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義哥,那個穿白甲的將軍就是高仙芝吧,看著好有氣勢。我真的好想看見你穿著那身衣服會是什麼模樣!」徐月英笑道。
許義不滿的拍下她腦袋,道
「不要胡思亂想,穿著那身盔甲就要打仗了,你想我和別人去拚命啊!」
徐月英一想也是,忙忙的吐口水,呸呸呸個不停。
大隊的人馬留在城門外,聽候安排。小隊的高級將官在李林甫諸人的引導下向城內走去。他們遠道歸來,是要接受長安百姓的夾道歡迎的。徐月英跟在人群後面,還想去湊熱鬧,結果被許義死活拉住,不准她去。
長安城內那麼多人,徐月英和顏令賓長的又美。在人群中擠來擠去,被別人揩油了怎麼辦,要知道。磨延綴立這般德行的東西在長安可不少。
城外負責接待的也是許義的熟人,鴻臚寺卿孔祥東。他此時立在李光弼的旁邊,兩人正在說話。
許義笑了笑,主動走上前去,要和李光弼打個招呼。眾人現在只覺得高仙芝是未來名將,但李光弼是日後的歷史書將與郭子儀成為大唐雙壁。
不想戒嚴的衛兵卻不放他過去。幸得胡大春走了過來,他看見是許義,笑道
「原來是許公子,想不到你竟還在這裡。」
許義笑道
「胡大人不是在國子監幹事嗎?今天怎麼又到了這裡。」
胡大春大笑道
「那日被你們一鬧,看見國子監那幫人的鳥樣,我幹著也沒了意思。便主動請辭,現在在長安府做著事情,因為我是王大人舊部,又是李將軍曾經的部下,便被派到了這裡來。許公子可是有事?」
許義笑道
「我本來是想同李將軍敘舊,若是不方便,也就罷了。」
胡大春想了想,道
「不如這樣,我去給李將軍通報一聲。若是不妨,再過來請許公子如何。公子你也明白,現在交接入城,這麼多軍隊,確實麻煩。」
許義理解的點頭道
「那就多謝胡大人了。」
胡大春去後,剩下的衛兵既知許義的身份,由不得客氣許多。當年三人逃脫拔悉蜜兩千鐵騎追殺,守衛伊塞克城,最終奪得白眉可汗降書的故事在軍中可是廣為流傳。
很快,胡大春便笑著走了回來。除他之外,李光弼也笑著走了過來,他對許義笑道
「許義竟是你,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許義自然笑道
「眾人都知高仙芝立下大功,我卻明白李將軍在河東軍中韜光養晦,阻截吐蕃,功勞不必高仙芝小。況且圍攻拔悉蜜戰中將軍威猛神勇,那能忘記?」
李光弼本來還有略微一絲不平,聽的這話,郁氣大解。哈哈大笑道
「想不到你與磨延綴立呆久了,也學得了他的稟氣,果然是近墨者黑。」
徐月英和顏令賓此時也向李光弼行禮道
「徐月英見過李將軍!」
「顏令賓見過李將軍!」
李光弼轉眼一看,頓時被二女的美貌震懾。他久居漠北,那裡的女子雖然野氣勃勃,卻少了許多女人味,容貌上更是因為風沙變得破爛不堪。如古麗阿依乃是異數了。他驚道
「難道兩位小姐是名震天下的『北顏南徐』二位大家?」
顏令賓微笑道
「不過都是虛名罷了,在李將軍面前何足掛齒。」
得到了這個肯定的回答,李光弼哈哈大笑道
「北顏南徐兩位大家都來迎接我,這樣比起來,高仙芝還是虧了。兩位千萬勿要多禮,見到你們乃是我的榮幸。」
說罷他又略帶艷羨的看著許義,道
「見到兩位,我現在都有些後悔當初去蘭州的決定了。」
說話間,孔祥東走了過來,看見許義,他還是點頭示意。然後對李光弼道
「李將軍,朱順、牛昌、黃剛毅等部都交割清楚了。只是王將軍的親兵還沒有安排,若是全部入城,人數太多,並不合規矩。還請將軍篩選篩選。」
李光弼笑道
「將軍有安排,這些人馬須得全部入城才是。規矩方面大人不必擔心,自有將軍會向丞相請示!」
「既然有安排便好,但是獻俘數目似乎出了一點問題,馬車數目也好像不對?」孔祥東猶豫道。
李光弼笑了笑,道
「孔大人不必擔心,馬車是損毀掉一些,人數卻沒差錯,我馬上就來分割明白。」
他一面走,一面對許義道
「你先不要走,我還有事情要同你講,胡大春,幫我照看好許義和兩位小姐!」
胡大春得令,忙忙派人將鴻臚寺那邊剩下的桌椅凳子龍騎等物搬了過來,讓他們防暑避曬。
顏令賓體形微豐,較徐月英更加懼熱,雖有陰涼,也還是滲出汗水。許義勤快的從徐月英處奪得團扇,給顏令賓輕輕扇著。顏令賓一笑,並沒有拒絕。胡大春在旁笑道
「那邊還有剩下的酒水,我去拿來給三位解暑吧!」
「大春,不要麻煩。許義,兩位小姐,請隨我來!」未等胡大春出發,李光弼已經重新將那邊的事情處理完畢,他走過來對許義笑道。
在他的帶領下,三人到了河東軍在長安暫時的行館,也是王忠嗣個高仙芝臨時的住處。看見李光弼回來,守衛的軍士均是一致行禮。這裡早就收拾乾淨了,原本的丫鬟奴僕剛才也被王忠嗣的親兵換了乾淨。
雖不明白李光弼究竟是何用意,許義三人並沒發問。只是老實跟著!
果然,穿過院子,走到這臨時行館的大廳,許義就驚了一驚。他看見李啟綱、李藥還有裴勇俊一行正在客廳裡面喝茶。
這大大出許義意料之外,本來還擔心他們在長安城外有危險,斷沒想到竟和王忠嗣一路了。
李光弼看出許義的疑惑,他對許義笑道
「來往經過還是請裴大人給你講吧!」
裴勇俊現在穿著河東軍的衣服,臉上依稀還可以看見劇烈打鬥的痕跡。他點頭道
「在李藥的指引下,我們很快便出了長安,奔赴盤龍嶺。她們本就是將證據藏匿在山上,後來被陳玄禮帶走,也沒來得及挖。一路上,倒還風平浪靜。等我們將證據找出來後,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妥,刺史大人的手下中竟有奸細。沿途都給敵人留下了記號。
剷除掉奸細,時間已經很緊迫了。我們不敢絲毫停留,一路狂奔,想盡快回到長安。結果還是在長安附近遭到了敵人的堵截。這批人來勢兇猛,又是暗中突襲,將我們打了措手不及。
我們一路打一路跑,身邊的人也是不斷倒下。最後被逼到汾河邊上,眼見就要全軍覆沒的時候。李將軍他們出現了。賊寇仍不放手,一部抵住李將軍他們,一部仍是要是我們趕盡殺絕。
關鍵時刻,高將軍奮不顧身,衝進敵陣。拼著受傷也和敵首戰了三技,給我們一口緩衝的機會。這樣才將我們救了下來,饒是如此,我們也只剩的三人了,李慕白還被敵寇給捉了去。」
聽完,許義臉色凝重。這幫人果然來勢不小,在河東軍大隊人馬面前還能阻截一時,還能將李慕白劫走。他沉吟道
「那裴大人可知對方來歷?」
裴勇俊歎氣道
「他們十分小心,並沒有留下活口。而死的人我們找不出一絲線索。」
李藥悶聲道
「任何人都知道這是安祿山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