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可憐的侍女猝手不及,嚇得都要暈死過去了,哪裡回答得出來?薇林一見她那渾身發顫的樣子,只覺得一陣說不出的煩躁。隨手一甩,富含鬥氣的一手把那侍女遠遠的丟了開來,重重的摔倒在假山上。
「說,那死女人在哪裡?沒有人願意說嗎?是不是都想找死啊?」薇林怒不可遏的聲音高高的揚起,如同一月的寒風一般,讓在場的侍女騎士們狠狠的打了幾個寒顫!
一個精瘦的騎士站了出來,說道:「林嫣小姐現在住在東廂房裡!」他的話音剛落,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在他的臉上,打得他一陣頭昏目眩,一陣踉蹌,足足的倒退三步才停了下來。
聽得薇林的聲音響起:「誰讓你叫那賤女人做小姐的?」也不待他回答,薇林宛如一陣急風一樣,向東廂房趕去!
林嫣戴著面紗,正坐在院子裡擺弄著幾盆花。到了莫桑公爵府有了一陣子了,自從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寧死也不受辱之後,她就變得自在多了。
看到耶權凡在自己面前死到他見到自己後雙眼中暴發的光彩,看著他那企盼的雙眼至死也還在那裡望著自己。忽然,她覺得自己的放開了,真的放開了。糾結了一年多的恨和痛苦,在耶權凡死的那一刻塵歸塵,土歸土了!
她現在只感到一種輕鬆。不再緊張,也不再懼怕。只靜靜的等待著丹田的修復。
一陣涼風吹來,她輕輕的側過臉去,閉上雙眼,感受那溫柔的撫摸。這個世界是多麼的美好啊,大自然的風情萬種,縱是自己有著與天同壽的無盡歲月,怕也是不會厭倦吧?這才是永恆啊!
其實自從與克什和米梭相遇之後,她的心境就變了很多。彷彿想通了什麼,也彷彿不再在意似的。
輕輕的望著手中的鮮花綠葉,抬著看了看白雲悠悠。她突然想起一句話來:
看花開花落,寵辱不驚,任雲卷雲舒,去留隨意!
這是多麼好的一種境界啊!?林嫣輕輕的一笑,剎那時如百花綻放!
圍在她身邊的幾個侍女都看呆了。木呆呆的立在當地!
總有一天,我也會達到這種境界吧?那時候,就如同大自然的清風明月,處處皆景,處處皆情了!
林嫣和她周圍的侍女們正在沉浸於這種無比寧靜和美的氣氛中時,忽然聽到了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人大聲的勸告聲。
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院子的大門重重的一推而開,發出猛烈的「砰砰」聲,撞得樹葉紛紛落下。眾人回過頭去,只見一個華衣女子站在了門口,她的身後跟著一堆愁眉苦臉的騎士!
林嫣緩緩的抬起頭來,薇林?
竟然是薇林?
她忽然想起,莫桑公爵不就是薇林的父親嗎?那在這裡見到她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啊!看來,寧靜真的只有片刻而已!林嫣不禁苦笑道。
薇林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白衣女子,她戴著一個白色的面紗。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子旁,手裡還端著一盆花。
一切都很平常,不平常的是她給人的感覺。那黑色的眸子中有種見人沉醉而難以自拔的韻味在,這是那些鬼男人的蠢話!
忽然,薇林發出一種刺耳的尖笑聲,她喘著氣邊笑邊說道:「林嫣!想不到我們還會見面吧?人人都說因為你的存在,魔武學院的六大美女變成了六大笑話!我倒要看一看,讓那些男人瘋狂了似的沉迷的女子倒底長得怎麼樣?!」
她一步一步的向林嫣走過來,那個奉命保護林嫣的叫丹妮兒的侍女壯起膽子,攔在她的面前,吶吶的剛叫了一聲:「大小姐!」,忽然眼前一花,薇林的雙爪竟然一把抓上了她的臉,讓她在促手不及之下,給抓了個正著!
丹妮兒只覺得臉上一陣劇痛傳來,眼睛在反射性的閉合下沒有什麼事,不過眼皮上卻是一陣劇痛。她嘗試著睜開眼睛,卻覺得一種粘粘的液體浸了進來。
薇林見這個被自己抓得滿臉血痕纍纍的侍女,像嚇呆了一樣木立當地,擋住了自己的去路。手臂一甩,不耐煩的把她重重的推撞到了一棵樹上,撞得樹枝猛晃了好一陣。
周圍的侍女們都嚇得大氣也不敢吭一聲。薇林大小姐從來便是如此,只是可惜了那個丹妮兒,五個爪痕恐怖的烙在了臉上,只怕是從此破了相了!(當然,後來林嫣還是把她的傷用水魔法治好了。)
薇林慢慢的一步步向林嫣走來。那些奉命保護林嫣的騎士和侍女們面面相對,卻一聲也不敢吭了。
薇林的雙眼像狼一樣的死盯著林嫣,她恨她!恨之入骨!從初見到她的那一天起,她就沒有停止過這種恨,這種厭惡!
這個女人整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卻輕而易舉的讓沃夫特對她敬若神明!她明明沒有鬥氣,卻莫名其妙的讓所有人都輸在她的手裡!她明明該死的離開了這裡,讓自己還高興了幾天,卻想不到直到今天,她還好好的坐在這裡。如以前一樣的平靜。(林嫣**的事只有沃夫特及其部分屬下知道。沃夫特嚴禁任何人向外洩露此事。所以外面的人並不知道此事!)
不,不對!和以前不一樣!
現在她的眼睛清澈中透著一種讓人極其噁心的憐憫,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對她來說只是一個笑話!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種讓自己更不舒服的溫柔,這個可惡的女人!
現在,她還要奪走自己的父親!奪走父親辛苦積累下來的人心和江山!
薇林緊緊的咬著牙齒:我要抓花這張臉!我要殺了這個女人!我要讓她再也沒有理由這麼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