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還沒起床,就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音。()許義趕過去的時候,只見一個半百老頭直挺挺的躺在道路中央,身上兩個明顯的馬蹄印子,眼見嘴巴裡就只剩下呼出的氣了。於斷壁和兩個家丁正圍在他身邊。不知所措。
「二公子,這是怎麼回事!」許義驚道。
於斷壁腦袋是一條黑線,臉上還有著青腫。原來他昨晚喝多了酒,早上醉醺醺的騎著馬在街道上橫衝直撞,明明看的清楚路面上沒有人。偏這個老頭就像是土行孫般突然間從下面閃了出來。也是他心臟好,否則光是驚嚇就可以讓他也躺在地上了。不過為了收馬,他自己還是飛了出去摔的滿頭是傷!
「你們兩個把他給我抬上車!」於斷壁伸手探出老頭還有呼吸,大大鬆了一口氣,向兩個家丁吩咐道。唐朝律例謹嚴。幸好老頭沒死,否則他斷免不了一頓人命官司。
兩個家丁得令,紛紛下手去抓老頭的胳膊。挪了半天,竟紋絲不動,於斷壁在旁邊看的焦急。待會要是驚動於喬風,被他知道,免不了一頓臭罵。他煩躁的一把推開家丁,怒道
「你們兩個滾開,沒用的東西!」
自己彎下腰想去把老頭抱起來。雖然他沒有許義那般高的武功,但是作為於家子弟,他好歹也有三品上境界,平日裡斗大的碾子都可以兩手拋開。不想一使勁之下,老頭竟如千鈞的王八一樣,僵在地上。一動不動。這讓於斷壁有點掛不住了,兩手吐了吐唾沫,騎到老頭身上,兩手使勁搭住老頭胳膊,正要用力!
猛然間,一雙手從地上彈起,突然卡在他的喉嚨上,
「毀屍滅跡啦!」
一個聲音如同炸雷般在他耳旁響起,然後老頭真的詐屍了,陡然坐起,兩個眼睛死死的瞪住於斷壁。這詭異的一幕差點沒把全無防備的於斷壁嚇死。他哇一聲大叫,向後跳出幾米遠。
「你~你~你~~」
他指著詐屍而起的老頭,大口喘著氣,半天沒說出話來。他騎的馬乃是突厥馬,身高體壯,剛才衝擊之下少說也有幾百斤力氣,而他剛才也分明探過老頭呼吸微弱,現在竟貌似一點事沒有!
許義在旁邊也被嚇了一大跳,老者挺身而起動作實在詭異出奇,上半身好似和下半身份離般,又好像有繩子在吊著上半身,突然成了一個九十度角般坐起。
「老人家,你沒事吧?」於斷壁從地上爬起來,還能堅持上去詢問。
「沒事?差點就沒給你撞死,能沒事嗎?」老者大怒道,他睜開眼睛老氣橫秋的看來周圍一眼,似乎看出於斷壁衣著華貴,眼珠一轉,大聲道
「你們必須賠償我!」
「是,是!」於斷壁連連稱是。他還算是一個負責任的人。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老者答應五十兩銀子就可以放過他們。不過還有一個附加條件,他要搭於家的馬車順路到蘭州去。從敦煌到蘭州還有十幾天的路程。於斷壁面露難色。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處在商隊這無疑是很危險的事情。想來想去,只得將老頭是被安置進於倩和小紅坐的馬車。
於倩雖然大為不滿,可是熬不過於斷壁的苦苦哀求,加之那個老頭又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她最終還是同意了。
等老頭安頓好後,胖子悄悄的湊過來,他向許義道
「老大,那個老者從面相我看出一種仙人之氣,我們千萬不要得罪他!」
許義不由笑道
「胖子,如果他有仙人之氣,我就有玉皇大帝之氣!」
「老大,玉皇大帝之氣你沒有,不過帝皇之氣還是有的!」胖子在旁邊道。
兩人正說著,猛聽的小車裡面小紅一聲驚叫!
二人一愣,許義掀開布簾衝了進去。不過正看見老者目不斜視,正倚在車廂的右角,小紅卻是臉色緋紅,於倩則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小紅,出什麼事了?」
小紅臉色大紅,卻沒有說出話來。許義無奈,只得向於倩道
「三小姐,什麼情況?」
於倩也是奇怪的看著他,表示她也不清楚。許義狐疑的瞪老者一眼,只能悻悻的下的車來。剛才老者氣息微弱到連他都沒有產生懷疑,更何況他仔細的看了遍周圍的地盤,路上除卻馬蹄的印記外,多餘的一個腳印都看不見,仔細探看之下,偏又發現這個老頭真是一個全無功力的老人,他一點內勁都感受不到。如果內勁可以隱藏的話,那麼練武的體型總不能改變,老頭的肌肉實實在在的鬆弛無力!
胖子擔心的問
「老大,怎麼了?小紅沒什麼事情吧?」
「沒事!」許義咬牙道。就在這時,他突然出手,對準車廂的一個部位拍出一掌。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他絲毫沒有遭遇到想像中的內力。只覺滿手落空,然後就是手中一軟,左手竟然擊穿了車廂的木板,而這個位置真是於倩的座位,於倩瞅著貼在自己屁股上的許義手掌,秀臉大紅。沒有絲毫猶豫的全力切在許義的手腕上。
看到胖子鄙視的目光,許義只能苦笑搖頭。他本以為老頭是個怪叔叔,小紅的驚叫是因為老頭暗施內力,然後灌注進車廂的木板。用內勁幻化出一個手掌捏了小紅的屁股一把。剛才他之所以拍出一掌正是因為發現車廂又暗勁湧動,不想一掌過去,卻是什麼都沒有。自己反被於倩再次當做色狼!
後來的幾天,連續發生了怪事。馬隊中的酒每天都會少上幾壇,偏偏找不出異樣,就連於倩親自去看守也照樣著道,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等到醒來的時候酒已經少了。而這一切都悄無聲息,根本沒有人發現。
別人不知道,許義只是冷笑,趁著小紅和於倩下車吹風的空檔,他走上馬車
「前輩,一天呆在車上悶不悶得慌?」
老頭看都不看他一眼,舒舒服服的躺著。自從他進來過後,很快就霸佔了馬車裡面的一大半,於倩和小紅都是良家淑女,心中雖討厭卻不會表現出來。
「前輩,我看的出來你沒有惡意,像你這種高手,有必要做出偷酒的手段來嗎?」許義笑道。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小子,我從來可都是清清白白做人,你可不要誣賴我,小心我告你誹謗!」老者惡狠狠道。
「前輩,做事情要懂得適可而止!」許義悶哼一聲,便下車了。怪不得於倩和小紅愛上吹風的感覺,這死老頭是不是不洗澡的,車廂裡面一股霉爛的味道。他竟然還有臉把他的襪子掛在車窗上,隨著馬車的前進,清風拂過,傳來一陣陣異香!
老者看著許義捂著鼻子下去,對許義的警告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