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盛的劍氣連息方南德都不敢輕易攖其鋒銳,他一手捏住許義,另一手卻是全力排出一掌!
「砰砰砰」
李白和息方南德之間因為龐大的勁氣被激起一圈巨大的波浪,波浪就如同十幾重屏障一般擋在李白面前。李白的劍如同他的嘯聲一般,「噗噗噗」的連續脆響。這些水浪屏障被他輕而易舉的破開!
息方南德的胸膛頓時暴露在他的面前。
絲毫沒有減弱的劍氣已經前進到息方南德胸前一寸的位置。息方南德暴喝一聲,右眼中的碧藍寶珠再次散發出微微的光芒,他的左掌此時變掌為爪,竟然抵住了李白的全力一劍!
這時候,息方南德腳下的小船終於承受不住兩人龐大力量的衝擊,瞬間四分五裂開來!
就在小船裂開的時候,一道青色光芒忽然從小船下方的汾河中暴起,筆直的射向息方南德。這一變故大大出乎息方南德意料。現在他一掌抵對李白的浩然劍氣,另一掌護著許義不守內力衝擊。再沒有其他辦法來抵擋來自腳下的狂暴一擊。
在生與死的邊緣。息方南德只能將許義扔到一邊,然後右手狠狠的向下拍去。
又是一聲巨響,水霧騰起。
青衣人李白息方南德再次被汾河水包圍。磨延綴立游到被息方南德扔出的許義身邊,將他抱住。努力使他不要沉沒下去。
水霧消去。汾河中一個身影都沒了。
「教尊果然好功夫!」
李白站在岸邊朗聲道,他的長劍這時已經折為兩段,一段在他手中,另一端卻是插在息方南德身上,還在微微顫抖。而他身邊,站著的青衣人居然是杜甫。他現在臉色潮紅,顯然在剛才的對掌中受了不小的內傷。
息方南德的狀況更糟。他站在河的另一面,渾身上下都淌著水滴。對掌下來,他的臉色和死人已經差不了多少,皺紋更是暴增,看李白和杜甫的眼神更是陰冷的可怕,他淡淡道
「又是你這個小輩,想不到你也突破了九品上的天人境界。」
李白大笑道
「萬事隨緣而已,教尊一位求長生,荼毒他人性命,這又是何苦,難道不見貴教現在已經四分五裂,被(伊)斯蘭教逼的落腳之地都沒了嗎?」
「既然你也突破天人境界,自然明白我真正追求什麼。」息方南德淡淡道。
「為了虛妄的未來,放棄真實的當下,教尊真的認為值得?」李白歎道。
息方南德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比他不笑時更顯恐怖,他沒有回答。身形化為虛影,幾個縱落,身形已經消失在長安城的夜色中。
李白筆直的站著,笑著目送息方南德離開。直到周圍一點危險氣息不見,他身影卻是一晃,差點栽倒在地,幸而有長劍拄著,但還是吐出一口血來。
杜甫雖然臉色潮紅,但畢竟不是和息方南德正面衝擊,受傷反而不及李白,此時忙忙將他扶住。
磨延綴立也把許義弄到岸上。現在許義雖然生命特徵明顯,但卻是氣若游絲,連翻身的力量都沒有。磨延綴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偏過頭望向旁邊的李白杜甫。
「幸好兩位前輩相救。」
李白穩住身形,無奈的笑了一笑。杜甫搖頭道
「息方南德擊敗苦頭大師後,功力倍增,現在怕是再無人能夠克制住他了!」
磨延綴立一驚。
忽然四周亮出無數火把,大批大批的甲士在四周的黑暗中現了出來。剛才汾河中的巨大動靜驚動了汾河周圍的所有駐軍。許義睜開眼睛,將來的人看了看。發現有於斷楠的監察院院吏,有隸屬皇宮的禁軍,還有長安府的巡夜衛兵。眾人看著在地上或坐或臥的磨延綴立四人,不知所措。
還是皇宮禁軍的一個校尉向前對磨延綴立,拜問道
「王子殿下,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磨延綴立看了周圍諸人一眼,勉力笑道
「你們來的真是及時,剛才我們差點就被刺客將小命報銷了。」
校尉趕緊拜倒道
「下官巡查不周,令王子殿下受驚,望王子殿下恕罪,還請殿下告知刺客去向,卑職好去尋找!」
磨延綴立不屑的一笑,道
「你們還是不要去送死,看見那邊兩人沒有,連他們都是偷襲才從刺客手中救的我們性命來。」
聞的此言,校尉這才藉著火把火芒向另一面看了看,他沒有見過李白和杜甫,不知底細。但於斷楠手下的監察院卻見過杜甫,驚呼道
「杜大人,怎麼你在這裡?」
杜甫無奈一笑,卻沒答話。監察院院吏再看杜甫身邊吐血的半老頭子,只看一眼,差點沒驚叫道
「劍仙李白,你是李白李翰林?」
李白的青蓮寶劍當年在長安可謂無人不識,無人不曉。在青蓮寶劍的劍柄上有一朵青翠欲滴的荷花,劍刃也是散發出青色的鋒芒,一口寶劍寒氣迫人,根本無法偽造。而他現在分明看見此人手中握著的正是青蓮寶劍。
但現在,青蓮寶劍竟然斷成了兩截,而李白似乎也在吐血。聽的磨延綴立說起剛才李白杜甫聯手才勉強將對方趕走。所有人心中都是倒抽一口冷氣,壓抑不住的震驚!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恐怖的功力。李白乃是天下公認的第一高手,已經是無敵的存在,完全可以劍挑紫禁之巔的超級高手,現在居然被人連劍都打斷了,還弄的這麼狼狽。
李白從來不是藏頭露尾之輩,面對眾人震驚的目光,也不掩飾自己的身份,他站起來,頓時,超級高手的氣場籠罩在在場所有人身上。
「詳情你們日後慢慢去問,不過現在那邊的兩個小子都受了傷,我要先帶他們去療傷。」
聽的這話,無論是禁軍還是長安府的衛兵還是監察院院吏,都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既然能夠將讓李白都受傷,而且襲殺磨延綴立的變故,定是非同小可。他們誰都沒有權力讓他們擅自離開。但李白是何種人,連高力士、楊妃都不放在眼裡,那裡會在意他們的意見。
所以誰也不能動,但誰也不敢動。
三方人馬均是很有默契的看著四人離開。然後飛速派人回去報信。
李白杜甫將許義和磨延綴立逕自帶到了邊塞裡酒家。邊塞裡本還有酒客,李白走進大堂,舉起斷劍猛然一劈。一道凌厲的劍氣打眾人身邊擦過。所有人一驚,二話不說,很快離開。
古麗阿依淡淡的立在酒坊,臉上似乎掛著嘲弄的笑容,對李白驅趕酒客的舉動毫無反應。倒是大流士哭喪著臉道
「早說不要讓他來這裡幫忙,喝掉無數好酒也就罷了,現在還把客人都攆跑!」
李白也不理他,冷冷道
「趕緊給我準備一間乾淨的床鋪。」
大流士對李白明顯有點害怕,看著李白臉色不好,更是一句話不敢反駁,連連擺手道
「那裡有乾淨床鋪,我們這是酒肆,又不是酒店。」
這時古麗阿依走過來道
「放到我的房間吧!」
大流士一愣,道
「阿依」
李白臉色一寒,大流士趕緊閉上嘴巴。再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