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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出茅廬 078章 眉心帶血 文 / 木木阿三

    那一日的耿大爺的確受到太大的驚嚇,以至於人也變得有些神經質,為了驗證他自己有沒有看錯,他甚至連那些此起彼伏的鑼鼓聲都忘記了害怕,用盡全身力氣擠入人群,想把孩子搶過來看看,但被擁擠的人群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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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楊平曾說過,陽子出生的時候,耿大爺的確像瘋子般想把陽子搶過去,但未得逞。原來那個時候耿大爺只是為了去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看看剛出生的陽子額頭是不是有紅色印記。

    石老頭說:耿大爺的做法雖然暴躁,欠缺考慮,但他也是為形勢所逼。在耿大爺和楊平等人的推嚷之間,他看到了陽子額頭上的印子,很淡很淺的紅色,像個胎記,不過奇怪的是,在後來陽子的成長中,它越來越淡,大約半年前竟完全消失不見,難怪在我們見到陽子時,他的額頭已沒有半點印記。

    按理說,初生的孩子難免會沾到血,但是耿大爺在陽子額頭上看到的不是鮮血,而只是一個紅色的印記,所以耿大爺當場失控,他認為陽子被鬼嬰。

    事實上耿大爺的『認為』是正確的,只是此鬼嬰非胎死腹中而成的鬼嬰,陽子是被陰魂附體而強行生下來的孩子,也就是說,其實在他出生的時候,他的三魂七魄已有一部分被趕出了體外,軀體被外來的陰魂強行霸佔。

    依石老頭的猜測是:村子裡開始發生奇怪事情是在陽子一歲之後,而陽子額頭上的紅印子也是在那個時候後完全消失不見的,所以恐怕一歲後的陽子已經不再是他自己,他的身體完全被外來的陰魂霸佔。也就是說,陽子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亡,最近大半年來陽子的所作所為,完全不是出自他自己的行為。

    話說一年前的耿大爺被陽子的事情嚇到,他連忙去找當初給他算命的先生,那算命先生起初並不相信,便跟著耿大爺到村裡瞧個究竟,不想才走到竹林裡的石板邊,算命先生不只是腳上打滑,還是踩到什麼東西,竟一個趔趄朝地上栽了下去,耿大爺忙要上去扶他,可是卻見他猛地朝後滾了一圈,等從地上爬起來時,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撒腿就朝村子外跑。耿大爺跟在後邊不停追問他怎麼了,那算命先生只留下一句話:完了,這個村子要倒大霉了!

    耿大爺到最後也不知道那個算命先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在摔倒的時候看到了什麼東西,所以才被嚇得驚慌失措,倉促離開,不過耿大爺對算命先生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很在意,回家之後他好好考慮了一番,偷偷將之前埋在石頭地下的布偶拿出來燒掉,爾後一有時間便去楊平家蹲點,觀察陽子是否有什麼奇怪的舉動,這便是楊平曾說過的,他總會看到耿大爺躲在他家院子外偷看。

    整個事件到這裡已經大致瞭解清楚,無論耿大爺、陽子,還是村子裡的其他人,他們其實都只是受害者,當中尤以陽子最為可憐。

    陽子不過是一個孩子,不想一出生就被迫成了別人的傀儡,他所做的所有事情無非都是受人擺佈,我們暫且不追究到底是花紅,還是商姓男人的魂魄附到了陽子身上作怪,因為這件是已經無從考證,我們唯一能肯定的是,擠掉陽子魂魄的陰魂一定是為害人而來,他的目的無非是害人。陽子是一個很可憐的孩子,他的死是必然,石老頭說,就算他沒有撞在石碑上死亡,他也活不了,他本身的靈魂離開身體太久,肯定是找不回來的。

    至於耿大爺,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只因內心的膽小與盲目地聽從別人的安排,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至於他在昏迷之後每日見到的那個穿旗袍的姑娘,誰也不知道她是誰,根據石老頭的解釋是,或許那個姑娘誰也不是,不過石老頭意淫出來的女子,又或者只是那片樹林中一抹無法投胎轉世的陰魂,總之如今也無法再去考究。

