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義和磨延綴立兩人還是第一次到國子監來。
這可是中國古代的最高學府,某種意義上也是這個時代的最高學府。能夠進入國子監的學子都是天下最有才華的年青人。許義未曾穿越前就是中國最頂級研究院的學生,看見國子監別有一分親切感。雖然這個國子監在明朝以後已經徹底爛了名頭。
在國子監的門口,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儼然正是李商隱。
從上次許義希望他開辦曲子詞學校以來,李商隱一直還未來找過許義,沒有想到他居然出現在了國子監。難道他還是想繼續在國子監學習?
疑惑間,許義湊近了些。卻發現李商隱的狀況不太妙。他被一片國子監的學生圍在中間,正口誅筆伐。
「李商隱,就算離開國子監也有很多路走,你偏要自甘下賤,和許義之流同流合污,果然是糞土之牆不可塗刷,整個國子監的臉都沒你丟盡了,你今天還敢過來!」
「想你們山陽李家也是名門望族,居然出了你這般不知廉恥的東西。」
「不要和他多說,趕緊攆走,他矗在這裡,台階都給污了,待會讓小廝來把這裡清洗一遍。」
李商隱站在中間,一言不發。
圍觀諸人看李商隱不懂,冷笑道
「你還不肯走是吧,是想吃兩計拳頭嗎?」
「打他,打他還怕髒了我的手。」
「還不快滾,真的要逼我們動手嗎?你這該死的狗東西。」
李商隱聽著周圍的辱罵,完全不為所動。待得這些人說的累了,停歇時方對為首之人開口道
「丁汝昌,今天是范老師命我前來,希望大家給我讓條路出來。」
國子監學生一陣哄笑,丁汝昌指著李商隱的臉笑道
「他說范老師找他,哈哈,他怕是忘了正是范老師攆他出去的吧,就算想編個借口,你也動點腦子行不,難道寫了曲子詞,你腦子都像那個許義一樣壞掉了嗎?再不滾,我們不客氣了。」
李商隱嘴角浮現一絲冷笑,淡然道
「許公子起碼還有腦子壞,就怕有些人蠢的腦子都沒有。」
丁汝昌頓時大怒,抓住李商隱的衣領,低喝道
「你有種把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
李商隱臉上現出嘲弄的笑容,沒有說話。這種輕視的笑容反而讓眾人更加怒了。在他們看來,李商隱不過就是被國子監攆出去的喪家之犬。今天送上門來自取其辱也就罷了,還拿出這樣的態度,著實該死。
「你找死!」果然,丁汝昌大怒,臉色都漲的通紅,一手扣住李商隱的脖子,一手揮起碗口大的拳頭對著李商隱的臉就砸了下去。要是這一拳打實,李商隱的臉上一定會開一個染料鋪子。
眾人都在一旁袖手笑著,等待李商隱被揍的滿地找牙。
這一幕卻沒有出現,丁汝昌駭然發現自己的拳頭竟被人捏住了,而且來人的氣力越來越大,生生的將他的拳頭捏開了。而且對方並沒有停止,繼續加著力量。很快,丁汝昌的臉就像他的拳頭一樣扭曲了起來。手上的劇痛讓他哀嚎出聲,不由自主的放開李商隱。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其餘諸監生根本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看見一個青衣男子站在丁汝昌的後面,而丁汝昌已經單膝跪倒在地了。
「好大的狗膽。」眾人都要上來幫忙。
許義微微一笑,手上卻是再加了一把勁。
「啊——啊——」丁汝昌直痛的連連大叫。整個拳頭好像都裂開了一般。
這慘叫將圍上來的眾人都迫退回去,丁汝昌眼睛裡更是要噴出火來,他是遼州刺史丁大寶之子,自幼文武雙全,加之相目堂堂,從來都是受盡尊崇。那裡有人這樣對待過他。況且國子監生地位高貴,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國子監大門口行兇,他偏著頭怒喝道
「你是何人,竟然這樣對我。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許義冷笑一聲。這個白癡看來不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還敢威脅他,他手上再一使勁,只聽得卡擦一聲。丁汝昌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整個手臂再不受控制的垂了下去。
這聲慘叫太過淒厲,嚇的周圍的監生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許義卸掉丁汝昌的肩部關節後,一腳將他踢開。器宇軒昂的霸佔了國子監大門口的位置。面對即將暴怒的國子監諸人,許義凜然不懼,冷笑一聲。眼睛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掃了遍,一股蕭瑟的殺氣在無形間蔓延開來。他的整個氣質也為之一變。
這經歷生死搏殺而修煉出的陰冷之氣頓時將國子監諸人的怒火生生壓了下去。眾人的脖子隨著他的眼光漸漸矮了下去,氣勢也隨之消減了。
許義這才輕蔑的笑一聲。這幫書生在他眼裡才是最沒用的。除了討論時旁徵博引,影響決策的效率外,一點忙都幫不上。現在他只是眼光一射,就將他們逼迫了下去。若是真到了戰場,或真讓他們面對生死之局,難道還能指望他們給什麼驚喜嗎?
他不由對李商隱道
「李公子,這樣的地方你早離開早好,這般出息,真是丟國子監的臉。」
眾人扶起摔倒在地的丁汝昌,又羞又怒,偏偏毫無辦法,只能怒視著磨延綴立。
丁汝昌痛的汗水都出來了,他還算有點血性。沒有叫的哭天搶地。咬牙道
「快叫守衛來,叫守衛來抓住他,一定不能放過他,一定不能放過他。」
眾人如夢初醒般,紛紛向外湧出。但剛才丁汝昌的慘叫已經引來了國子監的守衛,數十身披皮甲的大唐士兵衝了出來,將許義、李商隱圍在了中間。
似乎是意識到己方佔據了優勢,國子監監生們頹氣一掃,個個都如打了雞血般,恨不得衝破士兵的包圍圈要和許義拚個你死我活。
「大膽狂徒,膽敢在國子監施暴,還不束手就擒!」騎兵尉怒喝道。他本是大唐最精銳的部隊河西軍部王忠嗣親軍的校尉。因為負傷才被安排到後方。考慮他的才能,長安府專門請他來負責國子監的保衛工作。自他擔任國子監護衛隊騎兵尉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這樣公然鬧事的惡**故。雖然他也看不慣國子監的這些白癡,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他的地盤上搗亂。
「咳咳咳咳咳咳!」磨延綴立覺得自己可以出場了。他一面咳嗽著,一面在國子監監生中擠了出來,慢悠悠的走到人群中央。他很隨意的從腰間掏出大汗令,放到騎兵尉的眼前,一言不發。
裝逼的代價是悲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