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澈睡得很是安詳,這讓蘇夢蝶更加無語問蒼天,伸手想拿開那只已有老繭的手,奈何對方彷彿知道一樣,一碰觸就會捏緊:「喂?」該死的,這樣叫她怎麼睡?不知道人都有自我保護的意識嗎?害怕著萬一男人不注意給她耳朵擰下來,所以毫無倦意。
「喂?傅雲澈,你饒了我吧!」
就在怒急攻心時,要直接捏住那手的筋脈甩開時,又不得不終止,側身看著那平時薄涼的唇邊蕩漾起的一抹傻笑,不但睡得香,還做美夢了,今日才發現這個男人睡著了時還是很養眼的。
平日總是繃著的俊臉隨著夢境轉換,不再懾人,宛如春風一樣讓人親近的笑意在唇角蕩漾著,讓某女情難自禁的伸手以指腹輕輕碰觸彎起的嘴唇,想起那夜喝醉的人,再看看平日,與此刻,其實他適合當一個陽光男孩。
溫芯雅離開前,也算溫柔的少年吧?只是因為那個人飛走了,他的溫柔也沒了,習慣用冷酷來偽裝自己,不讓人輕易的嘲諷,不讓人看出脆弱,以前很厭惡那些只會算計別人的人,有事就拿出實力見真章,幹嘛老放陰招?
現在她覺得,只是迫不得已而養成的習慣,傅雲澈是被那個丞相給逼出來的,從此後,他只會背後放冷箭了,毫不費力就將人扳倒,那個丞相是,王世健也是,習慣是無法改變的:「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都會接受!」
自認為脾氣不是很好,養尊處優嘛,幾乎在古代,應該沒幾個男人受得了她吧?可傅雲澈很少和她計較,做錯了就立刻板正她,不會冷眼旁觀,任由她繼續一錯再錯,每次都以為要面臨山崩地裂的爭吵時,他都會選擇沉默,選擇用開玩笑的方式讓她哭笑不得。
這些她都明白,最氣不過時,會選擇暫時離開,過了兩天就又會上門,雖不是道歉,不過好像每次她真的就不生氣了,性格上勉強合得來,她進時他會退,不會讓兩人撞在一起兩敗俱傷。
男朋友,忍住笑挑眉,男朋友,穿越到古代,交了個男朋友,還是個君王,一個不會朝三暮四的君王,一個一輩子只娶她一人的君王,傻瓜,一點也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她想要的就是他拿下那幅畫,將溫芯雅徹底忘記,然後兩個人執子之手與子攜老,真以為她閒得慌要和他談戀愛啊?
他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取走那幅畫呢?別的事都可以大方,唯獨這件事,夫妻是親密無間的,容不了一粒沙的介入,要麼就不要在一起,否則這段感情永遠都會有個缺口。
翌日。
金黃幔帳後,男人衝前來預備伺候的宮女擺手,示意莫要發出聲響,後鳳眼含笑的瞅向懷中人兒,輕輕揚起上半身,改為側躺,單手支撐著側腦,大手抹去女孩嘴角一絲晶亮,指尖劃過擋住飽滿前額的瀏海,撥弄耳後,如此一看,越加賞心悅目一樣,眉梢都跟著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