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好似能感覺到什麼,第一次露出自嘲的笑,很是悲痛的起身,抓著一小兵的肩膀繼續觀戰,夫人,是為夫的對不起你。
他能想像到她此刻一定很疲累,很絕望,為什麼會這樣?從來不會懷疑什麼,而這一刻,他有點懷疑余若霖是故意的了。
對面的蘇國棟異常緊張,蝶兒,你也看到了,不是為父不招安他,實在是難於上青天,做夢都沒想到余若霖會派寒月夫人出來,而且明顯體力不支還不放人回去,這個該死的余若霖。
傅雪衣舉高銀槍,牽制著馬兒,在老婦人一戟掃來時,立刻以驚人的速度側身躲開,不奔跑,這是極其危險的做法,讓觀戰的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涼氣,好狂妄的少年,不過人家能躲開,也有點狂妄的資本,鮮少有人能在不動的情況下對戰。
「小心啊!」蘇國棟大喊。
傅雪衣不但不逃開敵人的攻擊,反而就在側身彎腰之際揮動兵器,尖銳的銀槍頭直直拍向敵人坐騎的前腿,在其馬兒吃痛還未嘶鳴著倒地時,再調轉槍頭,割斷了其馬兒的韁繩。
寒月夫人緊拉著韁繩的手瞬間高揚,整個人都開始隨著戰馬要向前栽倒的姿態向前滾去,就在她要翻滾著安穩落地時,那森寒的利器直逼她的肩窩,整個人就這麼被刺穿胸膛被少年高高舉起。
「我的娘啊!」
「我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招的!」
將士們屏住呼吸,這個少年好大的力氣,出招速度可謂神人,躲開敵人的攻擊、切斷敵人戰馬的前腿、槍頭直入敵人的身軀、高高舉起,緊緊只用了眨眼的功夫,單手挑起一個人,非一半的力量可做到,而他,做到了。
就是歐陽戰雲都不覺的自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把一個士氣高漲的人打倒,再舉起,傅雪衣,他小看這個人了,第一次看人決戰看得這般忘乎所以的。
都忘記了歡呼,都覺得這太不可思議,公羊餘慶最先反應過來,望著被舉高的老婦人鮮血直流,順著那銀槍滑進少年的臂膀,吶喊道:「好!」
「好好好!」
全都開始舉起武器高呼,不知此人是誰,所以並無人喊出名字,只是不停的叫好。
寒月夫人的嘴角掛著長長的血絲,虛弱的眨眨眼睛,崆峒的瞅著地面,鐵雲槍法就是這樣,快得再高的高手都不知如何躲避,當然,也不是天下無敵,這種武功屬於剛強,唯一的剋星就是專門練慢動作功夫的,以柔克剛,靠蠻力,靠高超的武藝,永遠都無法取勝。
兵器刺穿了她的胸膛,這就代表著再無回天之力,連扭頭想再去看丈夫一眼都是癡心妄想,夫君,咱們來世再見。
「啊啊啊夫人……夫人……夫人吶……」李固失態的尖叫,試圖掙脫攔住他的人衝進沙場,奈何他不會武,沒有將士們的牛力,只能淒厲的嘶吼,老臉上淚流滿面,無人能理解看著自己最愛的人被人刺穿身體高高舉起的感受,是那麼的椎心刺骨,心,剎那間千瘡百孔,恨不得被殺死的就是自己。
傅雪衣毫無感情的揚唇,面對著敵軍冷喝:「還有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