    整件事若是真要找一個罪人,恐怕只能是那個算命的先生。若不是他亂說,慫恿耿大爺在石頭地下埋布偶,也不會遭致村子的大劫難。

    石老頭說他半個月錢再次回到楊平的村子,瞭解的事實真相之後,他從新處理了當初在竹林中的問題。首先在原來的位置上從挖了個坑,將年前我們挖出來的石碑與石板全部埋在了進去,之後在上面訂了三顆被狗血浸泡過的鐵釘,每一顆鐵定的最上端用紅繩繞三圈捆住,最後再在上邊埋了一層土,這樣一來相當於是將陰魂鎖在了地下。

    石老頭的原話是:既然收不了,就乾脆鎖住,叫他們沒辦法再出來害人。

    縱然石老頭將陽子的事情全部解釋了一遍,可是我依舊覺得還有很多想不通的問題,只是這些問題比如當初陽子母親是如何得到耿大爺的頭髮和指甲的?後來仔細想想,其實並不難,因為他們的村子和我們村一樣,每過一段時間會有剃頭匠去幫村民剃頭髮。在農村那個時候還沒有指甲剪刀,剃頭匠每次來的時候會帶著譬如理發、挖耳勺、剪指甲等等的工具,大家可以隨意使用,只要陽子母親用心,就一定能拿到手。

    譬如這樣的問題,還有很多,其實每一個只要用心想想就一定能得到答案。就像趙叔叔曾經告訴過我的,凡事多觀察,多思考,縱然再難解的疑惑也能解釋清楚。

    石老頭講完陽子村子的故事時,已經是那日的下午,因為這些是我們不能到周嫻家裡去說,所以石老頭在附近找了餐館,我們以吃午飯為名,在餐館中坐了好幾個小時,到後來我看餐廳老闆都有些不樂意,總拿眼光瞟我們,當我們離開時我還看到他像是舒了口氣,想必心裡在笑著說:終於走了,這群人終於走了!

    周嫻的家在三樓,上午分開前她曾向我們指過,所以比較好找。

    再次看到周嫻時,我覺得她看起來似乎很累,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叫聲,走進客廳只見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被綁在椅子上,臉漲得通紅,身體不停地扭動,衝著我們不停地大喊大叫。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一定是周嫻的父親。

    周嫻曾說過,他父親半個月前淹死,再活過來後不僅性情大變,連說話的聲音與語調也同過去完全不一樣,這一點無庸置疑,因為我明明看到男人嘴唇不停一張一合,也聽到到不住地咆哮,可是我就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這tmd是哪個國家的鳥語?

    周嫻告訴我們,是他請鄰居將他父親綁起來的,她母親病著,她一個人根本無法看住力大無窮的『父親』。若是跑出去,又不知道該去哪裡尋。

    雖然把人綁在板凳上不人道,但是我贊成周嫻的做法,且不說其他的,單單周嫻父親那魁梧的身材,若是發起瘋來只怕殺了周嫻也是綽綽有餘的。

    我扶著奶奶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除了男人,還有個中年婦人,身體嬌小,面容蒼白,靠著床半躺著,在看到我們之後想從床上起來,但被周嫻阻止,是周嫻的母親無疑了。

    周嫻她母親介紹:這位是張婆婆,上次周越提過的趙師傅出了遠門不在家,張婆婆很厲害的,他一定會治好爸爸的病的……

    周嫻的話還沒說完,她母親開始不住咳嗽,直咳得臉色像紙一般慘白,眼淚也順著眼角留下來。

    我想扶著奶奶在床邊的木凳上坐下,但被奶奶拒絕。奶奶緩緩走向周嫻母親身邊,低頭看了看她的臉,又翻出她的兩隻手手掌心瞧了瞧,最後還讓周嫻將蓋在她母親身上的被子掀開,蹲下身看她的腳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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