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上午的日光,這個時代也沒有手錶,許義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幾天!他小心翼翼的從樹籐裡面探出頭,確定安全後,才慢慢的探出身子。然後爬了出來!
天馬山並不大,許義順著山體繞行了大約兩個時辰就走到了空曠的平野上面。這裡一如既往還是商隊頻繁,長安政治圈發生的種種事情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一絲影響。許義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襤褸,還夾雜著點點血污。他可不想這麼出去嚇人。
於是他很明智的從過往的路人間打暈一個,扒光他的衣服,然後施施然的向城裡面走去!
他現在歸心似箭,畢竟不知道究竟過去多長時間。若是太久,現在徐月英一定擔心的要死,他不想自己親愛的人為自己擔心。
城門今天的看守比平日嚴密許多,不僅對儀容不整的人要嚴加盤問,對那些面目猥瑣的更是堅決不放行。許義手中的箱子太過惹眼,沒辦法,他只能在城門口的小販那裡買了兩個柳皮箱子,然後挑著擔子,這才慢悠悠的向城門走去!
看守城門的衛兵毫不客氣的攔住他
「你叫什麼名字?那裡人氏?到長安來做什麼?文書碟子拿出來!」
許義暗叫一聲苦,前面還好編,文書碟子那裡去找,只得笑顏討好道
「大人可憐見的,小人做點小買賣,那裡有文書碟子,小人名叫馬六,是來長安投奔親戚的,我大表哥住在城西,叫做劉老根!」
衛兵冷聲道
「拿不出文書碟子,一律不准進城!」
許義還要哀求,城門校尉走了過來,他先是細細的掃量了許義一番,方道
「我看你細皮嫩肉,那裡像是做買賣的,你這個箱子裡面究竟裝的什麼東西,打開給我們看看!」
許義一驚,忙笑道
「大人,小人真的是做買賣的!」
「廢話少說,來人吶,把他箱子給我打開!」
看著兩個士兵圍過來,許義心中一冷,箱子裡面的東西對唐朝人太過怪異,他可不能拿出來,暗自退後一步,若是衛兵要強搶,他只有出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哎喲,馬六,你原來在這裡,劉爺叫我來接你,怪不得找不到呢!大人,這位真的是我們劉爺的親戚,兩人大人,就大人大量,看著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吧!」
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過來笑道。
校尉脖子一橫
「看在你的面子上,出了問題誰負責?」
「那會出什麼問題,兩位大人還信不過小的嗎?這點銀子兩位大人拿去喝茶,就放過他一馬吧!」
漢子一面討笑一面取出兩錠銀子塞給守門士兵。校尉顛了顛,這才道
「看在你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他,下次,叫他小心點,一定要帶上文書,否則我們定不輕饒,趕緊走吧!」
漢子忙忙點頭,卻是一把拉住許義走進城來!
剛剛繞過城門,漢子臉色頓時一變,責怪道
「你怎麼不懂規矩,肖管事說了多少次了,出門一定要帶文書,這次是幸好碰見我,下次,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許義忙忙點頭,看來這個漢子肯定是根據衣服把他認成自己人了!
「對啦,你是那個管事手下的,我怎麼沒見過你?」漢子看了看許義,忽然道。
許義忙笑道
「小的是劉爺手下新招的學徒,怪不得大叔不認識,不知道大叔怎麼稱呼?」
「我叫劉元,你叫我劉叔就是了。能夠進入我們回紇幫都不容易,小伙子,你要好好幹,不要看我們回紇幫還沒正式開張,可是你看我們的上頭有回紇磨延大汗,還有許義許先生。他們可都是以一敵一千的好漢高手,更不用說在商場上了,許先生幾乎就用了小手指那麼一點點的力就把京城四大財主打的落荒而逃!」劉元教育道。
許義心中暗笑,沒想到自己打劫竟然打到自己人身上了,他笑道
「劉叔誇張了吧,許先生和磨延大汗那麼哪有厲害?」
劉元頓時色變,不悅道
「小孩子家家你懂什麼,那都是親眼見到的,伊塞克城堡之戰,他們兩個人就打敗了突厥兩萬鐵騎!」
許義暗笑,在傳說中,高仙芝已經被忽略了,而敵軍人數也大漲,並且原本被打的落花流水到處逃跑的他們竟然成了贏家。
劉元看了看許義,道
「你一個人也不要東跑西跑了,正好最近幫上事務繁忙,你跟我回去搭把手,少不了你的好果子吃!」
許義一愣,劉元已經不由分說帶著他向回紇幫的倉庫走去!
路上,許義小心翼翼問道
「劉叔,今天歷書是多久了?」
劉元狐疑的看他一眼,冷笑道
「做生意的怎麼可以把日子都忘了,真不知道劉管事怎麼會招你進來,今天是盂蘭節。就是因為這個,回紇幫裡事情才多,大家都趕著要在天黑之前把事情做完,晚上好參加集會遊玩!」
許義一驚,都是盂蘭節了,這麼說,從那天掉落山崖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七天時間了!天啊,七天時間不見,徐月英不是要瘋了!
他又問道
「剛才聽劉叔談起磨延大汗和許先生,不知他們兩位最近可安好?」
劉元臉色一冷,道
「磨延大汗沒事,看在你是自己人份上,我也不妨告訴你,磨延大汗已經殺死大仇人,據說盂蘭節後就要馬上趕回回紇,正式成為大汗了!」
「那許先生呢?」許義繼續道
「你這人怎麼廢話這麼多,許先生的事情難道還要給你報告麼,好好做你的事情吧,做好了自然許先生會見你的!」劉元不耐煩道。
聽完這些,許義有點明白了。看來當天晚上磨延綴立算是順利的逃出了生天,至於自己的下落,磨延綴立肯定還沒有正式公諸於眾,所以大家也不清楚。
兩人一問一答間,很快就到了回紇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