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綱看著腳邊的兩個木頭娃娃,笑了笑,卻是道
「我當年離開長安,那些人就是這樣的手段。二十年了,我回來,他們竟然還是這樣。安祿山這個胡囚果然只是別人的棋子,我倒沒有想到他們的膽子這麼大,竟連丞相大人也要一併拔除。這次手筆真是不小啊,若不是許義從許敬宗處奪來玄機圖,我們真是要吃一個大虧。」
李林甫慘笑道
「我現在只是對一個人很失望罷了!」
李啟綱也是苦笑一聲,沒有答話。李林甫命裴勇俊將挖出的密收拾好,又命人重新將後院恢復如初。這才轉過身對許義和磨延綴立道
「王子殿下,許義你們隨我來。」
磨延綴立和許義只得跟著李林甫到了他的書房。李林甫坐到椅子上,自己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苦笑道
「又是一個多事之秋啊!果然還是被你們圈了進來。我本來還想等時機成熟了一併處理,現在看來,卻是迫在眉睫,要加快動作了!」
李啟綱也歎道
「我原本還以為聖上站在我們一邊,沒有想到」
李林甫打斷道
「寧豐,你還是不懂他。不要說了!」
兩人這兩句話讓許義和磨延綴立均是震驚不已。玄機圖看來貌似和皇帝還有說不清楚的干係。
李林甫對他們笑道
「磨延王子,許義,剛才讓你們見到密,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丞相大人是願意和我們站在一起了?」許義大喜道。
「我不是和你們站到一起。只是如你所說,我們的目的殊途同歸而已。」李林甫淡淡笑道。
許義大喜。能夠爭取到李林甫這是天大的好消息。雖然李林甫對太子不滿,但他終究是臣子,不會做什麼。而現在,終於有人把他逼到絕路上了。
「丞相大人能夠這樣想最好。」
「許義你不用這麼說,某種程度上我還得多謝你。你應該明白,到我這個位置,並不是單靠自己喜好就能做出決定的,而你們成功的讓我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情了。」李林甫釋然道。
許義不由默然。李林甫說的對,他是文官之首,需要考慮的太多,牽涉太廣,反而不能隨心所欲。他若是失敗,連累絕對是一大片人。這次又是和太子楊妃火並,無論勝負,都將是唐朝政界的巨大地震。
「既然太子連連犯下失誤,連玄機圖都被你們奪了過來,這次我一定要讓他栽一個大跟頭。永遠爬不起來!」李林甫睜開眼睛,笑道。做了決定的李林甫回復了一貫的從容瀟灑。
許義點點頭道
「不知丞相大人往後都有怎樣的安排?」
李林甫一笑,道
「此事我們倒不用著急,想必太子他們現在定是氣急敗壞。計劃敗露的他們很快就要出招了。我們以逸待勞反而更好。李啟銘的案件是一個突破口,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兩位能夠協助李啟綱李大人,盡快採集到安祿山謀反的證據。到時候,一損俱損,我們的機會就出來了。」
許義和磨延綴立點點頭,李林甫對事件的把握和分析遠遠在他們之上,有他出手,很多事情都可以事半功倍。許義忽然想起一事,道
「還有一事,小人想請丞相大人行個方便!」
李林甫笑道
「現在我們是同盟關係,你直說便是,如果可能,我定會為你們完成。」
「我們回紇商行馬上就要開業了,可是很多手續長安府都給我們壓著。我們想請大人派人給蕭大人通個口氣,讓他行個方便。」許義道。
李林甫失笑道
「許義你倒是誤會蕭炅了,這倒不是他故意要為難你們。只是長安商幫糾結,除唐幫外,還有四大商行,以前還有於幫,他們背後都代表了各自的勢力。你們回紇商行此次行事太過高調,大部分組成人員又是於幫原先的手下。所以引起嫉恨。蕭炅還專門給我稟報過此事,說是舉報控告你們的狀書已經兩百多起了。
當然若只是普通商人舉報也就罷了,但是他們背後有大人物。他處在中間,也很難辦。既不能駁了磨延王子的面子,又不敢遵從大人物的吩咐,只能拖著。」
「果然是太子這個白癡。」磨延綴立怒道。
李啟綱一直站在旁邊一動不動,聽的這話,卻是冷笑了一聲。
李林甫也只是微微一笑,倒沒有對磨延綴立的不敬表示抗議,他道
磨延王子這次你倒是錯怪太子了,並不是他。若單是他,蕭炅倒不會那麼難辦。」
磨延綴立一愣,除了太子。他還真想不到那個大人物會和他作對。許義想了想,在旁邊笑道
「原來是貴妃,她一心對付丞相大人,沒想到還有閒情和小蠻作對。」
李林甫沒有否認,他笑道
「這件事情我本來不便插手,但是既然楊妃有心對付我們。我會派人告訴蕭炅,將所有文書手續全部給你們備齊。讓回紇商行順利開業。現在,能夠多一分力量都是好的。「
「好,那就多謝大人了,我們就先告辭了!」看到李啟綱在旁邊一直默言不發,許義明白兩人定是有私話要講,很知趣的拉著磨延綴立告辭道。
李林甫略微點點頭。而李啟綱果然沒有隨著出來
關上書房門的剎那,許義留意到李林甫左手一動,正是要從衣袖裡將地底刨出的書信拿出來交到李啟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