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安對於斷楠指了指掛在北偏殿門口的幾具乾屍,然後他又道
「這些都是一些新進宮的宮女太監,誤入北偏殿,然後被處死的。雖然聖上下了封鎖令,但是北偏殿莫名死了這麼多人。鬧鬼的事情從來都沒斷過。加之皇上下的嚴令。所以只要在宮中的人,絕對不會到北偏殿去。因此奴才才斗膽勸於大人不要進去,以免引禍上身!」
「大膽!」
聽的這話,於斷楠身邊的副官一聲斷喝。嚇的李安趕緊再次跪倒在地,匍匐著身體一句話都不敢說。
於斷楠卻是擺手止住副官,他笑了笑,上前兩步將李安扶了起來,笑道
「李公公不用害怕,下官知道李公公也是一片好意。只是所有人都不敢來不會來的地方恰恰就會成為刺客最佳的藏身之地。下官既然蒙太子恩德,就一定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於大人忠心天地可鑒。」李安不住叩頭道。
「可是下官對北偏殿也不甚熟悉,還是要李公公進去探路才是。」於斷楠的話讓李安渾身一震,想說話看見於斷楠陰冷的目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丁克,你帶人在外面守著。李公公,你隨下官進去看看。」於斷楠一面吩咐,一面架起李安便向北偏殿裡面走去了。
潛伏在暗處的許義六人紛紛將身影繼續往下面壓,並且盡可能的放輕呼吸,不要讓於斷楠察覺道。否則惹來黑甲軍事小,驚動太子守衛,再想救出皇帝就不可能了。
於斷楠一行走後,留守在外面的不過七八個人。這些人雖然是身經百戰的鐵軍。但是在李白、許義、磨延綴立這樣的一流高手面前,仍然是一兩招的事。李白對許義做了個動手的手勢。許義忙擺手止住。
殺死這幾個人雖然容易,但若是於斷楠出來發現。必定會驚動太子守軍。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的他們只能靜待於斷楠出來,然後再做下一步舉動。
等了老半天,許義的冷汗都冒了半背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北偏殿裡面傳來,然後於斷楠。李安還有黑甲軍均是面色蒼白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李安看上去更是臉如死灰,看不到一絲血色。
「大人。」丁克在外面迎接道。他看見於斷楠臉色不好,關切道
「大人,發生了什麼事嗎?」
於斷楠神色猛然一變,卻是連連道
「沒事,沒事,裡面什麼都沒有。」
「於大人,這次我們都死定了。」李安在他身後哭喪著臉歎道。
「住口。」出乎眾人意料,於斷楠破天荒的一聲大喝。這讓旁邊圍觀的許義都是心中一驚。他認識的於斷楠是何等陰沉之人。就連當初被定罪已然是面不改色。現在居然因為李安的一句話搞的性情大變。
於斷楠大喝道
「你這個死奴才不要胡說。剛才不過就是一陣風。你要再說信不信現在就殺了你。」
李安居然破例的沒有求饒,而是慘淡道
「於大人現在殺了我和以後死又有什麼差別。」
「你」於斷楠大怒,他揚起的手終於還是垂了下來。他深深的呼吸口氣,算是把心情平復下來。他對丁克道
「我們走!」
丁克雖然不明就以,但現在看於斷楠的臉色,也不敢細問。只是領命,跟在於斷楠的身後離開了。
確定這些人的身影確實消失無疑後,許義這才鬆口氣來。大流士搶先從黑暗中爬起來,喘著粗氣道
「這口氣可憋死我了,真是好久不練功夫,渾身骨頭都散了。想當年老夫在沙漠中隨時屏氣幾個時辰的沒問題」
他話猶未完,忽然發現李白正冷冷的看著自己,趕緊閉上嘴巴。
「小娘,我們趕緊也走吧,不知為什麼,我也覺得這個地方開始有點邪乎了,慎得慌!」磨延綴立小聲道。
許義點點頭,剛才於斷楠的話讓他心中有些奇異的感覺。聯想到上官婉兒的屍體和那塊怪異的金麒麟。他覺得北偏殿絕對不是李安說的鬧鬼那麼簡單。他朝後看了看,正陽大道的盡頭是北偏殿黑漆漆的大門。
現在的它就像是一張巨獸的嘴,隨時準備衝出來將他們全部吞噬一樣。
「走吧!」他輕聲道。然後率先躍出了北偏殿的圍牆。
北偏殿的外面是正陽大道。正陽大道的另一頭連著的正是未央宮。而在未央宮和北偏殿的中央,是一片竹林。這片竹林佔地極廣,從青嵐宮那面一直繞到北偏殿。它現在正好給許義等人提供了良好的藏身地點。
按理說這樣絕佳的隱藏位置一定會有嚴密的黑甲軍看守。但是竹林天生柔軟,一般人根本無法立足,就算立足,也會壓的嘎吱作響,弄出巨大的動靜。所以無人看守。但許義這一行都是頂尖高手,非常輕巧的停留在竹林上面。
李白雙眼凝神仔細的看著裡面,道
「此處防守雖然嚴密,但也不是特別多。在各處關節留守之人,也不是頂尖高手。」
裴勇俊也看了看,他道
「雖然防守不嚴密,但是佈置卻很古怪。在下在大理寺供職已久,對看守也有一定瞭解。這些黑甲軍和侍衛站位看似分散,卻是緊緊連成一線,牽一髮而動全身。牢不可破。可惜看不見未央宮裡面的佈置,否則在下肯定可以判斷出皇上是不是被關押在這裡。」
說完,許義卻沒有回話。裴勇俊愕然的轉過頭來。卻發現許義正自顧自的打開他那口神秘的箱子,從裡面取出了一直手臂粗細的管子,又擺弄了一陣。
「許義,你這是」裴勇俊不解道。
許義只是笑了笑。肉眼是不可能看穿未央宮的防禦。但是熱感紅外線卻可以看出。他剛才做的就是m狙擊槍上面的瞄準器調試完畢,並且加裝了一個熱感紅外儀。通過這個,他就可以輕易的捕捉到未央宮中間的動靜了。
他先是自己查看了一番,然後才微笑著將這根超越時代一千多年的黑管子遞到裴勇俊手上。
裴勇俊很有些狐疑的接過去,他學著許義的樣子緩緩的舉到雙眼面前,然後對準望了過去。
一看之下,嚇的這名久經刑場的大理寺少卿差點直接從竹枝上面跌落下來。
透過這根竹管子他看見了自己一生都未曾見過的奇異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