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聽明白了個大概,她是神羽族組長的後代,而周夢蝶的母親當初受過侮辱,是祖先害的,而她是周夢蝶的仇人,書上說,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貞潔,那麼多男人侮辱,比血海深仇還要可怖,她不怕死,但是她怕周夢蝶仇視她。
「周夢蝶,你也覺得我該死嗎?」如果是的話,死又何妨?反正她無牽無掛,如今周夢蝶也有了家室,不需要她去擔心,那麼死或許沒什麼不好。
反正這個世界也不會容忍她活著。
蘇夢蝶還沉浸在母親所經歷的痛苦之中,總感覺有人牽引著她走這一生似的,剛剛說要去富林國,就發現落月谷就在富林國,巧合還是注定?如果是注定的話,可否告訴她她的未來是怎樣的?
見那人不說話,輕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果然恨她,為什麼你們要來?如果不來,她還可以含笑而終,為什麼上官毓要告訴她這些?如果只是希望她死,他們根本就不用來,她永遠都不會出去,會死在仙雲谷。
何必多此一舉?
上官毓抬起玉簫瞅向輕歌:「如今這個天下,就剩你我二人非常人,你必須死,不過你放心,黃泉路上本座會陪伴著你,是自己來還是要本座動手?」
輕歌已經失去了分寸,就像個迷失在叢林中的小鳥,找不到回家的路,她不怕上官毓,因為他說得對,她繼承了神羽族所有的本領,只是不想繼續活著罷了,她一生不懂喜怒哀樂,她的快樂,她的痛苦都是周夢蝶給她的。
如今那個人卻恨她,依舊一無所有,死對她來說,並不可怕,反而生不如死才斷人腸,『唰』的一聲,抽出了軟劍。
「輕歌!」飛煙和馭鷹想去阻止,好厲害的劍,軟得彷彿與綢帶無疑,但抽出來後,又如此堅硬,這確實不是個弱女子。
輕歌還是沒去看他人,邊後退邊望著蘇夢蝶的背影,即便接觸再多的同類,而她的眼裡依舊只有一個,愛只是一種心靈上的感覺,和能不能結合併無關係,當然,這個觀點只有她自己認同,她知道她的想法異於常人,既然如此,那麼就此結束吧。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周夢蝶,謝謝你還記得我,其實我知道,你從未喜歡過我,你只是覺得我很可憐,一個人孤苦無依,需要依附著那些村民才能存活,故此才來,但還是謝謝你,讓我體會到被人記掛的感覺,既然真的有來生,那就來生再見,我希望那個時候,我們其中一人會是個男子!」
說完就笑著將長劍拋向了上空,張開雙臂仰頭閉目等待著被武器刺穿的感覺,她想,當時上官毓自盡時,也是這種感覺吧?不覺得難過,反而像是解脫。
唇角蕩漾出一個絕美的弧度,死,其實本來就不可怕,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晚罷了。
「喂!」萬俟神楓見鋒利的劍刃即將刺穿女人的天靈蓋,立刻前去阻止,奈何卻被一股氣流所彈開。
輕歌沒受到外界的叨擾,就那麼站在光環中,微笑著接待死亡之神。
這時,周圍的蝴蝶兒們都開始飛奔而去,但剛剛碰觸到那光圈,便脫離了人世,仙鶴們瘋了一樣要闖入,同樣無濟於事,不一會,地面便佈滿了各類動物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