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惜很想大聲說她沒有,可是她不敢,哆哆嗦嗦的咬緊下唇,現在她只想離開這個地方,回去躲進被窩裡舔舐傷口,奈何試了幾次,都徒勞無功的倒下,受了委屈不能叫冤,沒有人會給她申冤,這個皇宮裡,她一個朋友都沒有,不會有人幫她說話。
傅允諾狠狠閉目,再睜開時,裡面寫著無法平復的怒氣,本想懲戒一下未婚妻,可是一旦懲戒了,此事便會鬧大,母后知道了,憐月絕對沒好果子吃,咬牙彎腰將受害者打橫抱起,走了出去。
「胡憐月,你這次有點過分了!」
胡憐月這才看到地面上的血跡,向後一個倉促,再看看被抱起的余惜,再次被自己的狠勁怔住,第一次被傅允諾指責而沒有發飆,自知理虧,還佯裝著她的高傲,轉身冷哼:「不就是一個賤婢嗎?看什麼看?給本妃找衣服去啊!」
「是是是,奴婢遵命!」宮女們一哄而散。
慕荷見傅允馨要去打人,立刻拉住:「喂!你雖然是你父皇最愛的小女兒,可你別忘了,她才是未來的皇后,凡事得沉住氣,得罪她,將來你父王和母后走了後,對你沒任何好處!」
傅允馨攥緊拳頭,慕荷說得對,現在她是可以任意妄為,畢竟才九歲,做錯了事,都會原諒她,可郁瑾楓如今還無任何成就,萬一太子哥哥繼位,胡憐月要搞瑾楓也是輕而易舉,她得忍,轉身咬牙道:「眼不見為淨,走!」
太可惡了,母后最忌諱別人怒打下人,這次就放過她,如果還有下次,她一定去告訴母后。
「太子爺,您這是要?」公羊連城見好兄弟去的是浣衣局方向,出聲提醒,那個是余惜,是余若霖的女兒,皇上和皇后最不希望大伙和這女孩兒有半點瓜葛,可別試圖去激怒二老,且他們這麼做定有他們的理由。
傅允諾心存愧疚,是對余惜的,把她打成這樣的是他的未婚妻,他也有責任:「我去去就來,這件事……不要傳揚出去,拜託了!」
郁瑾楓扔了一瓶藥膏過去:「這是輕歌姑姑上次給我的,外敷,很快就會痊癒!」
「謝了!」傅允諾感激的點頭,這才抱著目光崆峒的小女孩離去,一路上,他發現她都沒有哭鬧,眼角懸掛著淚液,好似在強忍著不讓它掉落一樣,九歲,真的才九歲嗎?居然懂得去克制,去隱忍了。
余惜還是第一次在被虐打後,被人這麼小心翼翼的呵護在懷中,別的孩子受了委屈有父母關愛,可她沒有,真的沒朋友,因為都在刻意疏遠她,說她會害死朋友,會像她母親一樣,把別人毀容,都已經習慣了。
第一次被人這樣抱著,那感覺真的很好,總是在幻想,如果父親還在世的話,會不會也這樣抱著她?哄她?
「呵呵!」
「你笑什麼?」傅允諾驚訝於女孩不但不哭,反而還在傻笑,垂頭不解的問。
余惜搖搖頭:「想笑就笑嘍!」笑也需要理由嗎?但很快的,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在太子的眼裡,她依舊是個卑微的人,只為那一句不要傳揚出去,胡月憐不能受委屈,而她就可以,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就是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