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何時給你氣受了?」堅毅的臉龐偏開,冷眼盯著桌面上的美味佳餚,愁眉不展的模樣絕對在說『你那是吃飽了撐的,自己氣自己!』
飛煙也不吃了,感覺氣氛不對勁,這是在吵架吧?雖然都沒有面紅耳赤,但是語氣都不太對,表情也挺嚇人的,不會出事吧?
蘇夢蝶嗤之以鼻的笑笑,直接無視了某些喜歡選擇性失憶的無恥之徒,啃完一個大肘子後,端起湯羹灌上幾口,祖宗啊,餓了兩天,這肚子總算得到慰藉了,給她餓得兩眼都快冒綠光了,每次看著那些和尚頭就像烤豬一樣,恨不得咬上一口。
傅雲澈嫌惡的瞅瞅女人嘴角那一圈的油漬,慢條斯理的掏出手帕為其輕柔的擦拭,期間還不忘責備:「你見哪個女子會吃得一嘴污漬的?」
蘇夢蝶就那麼仰著頭,享受著罪大惡極、死不足惜之人的服侍,鄙夷的反駁:「有本事你也去餓個幾天,每天吃的肉都是豆腐做的,喝的湯都是清水煮菜,幹得比牛多,吃得比雞少,我這肩膀都蛻了一層皮,最可恨的是還要參禪唸經,我是那種能唸經的人嗎?」
一念就是一下午,還得隨時防備那邪淫老頭的齷齪眼神,晚上小和尚又要給她讀四個小時的經書,可以說不是人過的日子,沒等絕世武功學會,她就先瘋了。
女人一臉的忿忿不平讓男人忍笑,嘴角彎起,擦拭那嘴角的力度不由加大:「你那是自作自受!」視線轉向其肩膀,也只看了一眼。
「你是來落井下石的嗎?」蘇夢蝶頓時炸毛,橫眉豎眼。
傅雲澈意識到自己撞刀口上了,立刻淡笑著順毛:「寡人豈會是那種人?只是來問候一聲!」
這還差不多,拿起筷子繼續大口朵頤。
飛煙咬著筷子,眨也不眨的目睹了整個過程,這就是夫妻嗎?確實挺令人嚮往的,不管怎麼吵,嘴上說得多無情,可行動上,都會忍讓一步,相互關心著,郎情妾意,失落的垂頭。
「那個飛煙……讓你看笑話了!」蘇夢蝶尷尬的看向女孩。
飛煙微微搖頭,傅雲澈敢直視她,沒有厭惡,也就大起膽子抬起整張臉,笑道:「屬下只是羨慕主子,不像屬下!」永遠與這種感情絕緣。
傅雲澈這才正眼看去,依舊沒任何的表情:「感情重在心靈,而非一張臭皮囊,只要你的心不沾塵埃,總會遇到一個不在乎容顏的人!」
蘇夢蝶嘟嘴,凝視向傅雲澈,想不到他還能說出這番話,而且他真沒有嫌棄飛煙,彷彿看著夢璃一樣,毫無感覺,是不是在說就算有一天她老了,也毀容了,他也會用平常的目光來看她?絕不計較?會吧,傅雲澈會的,他對美色並不鍾愛,否則也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覺得這個男人這一刻很帥很酷,不像那些肉眼凡胎。
飛煙訝然的望著傅雲澈,他是在勸她嗎?這個南越的君王,天下人都覺得最好的君王,居然在勸她這個小角色,如果余若霖有他一半,或許她也就不會想著去殺他了,眼底出現了感激,立刻起身跪了下去:「奴婢謝謝陛下開導!」
「平身吧!繼續吃!」指指桌上的飯菜,轉回頭,見蘇夢蝶正帶著打量的目光看他,就沉聲道:「寡人今日就在此批改奏章了!」
意思是他今天……今晚都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