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們事不宜遲,一起去太子府商量吧!」於斷楠道。此話一出,看見許義和磨延綴立奇怪的目光,他訕訕道
「現在我們是敵非友,許公子和磨延王子應該相信我們!」
「我倒是可以相信你,不過我信不過太子殿下!」磨延綴立冷笑道,於喬風沒有說話。
「太子殿下忍辱負重,你們不要胡說!太子府不能去,難道就能去回紇會館嗎?」於斷楠悶聲道。
看到好不容易融洽的氣氛又要被破壞,許義忙道
「你們不要爭了,太子府和回紇會館我們都不去。我倒是有一個好地方,保證中立各方!」
磨延綴立和於斷楠同時望向許義。
許義這才道
「竹林精舍!」
磨延綴立恍然大悟,果然是一個好地方。敦煌禪院一則乃是襖教死敵。二者則不問世事,和回紇與太子都沒有交集,三則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苦頭大師作證,量花無百日紅也不敢亂來。於斷楠卻是一頭霧水,竹林精舍他從未聽說過!
「果然是個好地方!」於喬風開口了,他倒是知道竹林精舍。
「這個我做不了主,我要回去請示太子殿下!」於斷楠道。
磨延綴立不耐道
「那裡那麼麻煩,事情就這麼定了。就是竹林精舍。太子願來便來,若是不願我們也不差你們!」
「你」於斷楠大怒。
「大少爺不要動怒,你先回去請示太子殿下吧,我們會在竹林精舍等你們!」許義道。他心中其實和磨延綴立想的一樣,太子和花無百日紅現在關係究竟怎樣,還沒人說的清楚。他們不想和一支需要時刻警惕的力量合作!
「斷楠,若是太子殿下真的還念我們於家,相信他會同意的!」於喬風也道。
說完三人便一起下的天馬廟,向長安城裡面回去。於斷楠雖然手臂受重傷,但不是大礙,水離子在於喬風手裡,花無百日紅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於叔,你今天怎麼會約花無百日紅一起到天馬廟來?」走在平坦的郊野大路上,許義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他不明白於喬風為什麼會將花無百日紅約出來。
於喬風長歎一聲,道
「因為有件事情只有他才可以辦的到!」
「可是花無百日紅不是於叔的仇人嗎?他怎麼會同意?」許義仍然十分不解。
「磨延王子和太子何嘗不是仇人,但也會有合作的時候,我雖然恨不得花無百日紅現在就死在我的面前。()可是我仍然必須要求他去做這件事情!」於喬風苦笑道。
「可是他怎麼會願意聽於叔的?」許義道
「如果他想得到水離子,就必須聽我的!水離子現在是他的唯一死穴!」於喬風咬牙道。
頓時,一個疑問湧上許義的腦海!究竟是什麼事情只有花無百日紅才可以做到,而且有深仇大恨的於喬風竟然會要求花無百日紅去做!他硬著頭皮問道
「於叔,可以告訴我你究竟讓花無百日紅做什麼事情嗎?」
這個問題一提出,許義感到旁邊的磨延綴立耳朵也豎起來了,顯然他也十分好奇。
於喬風卻是搖搖頭,顯出十分悲涼的模樣,道
「小義不要問了,明天你自然就會明白!」
許義只能「哦」了一聲!
三人沿著官道,很快就進入了長安城。看守城門的衛兵正在細細盤查過往行人,不知為何,這幾日來,檢查嚴密了許多。
許義三人走在大路中間,卻被一個校尉攔住,校尉涎著臉看著三人,老氣橫秋的正要開口。磨延綴立直接從胸口掏出可汗令砸在校尉眼前。只是看到金光閃閃的牌面,校尉的酒頓時醒了一半,他接過令牌,瞪圓眼睛一看,只見上面碩大的三個金字
「大汗令!」
校尉只覺菊花一緊,酒已經全醒了。趕緊站直身體,下跪拜倒道
「小人參見大汗!」
「下去吧,不要擋路!」磨延綴立收回令牌,淡淡道。
校尉得令,忙連滾帶爬的到一邊去了。
圍觀諸人先是一愣,這樣的令牌可不好見!只有長安城中最頂級的政治人物才可以擁有!聽的眼前的年輕小伙竟然是回紇大汗,也是一震,氣場較弱已經不由自主的向城門的門洞邊靠去。
磨延綴立搖搖頭,鼻子裡面輕哼一聲,繼續向前走去,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城門的門洞邊發出一聲暴吼
「大汗,救我!」
趁著押扣他的士兵發愣的剎那,這個人竟然衝破了士兵扣押,撲到磨延綴立的馬前,高聲道
「大汗,救我!」
眼見書生跪倒在面前,校尉大怒,趕緊命士兵上前要把書生給拉回來,若是衝撞了貴人他的官位可就不保了!
磨延綴立冷冷的跪倒在面前的書生,他是回紇的大汗,不是拔刀相助的俠客。這種小事不是他應當插手的。
「大汗,我有秘寶國書相贈,只有大汗救我一命!」書生一面掙扎一面大呼道。
校尉趕緊上前道,
「拖走,拖走,不要驚到大汗!」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就在許義三人都無動於衷的時候,書生忽然念出兩句詩。許義一愣,這兩句話乃是李商隱的名作,乃是到晚唐才會出現,這個書生怎麼會念,他忙道
「慢著!」
城門衛兵一愣,停下手,磨延綴立亦是疑惑的望向許義,許義道
「小蠻,幫我救下這個人,他有問題!」
磨延綴立雖是不解,卻毫不遲疑對城門負責的校尉道
「他犯了什麼罪?」
校尉猶豫道
「翰林院失蹤了寶物,他身上查出一本怪書。我們懷疑他就是賊人。現在已經派人去翰林院和長安府了。人暫時扣在這裡!」
書生趕緊大呼道
「你們不要血口噴人,那明明是我的書!」
「住嘴!」校尉一聲斷喝,卻是一記猛拳擊打在書生的腹部上,打的書生瞬時啞了下去,只是不住的咳嗽。
磨延綴立黑著臉道
「既然不是重罪,現在我命你將他放了!」
校尉頓時頭大起來,正在猶豫間。磨延綴立一聲暴喝
「大膽,大汗令見令如見人。你小小城門校尉,竟敢違背,難道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