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館在張羅擺酒席,王倩和李虎卻還在蔣公館內談國事。
第一件事。收到衡陽方面電報。黃榮傑的電報文如下:「二號飲酒開心,四號睡覺愉快,勿以為念。」
王倩向蔣介石解釋:「二號飲酒開心,是指江五現在和日軍衡陽地區長官池田雲子私下成了好朋友,常常半夜在一起飲酒。四號是我們新發展的打入敵人內部一位同志,他做了池田雲子的情人,當然得和池田雲子睡在一塊。這些努力的目的都是為了和平營救包括方將軍在內的被俘的**將士,以及以後日軍投降之際的平穩過渡。」
蔣介石喜道:「好哇,上兵伐謀,攻心為上!王長官這一趟衡陽之行,額外收穫如此巨大,網羅了這麼多英雄豪傑,又兵不血刃救出眾多我方官兵,只盼方將軍歸來,圓滿收場!」
宋美齡道:「妹子最大的收穫,還是這一網網下去,網了一個最好的郎君回來,也讓大令有了一個推心置腹的好兄弟!」
王倩得意地看了一眼李虎,說道:「方將軍歸來,恐怕還得假以時日。一則,方將軍堅持要我們救出大部分官兵之後才能救他。二則,我們和雲子的友誼還有待增進,而且也得適當替雲子著想,要讓她在最合適的時候,讓方將軍脫身,有雲子執掌日軍衡陽守備,對日後平穩光復衡陽大為有利!」
蔣介石歎道:「方將軍守衡陽,苦守待援四十七天什麼也沒等到,是國家虧欠了他,如今又拿他作犧牲,他一身疾病,如何是好?」
王倩道:「蔣公放心,我們正在積極治療,衡陽當地有一位名醫一直在替方將軍治病,天主堂的看守官伊仁少佐與我們走得很近,也算是心照不宣的朋友,特別是我方的一個小同志唐破一直在天主堂內照顧方將軍,十分機警。我還想過,讓我的父親去一趟衡陽,替方將軍診一診,我這個外科醫生不頂用啊!」
宋美齡在一旁向李虎打聽唐破的情況,默默記下。
第二件事。莫斯科拍來電文,說莫洛托夫外長將與尼娜首長一道代表斯大林同志於明日來重慶回訪蔣總統,電文中特別提到尼娜將有要事拜訪王倩長官。
蔣介石問王倩:「王長官,這是怎麼回事?斯大林怎麼會這麼慇勤,你們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要跟來?」
王倩答道:「這一回去莫斯科,我順便替羅斯福做了一件事,就是竊取蘇方那一份美蘇秘密協定的原件。」
宋美齡問:「妹子,是不是去年溫德爾?威爾基特使交給我們那份副本的原件?」
王倩點頭道「是的。美蘇協定秘密協定嚴重傷害中國領土主權的事情洩漏以後,羅斯福總統秘密告訴我,溫德爾?威爾基是他的特使,沒有他的授意,威爾基也不敢將副本故意洩露給蔣公,羅斯福心中愧疚,就想補救,這一次,他托我竊取蘇方的原件,並且為了表達誠意,將美方的原件也委託線人交到了我的手上,現在兩份原件都到了我們手上,就請蔣公妥善保存,作為極其珍貴的歷史證物,告誡我們的子孫,一定要讓國家強大,落後就必定被欺!」王倩轉頭對李虎道:「李大哥,你變一個九刑十八獄的戲法給蔣公和夫人看!」
李虎向蔣介石和宋美齡攤開雙手,說:「兄長和嫂子看好了!」
宋美齡瞪大雙眼,見李虎空空的雙手反折向背後再返回來,手上仍是空空,宋美齡急忙站到李虎背後盯住,卻見蔣介石咧嘴在笑,原來兩份密件原件已交到蔣介石手上,蔣介石正在翻閱。蔣介石道:「羅斯福總算做了一回像人樣的事情,代我向他說一聲感謝!」
宋美齡讓蔣介石把原件給李虎,因為她根本沒看清楚。蔣介石哈哈大笑,說:「我的夫人,我老弟的障眼法如果連你都可以看出門道,他還能做九刑十八獄總舵大哥!我當年在上海灘欠下巨額債務,曾下苦功學這障眼竊物之術,可惜缺乏老弟這般天份,若當時便識得老弟,我也不至於丟醜爛債!」
宋美齡斥道:「丟醜的事,做了元首還念念不忘!」
蔣介石問王倩:「我將兩份原件藏了,尼娜明日向你索要,如何應付?」
王倩道:「當日在斯大林官邸,所有人都看見,我拿出這兩份原件,斯大林接過去看了,就交給雷格耶夫,並示意雷格耶夫快拿原件走人,被李大哥以勸酒之名攔住,雷格耶夫又將原件交給羅科索夫斯基元帥,我去敬元帥酒,元帥又把原件給了雷格耶夫,雷格耶夫衝下樓開車送走兩份原件,再存至斯大林辦公室。斯大林被這樣的勝利沖昏頭腦,激動得親自送我們上飛機,可一回去,發現兩份原件裡面竟是白紙,雷格耶夫可能要吃點苦頭了。只要尼娜敢來,不等她開口,我便會向她索要這兩件原件!蔣公大可放心!」
蔣介石道:「有王長官出馬,真是滴水不漏,太好了!」
王倩道:「尼娜這一次主動請纓來中國,除了公事之外,還有私人目的!」
蔣介石和宋美齡驚問:「什麼私人目的?」
王倩又看了一眼李虎,說:「尼娜愛上李大哥了,她是來跟我搶李大哥的!」
李虎道:「她來她的,我決不見!」
王倩問蔣介石:「蔣公,您覺得李大哥避而不見好嗎?」
蔣介石對李虎道:「老弟,你避而不見,於國不利。」
這時候,一個內勤敲門進來,要湊近蔣介石說話,蔣介石道:「什麼事,勿需迴避!」內勤看了一眼王倩,從衣袋裡掏出一份請柬,當然是王書恩來邀請蔣介石夫婦參加李虎和王倩今天下午的婚慶大宴。
王倩鐵青著臉,說:「我父母真是瘋了!還民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