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蘇國棟起身指著女兒咬牙道:「你……你是要氣死我才滿意是不是?我……」伸手按住腦門:「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來人啊!」
蘇夢蝶收起臀部,看來是避免不了挨打了。
「老爺!」
「拉出去,給我打……打……二十大板!」一把將桌上茶杯砸向地面,氣急敗壞的落座,不忍去看。
蕭悅柔嚇得花容失色,仰頭跪爬了過去:「老爺……萬萬不可啊,蝶兒自小身子骨就不好,您會打死她的,老爺……都是我的錯,您要打就打我……求求您饒她一命,您忘了嗎?當初生她時,您說過……將來會好好保護我們娘兒倆的,您都忘了麼嗚嗚嗚老爺!」雙手緊抓著男人的袍子搖晃,哭得心力交瘁。
「滾開!」蘇國棟一腳將女人踹開:「你還知道教女無方?你看看你把女兒都教成什麼樣子了?她跑去居士樓,去找漢子,她去找漢子,你明白嗎?我蘇家從老祖宗開始,何時出過這種荒唐事?」
蕭悅柔吸吸鼻子,無力的搖頭,看向另外兩位夫人,見她們都是一副看笑話的嘴臉,知道說再多都是惘然,眼見女兒被拉出客廳,爬起身小跑了出去。
蘇夢蝶捏緊雙拳,原來母親在這個家並不受尊重,被強行按在地上後,沖婦人搖搖頭。
蕭悅柔卻不管不顧的推開那些舉起木杖的家奴,趴在女兒的身上望著大堂大聲抱怨:「當初我並不想嫁給您,是您自己說,會一輩子照顧我,保護我,全都是騙人的謊話,老爺,蝶兒從小就循規蹈矩,從沒做出過任何出閣的事,我相信她絕不是為了找漢子才去那種地方,一定是你們……」憎恨的指向那一群惡婦:「一定是你們這些豺狼虎豹想害死我的女兒,一定是你們!」
蘇夢玉和蘇妍兒等三人都趾高氣昂的冷哼,毫無心虛之意。
「呵呵!」三姨娘哼笑一聲,慵懶的撥弄著手中茶杯:「女不教,娘之過,娘兒倆一個德行!」起身淡淡的看了大夥一眼,後欠身道:「老爺,妾身偶感不適,先回屋歇息了!」待男人擺手後便仰頭高傲的離場。
二夫人卻沒動彈,彷彿想看看某些人如何被折騰,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外的母女。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蘇國棟繼續怒喝。
蕭悅柔聞言將女兒抱得更緊,瘋狂的大喊:「打啊,乾脆打死我們好了,二十板子太少了,有本事今天就打死為止,我真後悔……後悔怎麼就跟了你……我……」
蘇夢蝶抓住婦人顫抖的手,笑著搖頭道:「娘,我沒事,女兒承受得主,這次確實是女兒的錯,應該受到處罰,否則女兒長不了記性,女兒不恨,因為爹不聞不問,才說明在他心裡沒有我們母女!」
蘇國棟沒想到往日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兒能說出這番話,還是在這等危機時刻,狐疑的擰眉。
蘇夢蝶抓過頭髮咬入口中,雙手抓著地面兩株花樹,但凡皺一下眉頭就枉為人。
這一幕不光蘇國棟看傻了,連蕭悅柔都目瞪口呆,沒有半點恐懼,反而露出了比男人還要剛硬的性子,這……真的是她那個一有風吹草動就哭哭啼啼的蝶兒嗎?還是一夜之間長大了?懂事了?亦或者在居士樓受到了刺激?
蘇夢玉同妹妹互看一眼,奇怪,她真的不怕嗎?按捺不住大喊道:「你們也想討打嗎?」
「哦!」兩個執行者後退一步,舉高木杖,後咬牙狠狠打下。
『啪啪啪啪……』
連續十多下,大伙還真沒看到女孩有皺一下眉頭,雖然額頭已冷汗涔涔,腮幫子也全數鼓起,卻吭都沒吭一聲,就那麼瞪著地面倔強的承受著椎心刺骨之痛,有那麼一剎那,蘇國棟彷彿看到了軍中最硬的鐵漢,更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忽然揚手道:「夠了,給我好好跪在這裡!」語畢,走向了後院。
「將軍,大王已經回宮!」
蘇國棟驚喜萬分的笑看著手下:「當真?」
蒙面男子點點頭:「嗯,不過……不過大王好像有經過嚴刑拷打,鞭傷無數,太醫正在醫治!」
「吸!」
蘇國棟呼吸一滯:「你下去吧,本官得……得趕緊去躺王宮!」
可謂是心驚肉跳,眼看天邊雷聲陣陣,也不敢怠慢,彷彿大難將至,抄近路,從後門就風風火火奔向了王宮方向,大王在他的管轄範圍內被虐打,這可如何是好?右相那邊正愁找不到方法將他扳倒,這次還不得聯合參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