森聽蓋華的話說得奇怪,不由看了他一眼。見他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便問道「蓋華兄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