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正要全數說下去的元來喜怔住了,應該說,滿屋子的人都怔住了,個個形同雕像,而這一幕好似讓一些比較精明之人明白了一個道理,比如像元來喜這種老奸巨猾。
『吸!』
一道吸鼻子聲可以說令滿屋子鴉雀無聲,傅雲澈意識到失態,負手揚起後腦,細碎的瀏海隨著這個姿勢露出了整張容顏,眼白處血絲逐漸呈現,往日總是嚴厲冷冽的眸子胡亂的轉動著,薄唇緊抿,一滴淚始終沒忍住順著眼角滾落,一種無法言語的傷緊緊圍繞著他。
阿麗也滾下了熱淚,真的是流產,娘娘,您的命為何這麼苦?
夢璃還在思考。
元來喜額頭上卻沁出了一層冷汗,這簡直就是在玩命,居士樓那男人是大王吧?呵,這還用問?否則娘娘流產大王哭個什麼勁?想了一瞬,擰眉含蓄道:「陛下,娘娘身子很虛,在這關鍵的日子內,不可大幅度動作,且看她身上的傷痕,前不久應該經過劇烈的搏鬥,加上方才又被打板子,所以才會有如此多的血液流淌……」
「重點!」傅雲澈已經忘記要謙退多餘之人,保持著揚高後腦的姿勢,性感突出的喉結連連滾動,可見隱忍某種痛苦已經隱忍到了極限。
元來喜聽著耳邊無數人的哭泣聲,豁出去了,匍匐下:「娘娘只是來了月事!」這些人就不能聽他說完再哭嗎?
只是來了月事……
滿屋子的人一同抽氣收住哭聲,就那麼驚呆的瞅著跪爬在地的老人,後一同望向傅雲澈,娘娘來月事,大王哭什麼?
夢璃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啊,娘娘的月事該來了。
傅雲澈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訝異,揚高的俊臉還保持著淚花閃爍,只是來了月事……呵呵,只是來了月事……先前緊抿的薄唇開始扭曲,好似正在心裡罵髒話,垂下頭,還蓄滿水汽的雙眼恢復了冰冷,無情的俯瞰著元來喜,接過趙堯送來的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掉臉上的兩道水痕,下一刻,頓時憤恨的抬腳踹向了老人的肩膀:「只是來了月事你用得著說半天嗎?」
嗯?大王也以為娘娘流產了嗎?他不是應該生氣麼?為何還哭?再笨的人也伸手摀住了小嘴,天!居士樓的男人是大王,大王原來和娘娘早有一腿,這不是和臣子搶女人麼?真高明,搶得神不知鬼不覺,全體跪地:「陛下息怒!」
元來喜被踹得癱坐在地,後又跪爬了回去,不卑不吭:「微臣知罪!」這還怪起他來了,他咋不說自己神情轉換過快?就說吧,這就是在玩命。
許多宮女都開始聳動肩膀,忍笑忍的腸子抽筋,娘娘真有將大王活活氣死的本領呢。
「都給寡人滾出去,此事誰若傳出半分,寡人唯你們是問!」意識到丟了人,只能來個眼不見為淨似的。
元來喜繼續道:「陛下,月事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等同於臨盆後的月內,必定要好生照料,今夜天氣乾燥炎熱,加上娘娘傷勢過重,雖未有高燒跡象,但前額一直冷汗不斷,必須令她在合適的環境,莫要太冷,莫要太熱,最好命人前來為她傷口送風,方可減輕痛楚,萬不可取冰來降溫,否則會寒氣入體,微臣告退!」離去時,再次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