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英眉緊蹙,不敢置信這小小丫頭短短片刻僅能將溜鬚拍馬發揮到此等境界,他可以肯定,整個南越國……哦不,整個天下再也找不出一個比她更能言善辯的人了,見那小嘴還在唾沫橫飛,滔滔不絕便搖頭咂舌道:「蘇夢蝶,你就這麼怕死?」
怕死怕到這種程度的,生平頭一回見。
蘇夢蝶見那抹殺氣消失,無辜的眨眨眼:「您知道能來人世間走一遭多不容易麼?我還有很多夢想沒有實現,還有母親要照顧,死,不過是一刀,可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大王,我真沒想去冒犯您,再說了,倘若當時不是我,去的說不定會是個猥瑣大叔,讓您菊花殘,滿地傷,不更無顏見人嗎?」怎麼突然有想高歌的**?
「你這意思寡人還要謝謝你?」傅雲澈嫌惡的瞪向房梁,這種話她是怎麼想出來的?他都有點相信她不是生於這個年代了。
怎麼又生氣了?不厭其煩的討好:「我已經受過懲罰了,二十打板,差點要了我的小命,還在地上跪了整整一夜,頂著飄盆大雨,家人欺負我,你們也來欺負我,到底還要怎樣?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可憐兮兮的泫然欲泣,像那被遺棄的小狗似的凝視著男人,她真的好可憐的。
某男見狀,嘴角抽了抽,暗罵一句起身負手而立:「不想死也可以,給你兩個選擇,自毀雙目,自斷舌頭!」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否則難以豎立王族威嚴。
蘇夢蝶做夢都沒想到世界上會有這麼鐵石心腸的人,不是要她死,就是要她殘廢,還不如一刀之快呢,要不要腳底抹油?殺出重圍投奔他國?不行不行,蘇家定遭遇滅頂之災,強壓下要將男人打扁的衝動,繼續笑著上前捏肩捶腿:「呵呵,大王您哪能這樣對待一直以你為天的人呢?您可是我這輩子最最崇拜的男人,做夢都想嫁給您呢,您捨得讓想嫁給您的女孩成瞎子啞巴麼?您這麼英明神武的男人,定還有第三個選擇吧?您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傅雲澈垂眸,伸手勾起女孩的小下巴,對著那嘴來回審視,後驚訝的搖搖頭,想到什麼,又露出一絲玩味:「跟寡人回宮,沒命令,永世不得踏出這帝都城一步!」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這等奇人,竟讓他真不忍心殺害。
某女愣了一瞬,明白過來後,恨不得將小拳頭直接化作炮彈沖那臉狠狠砸過去,好你個缺德玩意兒,這就想栓她一輩子?奈何這也比變啞巴強,沒關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喜悅的點頭:「就這麼辦!」
「那寡人就在王宮內恭候愛妃的佳音!」那高挑的眉頭,彷彿在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後無奈的沉下臉,轉身而去。
蘇夢蝶做了個鬼臉,不就是個大王麼?有什麼好神氣的?這天下還有八個大王呢,哼,他還以為把她裝在王宮是什麼好事,嘖嘖嘖,小子,你也太天真了,用不了多久,她相信他會哭著求她趁早滾蛋的,王宮,不錯不錯,都說後宮吃人不吐骨頭,正合心意,不給他攪得天翻地覆就不叫蘇夢蝶。
回到屋內,拿過枕頭下的『傅雲澈版』木人,瞇眼擰住頭顱後呲牙『嘎巴』一聲,狠狠掰斷,拋向高空,這才拍拍雙手,平躺枕間,愛妃,愛你個大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